林兮月眸子眨著在思考,現在這種形勢先保住雲兮,後麵時間還久,明花蕊那裏的仇隻能放在後麵報。


    元睿帝眸子沉著:“事交給朕來查,嫋嫋要在海棠苑禁閉三個月你可願意?”


    林兮月盯著帝王看了很久,心裏的氣雖咽不下去,可現在不得不低頭,她不答應的話,雲兮便從慎刑司出不來。


    悲從心生。


    這就是帝王的愛,永遠排在朝局之後。


    可她?


    在這個時候連委屈都不能表露出來。


    元睿帝第二天便把這事交由李懷安親自查辦。


    下午禦膳房幾個人就被帶進了慎刑司,晚上聲稱看到下毒的明婕妤的宮人和蘭修容的宮人突然也被抓進了慎刑司。


    天亮傳出消息,明婕妤的宮人招認是自己看不慣林充容的宮人陷害。


    林兮月冷笑,最後這事成了兩個宮女之間的齟齬。


    皇上傳了兩道口諭,分別斥責林充容和明婕妤沒有管教好下人。


    林充容因管教宮人失責在海棠苑幽禁三個月。


    明婕妤因有孕隻是被斥責,免幽禁。


    紫宸殿外是高公公的小徒弟小豆子值守,他低著頭盯著自己的腳尖在想事。


    “發什麽愣”,後腦勺被剛過來的高公公打了一巴掌。


    小豆子捂著後腦勺,呲嘴小聲道:“我在想林充容。”


    高公公朝他又是一巴掌:“林主子也是你能想的。”


    眼還朝禦書房裏頭瞄了一眼。


    先頭他進去瞧過,皇上在和丞相在榻上下棋,離門口遠,高公公這才敢在門口說話。


    小豆子委屈地擠了一下眼:“公公你幹嘛下手這麽重,我說是我在想這次發生的事,你想歪了。”


    高公公低笑道:“你這個腦子能琢磨什麽事。”


    小豆子把頭湊到高公公跟前:“我在想林主子和明主子,這事明明是林主子受了委屈,還被幽禁,明主子把責任往宮人身上一推自個什麽事都沒。”


    高公公歎了一口氣:“奴才替主子背鍋的少嗎?林主子是個好人,也隻有她能不要命地保自己奴婢,咱們都是奴才,奴才遇到那樣的主兒是福氣。”


    以前林兮月在他心裏也就是一個以色侍奉君王的主,現在在他心裏是真有了敬佩之意。


    小豆子點頭。


    高公公低笑道:“輸贏不在眼前,也不在表麵,過段時間你小子就知曉啦。”


    四月,綠柳吐煙,陌上花豔。


    這天日頭正好,風也不燥,花園裏花繁蝶舞,元睿帝和蘭修容坐在涼亭裏對弈,皇後和麗妃各坐一邊觀棋。


    元睿帝陪旁的嬪妃下棋那純粹是逗樂,算不得對弈,而蘭修容棋藝也高超,偶也能贏元睿帝一次呢。


    蘭修容落下一子,一旁的麗妃驚叫出聲:“哈哈,蘭修容竟然勝了。”


    皇後點頭也讚道:“蘭修容堪稱女先生。”


    蘭修容輕聲道:“嬪妾不過僥幸勝了皇上。”


    聲音綿軟,儀態端莊舒雅,蘭修容雖無過人姿色,但渾身的書卷氣,也有自己的特色。


    麗妃有些興奮,她也想跟皇上對弈:“這次臣妾與皇上下一盤。”


    元睿帝略抬眼笑著睨了一眼:“愛妃還是在旁邊觀棋吧,朕再與修容對決一局。”


    “哎呦,今這麽多人都在花園。”俞貴妃來了,一襲杏花色高腰裙裹身,外披白色紗衣,露出線條優美的頸項和清晰可見的鎖骨,裙幅褶褶如褶光華流動輕瀉於地,三千青絲彎了斜髻,頭插蝴蝶釵,一縷青絲垂在胸前,薄施粉黛,簡單又不失大雅,嫵媚雍容,雅致的玉顏上畫著清淡的梅花妝。


    嬪妃裏她年紀最長所以在裝扮上最下功夫。


    今她把大皇子也帶來了,元兆今年十四歲,因居長,所以被教育得有些老成。


    走上前躬身,恭恭敬敬地叫了一聲:“父皇。”


    元睿帝抬頭看了他一眼:“課業完成了嗎?”


    大皇子規矩地迴:“兒臣的課業都完成了,太傅準兒臣歇息半日。”


    俞貴妃知道皇上對大皇子要求嚴苛,看到兒子拘謹地站在一旁,出聲道:“臣妾瞧著兆兒每日做功課辛苦,想著趁太傅準他歇息之時帶到花園,舒緩一下。”


    元睿帝眸子盯在棋盤上:“嗯,也該適當休息,一張一弛,文武之道。”


    俞貴妃對大皇子道:“兆兒你不是想放風箏嗎,自己去玩吧。”


    大皇子離開後,她往跟前湊著也去觀棋了。


    遠處明花蕊由宮人丹菊扶著往這裏走來。


    等她走到近前,俞貴妃掃了一眼:“哎呦,明婕妤臉色怎看著不好。”


    皇後和蘭修容都看過去, 明花蕊的臉色蒼白,而且白裏隱隱泛青,可能因走了一段路吧,額頭有細細的汗珠。


    皇後自然要關心一番:“明婕妤身子可好?”


    明花蕊先上前走了一步,給元睿帝見禮:“嬪妾參見皇上。”


    元睿帝淡淡應了一聲。


    明花蕊在皇後旁邊的木凳坐下,緩了一口氣才迴皇後的話:“嬪妾因著有孕這些時日總是疲乏力,還時常腰痛。”


    皇後眸子動了一下,淡聲:“可曾傳太醫?”


    明花蕊道:“太醫看過,說是無妨,隻是有些氣血虛。”


    “哦——”皇後的聲音很緩,“既然太醫說無事那便好。”


    皇後視線看向皇上,而皇上正在垂眸認真跟蘭修容下棋。


    明花蕊扭動了一下腰,蹙眉問:“皇後娘娘和修容姐姐當初有孕,可像嬪妾這般腰痛?”


    蘭修容手裏捉著一顆棋子,嬌笑道:“皇上,嬪妾剛才大意,現在局勢對嬪妾不利啊。”


    明花蕊隻好看向皇後:“皇後。”


    皇後停了一息,緩聲說道:“女子有身子都辛苦。”


    這局棋元睿帝贏了,他站起身:“你們幾個說樂吧,朕得迴書房去處理政務。”


    幾人站起身恭送皇上離去。


    麗妃道:“修容咱們倆下一盤。”


    蘭修容含笑:“麗妃娘娘你還是觀棋吧,嬪妾與皇後下一盤。”


    麗妃的棋藝最差,還愛下。


    皇後起身坐在元睿帝剛才的位置,開始與蘭修容對弈。


    沒人願意跟麗妃下棋,她心裏有點煩躁,看到一旁坐的明花蕊:“明婕妤咱們去一旁賞花去。”


    明花蕊微微喘息:“麗妃娘娘我可去不成,我有孕身子重,要小心龍裔呢。”


    她的話讓麗妃更是不痛快了,出聲嗆道:“既然需要保重龍裔,我看明婕妤還是迴朝花宮去躺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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