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花蕊哪是受氣的人,立馬出聲迴懟:“麗妃娘娘還不是見我剛進宮沒多久就有了身孕心生嫉妒罷了,我理解,自然也不會一般見識,可有孕也不是我的錯,麗妃有本事多承寵啊。”


    麗妃氣地站起身,走站到了明花蕊跟前,一副要開撕的模樣:“你個小小的婕妤,以為我是林充容那樣軟的任你欺負呢。”


    皇後冷聲嗬斥道:“都住嘴,你瞧你們什麽樣,咱們雖不是親姐妹,來到皇上身邊,應當和睦情同姐妹。”


    麗妃冷哼了一聲轉身走了。


    祁雲煙和盧貴人站在遠處,淡漠地看著發生的這一幕。


    盧貴人感慨道:“鬥嘴似乎就是這宮裏女人的日常。”


    祁雲煙臉上是淡淡的傷感:“林妹妹在的時候就像一朵開在眼前的花,大家的視線都盯著她,她幽禁在海棠苑後竟然無一人提起,就像沒這個人似的。”


    盧貴人也歎了一口氣:“林充容已經幽禁了快兩個月,皇上以前待她多好,如今連皇上也不曾念及她。”


    盧貴人擔心道:“祁充媛,你說林充容會不會就此失寵?”


    祁雲煙唇角輕扯,一抹帶著蔑意的淡淡笑:“寵不寵的,未必是林妹妹在意的。咱們去一旁湖邊坐會兒。”


    祁雲煙和盧貴人轉身走了。


    明花蕊跟麗妃拌嘴,她氣性大,氣不順,突然開始胸悶,心就像被誰揪住,喘不上氣,捂著胸口,嘴巴張得老大。


    唇都憋成了青黑色,一旁的皇後驚慌起來:“快來人,快傳太醫”。


    皇後和蘭修容兩人走到明花蕊跟前,蘭修容扶著她給她順氣。


    皇後招唿著宮人:“去傳軟轎把明婕妤抬迴去,讓太醫去朝華宮。”


    花園裏的嬪妃聽到信都跟著去了朝華宮瞧情況。


    朝華宮院裏,皇後吩咐:“人多進去太鬧哄,貴妃和蘭修容陪本宮進去,其餘妹妹在院裏等著吧。”


    三人進去,沒多大會兒太醫來了,皇後出聲:“太醫趕緊先為明婕妤看診。”


    太醫放下醫藥箱,坐在小凳上開始診脈,又讓明才人吐舌看了舌苔。


    “無妨,隻是心血有些虧虛,待會兒開些溫補的藥即可。”


    皇後眉頭皺著:“好,太醫去開方吧。”


    明花蕊捂住自己肚子,喊住太醫:“太醫,我腹中的胎兒如何?”


    太醫壓著眸子沉聲:“婕妤安心。”


    再不多言。


    太醫退到外屋去開方。


    明花蕊無力地靠在床上:“昨天夜裏我做了一個噩夢,夢到肚子裏一攤血水。”


    膽大猖狂的人,說這話時候也是顫巍巍的。


    皇後一怔,看向蘭修容,蘭修容遲疑了一息,出言勸慰道:“妹妹心血虛自然多思多夢,你好生養著。”


    皇後也說:“太醫都說了沒事,你可不能自個嚇自個。”


    俞貴妃從進房便遠遠站著不曾言語。


    明花蕊虛弱地笑了笑:“嬪妾在家也聽母親說夢是反的。”


    皇後笑著點頭:“明婕妤你好生休息。”


    “兩位妹妹咱們也迴吧,不要打擾明婕妤。”


    三人出來走到院裏,皇後對院裏的嬪妃說:“太醫診過,明婕妤無事,你們也都散了吧,別吵到她休息。”


    皇後迴到玉坤宮,喚來玉容嬤嬤:“嬤嬤本宮瞧著明婕妤這胎懷得不好,人懷孩子都身子重,她的尤為厲害,麵上慘白不說,走路都氣喘。”


    玉容嬤嬤把一盤果子放到皇後跟前,壓低聲音:“會不會有誰……”


    後麵的話沒說,做了一動作比畫。


    皇後忖量道:“太醫剛剛去看過診,說是正常。”


    玉容嬤嬤給皇後倒了一杯茶:“這才是奇怪的地方。隻要這事沒鬧出來,管她怎樣。娘娘不覺得現在太過風平浪靜,三位嬪妃有孕,竟然沒有鬧出什麽動靜。”


    皇後端起茶盞:“離生下來還早呢。”


    她剛把茶盞遞到嘴邊,想起一件事:“明婕妤這個事要小心呢,你讓翠竹去趟紫宸殿送信,把今天發生的事說清楚,隻要咱們自己撇清關係,其他順其自然。”


    “好,老奴出去安排。”


    紫宸殿皇上知曉明婕妤看太醫的事,並沒有說什麽,隻是派人送了好些補品,並叮囑讓安心養胎。


    第三天夜裏。朝華宮明花蕊那裏再次傳了太醫,那天正巧是初一,皇上歇在玉坤宮,龍鳳兩輦同時趕了過去。


    去的時候蘭修容正在明花蕊房裏陪著,床上的明花蕊捂著肚子在呻吟。


    站在床邊的蘭修容想見禮。


    元睿帝擺手:“明婕妤人怎樣?”


    明花蕊看到皇上過去,手伸向皇上:“皇上嬪妾肚子痛。”


    元睿帝並未上前,幽深的眸子看向一旁侍奉的人:“太醫還沒到嗎?”


    院裏傳出極快的腳步,太醫來了。


    元睿帝道:“別見禮了,快瞧明婕妤。”


    太醫快步走過去診脈,診脈結束太醫轉向元睿帝坐的方位跪下,顫著聲音稟:“啟稟皇上,明婕妤的胎不好了。”


    元睿帝沉沉。


    皇後道:“該如何救治?”


    太醫道:“已經胎死腹中,無法保胎,隻有用藥把死胎引出,保明婕妤性命。”


    明花蕊驚詫,微弱的聲音也拔高上去:“不會,皇上這個太醫詛咒嬪妾的皇兒,嬪妾的皇兒好好的。”


    “請皇上再重新傳太醫。”


    元睿帝壓了一下眼:“傳宋柏寒進宮。”


    宋柏寒是太醫院醫術最高的太醫,今夜並沒在太醫院值守,從宮外傳他需要時候呢。


    皇後看向皇上:“皇上這樣等宋太醫進宮是否耽誤時機?”


    元睿帝的臉如夜色,看不出,思量了一下他道:“太醫認為該如何?”


    太醫道:“既然明婕妤不相信微臣,微臣不敢擅自引胎,先讓宮人煮些人參水等宋太醫進宮吧,應該不會再加重情況。”


    皇後朝一旁道:“去玉坤宮取一根五十年老參給明婕妤用。”


    現在也隻有等宋柏寒進宮,等待過程大家都沉默著。


    偌大的房間隻有明花蕊的病吟,和元睿帝搭在桌案上敲擊指尖的聲音。


    半時辰過去宋柏寒趕到宮中,手搭在明花蕊的手腕上,麵色開始凝重,隨後收手稟道:“啟稟皇上,明婕妤的胎已經保不住,得抓緊引出,否則對明婕妤身體也不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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