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浣月邁入寢宮,臉色十分的慌張。


    綠萼心裏不由得又不好的預感,趕忙問道:“何事?”


    “阮大人他……”浣月聲音愈發的低沉起來,“大人他強搶民女,私收賄賂,已經被人告到官府裏了。”


    刹那間,綠萼吸了一口涼氣,那捏在手裏的銀簪,狠狠的摔在地上,她心頭猛地一堵:“你說什麽?”


    “大人強搶民女不成,反倒逼得人家家破人亡,如今被人告到官府,此事交由章之青張大人審理。大人派人傳了信進來,隻說讓娘娘想想法子。此事尚未稟告給皇上,若是皇上得知恐怕會牽連娘娘。”


    綠萼拾起地上色銀簪,繼續撥弄爐內的沉香,眼睛裏滿是惱怒和氣憤:“我哪裏怕他們連累,我果真是有個好父親,竟辦起這樣傷天害理的事情來……”


    “娘娘,此事萬萬不能傳到太後耳朵裏,隻怕定會抓住把柄,狠狠的懲治娘娘。隻要娘娘讓章大人閉上嘴,賞那告官者一些銀兩,這是便攔下了……”


    “我這樣的恨,恨自己有這樣一個父親。”她一邊搖頭,一邊喃喃自語,淚水如斷了線的珠子,不斷滾落下臉頰。


    “奴婢多句嘴,大人亦不過是仰仗娘娘在宮裏得聖上的喜歡,自然人人巴結,大人亦不過是一時的糊塗罷了……”


    “娘娘快些去金鑾殿罷,千萬莫要讓章大人竟此事稟告於聖上。


    ******


    “皇上何事笑的這樣開心?”溫柔而細膩的聲音傳入殿內,在這金碧輝煌的金鑾殿好似一陣悅耳的風鈴一般。


    章大人甫見一位身著宮裝的美人緩緩進殿,發髻上的流蘇被風吹得搖曳淩亂,更顯得嬌媚萬分,那張傾城絕世的臉更是讓人看一眼便再難移開目光。


    他不由得看的呆住,造物者果真是鬼斧神工,竟活生生的生出這樣的美人來,這般集姿色,氣質,高雅,溫柔於一身的女子,果真稱得上是天下第一美人。


    “朕剛想去洗桐宮瞧瞧你,你便過來了。”李胤滿眼皆是*溺。


    聽到這,張大人便才反應過來,眼前這個如天仙一般的人物,正是眼下最得聖chong的萼妃。


    他趕忙跪下,“微臣給萼妃娘娘請安,娘娘萬福金安。”綠萼道:“起來罷。”說完不在理他,直直的走到皇上跟前,笑道:“昨日聖上可是答應臣妾要陪著臣妾去看汗血寶馬的,巴巴的等了半晌,也不見皇上過來,隻怕皇上賴賬,便過來親自請。”


    李胤笑道:“君無戲言,朕還能賴了你的不成?不過是章愛卿壽辰將至,朕倒不知賞些什麽?”


    綠萼眼睛瞧向章大人,隨即笑道:“張大人為官清廉,忠君愛國,自然視那些金銀為俗物。臣妾想著,不如皇上親自寫塊牌匾,賞賜給章大人,以讚其忠心之德。順便將那剛剛進貢的夜明珠賞賜給他,以示皇上舉賢納士之心。”


    章大人一聽,頓時欣喜若狂,隻想著,若是得了皇上的禦匾,隻怕在百官麵前亦是最得臉的,那夜明珠價值連城,便是有錢亦很難尋得。


    他不是傻子,這萼妃不會平白無故的給他這樣大的賞賜,隻怕是想讓自己掩蓋其父的罪孽,如此這樣的人情,他豈能不賣。


    李胤笑道:“如此甚好,章愛卿還不快謝恩。”


    綠萼隻淡然笑道:“臣妾可擔待不起該謝的應是皇上。”


    屋外傳來徐公公的聲音,“皇上,潼城的八百裏急書。”


    綠萼心裏猛地一顫,臉上卻絲毫不動聲色。李胤悄悄的掃了一眼安然自若的綠萼,道:“呈上來。”


    徐公公遞上書信,綠萼在一旁站著,雙手緊緊的抓住衣襟,身上滿是褶皺,手心裏滿是細汗。


    “祁王上奏朕,隻說潼城城主之女玉蕖刺傷匈奴單於,立下滔天隻功勞,已隨他入關,進京拜見。”他說完便笑了起來,“朕倒要瞧瞧這個奇女子,不惜為祁王深陷困境,以命相救。朕定要封她為王妃,這亦是一段*佳話。”


    原來匈奴單於並未死,而是重傷,她的心裏暗暗的便起來。


    綠萼輕笑起來,“如此甚好,王爺若是得此佳人,定會歡喜的很。皇上答應陪臣妾去瞧馬,如今竟耽擱了這樣長的工夫,臣妾可不依。”


    他心情甚好,隻笑道:“那朕便陪你去,省的你鬧起來沒完。”


    章大人見此,趕忙告退。


    *********


    綠萼瞧著那汗血寶馬,心裏亦是暗暗的失望起來,原是因為這馬野性未消,李胤不肯讓她騎,隻瞧著侍衛們一個個順服著這匹狂躁萬分的野馬,卻都狠狠的跌落在地上。


    他瞧出了她掃興的樣子,便笑道:“以前瞧你倒是個挺安分的,如今將喜歡騎馬來。”


    綠萼重重的歎了一口氣,勉強笑道:我自小家裏倒有一匹馬……”


    “你是不是很想你的父親?”他瞧著她的眉眼,隻說道:“朕既不能讓你騎馬,便帶你出宮。”


    綠萼跪在地上,隻笑道,“皇上莫要再為了臣妾逾越了規矩,臣妾怕太後責怪。”


    他牽起她的衣衫,將她從地上拉起,隻說道:“朕在這裏,你莫要怕,朕不會再叫旁人傷害你。”


    綠萼抬起似水的眸光,眼裏滿是笑意,“皇上待臣妾這般的好,臣妾惶恐。”


    他隻笑道:“朕派人送你迴去,朕還有要事商議。”綠萼溫婉一笑,隻說道:“臣妾告退。”


    她轉身之時猛地瞧見雲義匆匆忙忙的跑了過來,她隱隱約約的聽到李胤的聲音,“朕隻聽聞那個女人,將整個匈奴……”


    綠萼隨著內侍越走越遠,再也聽不見任何的聲音,她知道雲義定會替她隱瞞,可依舊暗暗的擔憂起來,瞧見自己的人無數,亦不知那冒名的女子究竟是何等的模樣,若是相貌平平,隻怕難逃李胤的警覺。


    她迴到宮裏,不由得愈發的心神不寧,一個小宮女過來,遞了杯茶給她,道:“娘娘請用茶。”她猛地一慌神,滾燙的茶水跌落在綠萼的身上,所幸綠萼的衣衫厚,倒無什麽大礙,倒是那個小宮女,嚇得跪在地上,臉上滿是惶恐。


    綠萼並未嗬斥她一句,卻瞧見她臉上的淚珠劈劈啪啪的滾落在地,“她趕忙拿起手裏的絹子往綠萼身上抹去。


    “你好大的膽子,竟敢來拉扯娘娘的衣裳。”浣月從外麵進來,隻瞧這綠萼這般狼狽的模樣,頓時火冒三丈,拿起手裏的銀針連著線向她身上紮去,那丫鬟躲閃不及,那針狠狠的紮入她的手背。


    那丫鬟猛地尖叫一聲,撲通的跪在地上,磕頭求饒:“萼妃娘娘饒命,浣月姑姑饒命……”


    綠萼忍不住輕聲道:“你起來罷,本宮不怨你。”又忍不住嗬斥浣月道:“好端端的,你那針紮她作什麽。她在家亦是有爹娘教養的,有血有肉的,亦是會疼的。”


    浣月叉著腰道:“娘娘哪裏知道,我今日去內務府挑人,卻不料那掌事的,非要將她塞給我,這樣愚笨的模樣,要了反倒不如不要。”


    綠萼隻瞧著她流血的手,攙扶她起來,道:“你迴去擦些藥罷,我倒欠你笨拙的可愛,浣月亦是麵惡心善之人,她的心裏亦是為你好的。”


    那丫鬟雖不解,可依舊滿臉感激的瞧著綠萼,“奴婢犯了錯,奴婢該罰……”


    “你叫什麽名字?”


    未待那侍女迴答便聽浣月冷哼道:“她叫巧雨,可不知以前是跟了哪個主子的,竟起了這樣俗氣的名字。”


    巧雨的臉漲得通紅,隻覺得萬分的委屈,隻管在那撲通撲通的掉淚,綠萼亦不知浣月為何偏偏這樣的不講道理起來,便問道:“好端端的誰又招惹你了,竟這樣無端由的發起邪火來,你往日的慎重去了哪裏。”


    她的語氣並不算重,可浣月卻好似被踩了尾巴一般的惱火起來了,直著喉嚨喊道:“娘娘若看不慣,盡管去挑好的,我瞧著她這樣心裏沒有成算的娘娘倒是喜歡,如今奴婢可算明白了,她才進這宮裏才幾個時辰,竟這樣的偏袒起來了。”


    浣月哽咽的哭了起來:“不如娘娘趁早打發了奴婢,省的為了一個這樣的賤蹄子來壓派我,反倒不如將奴婢送到太妃宮裏去……”


    “砰”的一聲,綠萼將手裏的杯盞重重的擲在地上,摔成粉粹,那巧雨見二人鬧成這番的模樣,頓時六神無主,隻哭訴起來,“都是奴婢的錯,是奴婢的錯……”說完衝出了朱鸞殿。


    浣月過了良久心情才平複下來,綠萼耐住性子,道:“你鬧的也夠了,本宮隻問你,可是受了什麽委屈。”


    “我今日見到……”


    為待她說完,便瞧見外殿的小太監急急忙忙的奔了進來,隻稟告道:“萼妃娘娘,尚陽郡主要來給娘娘請安。


    綠萼猛的一愣,繪製想不明白哪裏來的郡主,那浣月卻默默的拾起地上的茶盞,攏了攏身上的衣衫,卻早已察覺到綠萼心裏的不解,便恨恨的道:“是雲義的夫人,太後的侄女。”


    “叫她進來罷。”綠萼掃了一眼萬分狼狽的浣月,隻說道:“讓她在偏殿候著,隻說本宮換身衣服。”


    那奴才領命下了去,綠萼卻道:“走罷,如今瞧見了仇人,亦是要風光無限的才好,換身衣裙去罷,免得丟人現眼。”


    綠萼才換了衣衫由浣月扶著去了偏殿,隻見尚陽郡主坐在椅子上,端著茶正細細的品著,隻瞧見綠萼進來,便笑道:“宮裏的茶,果真隻數娘娘這裏的最好。”


    說完便給綠萼行了禮,“娘娘果真如傳言一般的美貌,臣妾倒以為是九天下來的仙女呢。說完有婢女奉上一顆夜明珠,笑道:“我聽聞娘娘珍寶無數,樣樣皆非凡品,隻是家父從北海漁民手裏偶得此珍寶,便叫我帶給娘娘。”


    綠萼瞧見她身姿蹁躚,柳葉眉,丹鳳眼,亦算的上是位美人,樣貌卻與錦妃有九分的相似,隻是她瞧著滿是賢淑大度,並無半點錦妃身上的狂傲。


    她說完臉上滿是笑意:“常言道‘寶刀贈英雄’如今天下間配得上這顆珠子的人亦隻有娘娘一人。”她雖在誇綠萼,卻絲毫不帶巴結奉承之意,讓人瞧了卻止不住喜歡。


    浣月在一旁收下那顆龍眼大小的珠子,隻將她托盤端在手裏,卻不似一個漫不經心的踉蹌,手裏的托盤和夜明珠一塊滾落在地,晶瑩剔透的珠子霎時碎成兩半。


    滿屋子的人霎時愣住,那郡主亦是變了臉色,隻瞧著地上的珠子,臉色十分的難看,一旁的侍女再也忍受不住,怒道:“這樣珍貴的東西,你拿了命亦是賠不起的。”


    “還不住嘴。”尚陽郡主嗬斥道:“想來她並非故意的,萼妃娘娘尚未說話,你倒發起話來,她說完十分恭敬的對綠萼道:“不過是些不能說話的啞巴物,改日我再送些珍寶給娘娘。”


    綠萼隻瞧她實在是有容人的雅量,亦是更加欽佩起她幾分,便不由得想到聽聞這郡主待字閨中之時,亦是刁蠻任性的人,便道:“竟是本宮的不是,倒是本宮不會*奴才。”


    她攏了攏衣袖,問道:“郡主入宮為了何事?”


    “我原與夫君一同入宮的,隻是他去見皇上了,她說完瞧了一眼自己的肚子,眼裏滿是歡欣,“不瞞娘娘,我已經有三個月的身孕。”


    綠萼霎時明白,亦知道浣月心裏為何這般的難受,便忍不住道:“這些年你與雲大人倒是舉案齊眉,雲大人亦是待你這般的珍重,連個妾室都沒有。”


    尚陽郡主的臉上滿是喜色,隻淡淡的笑道:“我原是勸大人納一房妾室的,可大人不肯……”


    “本宮的婢女浣月亦是出嫁的年歲,本宮若將她給予旁人卻是不舍得的,不如就將她賜給雲大人為妾,如何?”綠萼臉上波瀾不驚的說了出來。


    浣月的臉上閃過疑慮,踟躕,和幾分希冀,隻瞧瞧的打量著臉色微變的尚陽郡主。


    隻見她強擠出笑意,道:“這些事情,我還要與夫君商量,方敢定奪。”


    “本宮不過是些玩笑話,郡主莫要當真,若你們真的想要,本宮卻是舍不得的。”


    那尚陽郡主隻微微的鬆了口氣,隻與綠萼說了些閑話。綠萼隻知榮國公家裏珍寶無數,若送些平常的東西,隻會覺得惹人笑話,便將皇上新賞的那匹珍珠羅緞給了她。


    那尚陽郡主原是推脫不要的,直至綠萼說以表對自己父親在雲府昔日的照顧,便勉為其難的收下了。


    她走後,綠萼瞧著滿臉不甘心的浣月,安慰道:“我知道你心裏難過,亦想起裏你姐姐和腹中的孩子。但本宮相信一切皆有定數,欠了旁人的,終究是要還的。”


    綠萼說道,本宮有件事情還需要你去辦,你去宮裏找一個人……


    浣月剛要說話,便聽見門外的內侍匆匆忙忙的進來,道:“娘娘屋裏的巧雨姑娘剛才跳井了……被人救上來時還有一口氣……”


    *****************


    金鑾殿的門口,浣月早早的便在門口張望著,隻瞧著皇上的禦攆過來,便疾步趕了過去。隔著簾子對李胤道:“皇上,我家娘娘今日哭了好幾個時辰,眼睛都腫了,奴才心疼的很,鬥膽請皇上勸勸主子。”


    說話間李胤已命人停了轎子,掀起簾子,問道:“誰又惹得她傷心了?還不快告訴朕。”


    “迴皇上的話,今兒娘娘派小太監向錦妃去討要了奴才,誰知不但不給,反倒當著那內侍麵將那奴才活活的打死,娘娘聽聞一時傷心萬分,隻覺得是自己害了那奴才的命,再屋裏哭了幾個時辰了。”


    李胤下了轎攆,不等奴才引路,便大步流星的往朱鸞宮裏走去。拐過一道屏風,隻見綠萼趴在榻上,大聲的抽噎著,那可憐的樣子,隻讓人覺得心被狠狠的揪著一般。


    綠萼直聽見屋子裏丫鬟太監下跪請安的聲音,便剛忙抽泣著站起來,按規矩行下禮去。李胤一擺手,示意她免了,眼睛了滿是心疼,“朕已經知道此事,愛妃莫要再傷心了,這些都不是你的過錯,都是他們的不是。”


    她咬了咬唇,珍珠大的淚又瓢潑似的落了下來,“那太監的母親於我有救命之恩,若不是她我恐怕早已命喪黃泉,我隻想將他要過來,以報昔日的恩情,誰知錦姐姐不但不給,反倒還將其活活打死。皇上亦是認識的,便是綠萼眼瞎離開之時,收留我的那個婦人。”


    李胤眼中的怒氣一閃,語氣冷了起來,“她如此待你,你卻還叫她姐姐。”他向一旁的徐公公怒道:“還不將那蛇蠍心腸的毒婦給朕請來。”


    徐公公見皇上怒火滔天,好似要將人活吞生剝皮了一般,便趕忙勸道:“皇上莫要氣壞了龍體,那錦妃仗著太後這座靠山,性子才莽撞了些。你不看僧麵看佛麵,總得給太後留些麵子。”


    李胤將桌上的杯盞“咣”的往地上一慣,“如今就是朕看在太後的麵子上才對她處處忍讓,如今愈發的了不得了。真倒要瞧瞧她還能反上天去不成。”


    說到這他冷臉向徐公公吩咐,“還不快去,莫非你們還等著朕親自去不成?”


    徐公公忙不迭的去了,卻不敢再勸了,生怕再觸怒龍威。李胤抬起眼瞧見痛苦不已的綠萼,伸手將她摟在懷裏,輕聲安慰道:“放心罷,朕定會還你一個公道。”


    他一手扶住她的肩,一手拿著帕子給她擦起臉上的淚花來,當著眾人的麵,他安慰道:“你瞧瞧多漂亮的一個可人,卻哭的這樣難看。”


    綠萼抬起眸子,身體卻抽泣著埋在他的懷裏,不過一會的工夫,他隻覺得衣襟上已經沁濕了大半。


    一個小太監急匆匆的進來道:“皇上,錦妃正在門口候著。”


    李胤冷冷一哼,“叫她進來。”說完扶著綠萼坐下,語氣輕柔“朕定會好好收拾這些不成器的東西。”


    錦妃在順公公身後緊緊的相隨,甫進殿,便早已將其中的緣由明白的徹徹底底。今日原本是翻了她的牌子,隻瞧見她身上穿了件暗紅色的宮裝,頭上的釵環更是叮當作響,那額頭上垂著的珍珠,比指甲還要大上幾分。不難看出他實在是下了一番工夫去梳妝打扮。


    她跪在地上,哀哀的叫了一聲,“皇上……”臉上滿是哀怨的樣子,趁著李胤不注意,狠狠的瞪向了綠萼,眼神愈發的惡毒起來,隻恨不得將她抽筋剝骨方才解恨。


    李胤臉若寒霜,隻怒道:“萼兒不過隻向你要個奴才罷了,你竟叫人將其活活打死,好狠毒的心腸。”


    他的語氣惡劣至極,錦昭儀上前一步,忍不住道:“不過是個奴才罷了,臣妾以前處死過多少奴才丫鬟,皇上也不曾說過半句不是,如今為了一個萼妃,竟這樣的嗬斥臣妾。”


    李胤的臉色白了又青,咬著牙冷笑:“好啊,如今竟這樣的狂傲起來了,不但不認錯,反倒指責起朕的不是來了。”


    錦妃見皇上在綠萼麵前這樣的不給自己留些顏麵,心裏卻更加恨起來,道:“皇上還是以國家大事為重,莫要為了這等禍水,丟了皇位,皇上能有今日,還不是仰仗這我們榮家的勢力。”


    “啪”一個重重的耳光狠狠的甩在她的臉上,“反了你了。”他這一巴掌打的極狠,她一個踉蹌,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她未曾想過皇上會出手打她,她捂住臉怔了半晌,卻半句話都說不出來了。她出言如此大逆不道,屋子裏的人嚇得都跪在了地上,徐公公更是滿臉灰白。


    綠萼亦是止住了哭聲,隻眼淚婆娑的瞧著暴怒的李胤,心知,那錦妃心裏竟這樣沒有成算,竟這般忤逆犯上,說出這樣大逆不道的話來。


    她隨著滿屋子的奴才跪在了地上,李胤猛地拔起身旁侍衛的劍,向錦妃砍了過去,那錦妃幸虧腳下一滑,摔倒在地上,否則非被砍傷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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