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內瀰漫著男子獨特的魅惑氣息還有毫不掩飾的情慾味道,他用無比霸道的肢體語言宣告——他想要她,就在現在!


    何依無力掙紮,實際上她飢困交加,隻想著趕緊填飽肚子休息一下。可偏偏身邊還有個欲求不滿的男人,沒完沒了的纏著她求愛愛,實在令她無奈又惱火。


    但要她對他發火,又覺得於心不忍。考慮了一下,她還是耐著性子跟他溝通:「這件事情以後再研究,現在……我餓了!」


    「餓了!」易良擇聞言眼神更加熾熱,用飽含著欲望的聲音告訴她:「我也餓了!餓了好多年!」


    何依被雷得外焦裏嫩,男人和女人的思維真得不在一個頻道上嗎?她無奈地解釋:「我肚子餓了!」


    「……」易良擇這才記起自己是過來接她和孩子們迴家吃晚飯的。結果因為看到她的迷人微笑,結果獸性大發就摟抱著她不肯撒手,最後差點兒擦槍走火。


    戀戀不捨地鬆開她,他關切地道:「我打電話叫米其林外賣!」


    「不用。」何依瞥他一眼,抿嘴道:「我有自己家的酒樓,哪有把生意讓給外人做的道理!」


    易良擇不禁被她逗笑,捏了捏她挺俏的鼻子,揶揄道:「真是個會過日子的小媳婦!」說罷,他幫何依做了些收尾的工作,兩人一起走出辦公室。


    「聽說今天貴賓樓出了點事兒!」易良擇知道自己不主動提起此事,何依絕不會主動對他說的。


    何依瞥他一眼,似乎什麽事情都瞞不過他的耳目。或者說,他特意讓人盯著她吧!想到前兩天差點兒被綁到滄州去給楚天翼的亡父守墳,易良擇如此關心她的行蹤和動向無疑是為她的安全考慮。想到這裏,心裏又是一暖,唇角不由微微彎起。「沒事的!如果搞不定,我一定會給你打電話求助!」


    易良擇等的就是她這句話,趁機提醒道:「記住我是你的老公,孩子們的爸爸,有什麽事情都得讓我知道!如果橫豎都是你自己扛著,我這個做老公的很沒存在感!」


    說到底,麻煩他倒可以幫他刷存在感啦!何依不由大奇,饒有興趣地探究道:「不是說男人都喜歡獨立自強的女人麽?太粘人的,事事都要男人幫忙搞定的女人會惹人煩!」


    「誰說的!」易良擇趕緊把自己從這類人裏麵擇出來。「我就是不怕麻煩的男人!隻要自己的老婆吩咐,隨傳隨到!」


    戀愛中的男女,都會說一些甜言蜜語吧!何依對於這些話並未完全當真,但她仍不禁莞爾。易良擇是個很擅長表達的男人,他從毫不掩飾對她的興趣和喜愛,也不會掩飾他的熱情和情慾,但又完全沒有方宇那種降尊迂貴的倨傲。


    有時候她都被他給捧得暈乎乎的,假如不是經歷了那麽多的世事炎涼,她幾乎就要淪陷下去了。


    不要當真!這無關愛情!隻是她給他生了一對漂亮可愛的寶貝,他愛屋及烏吧!


    往常屢試不爽的信念法寶此刻卻似乎有些失靈了,也許是肚子太餓導致低血糖的緣故。她感覺暈得厲害,眼前冒著粉色的肥皂泡,不由自主地往他身上靠。


    「怎麽啦。」易良擇停下腳步,攬著她的肩膀,關切地問道:「餓得沒力氣走路了?我抱你吧!」


    何依發現自己不知什麽時候主動握住了他的大手,也不知怎麽就又到了他的懷裏。


    有些事情就怕有了第一次,然後第二次第三次便順理成章。


    曾幾何時,她對他的懷抱和氣息充滿了恐懼和戒備。不知不覺間,她開始慢慢習慣他的氣息,習慣觸碰他的身體,恐懼感和戒備心也慢慢消失。


    「等等!」何依哪裏肯讓他抱。她猶豫了一下,到底還是問出了自己一直疑惑的一件事情。「那天我用毛大娘的手機發給你的簡訊……你怎麽就能及時打開,而且認為是我發給你的呢!」


    這是何依一直疑惑的地方。從易良擇趕到臨江高速收費站的速度看,他幾乎是剛接到簡訊就開始行動了。沒有疑惑,沒有顧忌,堅信不疑那是何依發給他的求救信號,卻沒有因為那是個陌生號碼而有所疑心,或者認為那是個陷阱。


    更何況,作為凱幹的首席執行總裁,每天打給他的電話發給他的信息(包括垃圾簡訊)應該不計其數,他怎麽就能從浩如煙海的簡訊裏麵及時發現一個陌生號碼發送的定位截圖呢!


    對於這個問題,易良擇的迴答完全出乎何依的意料之外:「我給你的號碼那是我私人專用的!除了親人和幾個最親近的朋友,沒有別人知道它的存在!」


    「……」何依怔住,心裏竟然又是一甜。


    為何,他總能時不時暖她一下呢!沒有刻意的賣弄,沒有刻意的取悅,他對她的真情流露似乎總在不經意的一瞬間。簡單的一句話,或者簡單的一件事情,足以令在冰天雪地裏待久了的她徒生眷戀。


    這個男人,他竟然已令她心生眷戀!


    *


    果然不出何依所料,她不去易家用晚餐,婉婉是抵死也不去的。


    小女孩靦腆害羞(再加上跟易叔叔不太熟),沒有媽媽的陪伴,硬要把她帶走,她會嚇哭的。


    「算了,今晚你們娘倆先湊合一頓吧,吃過飯早點休息!」易良擇沒有辦法,隻好帶著寶寶先行離開。走的時候,他還不忘安慰何依:「我會跟爺爺奶奶解釋的,你不用擔心!」


    何依微微挽唇,目送著他們爺倆駕車離開。


    這時,貴賓樓的司機送來了晚餐。


    何依和婉婉在休息室用餐,季雪杉送過來新出的皮革樣品。


    「魏姐過來送樣品,看到你跟易少在辦公室裏麵說話就沒打擾,她托我轉交給你。」季雪杉放下了樣品。


    「嗯,」何依點頭,道:「坐下一起吃吧!」


    「不用,我在食堂裏吃就可以!」季雪杉最大的優點就是識趣,她很清楚每天特意從貴賓樓送過來的餐食多麽昂貴,那是何依專門為了孩子準備的營養餐。她既然已經拿了百萬年薪,就不該事事再占便宜。


    等季雪杉走後,何依拿出手機,匆匆掃了一眼。估計魏佳夢會給她發信息交待下關於樣品的工作事宜,卻沒想到看到的卻是這樣幾句話——我先帶著格格和婉婉,等你和易少有了自己的孩子,在易家的地位穩固了,再把婉婉接迴去!


    *


    ——我先帶著格格和婉婉,等你和易少有了自己的孩子,在易家的地位穩固了,再把婉婉接迴去!


    當何依看到這條簡訊的時候就知道,魏佳夢是擔心她跟易良擇的婚事因為婉婉而生出波折。畢竟,魏佳夢並不知道婉婉和寶寶一樣都是易良擇的親生骨肉!


    但關於何依跟楚天翼爭取撫養權的事情很快就會通過網絡傳遍雲城,那時魏佳夢知道了應該會責怪她並沒有把這件事情第一時間告訴她吧!


    何依不禁心生愧疚。她並非不信任魏佳夢,而是覺得跟她說這些根本沒用。魏佳夢一直希望何依能拚盡全力抓住易良擇,把所有賭注都押在這個男人身上。假如被她知道了婉婉和寶寶都是她和易良擇的骨肉,那還不得樂瘋了,那她更加永無寧日。


    想到這裏何依就頭疼不已,所以她才沒有把這件事情告訴魏佳夢。但這並不影響魏佳夢滿心掛念著她,滿心想著如何成全她和易良擇修成正果。


    等婉婉睡下之後,何依第一時間撥通了魏佳夢的電話。


    魏佳夢很快接了電話:「何依,易少走了嗎?」


    「他早就走了,帶寶寶迴去吃晚飯的!」何依斟酌著,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唔,」魏佳夢的許多問題立刻一骨腦地湧過來了。「他是不是不開心?你整天忙著工作,都不怎麽打扮自己。明天……呃,明天我要去開庭了,不然可以陪你去買幾件像樣的衣服!」


    何依心裏感動,聲音不禁柔和了許多。「我今天忙著工作就是為了騰出時間明天陪你去開庭啊!」


    魏佳夢頓時感動得要哭了:「何依,果然你是最疼我的!」


    「還有一件事情……」何依躊躇了一下,決定暫時還是不要影響魏佳夢的情緒,以免她今晚睡不著覺。「等明天你的離婚官司有了結果我再告訴你!」


    「什麽事情?」魏佳夢好奇地問道。


    「關於我的事情!」何依想了想,溫聲道:「是個好消息!」


    「真的!」聽說是好消息,魏佳夢頓時來了精神。「你現在說給我聽!不然今晚我睡不著覺!」


    何依暗暗嘆氣,果然是魏佳夢!也罷!當即她就慢慢地把婉婉的身世盡量簡潔地說了一遍,當然同時還有寶寶的身世,這一對寶貝都是她和易良擇的親生骨肉。


    說完了,久久地聞聽不到電話那端的聲響,何依不由惴惴地,不知道魏佳夢會是怎樣的神反應。「佳夢,你在聽嗎?」


    許久,魏佳夢的聲音夢囈傳過來:「何依,我是在做夢嗎?或者你在故意逗我玩!」


    「……」何依無語,又忍俊不禁。「猜對了,就是逗你玩呢!時間不早了,睡吧,有話明天我們見麵再談!」


    說罷,她就掛了電話。


    剛掛斷,緊接著電話又響起。何依不禁搖頭,這個魏佳夢,真是半分都沉不住氣。她看也不看地接通了:「快睡吧!有話明天再說!」


    「剛才跟誰通話,那麽久?」電話裏傳出易良擇不滿的聲音。


    怔了怔,何依這才發現是易良擇打過來的。她剛掛斷他就打過來,看得出來他發現占線之後就一直撥個不停。


    「佳夢明天開庭,我安慰安慰她!」何依忙解釋道。


    「唔,」聽說是跟魏佳夢打電話,易良擇的語氣頓時陰轉晴,同時積極表示:「找的哪位律師?我這裏可以試著給你預約呂成哲律師!」


    呂成哲是聞名的大律師,打贏了許多棘手的官司,是律師界的傳奇人物。能請動他做辯護律師,那可不是僅僅是錢的問題。


    「不用吧!隻是個離婚案而已,請呂律師出場未免大材小用了!再說,明天開庭,臨時換律師……也不符合規定!」


    「規定是人定的,就說在先聘請的律師身體不適,該他的酬勞半分不少,換成呂成哲!到現在為止,成哲還沒敗訴過!」易良擇自說自話地把這事兒給敲定了。


    何依沉吟了片刻,輕聲地提醒道;「離婚案是鐵板釘釘的事情,何苦耽誤呂律師的寶貴時間呢!別忘了,我們跟楚家的官司……那時必須要勞動呂律師的!」


    聽何依說得有道理,易良擇立即道:「也行!我約另一位律師吧!」


    說著,他報出了一個名字,也是在律師圈享有盛名的高手。


    何依知道,不讓他操心會讓他沒有存在感,隻好任由他安排。


    此事商量妥定,易良擇又問道:「休庭之後你還要迴去工作?」


    「什麽事?」就知道他巴巴地打電話來說了這堆絕不止為了幫魏佳夢打官司那麽簡單。


    「上次我們一家四口去遊樂場玩,婉婉很喜歡那裏的,不如明天再去玩一次!」易良擇提議道。


    何依心裏又是一暖,他也注意到了,果然是個心細如髮的男子。隻有十分在意,才會留意到孩子最細微的情緒變化和喜好吧。「嗯,好的。」


    想不到她答應得這麽快,易良擇頓時開心不已。事情已經商量好了,但他就是賴著不肯掛電話,語氣粘膩了許多。「老婆,想你睡不著怎麽辦?」


    何依聽他聲音色情度飆升,就知道再說下去也沒什麽正經話了。「起立,去外麵跑三圈!再睡不著就做五百個伏地挺身。我累了,必須要休息!晚安……」孩子爸這三個字到底還是沒好意思說出來,咽迴到嗓子裏。盡管,她真得很想調侃一下,看易良擇被雷到的模樣。


    其實,她原本是個很活潑開朗的女子。自小家境優裕,父親對她寵若掌上明珠,她又生得好模樣,家庭、學校、朋友……幾乎都捧著她寵著她。她率真而自信,時不時有點兒小調皮。但後來遭遇了種種可怕的事情:下藥強暴,未婚先孕、父親猝死,丈夫謀算、牢獄之災,拇指殘疾……五六年的時間,她的心態仿佛蒼老了五六十歲,幾乎忘記了如何微笑,變得麻木冷漠,心裏更是充滿了陰暗的仇恨和算計,這世間能讓她真心相待的沒有幾個人了。


    但沒想到上天會讓她遇到易良擇。跟他認識到現在,他就像一輪明亮的太陽,溫暖地照亮她心底最陰暗的角落,慢慢融化著她積攢的堅冰,讓行屍走肉般的她慢慢甦醒復活過來。


    心活過來了,一起甦醒的還有她調皮開朗的本性。猶記得她最愛開玩笑,時不時來個冷幽默,逗得身邊人哈哈大笑。


    那些事情仿佛如上個世紀一般遙遠了!但何依感覺自己的本性在蠢蠢欲動,尤其是對著易良擇的時候,她總有想跟他逗一逗嘴的衝動。


    這是個不太好的現象!何依暗暗警戒,也許她該冷靜思考一下自己到底怎麽了!如果真是發花癡,正在沉淪到愛河的途中,真該好好反省了!因為她墜入的可能不是愛河,而是地獄。


    下過一次地獄,萬萬不能再重蹈覆轍!


    進入夢鄉之前,何依鄭重地告戒自己——不許愛上他!


    *


    第二天上午,楚飄雲風風火火地走進易家,卻發現一家人都圍在陽陽的身邊。


    陽陽不停地哭鬧著,家庭醫生正給他紮上點滴。


    「這是怎麽了呀!」楚飄雲有些吃驚地問道。


    易老太太抬起頭,心疼地直嘆氣:「昨晚兩個孩子竟然從他們太爺爺的書房裏偷了兩把桃木劍到花園裏玩什麽挑戰,寶寶的脖子戳傷了,陽陽的肩膀受傷了,幸好是木劍,傷得不重,打針消炎之後也就沒事了。可今早陽陽嚷著頭疼,張醫生給瞧了,說可能昨晚在花園裏凍著傷風感冒有點兒發燒呢!」


    紮上了點滴,陽陽仍然哭個不停,而且手腳亂動,嚇得蘇玉芝流淚不止:「小祖宗,你消停些吧!再鬧騰下去,這條小命兒就完了!」


    「你對孩子說這些不吉利話做什麽!」易老太太頓時不悅,「多大點兒事,很快就好了!」


    「媽,不是我小心眼,這真是太讓人擔心了!」蘇玉芝淚眼婆娑的,「看看陽陽肩膀上的傷多麽嚇人,萬一戳到喉嚨……我真得活不了了!」


    旁邊一直沒說話的方雅琴忍無可忍:「寶寶受傷的位置是脖子,離喉嚨更近!」


    一直被忽略的楚飄雲再也忍不住;「你們能不能告訴我,到底為了什麽事兩個孩子弄成這個樣子!」


    這一問,頓時就打開了蘇玉芝委屈的話匣子:「還不是因為那個婉婉!寶寶說陽陽欺負婉婉,要跟陽陽決鬥。直到傭人發現兩個孩子在花園裏都受了傷,我們才知道的!」


    「小孩子鬧別扭從來都有的,怎麽還舞刀弄劍的!」楚飄雲倒吸一口涼氣,頓時懷疑道:「是不是有人挑唆的!」


    蘇玉芝無奈地嘆氣:「都是自家的孩子,誰會挑唆看著他們互相傷害呢!婉婉到底也是個孩子估計沒有這樣複雜的心思吧!」


    「那就是有人故意使壞,不讓家裏安寧!」楚飄雲斷言道。說到這裏,她頓了頓,轉身對方雅琴說:「大姐,我就直說了吧!你怎麽就能由著良擇胡鬧呢!把些不清不白的東西弄過門,豈不是把好好的日子都攪得不得安寧!」


    其實,從楚飄雲剛進門的時候,方雅琴就猜到了她的大體來意,確實有些頭疼。但有些事情,就算再頭疼還得硬著頭皮解決。「dna鑑定結果出來了,寶寶和婉婉都是易家的骨肉,怎能再讓婉婉流落在外呢!這事兒真不是針對天翼,換了誰,我們也得拿迴撫養權啊!」


    楚飄雲一陣氣悶。直到此時,她心裏最後一絲希望和幻想全部破滅——一切都是真的!


    「孩子們都迴來了,總不能讓他們沒有媽媽!雖說何依的條件跟良擇不太般配,但……看在她是兩個孩子親媽的份上,也就隻好勉強接受了!再說,良擇很喜歡她,如果婚後夫妻和睦共處,一家人團聚倒也是件喜事!」方雅琴對弟媳推心置腹地道。


    楚飄雲轉過頭,對易老太太說:「老夫人,事已至此,我也不想多說什麽了!隻是良擇幾次為了那個女人對天翼下手,這次又把他打到住院,估計你還不知道此事吧!」


    易老太太有些吃驚:「又打起來了!」


    蘇玉芝冷笑:「擇良和天翼為了何依打架,寶寶和陽陽為了婉婉打架,她們母女倆還真是天生的禍水,讓人不得安寧!」


    「行了,你少說兩句!」易老太太對蘇玉芝皺了皺眉頭,再看向楚飄雲。「到底又為何事呢!」


    她了解孫子的性格,從來都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必定加倍還之。


    「也不知道何依對良擇說了什麽,良擇就追到天翼的老家滄州,把他打得鼻青臉腫,還把婉婉搶走了!」楚飄雲斷言道:「可能是為了搶迴婉婉!如果婉婉真是你們易家的骨肉,可以慢慢說啊,我們又不會賴著不給!但這些年對婉婉的撫養總要有個說法吧!這又打人又搶人,還有沒有王法啊!如果不是我攔著,早就報警了!雖說事兒不大,但你們易家落個仗勢欺人的惡霸名聲到底不是什麽光彩事兒!」


    方雅琴忙站起身,對易老太太說:「媽,這些事情讓敬業去處理吧!你沒事多陪爸爸看看花養養鳥散散步,不用為了這些小孩子們打架的事情焦心!」


    楚飄雲見方雅琴打圓場,也就適時住口。反正她這次來懷著強烈的目的性,如果實在無法阻止何依嫁進易家,也要易家拿出相應的賠償來。「老夫人,你別誤會。我來不是興師問罪來的,也不敢惹您老人家生氣。隻是想說,兩家交好,又是親戚,鬧僵了誰的麵子上都不好看!不就是個女人嘛,而且天翼早就跟她離婚了,她嫁誰跟我們楚家一點兒關係都沒有!但有些事情別太過份,比如說……何依竟然狀告天翼謀奪了何氏,這根本就是子虛烏有的誣陷!憑著一份天翼在氣頭上說狠話的視頻證據,就能顛倒黑白了?鬧下去隻是個大笑話,讓全城的人看笑話!希望您老人家能勸一勸良擇,撤了所有訴狀,我們私底下商量著解決,豈不是更體麵!」


    *


    不出所料,魏佳夢的離婚案塵埃落定。


    原本就是鐵板釘釘的事情,再加上易良擇為她聘請的律師,輕輕鬆鬆穩贏。


    打了個漂亮的勝仗,休庭之後何依陪著魏佳夢走出了法庭。


    「自由嘍!」魏佳夢站在法院的台階上,對著外麵的天空放聲大喊。


    「這麽開心啊!」何依覷著她興奮的模樣,忍不住調侃:「我記得剛讓你跟薑鵬離婚的時候,你還嚇得要命,怕離開他你和格格可能會餓死!現在怎麽不害怕了!」


    魏佳夢有些不好意思,笑了笑:「那是以前嘛……沒遇到良人,隻想著在一棵樹上吊死!現在想想,真夠蠢的!」


    何依怔了怔。她原以為她會說以前沒有工作沒有收入,現在不一樣了,有了獨立生存的能力當然不怕離開渣男了!她看著魏佳夢,疑惑地問道:「現在你遇到良人了?」


    魏佳夢並不是個內斂的人,喜怒完全形之於色,她要遇到良人,她會不知道?


    被一語道破,魏佳夢更加扭捏起來。羞澀地宣布:「我……我有男朋友了!」


    「……」何依趕緊反省自己,這段時間是否對魏佳夢忽略得太厲害。這麽大的事情,她竟然連影兒都不知道。


    魏佳夢低著頭,緊張地扭著自己的手指頭,近乎自言自語地囁嚅著:「雖說……我的條件跟他差很多,不過……易家能接受你,估計他家也能接受我吧!」


    何依腦中頓時警鈴大作,臉色一變:「你千萬別告訴我,方宇就是你所謂的男朋友!」


    「哇!」魏佳夢果然沒讓她失望,立刻滿眼驚喜地贊道:「何依,你好聰明哎!」


    聰明個大頭!何依一陣絕望,看著魏佳夢的目光像看著一個無可救藥的絕症患者。「佳夢,你傻了!他怎麽可能會是你男朋友!」


    遭到全盤否定,魏佳夢頓時不高興了。因為離婚獲得自由身而生出的好心情也消失了大半,她嘟起嘴兒:「他怎麽就不能是我男朋友了!你能配得上易少,我為什麽就配不上方少!」


    「……」何依想說什麽,又忍住。


    「哼,我知道自己不如你聰明,也不如你能幹,但我其他方麵也不比你差什麽呀!方少喜歡我,不喜歡聞思菱那個母夜叉,他就讓我做他女朋友怎麽了!我現在離婚了,可以追求新的戀情,就不知道你反對個什麽勁!」魏佳夢十分鬱悶,「何依,你別總瞧不起我!」


    何依張了張嘴,似乎想解釋兩句。


    但魏佳夢完全沒有興趣聽下去,她也不坐何依的車,直接攔了輛計程車賭氣離開,連招唿也沒打,更沒迴頭。


    *


    魏佳夢離開很久了,何依仍然落寞地站在原處,一動不動。


    一輛嶄新的布加迪威龍緩緩停駐在何依的身邊,車窗打開,露出司機俊美無鑄的含笑畫顏——正是易良擇。


    他摘下太陽鏡,有些好奇地端詳著何依:「你幹嘛呢!遺世獨立一般,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失戀了!」


    「哧!」何依忍不住被他逗笑。不知為什麽,他隨便說一句並不好笑的話,她也忍不住莞爾,可能最近笑點有點兒低。


    「魏佳夢呢!」易良擇說著話,打開車門下來。「勝訴了該吃頓大餐好好慶祝!」


    「謝謝你介紹的律師,佳夢還有事,中午就不陪我們吃飯了。」何依淡淡地解釋道。


    「唔,」易良擇趨近過來,打量她的臉色。「昨晚睡得好吧?」


    「挺好的!」何依一臉的淡定,順便問了一句:「你昨晚跑了幾圈?」


    提起此事,易良擇立刻大倒苦水:「三圈跑下來根本不管用,又數了五百隻羊才睡著!」


    何依大奇:「我不是讓你做五百個伏地挺身嗎?你數羊幹嘛!」


    易良擇眯起眸子,濃密纖長的眼睫也無法掩住眸底的熾燙。他俯近她耳畔,用飽含著饑渴欲望的暗啞聲音告訴她:「我想在你身上做五百個伏地挺身!」


    「……」何依的臉「噌」一下著火,整個人都好像燒起來。這個男人是慾火焚身了麽,大白天站在大街上跟她說這些露骨的話。


    俏臉憋得通紅,她推他一把,嗔道:「胡說什麽呀!」


    「嘖!」易良擇在她燒燙如紅蝦的臉頰上親了一口,笑道:「老婆,上車吧!」


    真受不了他這樣明目張膽的親熱,何依坐進車裏,渾身的熱度仍然沒退。但很快,另一件令她毛骨悚然的事情發生了。


    「何阿姨好!」「媽媽!」


    兩個孩子異口同聲地喊著。


    何依嚇得不輕,轉過頭發現兩個寶貝竟然都在車上。她這一驚非同小可,對坐進車正在係安全帶的易良擇說:「你……你什麽時候接了兩個孩子……」


    她還以為他接了她再去接孩子們!剛才……她跟他曖昧的親近,孩子們肯定都看到了!


    「寶寶跟我去公司的,然後我帶著他去接來了婉婉!」易良擇發動開車子。「今天我們不提工作,不提學習,好好痛玩一天!」


    何依撫額,感覺在易良擇的身邊,心髒必須得足夠強壯。還來不得及籲出口氣,她又感覺到不對勁。猛然迴頭,待到看清寶寶脖子上包紮的紗布,頓時再次吃驚。「寶寶,你脖子怎麽受傷了!」


    提起此事,寶寶驕傲地宣布:「昨晚我約陽陽在花園裏決鬥,我刺傷了他的肩膀,他刺傷了我的脖子!」


    何依睜大清眸,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們決鬥!用什麽武器!」


    「桃木劍!」易良擇接口道:「寶寶說陽陽總欺負婉婉,他要保護她就得像個男子漢一樣跟陽陽決鬥!」


    「居然有這種事情!」何依頓時又氣又急:「多危險啊!萬一插到咽喉怎麽辦!你怎麽不阻止呢!」


    「我也不知道!」易良擇邊開車邊無辜地道。同時安慰她;「男人嘛,從小吃點虧流點血也屬正常的!」


    婉婉愧疚地對寶寶囑咐:「陽陽比你高又比你壯,你跟他打架會吃虧的,以後不要理他了!」


    寶寶勇敢地說:「我才不怕他呢!」說著,他又看向前麵的何依:「何阿姨,寶寶受傷沒有哭!」


    何依的心頓時酸澀不已,此時她不應該再責怪。因為孩子就像隻立了大功興致勃勃邀寵的小狗,讓人不忍拂興。「乖,寶寶以後不要再受傷,我會心疼的!」


    「嗯,」寶寶鄭重點頭,表示記住了。「下次我一定不讓自己受傷!」


    還有下次啊!


    *


    楚飄雲興沖沖地迴來了,易家之行,她收穫頗豐。


    「易家答應隻要不打官司,他們會給予巨額賠償,也會讓何依撤消控告你的訴狀!」楚飄雲覺得這樣解決非常圓滿。「他們唯一的要求就是讓你放棄對婉婉的撫養權!」


    對此,所有人都沒有異議,也不會認為楚天翼會有異議。


    畢竟婉婉並不是他的親生骨肉,當然犯不上為她跟整個易家作對,完全沒有意義。


    「哼,白白替他們養了那個小賤人長到這麽大,真是便宜他們了!」蘇安琪恨恨地說著,又加了一句:「更便宜了何依那個賤人!一定要他們付出巨額的賠償,還要在生意方麵再讓利兩個點!」


    這是楚天翼跟易家索要條件的大好機會,絕對不容錯過。


    方宇無精打采地打著哈欠,明顯縱慾過度的模樣。因為前幾次家庭會議他都不在,結果被老媽逮住狠狠訓斥了一頓。今天還不到十點鍾呢,就忍痛割愛地從美女的被窩裏起來,到這裏來召開家庭會議。


    但人坐在這裏,心卻早飛走了。百無聊賴地玩著手機,權當打發時間。


    說來也慘,楚天翼一家幾乎都住在醫院裏!這一切無疑全拜何依所賜,難怪全家視她為眼中釘。但這樣討論來討論去的,也無法傷何依分毫,也無法阻止她即將嫁進易家的鐵定事實。


    「我不信!我還是不信!」楚楚仍然拒絕相信這個殘酷的事情。她固執地搖著頭:「她生的野種怎麽會是易少的骨肉!寶寶怎麽可能是她生的!天下會有這麽蠢的女人麽,連自己生了幾個孩子都不清楚,真夠淫賤的!」


    眾人各懷心思,有叫罵的,有盤算的,唯有楚天翼一直沉默。


    楚飄雲意識到不對勁,盯著他再次問道:「天翼,你是什麽想法?」


    楚天翼抬首,眼中的神色堅決,口氣更是沒有絲毫商量餘地:「我不會放棄婉婉的撫養權!除非她親口告訴我,她想離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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