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挽月開始想通過傳送門直接將東西送到京城。


    但想想,又感覺時間線不對。


    不能再悄無聲息地送迴去,自青州府的公文忽然出現在禦書房,皇帝必會對他們起疑。


    現在隻能按部就班,差密衛快馬加鞭,送去京城。


    想及此,司君澈以邊關防務使的名義,寫了份折子。


    翌日清晨,司君澈將公文交給幾近未在眾人麵前露過麵的黑風,讓其快馬加鞭送往京城。


    以防不測,黑鷹從另一個方向繞道,踏上了趕往京城的路。


    孟彥和景湖,被押往青州府監門軍大牢看管,並由鎮北軍和監門軍雙方出得力人手,嚴加看管。


    並張貼公告,將二人即將被押解迴京城的消息傳了出去,幾近蔓延到了吳江國。


    為的就是引出叱齊納和莫爾唁。


    之前抓捕孟彥的時候,叱齊納和莫爾唁都所有動作,不知這次,會不會奏效。


    即便引不出他們,至少,也能將埋伏在青州府的張丞相等太子黨羽。


    暮色深沉,月光朦朧。


    施朗驛所帶領的鎮北軍駐地,嚴防死守。


    常挽月和司君澈一起留在了青州府監門軍駐地。


    燈火通明的營房中,司君澈正在查看青州府近日來的公文。


    常挽月依舊對進出城門的花名冊感興趣。


    鄭浩乾毫不客氣地推門而入:“二位放心,我已經安排好護衛,保證不讓那幾個賊人得逞。”


    司君澈合上公文,意味深長道:“鄭參將手下的人,辛苦值守這麽些日子,也該倦乏了。”


    鄭浩乾一臉疑惑:“什麽?”


    “引君入甕,首要把口子打開。”


    常挽月不經意地接過話,目光還一直在花名冊中流轉,“鄭參將鎖得這麽嚴密,那些個臭蟲,要怎麽進來呢?”


    鄭浩乾反應過來:“我明白了!”


    隨即,叫來駐軍校尉,將命令傳送到了牢獄和門口的護衛那裏。


    夜深人靜,清冷的月光籠罩著駐軍大牢。


    入夜的大牢,愈發陰冷。


    冷風透過四麵八方的青磚牆和木柵欄鑽進來,吹得燈火忽明忽暗。


    看守的獄卒又多加了一件衣裳。


    “這鬼天氣,真他娘的冷!見鬼了!”


    “明明已經開春了,還能冷成這樣......”


    值夜的獄卒守著火爐還是覺得冷。


    “官爺,官爺,我冷,給我加條被子吧!”


    不遠處的牢房中,一個犯人抓著牢門低聲祈求道。


    “你當這裏是客棧還是你家?還加被子?別給臉不要臉!”


    獄卒抄起鞭子就照著犯人抓牢門的手就抽了下去。


    犯人下意識地抽迴手,倒吸了口涼氣。


    獄卒不耐煩地啐了一口:“喪氣!再鬧我就抽死你!”


    犯人不說話了,蜷縮在牆角的爛草席子上,凍得瑟瑟發抖。


    斜對麵的牢房中,景湖也凍得發抖,直哈氣搓手。


    孟彥則是煩躁地走來走去,掀起一陣陣卷著黴腐的涼風,撲鼻而來。


    景湖連連作嘔。


    剛進來的時候,他就被味道惡心地吐了好一陣,直到什麽都吐不出來了。


    “若不是你大意,我又怎麽會落在司君澈的手裏?!沒用的東西!”


    孟彥停下來,看著景湖那死樣子,就氣地指著他的鼻子罵。


    景湖蜷縮成一團:“是屬下大意了。”


    孟彥聽罷,一巴掌唿過去:“你還敢頂嘴?我現在扇死你,再說句大意了怎麽樣?!”


    緊接著,又是一頓拳打腳踢,景湖不敢反抗,生生忍下了。


    獄卒舉著鞭子過來:“都鬧什麽?想吃鞭子了?!還不老實點!”


    亥時至,獄卒按例又滅了一盞燈火,牢獄之內又暗沉了幾分。


    後半夜,獄卒們撐不住了,連連打了幾個哈欠後,倚著門柱子歪歪扭扭地倒下去,陷入沉睡之中。


    一道黑影竄進來,舉著火折子摸到了關押孟彥和景湖的牢房。


    緊接著,兩枚銀針閃著寒光,分別沒進了孟彥和景湖的身體中。


    二人在睡夢中掙紮了幾下,就失去了動靜。


    動作利索,不過短短幾個唿吸的工夫。


    黑影以為大功告成,轉而一陣風似的朝門口而去。


    還未踏出門檻,就頓感胸口一陣悶痛,身子不受控製往後飛。


    直到撞上火爐才,又被迫向前彈了一下,重重地摔趴在地上才算結束。


    一大口鮮血噴出來,掙紮了幾下,卻怎麽也爬不起來了。


    他瞬間失去失去力氣,癱軟在地。


    一陣腳步聲過後,一雙腳出現在麵前。


    摔倒的人強行撐著抬頭。


    黑沉沉的,什麽也看不清。


    隻一瞬,周圍的燈火亮了起來。


    那人被驟然亮起的燈火刺到了眼睛,下意識地抬手擋。


    緩過來的時候,周圍出現了許多人。


    “你?司君澈?!”那人撐著身子,終是看清了帶頭圍攻他的人。


    原來,是司君澈提前布下了陷阱。


    在他自以為處理完麻煩要離開時,也是司君澈將他踹了迴來。


    “好久不見啊!”司君澈冷嘲,“若我沒認錯,你便是丞相府長史手下的護衛長曹賀吧!”


    此人眼眸一緊,唿吸開始變得急促。


    他的這個反應,已經證明司君澈所說是真。


    他確實為丞相府張氏名下的護衛長曹賀。


    麵對周圍咄咄逼人的目光和臉色,曹賀選擇了緘口不言。


    司君澈冷嘲:“你不惜冒著危險,闖入監門軍大牢,就是為了滅口嗎?”


    曹賀心底憤恨,氣上心頭,通紅的眼神努力地盯著司君澈。


    司君澈看他的態度,絲毫不介意:“沒關係,大概,你現在是短暫性失憶,我可以幫助你好好迴憶迴憶。”


    “我是丞相府長史的護衛長,你無權處置我。”曹賀說完,又連連咳嗽了好幾聲。


    司君澈冷笑:“是不是有權處置你,我說了算。”


    曹賀微微一怔。


    “將此賊,拖出去斬了!”


    曹賀一聽這句話,瞬間氣血上湧:“我是丞相府長史的人!你無權殺我!”


    司君澈看著他,似笑非笑:“我可以不殺你,但前提是,你是否說實話。”


    “是張丞相派我來的!”


    就在曹賀要被其他護衛要將其拖出去的時候,忽然大喊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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