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芳要反撲常挽月,被司君澈攔下了。


    “王爺!澈兒啊!你為什麽也要護著這個賤人?”周芳淚如雨下,聲嘶力竭。


    司君澈很嚴肅地看著她:“因為,他是我的妻子!”


    常挽月簡直要給司君澈鼓掌了:妥妥的護妻啊!好男人!“”


    “都別吵了,睡覺!明日寅時初,準時趕路!”牛囪揮著鞭子嗬斥道。


    燈火再次全滅,常挽月躺迴遠處,拿著那個藥粉包把玩。


    “你竟敢隨身帶著這東西,不怕把蛇招來?”司君澈凝視著她


    “怕什麽?這可是好吃的呢!”常挽月說著,竟把一整包藥粉都倒進了嘴裏。


    “你在做什麽?快吐出來!”司君澈上前就要摳常挽月的喉嚨。


    常挽月躲開,繞到司君澈耳邊;“這可是好吃的酸梅粉呢!下次也跟你嚐嚐。”


    另一邊還餓著肚子的張婉兒聽常挽月這麽說,頓時氣從心中起。


    她還沒吃飽,憑什麽常挽月那賤人可以藏東西吃?


    於是,她像隻餓狼一樣撲過去:“常挽月,你竟敢偷吃?!快給我!”


    常挽月無故被張婉兒撕扯,頓時來氣,當即將她一腳踹開:“再鬧騰,我就讓孫頭兒把你也抓進縣衙大牢去!”


    張婉兒猝不及防,重重落地,又砸到了另一個睡得正熟的男子腳麵上。


    然後,又被他一腳踢開:“你沒事找事,小心我讓常家娘子教訓你!”


    張婉兒又被踹又被踢的,渾身痛得蜷縮在角落裏起不來身。


    轉眼看見自己丈夫常宿依舊沒心沒肺地睡著,頓時火冒三丈,當即推醒了他:“睡睡睡!就知道睡!你媳婦都受欺負了!”


    常宿睡得迷迷瞪瞪,被她推醒,也不敢出聲,又往裏挪了挪繼續睡。


    “你這個窩囊廢!”張婉兒像潑婦一樣不停地拍打常宿。


    劈啪之聲不絕於耳,可見力氣之大。


    常宿敢怒不敢言,抱緊了腦袋繼續裝睡。


    “你若不想睡就滾出去!”常挽月發作之前,司君澈先出言製止了。


    張婉兒不依不饒,直到常家老太太殷氏發出了咳嗽聲。


    “母親,您怎麽樣?”常衡陪在殷氏跟前噓寒問暖。


    他想給老太太拉拉蓋著的外衣,卻無意觸碰到殷氏的手。


    燙得嚇人!


    “母親。”常衡又摸了摸殷氏的額頭,依舊很燙。


    身旁的張婉兒還在嚶嚶嚶地哭,常衡煩不勝煩:“別鬧了,老太太發燒了!”


    聽到這個,常挽月坐不住了,找司君澈要了火折子點燃,走了過去。


    常生之前被常挽月教訓過,看她過來,也不敢再輕易造次了。


    就連常衡也自覺地讓了個位置給她。


    “這一晚上吵吵吵的,是真沒法睡覺了。”其他被吵醒的人不滿地嘟囔著。


    “你閉嘴!”


    這一嗓子,是居然是常挽月、常衡和常生同時發出來,極具威懾力。


    不滿意的人也不敢出聲了,又翻了個身繼續睡。


    常辯和常宿也圍了過來,張婉兒也不鬧了。


    常挽月用空間芯片掃麵了一番,殷氏隻是普通的感冒發燒,沒有波及到肺。


    常挽月給喂了退燒藥、消炎藥和感冒藥,順便還處理了被蛇咬過的傷口。


    忙乎完,已經後半夜了。


    常家所有人都圍著殷氏,常挽月則是獨自迴到自己的地方睡覺。


    但實在太倦,眼皮沉得已經睜不開了,還沒躺穩,就睡了過去。


    在她的腦袋和堅硬的地麵親密接觸之前,司君澈伸手扶住了她。


    沒一會兒,常挽月竟自行換了個舒服的姿勢繼續睡,口中喃喃自語:“這床墊子真舒服,比從前睡過的席夢思床墊還要舒服……”


    司君澈:“……?!”


    “起來了起來了!準備準備上路!”


    常挽月被解差的叫喊聲吵醒,迷迷糊糊睜開眼時,又被一個窩頭砸中腦袋。


    瞬間疼清醒了:“你這是什麽態度。”


    “你什麽態度?別以為孫頭兒給了你點好臉色,就拿自己個當個角兒了!”


    睜眼,便看見個寬壯的解差,孫大頭隨從,名叫錢虎,黑臉壯碩,很不客氣。


    這一路上,有好多犯人吃過他的鞭子。


    “我有本事能讓孫頭兒給好臉色,在這流放隊伍裏,我還真就是個角兒!”


    “嘿!你這小娘子……”


    “錢隨從,孫頭兒讓你過去呢!”又一個解差進來喊他。


    “等會兒再收拾你!”


    送走了氣急敗壞的錢虎,常挽月又去瞧了殷氏。


    殷氏退燒了,也不咳嗽了,精神狀態好了很多。


    看常挽月這麽盡心盡力地給自己治病,殷氏終於拉下了老臉,悄悄從鞋底子的夾層裏,掏出了一張銀票給常挽月。


    麵值兩千兩!


    論藏東西,誰都比不過常家老太太啊!


    居然能逃過官兵的搜查。


    “這可是我身上最值錢的了,常大丫頭,可省著點用啊!”殷氏低聲說道。


    “放心,有我在,保證不會讓您吃虧!”常挽月滿意地收下了票子。


    看到老太太和常挽月神神秘秘的說話,三房媳婦王流明不願意了。


    她走過去吹耳邊風:“您老人家這是又把什麽值錢的拿給常挽月揮霍了,您可小心被她騙了,難道您忘了?這次我們被流放,都被她害的。”


    “老身做什麽,用不著你來指指點點!”殷氏板起臉。


    “就是就是!”常挽月吃著棒麵窩頭連連點頭,“祖母吃不了的窩窩頭分給我,你都要管,你家住海邊的,管這麽寬?!”


    這時,司君澈打了水給常挽月喝:“慢點吃,別噎著。”


    常挽月喝水的時候,有縣衙官兵來了:“你們誰是周芳?!”


    周芳聽到這個,黯淡的眼神瞬間亮了,連滾帶爬地衝了過去:“我是我是!官爺,可是我女兒放迴來了?”


    為女兒擔心了一夜,憂愁了一夜,周芳明顯可見地憔悴了。


    這時聽到有人喊她,第一反應便是女兒有了消息。


    縣衙官兵見到周芳蓬頭垢麵的,嫌棄地往後躲了一步。


    周芳下意識地捋了捋頭發,目光灼灼地期盼著好消息。


    “你女兒死了,過去見最後一麵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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