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挽月翻了個身,安悅微微一怔,縮迴了手。


    常挽月翻了身後,草墊子下的藥粉包似乎更好拿了


    安悅又悄悄地伸了手。


    然而,常挽月就像是要捉弄她一樣,身子又翻迴來了。


    安悅恨恨的又縮了迴去。


    常挽月偏頭,偷偷瞄了她一眼,心底暗道:自作孽,不可活!


    想著想著,又翻了個身。


    安悅要氣死了。但她又不甘願就此放棄,藥粉放在常挽月那,就是個導火索!


    夜又深了,有的男子甚至打起鼾來。


    安悅就這麽迴眸的工夫,便看見常挽月不知什麽時候偏離了原來睡覺的位置,而她之前枕著的草墊子也完全暴露,甚至藥粉包一角都露了出來。


    安悅迅速伸手去摸,捏住紙包一角,往外一拽。


    就在她以為成功的時候,拿著藥包的手,被牢牢地扼住了。


    她大驚失色,隻見是司君澈不知什麽時候醒了過來,把她抓了個正著。


    燈火驟然亮起,刺痛了她的眼睛。


    緊接著,便傳來腳步聲,孫大頭帶著幾個解差黑壓壓地圍住了倉庫。


    安悅嚇得臉都白了,其餘眾人從夢中驚醒,看著解差這架勢,心裏頓時發慌。


    甚至開始迴憶起這一路上有沒有得罪過哪個官差。


    周芳微微一怔:“這是怎麽了?你抓著悅兒的手做什麽?”


    話落,上前就要幫著女兒掙紮。


    常挽月笑盈盈道:“別動!千萬別動,她手上可拿著吸引毒蛇的藥包呢!”


    聽到毒蛇二字,周芳也嚇到了,瞬間鬆了手。


    “慢一點,慢一點,夫君你也放鬆些。”常挽月在藥包脫落之前接住了。


    司君澈也放開了安悅。


    常挽月看著完好無損的藥包,不由得感歎:“還好,還好,你沒抓破它,否則又要吸引來不知什麽牛鬼蛇神的。”


    安悅連連吸了幾口氣:“你在說什麽?我聽不懂!”


    此時,所有的目光都落在了二人身上。


    常挽月連連點頭:“嗯嗯嗯!你不懂沒關係,解差大哥明白就成。”


    眾人的目光又轉移到了闖進來的解差身上。


    但很快又被孫大頭嚇得低下了頭。


    “你適才偷的,可是吸引毒蛇的藥粉,就是我們之前在林子裏砍殺的那些蛇。”司君澈冷冷地說道。


    “我隻是覺得那藥包新奇,便想拿來看看。”安悅辯解。


    常挽月笑嘻嘻地打量著她:“你說謊之前,都沒聞聞自己身上什麽味道嗎?”


    “你什麽意思?!”安悅睜大了眼睛。


    “你身上有種怪香,和這藥包裏的味道一樣。怎麽弄的啊?要不要當著我們大家的麵好好說道說道?”常挽月深深地看著她。


    “我都已經這樣了,你為什麽就不能放過我?”安悅見說不過常挽月,竟‘嚶嚶嚶’地哭了起來,“我都走不了路了,哪裏弄什麽怪香?”


    常挽月扶額皺眉:說不過就裝可憐呐。


    孫大頭可沒這麽多耐心,他揮揮手,示意手下解差直接拿人。


    下一刻,遭到了周芳的阻攔:“孫頭兒!我們是犯人不錯,但抓人也要有個理由,悅兒自從斷了腿,可沒再惹是生非啊!”


    話音還未落地,周芳就被一脾氣不好的解差踢到了一邊:“吵吵什麽?!”


    周芳被踹中心窩,疼得嘴角直抽搐,眉頭也擰到了一起。


    “解差大哥,解差大哥冷靜!”常挽月‘善解人意’替安悅和周芳阻止了解差的粗蠻舉動,轉而又看向孫大頭,“孫頭兒,其實,我覺得姨母說得對。”


    所有人的目光,又被常挽月吸引了。


    這一路上,常挽月和安悅就是水火不容,如今怎麽反倒說上好話了?


    “我們也確實該把話說得明白些,要不,安小姐不服氣啊!”


    孫大頭重重地歎口氣,示意她繼續說下去:“快點說,別耽誤了事兒!”


    “好嘞,好嘞!”常挽月歡快地點點頭,繼而看向安悅,“說吧!是誰指使你要殺了我和我夫君司君澈的?”


    眾人驚!果然,說得夠快夠直白。


    “常挽月,你胡說八道什麽?!”安悅大吼。


    周芳也急了:“常挽月,飯能亂吃,話可不能亂說啊!”


    “姨母,我沒亂說啊!我隻是直白地說。”常挽月繞過周芳的目光,到了安悅跟前,“你要殺我,我理解,畢竟你一直看不慣我。但你為什麽要殺司君澈呢?他可是你愛過的男人,你下得去手嗎?”


    眾人又愣了。


    司君澈清了清嗓子,冷聲道:“你能別耽誤時間嗎?”


    “哦,對不起對不起,我又跑題了。”常挽月不好意思地笑笑,遂繼續問,“你這麽不遺餘力地追殺我們,甚至還動用了兇殘的蛇,定是有人指使的吧?”


    “你一口一個指使,可有證據?”安悅繼續狡辯。


    “證據就是,藏在某地方某塊石頭下的某張字條。”常挽月說著,從身上掏出了一張紙條擺在安悅麵前,“你不會以為,吞了一張紙條就沒事了吧?”


    安悅臉色煞白,眼神慌亂,冷汗涔涔。


    常挽月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嗯嗯!你這反應就對了嘛!”


    說著,走到安悅耳邊說:“畢竟,做賊心虛嘛!”


    語氣柔和,目光森人。


    安悅眼裏,常挽月現在就是要吃人的鬼。


    “我不是,我沒有,明明是你這賤人沒事找事,還要往我身上潑髒水,活該你被夫君嫌棄,娘家厭惡,被萬人騎……”


    啪!


    話未說完,司君澈的巴掌就甩到了臉上。


    安悅頓感臉頰火辣辣地疼。


    “安小姐瘋了?常娘子再不堪,也不能當著人家夫君的麵這麽說話吧?”


    “就是啊!這是被人戳穿,惱羞成怒了?”


    安悅捂著臉頰,哭著朝眾人大喊:“你們都懂什麽?都閉嘴!不許說!”


    “給我拖出去押進縣衙大牢,大半夜的不得安生!”孫大頭徹底失去了耐心,當即命令兩個手下將安悅拖走。


    “不要,不要啊!孫頭兒,官爺,悅兒是冤枉的,我女兒是冤枉的。定是常挽月誣陷,您不能全聽常挽月的片麵之詞啊!”


    常挽月冷冷地說道:“要不,你跟著一起進去說明原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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