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目睽睽之下,幾個太子親信也不顧禮儀廉恥,伸手要來抓她。


    司君澈眼眸冰涼,往前動了一步,卻立刻被趙管家和安悅給攔了下來。


    安悅更是陰陽怪氣的譏諷:“表哥,不要管這個賤女人,就算她今天被玩死,也是活該,我們全家就是被她連累!”


    就在幾個侍衛靠近要動手的時候,常挽月伸手一勾,扼住一個侍衛的脖子將其扔出老遠。


    緊接著一個橫掃腿,將其他幾人全部絆倒。


    不出半刻鍾,幾個要侵犯常挽月的太子侍衛全被掀翻。


    司君澈眉頭一緊,看著常挽月的眼神有些複雜。


    司君華看著倒了一地侍衛,惱羞成怒,當即親自上手。


    常挽月靈活避開,隨時準備打開空間拿匕首,聲音清朗:“太子可有想過,如果今日之事傳到皇上耳裏,會有什麽結果?”


    司君華眼神一頓,冷笑一聲:“這不是你的夙願嗎,九弟滿足不了你,我來滿足你,誰又敢告父皇!”


    “隔牆有耳,太子不會覺得自己樹敵很少吧?”常挽月輕笑一聲,滿是嘲諷。


    說到這裏,她也察覺不太對勁。


    在之前,司君澈和司君華在朝堂上平分秋色,也算深得皇帝寵愛,怎麽可能因為原主的一句詩就被抄家流放。


    大概率背後還有其他陰謀……


    司君澈忍痛,眼眶因為疼痛微微發紅,聲音清冷:“若是抄家就快些,否則朝臣又要告你辦事不力。”


    話音剛落,侍從又是一鞭。


    鞭子還未落下,就被司君澈徒手攔住:“太子還未發話,你一個下人插什麽嘴?!”


    那侍衛臉色難看,想抽出鞭子,卻使不上力氣。


    司君澈手上用力,往後一甩。


    那侍衛不受控製的飛了出去,重重地摔在地上。


    司君華看著,惱羞成怒:“司君澈,你現在隻是一個庶人,怎敢對東宮的侍衛動手?!”


    司君澈忍著疼痛,身子依舊挺拔:“東宮侍衛不懂禮數,難道不該教訓嗎?”


    司君華指著他:“強詞奪理!”


    話音還沒落地,司君華就覺得手指一陣劇痛,不自覺地放了下來,痛得直咧嘴。


    司君澈咬牙皺眉:“我最討厭別人用手指著我!”


    司君華氣得說不出話,隨即大手一揮,讓身後大批人馬入內,“動手,給我翻個底朝天,什麽都不許剩!”


    “還有這些人身上,除了遮醜的衣服,什麽都不許剩!”


    侍衛們兵分兩路。


    一波去搜查,一波將眾人圍在一堆,開始搜身,其中不乏手腳不幹淨的侍衛,卻無一人敢言語。


    司君華走到常挽月身邊,嘴角的笑容流裏流氣,“本殿下來替你親自搜查。”


    真不知道原主到底是眼盲還是心盲。


    看不上清風朗月的司君澈,反而對這個猥瑣男戀戀不舍!?


    他的手指剛碰上常挽月的下巴,女人直接咬了過去,幸虧躲閃的速度夠快,不然手指都要斷了。


    司君華慍怒,伸手想要扇她:“賤人,當了婊子還要立牌坊,老子今天非要打死你!”


    “你敢動我?你真的覺得之前那些書信我全都銷毀了嗎,若是讓皇上看到,恐怕你的下場也不會比我好吧!”


    聽到這話,司君華動作一頓,臉色難看,重新上了馬。


    他確實不敢賭。


    要是這賤人真的把那些書信傳出去,就算父皇不降罪,在京城百姓眼中,他的名聲就毀了!


    前廳暫時安靜下來。


    不消片刻,為首的侍衛長神色惶然地走上來,“太子殿下,庫房裏沒有東西……廂房和書房也都查看過了,什麽都沒有!”


    此言一出,滿座皆驚。


    司君華一愣。


    雖然知道司君澈平日孤傲,從來不收禮,但好歹也是皇子,怎麽可能落到倉庫裏什麽都沒有的程度?


    司君澈眼神一滯,立刻看向最後到來的常挽月,隻見她神態自然,事不關己,眉頭再次皺起。


    “好大的膽子,知道孤要來抄家,還敢私藏財物,還不老實交出來?!”


    司君華說著,就想讓手下動手。


    “太子殿下,王府由夫君一人的俸祿支撐,也沒有其他商鋪產業,向來是入不敷出,倉庫裏的東西也早就被我變賣完了。”


    常挽月據理力爭。


    “再者,抄家流放不過幾個時辰的事,就算王府想要偷運,怎麽可能不鬧出動靜?”


    誰都知道常挽月天性奢侈,自命清高,用的胭脂水粉,筆墨紙硯都要頭一等。


    也確實無人發現王府異常。


    司君華冷笑一聲,“賤人!”


    常挽月覺得,司君華這副吃癟的樣子很好看。


    趙管家也是個機靈人,從旁邊的房間拿出賬本:“太子殿下,我們王府確實沒錢……”


    從賬麵上來看,九王府比普通商賈之家還要窮酸,庫房裏那些金銀珠寶,恐怕隻有司君澈才知道怎麽迴事!


    司君華看向常挽月的眼神閃過一抹殺意:“算了,把賬本拿迴去交差,把這群罪人押入大牢,明日上路!”


    王府人人自危,隱隱傳來啜泣。


    司君澈率先被人推搡著往前走,眼神落到跟在人群之後的常挽月身上,目光複雜。


    他能感覺到,對方的不同。


    居然迴懟司君華,還條理清晰,完全不是她的風格!


    難不成還有什麽陰謀詭計,這次害整個王府流放還不夠,配合著司君華想要趕盡殺絕?


    想到這裏,司君澈眼神陡然冷了下來。


    感受到便宜夫君冷漠至極的眼神,常挽月麵色如常,思考著這一路上該如何活下去。


    也不怪其他人怨恨,實在是原主太惹人煩。


    這一路上不僅要應付官差,就憑借剛才周芳和安悅所說的話,以及司君澈的冷漠目光,這群所謂“親人”估計也不會放過她!


    真是前有狼後有虎……


    殊不知,身後有一道更惡毒的目光直直看向她,眼中滿是殺意和忌憚。


    司君華抬起手。


    侍衛長立刻走了過來,畢恭畢敬:“太子殿下,有何吩咐!”


    “父皇將他們流放到哪裏?”


    “青州府。”


    出了名的苦寒之地,貧瘠無比,兵亂頻繁。


    司君華勾起冷笑:“一路顛沛流離,我要常挽月和司君澈死無葬身之地,再無翻身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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