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賤婦!竟敢寫反詩,連累我們九王府被抄家!今天我非打死你不可!”


    “安小姐,趙管家,王爺被抬迴來了,現在正昏迷著!”


    “安小姐,我們先去看看王爺吧!”


    身邊的嘈雜逐漸消失,渾身上下的痛楚卻沒有絲毫消減。


    “嘶……”


    後臀陣陣皮開肉綻的撕裂痛,傳至四肢百骸。


    常挽月掙紮著掀開了沉重的眼皮,試探地環顧四周。


    沒有喪屍,沒有變異植物,沒有遍地的屍骨和腐肉……


    映入眼簾的,是古色古香的環境,還有身著古裝的人走來走去,伴隨著的,還有低低的哭泣聲……


    前一刻末世,基地被喪屍攻破,她被喪屍潮瘋狂撕咬……


    按照正常邏輯,她應該死了才對。


    常挽月頓感頭昏腦脹,一大段陌生記憶,如潮水般湧入腦海。


    這是曆史架空朝代。


    她現在是吏部尚書常衡之女、九王爺司君澈的王妃,和自己同名同姓,也叫常挽月!


    家世顯赫,容貌傾城,頗有才名,從年少時就與太子司君華曖昧,為了成為太子妃,不擇手段。


    沒想到,被算計和司君澈同床……


    雖然九王爺自製力極強,並未發生關係,可為了保全皇家顏麵,常挽月還是成了九王妃。


    婚後也絲毫不消停,不僅繼續和司君華曖昧,互通書信,還屢次在王府仗著王妃身份鬧得雞飛狗跳。


    甚至醉酒後寫了一首詩,暗諷皇帝昏庸,對指婚不滿……


    皇上得知後大怒,直接下旨全府流放。


    如今,九王府上下恨她入骨。


    常挽月接收完記憶,終於接受了穿越這種狗血事實。


    才出狼潭,又入虎穴。


    “就是這賤人害了咱們全府!”


    才迴過神,就見鞭子抽下來,常挽月當即握住鞭子,起身直接一腳將其踹飛:“你就一寄人籬下的,有什麽資格教訓我?!”


    抽她的人叫安悅,九王爺司君澈表妹,因家道中落,隨母親暫住九王府。


    “你這賤人竟敢踹我?!”安悅氣急敗壞。


    常挽月冷嘲:“怎麽?踹你還要選個黃道吉日?”


    “你……?!”安悅被噎得說不出話。


    此時,王府上下處傳來陣陣哭聲,似是被司君澈的傷勢嚇到了。


    安悅狼狽地爬起來,去照看司君澈。


    抄家流放已經是在所難免,常挽月目前的情況也根本無法逃跑,她眸光一閃,試探開口。


    “空間。”


    下一秒,就到了一個接近五百平方裏的田原之上,眼前是綠油油的麥田,不遠處流淌著一條小溪,小溪旁是一片果林。


    還有幾隻在末世搜尋好久才養活的雞鴨在小溪處活動,以及一個接近占了田原1\/3麵積大小的倉庫。


    倉庫裏是基地儲存的生活物資,食物,醫藥,衣物等應有盡有。


    常挽月先用藥處理了一下身上的傷口,火辣辣的痛感才逐漸消失。


    利用這些物資,能夠在流放路上活下來。


    她出了空間,趁著前來抄家的人馬,還沒趕到,偷偷溜去了王府庫房。


    司君澈性格清冷純善,目下無塵,想來倉庫應該也沒什麽油水。


    常挽月從空間裏拿了個錘子砸開庫房的門鎖,差點被眼前的金光給閃瞎。


    上百箱金銀,好幾排的珠寶,看得人眼花繚亂的奇珍異寶……


    天!如果不說這是九王府,就算說是皇宮庫房,她也相信。


    司君澈到底是從哪裏弄來這麽多錢?


    壓下心頭的疑惑,常挽爭分奪秒,不到十分鍾就把王府庫房掃了個一幹二淨,順便把司君澈,周芳,安悅的房間走了一遍,又撈了不少東西連廚房都沒放過。


    空間的倉庫被填滿,隻剩下了二三十平方米的空地。


    此時門口處也傳來馬蹄聲。


    想來是抄家的人已經趕來……


    常挽月恢複原本虛弱無力的模樣,扶著牆走到了前廳。


    隻見周芳和安悅半跪在司君澈身邊,男人臉色蒼白,勉力站著,淡藍色的長衫上已經遍布血痕,尤其是後背,衣服都被打爛了。


    這就是她的便宜夫君?


    常挽月抿了抿唇。


    就算是受傷嚴重,也能看出司君澈天生風骨不凡,相貌清俊無雙,身材高挑頎長,眉宇間有淡淡的隱忍和清冷。


    原主到底什麽眼神?這麽好看都看不上。


    十幾匹高頭大馬進了王府。


    為首的是一個身穿暗黃色蟒袍的青年男子,和司君澈有幾分相似,不過容貌更加粗獷,帶著狂妄和自滿。


    他大笑一聲,目光在院中搜索:“九弟,幾天不見,你怎麽就成了庶人,落了個這麽狼狽的下場!”


    司君澈挺直脊背,冰冷刺骨的眼神凝視著司君華,一言不發。


    因司君澈能力不凡,頗受文官追捧,皇帝也有幾分看重,司君華一直把他看作眼中釘肉中刺,此時當然是極盡羞辱。


    司君華冷笑一聲,對身邊人點點頭。


    幾個官兵立刻走到司君澈身後,痛擊他背部的傷口,大罵道:“大膽庶民,見了太子殿下還不下跪!”


    “唔……”司君澈悶哼一聲,痛得他額頭上都浸出幾滴冷汗,反而將腰杆更加挺直,絲毫不屈。


    旁邊周芳看得膽戰心驚,撫了撫花白的發絲:“太子殿下,求您饒過澈兒,都是常挽月那個賤女人從中作祟,和我們沒關係……”


    正在此時,常挽月也從陰影處走了出來:“太子殿下找了這麽久,是在找我嗎?”她聲音清朗動人,眼中毫無畏懼。


    所有人的目光集聚在她身上。


    司君澈眼神冰寒,帶著難以掩飾的鄙夷和厭惡,其他人也毫無善意。


    司君華見她受傷,麵色潮紅,更有一股楚楚動人,喉結吞咽。


    “挽月,你們臨行之前,我便當著司君澈的麵,滿足了你想做‘太子妃’的願望,來人,把她給我抓過來!”


    常挽月冷笑:“太子殿下,你可不要得意忘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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