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女郎家裏,秋秋正拿著一個麵包在啃。看到秦越風很高興,也不說話跑過來偎在他身邊,秦越風憐愛地摸摸他的頭。女郎打開帶迴來的菜招唿道:“秋秋,快來吃飯”。小男孩跑過來拿起一塊排骨就啃,轉過身看到秦越風又拿起一塊跑過來遞給他。秦越風說:“你吃吧,叔叔已經吃過了”。可小男孩仍固執地遞給他。女郎說,秋秋,你吃你的,叔叔已經吃過了。小男孩才放棄了。秦越風微笑地望著他,打心眼裏喜歡這個善良的小男孩。小男孩可能是餓了,也可能是很久沒有吃到這麽好吃的菜了,吃起來狼吞虎咽的,不小心被噎著了,女郎一邊給他錘背,滿臉不好意思地望著秦越風,那意思是讓你見笑了。秦越風卻沒有一點見笑的意思,他能理解小男孩此刻的行為,畢竟他隻是個小孩嘛,不需要去隱藏自己的真實,隻是在這種情況下,他依然能把自己最想吃的東西分給秦越風,而且是那樣的真摯,更讓秦越風感到了他的善良。

    雖然這裏簡陋、局促,可秦越風卻有一種溫暖、親切的感覺。小男孩還在打著嗝,就拿來了他唯一的玩具—積木,依偎在秦越風身旁,搭著那無法變化太多的物體。秦越風盡量搭出不同的形狀,啟迪他的思維,也好讓他高興。女郎收拾著家務,三人之間並沒有什麽語言,卻又顯得那樣的和諧。玩了一會兒,女郎做完了家務,倒上熱水叫小男孩洗臉、洗腳,小男孩有點不舍地望著秦越風。秦越風笑著拍拍他的腦袋說,去吧。小男孩雖然不情願還是放下了手中的積木。秦越風感到該走了,這小男孩也該睡覺了,便站起來對女郎說:“那我走啦”。女郎正給小男孩洗腳,忙說:“我馬上就好,你再坐一會兒吧”。

    “不了,不了。你忙吧,不用送我了,路我都已經熟了”。秦越風向門口走去。

    “我馬上就好了,你就不能再等我一會兒嗎?”女郎有點著急,語氣都有點央求的味道了。秦越風感到不等她送是不行了,便站在那兒等。女郎手忙腳亂地給小男孩洗好,蓋上被子,走過來對秦越風說:“走吧,大哥”。

    秦越風看到小男孩乖乖地躺在床上,睜大眼睛默默地望著他們,便對女郎說:“他一個人在家怎麽行呢?我看你就不用送了,路我熟”。

    女郎對小男孩說:“秋秋,你乖乖地睡吧,明天我買巧克力給你吃啊”。

    小男孩懂事地點點頭,女郎伸手挽住秦越風的胳膊說:“走吧,大哥”。

    走在半路上,秦越風的腦海裏老是閃現小男孩一個人躺在漆黑屋裏的情景,那麽小的年紀,肯定會害怕的。又對女郎說:“不要送了,快迴去吧,秋秋一個人在家會害怕的”。女郎挽了挽他的胳膊說:“走吧大哥,不用擔心,他經常都是一個人睡的”。秦越風想想也是真的,女郎吃的這碗飯,肯定是經常不在家的,小男孩哪怕再害怕也得去習慣,一絲淡淡的憂傷浮上他的心頭。他沉默了,一路上不太想說話。到了賓館門口,他本想叫女郎迴去的,但一想那樣會不會有點太失禮,禮貌上應該讓她坐坐再走嘛。進了房間,女郎隨手把門關上了,脫了外衣坐在床邊,秦越風拿起茶杯準備給她倒杯茶。女郎見了問:“大哥,你要喝茶嗎?”

    “不,我給你泡杯茶。”

    “喲,這怎麽可以,隻有我來做的,那能勞大哥你動手呢”。說著給秦越風倒了杯茶。秦越風說,你的呢?女郎搖頭說,我不喝茶。秦越風“哦”了一聲,便找不到什麽話了。在這種寂靜中,他的內心在衝撞中煎熬,這個封閉的房間裏,隻有他和這個年輕又有幾分姿色的異性,這可是他設想過多少次豔遇的機會呀,現在就在身邊唾手可得,妻子之外的女性究竟是什麽樣的,她們有什麽不同嗎?這是他無數次在腦海中提出過的問題,現在可是解開這個問題的好機會,而且這個女郎是肯定不會反對的,一想到這他的內心就非常緊張、激動,手不由自主的抖動,但同時他的腦海裏又閃現出嫖客被公安機關抓獲的鏡頭,一但那樣可就身敗名裂了,內心又很害怕,更要命的是他沒有一點生理需要的跡象,他就這樣在矛盾衝突中沉默著。

    “大哥,時間不早了,休息吧?”女郎說。

    “好”秦越風真感到疲憊了,站起身來準備送女郎。但女郎卻取掉發卡,彎下腰去換拖鞋,秦越風有點詫異。

    “你……?”他盯著女郎看。女郎嗔怪的說,你把我看得不好意思了,我先去洗洗就來。

    “你不走嗎?”

    “走?去哪?”

    “迴家啊?”

    “迴家?那怎麽可以,你朋友交代過我,要好好陪陪你的”。她特地在“陪陪”兩個字上加強了語氣。

    “不用,不用”。秦越風現在是真有點慌亂了,雖然他曾經無數次幻想過和妻子以外的女性肌膚相親,但決不是想今天這樣直接、這樣的容易,這反而讓他不能接受,甚至有點恐懼。

    “大哥,你是不是看不起我?我是不是長得很醜?你讓我迴去,可你朋友是開了錢的,我是不是要把錢退他呢?”女郎半是撒嬌,半是乞求地說。

    秦越風知道女郎的處境,如果能用這種方式補償她,倒也是件好事,說:“錢就不用退了,就當你陪過我了,你看行嗎?”女郎說:“你真的不用我陪嗎?大哥,出門在外就要放得開,這才是大丈夫的行為”。

    秦越風隻是“嗯嗯”地胡亂應著,女郎看秦越風真沒有要留她的意思,隻好又穿上鞋子對秦越風說:“大哥,那我走了,你也早點休息吧”。

    “好的,你趕快迴去看看秋秋吧”。

    女郎猶豫了一下,還是輕輕關上門走了。

    秦越風衝了個澡後,躺到床上,感覺輕鬆舒服了許多,卻又一時沒有睡意,在這寂靜甚至有點冷清的房間裏,心中無著無落的,一種空虛感油然而生,總想找個人和自己說說話,他想到了妻子,手不由自主地伸向了手機。拿到手機後,他又猶豫了,能打的也隻有妻子啊,可打通了又能說什麽呢?每次都被妻子搶白幾句,反而心中添堵,豈不是自找氣受嗎?他把打開的手機又關上了。靜靜地躺著,他開始審視自己和家庭的關係,不審不要緊,一審讓他感到了一絲不寒而栗,妻子和自己似乎並不存在那種夫妻間發自內心的牽掛,如果夫妻不再牽掛了,那時什麽呢?他不敢也不願再往下想。兒子呢?兒子會牽掛他嗎?也許會吧,因為兒子象他一樣,不善於表達自己的感情,思念也隻是在自己的內心深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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