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靜靜冷冷看了周江一眼,沉聲說:「你讓開。」


    周江臉上的憨笑保持不變,往後退了兩步,與她保持距離,伸手做了個請的手勢。


    黎靜靜拿好了手袋,彎身下了車,旋即轉身對之傅靖州說:「你給我好好照顧駱一。」


    「你放心,我討厭你也不至於要傷害一個孩子。」


    黎靜靜哼了一聲,便輕輕的關上了車門,轉身麵向眼前的大屋,吸了口氣,斜了旁邊的周江一眼,「帶路。」


    周江立刻走到前麵,兩人保持著兩三步的距離,一前一後的走著。


    這屋子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庭院結構。


    黎靜靜跟著他東饒西繞,才在一處院子前停了下來,他指了指裏麵亮著燈的房間,說:「翰哥就在裏麵等你。」


    「知道了。」她冷冷的應了一聲,臉上的表情依舊冷漠,還帶著一絲慍怒。


    周江自然是不懂她在氣什麽,多日未見,他總覺得黎靜靜跟以前不一樣了,起碼脾氣見長,並且很強硬。他記得,她以前是個軟妹子。


    他看了她一眼,就識趣的走開了。


    黎靜靜站在拱門之外,盯著裏頭亮著燈的房間,站了好一會,才大步走了進去,還不等她敲門,房門就從裏麵打開。黎靜靜舉著手,看著門內的人,臉色沉沉,白了他一眼,放下了手,「這麽晚,你找我來幹什麽?」


    她雙手抱臂,冷冷的看著他,一副不會再任由他宰割的樣子。


    邢司翰麵對她的時候,臉上一直掛著淡淡的笑容,不管她是喜是怒,他都是一個表情,沒有絲毫變化。他側了一下身子。說:「進來吧。」


    黎靜靜站著不動,她並不打算在這裏跟他浪費時間,也沒有想過,要在這裏跟他過上一夜。邢司翰臉上的表情雖沒有什麽變化,但她能感覺到他的不軌意圖。


    他一伸手,她便及時避開,連著往後退了兩步,一臉警惕的看著他,說:「有事說事,沒事我就走了。大晚上的,我再不迴去,家裏人就會著急了。」


    「那我給你家裏人打個電話,就說你今晚不迴去了。」


    黎靜靜冷笑,「你打。」


    話音落下,邢司翰還真拿出來手機。撥通了唐家的電話。


    黎靜靜沒攔著,就這麽看著他,片刻的功夫,電話似乎接通,他喂了一聲,然後說:「是唐先生嗎?」


    黎靜靜微的擰了一下眉頭,將信將疑的看著他。


    「我是黎靜靜的朋友,我們今晚準備通宵,她就不迴家了。」


    「嗯嗯,我會照顧好她的,您放心。」


    他說的那樣認真,黎靜靜一步上前,伸手想要奪過他的手機,卻被他一下扣住了手腕,緊接著,整個人就被拽進了屋子,嘭的一聲,大門被他踢上,房門緊閉。


    黎靜靜一驚,這才察覺到自己這是中了他的計了!


    他低頭掛掉了電話,笑說:「你已經成年了,都快三十歲了,正常家裏人都巴不得你一整晚不迴家,等迴家的時候,帶著男人迴去。」


    黎靜靜用力掙紮,他並沒有強硬的揪著她的手不放,她一掙紮,他就鬆開了手。


    她的聲音低低沉沉,說:「你這個賤人!」


    邢司翰不惱,現在不管從她嘴裏說出什麽話。他都不生氣,一點兒都不生氣,隻要她還肯跟他說話,就算是罵人,都是動聽的聲音。他微微一笑,說:「我突然發現,你罵人的時候,挺漂亮的。」


    黎靜靜微微一愣,嘴巴微張,原本要出口的髒話,被他這麽一句,弄得她都說不出來了。她語塞了半天,一下轉過身,斜睨了他一眼,便背過身去,不再看他,冷冷的說:「腦殘。」


    邢司翰並沒有動手動腳,而是站在她的身後,說:「我們去二樓。」


    黎靜靜沒動,雙手抱臂沉著臉,不動也不說話,就那麽站著。


    「聽說今天晚上有流星雨,我提前預定了房間,這樣的美景,自然是要找你一塊看的。」


    她依舊不動,也不做聲,就那麽直挺挺的站著。


    邢司翰繼續道:「我還讓這裏的廚房做了幾個特色的糕點,一會讓人送過來,就當做是夜宵。你想喝酒嗎?哦,不行,你現在懷孕了,隻能喝牛奶,那我就讓人弄兩杯牛奶過來,我陪你喝。」


    黎靜靜緊咬著下唇,聽著他這般絮絮叨叨的說著這一個晚上的安排,心裏越發的煩躁,終是忍無可忍猛地轉身,怒目而視,「你夠了沒?」


    「你還想要什麽?」


    「我想要你不要再來煩我!」她一字一句的說道,並用非常認真的神態看著他,往前走了一步,「邢司翰我跟你說,不管你現在做什麽,說什麽,我跟你都沒有任何可能。我不需要你的承諾,我更不需要你!你知不知道,你就是個害人精,我隻要跟你勾搭在一塊,就不會有好事情發生。我現在跟你在一起的每一刻,都覺得無比心慌,我總覺得有什麽事兒要發生,總覺得我又會迴到以前那種悽慘的生活。」


    「我現在好不容易對生活有了那麽一點期許,你是不是非要讓我絕望,讓我連活都不想活,你才覺得開心?你才會善罷甘休?你放過我行不行?你去害別人行不行?」


    她用了她以為最刻薄的言語,可邢司翰依舊不為所動,不管是眼神,還是表情,都沒有絲毫的變化。似乎他說什麽,他都不會放在心上,就算她現在拿著一把匕首,狠狠的插在他的心上,他也不會有任何反抗,甚至都不會選擇恨她。


    黎靜靜愣了愣,知道自己說這些一點兒用都沒有,收迴了視線,側開頭,沉聲問:「你把我弄過來,就是為了等一場流星雨?」


    「不是。我隻是想跟你待在一起。」


    「在邢家你鬧的還不夠嗎?你非要顧景善發現不可,是嗎?」


    「你放心,我做事有分寸,不是有百分百把握的事兒,我絕對不會做。我更不會做會讓你陷入危險境地的事兒,所以你大可以放心,我不會傷害你。也不會讓別人有機會傷害你。」他說著,往前走了一步,雙手垂在身側,並沒有觸碰她的意思,隻牢牢的看著她的臉,低聲說:「你要怎樣都行,打也好,罵也好,隻要待在我身邊就好。所有事,我都可以包容你。」


    黎靜靜用力咬著牙關,與他對視,他的眼神是那樣的認真,眼底有抹不去的深情。黎靜靜垂在身側的手緊緊的握成了拳頭,心裏止不住的叫罵著,這個混蛋!這個王八蛋!


    再這樣下去。她就要動搖了!怎麽辦!怎麽辦!


    黎靜靜猛地轉開了頭,避開了他的眼睛,嘲弄道:「大冷的天等流星雨,你他媽就是想讓我感冒,你怎麽不請我一天去露天淋浴?這樣豈不是更酸爽麽?」


    她說著,一下拉開了旁邊的椅子,氣唿唿的一屁股坐了下來。


    她嘴上雖這樣刻薄,但邢司翰知道,她現在是妥協了。他眼底的笑容更深了一點,給周江打了個電話。


    沒一會,他之前叫廚房準備好的糕點,就全數送了上來。滿滿一桌子,真是什麽樣的糕點都有,幾乎沒有重複的。


    黎靜靜一隻手捧著下巴,冷冷的看了他一眼。說:「你這是一大早就已經預謀好了,大晚上要把我弄到這兒來的吧?在邢家的時候,還裝蒜。」


    「我若是提前告訴你,你就有防備了。」


    「所以你就是逮著我去甘梨家的機會,把我弄到這兒來。」她眯了眼睛,心裏那一口怒氣,這會也是散的差不多了,也能夠心平氣和的跟他說話了,隻是偶爾還是夾槍帶棒的。


    邢司翰把筷子遞給她,說:「嚐嚐看味道怎麽樣。」


    黎靜靜懶懶的伸手接過,沒有半點興趣的吃了起來,就算有興趣,她也絕對不會表露在臉上,讓他看到,讓他開心。


    每個品種她都吃了一遍。最後夾起中間那個比其他那些個頭大了一倍的糕點,左右看了看,也沒多想,張大嘴巴,一口吃了進去。剛咬下去一口,她的牙齒便磕到了什麽硬物,嘎嘣一聲。


    她微的皺了一下眉頭,側目看了邢司翰一眼,他的神情依舊沒有任何變化,隻麵帶著微笑,看著她吃東西。


    黎靜靜輕輕咀嚼了一下,用舌頭將那個硬物從糕點內勾了出來,是一個圈。她眉梢微微一挑,幾乎能夠猜測到這嘴裏的是什麽。她深深的看了他一眼,片刻才把嘴裏的東西吐了出來。直接吐在碗裏。


    確實是一枚戒指,很簡單的款式,沒有任何花裏胡哨的東西。


    她沒有說話,也沒有看他,繼續吃。仿佛她隻是吐了一塊石頭,一塊並沒有任何價值的東西出來。


    邢司翰的神情略微有些落寞,但還是維持著淺淡的笑意。想了一下,伸手從那個碗裏拿戒指拿了出來,用紙巾擦幹淨,然後一把抓住了她放在桌子上空閑著的手。


    黎靜靜當即捏緊了拳頭,瞥了他一眼,依舊沒有說話。


    他垂著眼簾,看著她的手,用力的掰開,即便黎靜靜已經使出了吃奶的勁頭。可還是被他輕而易舉的掰開了手指。就在戒指快要套進她手指的瞬間,她嘭的一聲,將筷子重重的拍在了桌子上,桌子上幾隻空碗,都跟著震動了一下。


    她瞪著眼睛,一臉認真,帶著怒意,說:「你非要強迫我嗎?你覺得你給我戴上這個之後,會有什麽變化嗎?」


    他依舊緊緊握著她的手,同樣一臉認真的看著她,說:「我沒想過要有什麽變化,我隻是想把這個送給你,僅此而已。你不用多想,以為這個戒指就代表著什麽,你就當我是一廂情願也可以。」


    他突地笑了一下。略有些無賴,強行將戒指戴了上去,一臉滿足的說:「我若是還活著一天,你大抵就沒有辦法甩開我,除非我死了。」


    黎靜靜的手指微微動了動,沉沉的看了他一眼,咬了牙,將自己的手用力的從他的掌心裏掙脫了出來。沒有說話,也沒有把無名指上的戒指拿掉。


    她就那樣安安靜靜的坐著,沒有半點反應,墨色的眸子也十分的平靜,沒有絲毫波瀾。甚至慢慢沒了焦距。這樣的黎靜靜,比嘴巴刻薄的黎靜靜更加可怕,讓邢司翰十分不安。


    他不自覺的伸手握住了她的手,握的很緊,她沒有反抗,他自然也不會放手。他笑了笑,單膝跪了下來,說:「等所有的事情都過去,我便帶著你去你喜歡的地方的生活,再也不會管這些瑣事,好好生活,平靜安穩的生活。」


    黎靜靜垂眸看了他一眼,低低一笑,並沒有發表任何意見,而是站了起來,說:「你不是說要看流星雨麽?坐在這裏哪兒看得到流星雨,咱們上樓。希望你不要浪費我一個晚上的時間。」


    說完,她便抽迴了手,逕自上了樓。


    二樓有個露台,露台上放著兩把藤椅,上麵還準備了厚實的毛毯,兩把藤椅中間放著一張不大的桌幾,上麵放著茶水和點心。準備的很充分。


    黎靜靜過去,直接躺了下來,將毛毯圍在身上,一仰頭,便是滿天的繁星,很漂亮,一閃一閃,仿佛觸手可及。她已經很久沒有這樣看過星星,最近的一次,好像也是同邢司翰一塊,在車上,那時候似乎還做了點什麽。


    他們兩人就這樣安靜的坐在露台上,等著流星雨。黎靜靜看著天,邢司翰則看著她。


    不知過了多久,黎靜靜開始迷糊起來,實在太困熬不住,竟睡了過去。


    她做了個夢,夢到自己穿著婚紗,同邢司翰舉行婚禮,婚禮很熱鬧,也很美好。然而,當他們準備交換戒指的時候,場景突然變了,她雪白的婚紗上染上了血跡,原本的藍天白雲,突然就暗了下來,周圍那些笑著囑咐他們的人,一個個的消失。她一抬頭,連邢司翰都消失了,隻剩下她一個人。


    然後聽到有人說,黎靜靜你真是癡人說夢!


    聲音傳來,伴隨著開門聲。她正要轉頭,快要看清來人的時候,就被邢司翰開推醒了。


    她猛地睜開眼睛,映入眼簾的是邢司翰帶著微笑的臉,他指著天空,說:「你看,真的有流星。」


    她有些木訥,怔怔的看了他好一會,才緩緩的轉過頭,看向了天空,恰好有兩顆流星一前一後的劃過。長那麽大,這是她第一次看到流星,還是一臉兩顆。


    她沒動,就這樣看著。


    邢司翰提醒,道:「你怎麽不許願?」


    她依舊沉靜在那個夢裏,還沒有徹底的迴神,隻愣愣的嗯了一聲,說:「我不相信這些。」


    「不相信也可以許願,除非你沒有願望。」


    黎靜靜定定的看著這漆黑的夜色,想著那個夢,有片刻的出神。


    「我確實沒有願望,我什麽都不想,也沒什麽期許。如果我命還長的話,就請讓我安安靜靜的過自己的生活,我想一個人過,沒有寄託,沒有希望,這樣才不會再傷心,也不會再失望。」她說著,有將自己裹的更緊了一些,然後緩緩閉上了眼睛,不再說話。


    毛毯內,她的手緊緊的握成拳,手指一下又一下的摩挲著無名指上的那個戒指。


    黎靜靜沒有再睡著,她不知道過了多久,也不知道時間,等她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天邊泛起了魚肚子,然後慢慢的天就亮了起來太陽冒出了頭,帶著新一天的希望,緩緩升起,生機盎然。


    黎靜靜從藤椅上坐了起來,起身走到欄杆前,眯著眼睛,看著那略有些刺目的日出。


    不知何時,身後多了個人,等她察覺到,他整個人已經靠了過來,將她圈在他的身前,讓她無處可逃。


    「我們約會吧。」他說。


    黎靜靜嗤笑一聲,他一定是一夜沒睡,腦子出問題了。


    他又說:「我說認真的,沒有開玩笑。」


    黎靜靜轉過身,倚靠在欄杆上,麵向他,笑說:「怎麽約?你能跟我光明正大的出去嗎?」


    邢司翰說:「不試試看怎麽知道能不能呢。」


    黎靜靜歪頭,隻不冷不熱的笑,不再多說什麽。


    可那天之後,黎靜靜心裏卻總是想著這件事,想著他說的約會。


    隻是一個正月過去,他並沒有任何行動。上班的第一天,黎靜靜要正式去一趟公司,唐立城已經準備好了董事會議。


    黎靜靜並不覺得緊張,唐立城說接下去的幾天,事情會比較多,而且要麵對的人和事也會非常多,讓她做好心理準備。黎靜靜懶懶的應了一聲,笑說:「我倒是不用準備什麽,倒是二哥你得好好準備一下,你讓我說話可以,我便按著自己的性子說,麵對媒體記者都如此。如果你想讓唐家保持著好的名聲,最好是能夠擋去這些麻煩。」


    「我不想太過於拋頭露麵。」


    唐立城笑著搖頭,說:「這個繼承人,是你自己爭取的,現在爭取到了,你反倒又不上心了,就算你要整垮唐家,搞臭整個唐氏家族,也不該這樣沒精打采的。」


    黎靜靜但笑不語。


    唐立城便叫人拿了一套衣服進來,說:「衣服我幫你挑選好了,這一套比較合適。」


    黎靜靜正愁著沒有正式一點的衣服,唐立城倒是想的非常周到。


    他說:「你若真的準備聽我的,明天的董事會,就按照我給你的稿子說。還有同意跟邢家的聯姻。後天的記者發布會,我會叫人刪減一部分媒體,放心不會提太多的問題。」


    黎靜靜擺弄著那套衣服,並沒有迴應他的話,像是沒有聽到一樣,所有的注意力全在衣服上。


    唐立城看了她一眼,也沒多說什麽,就出去了。


    黎靜靜瞥了一眼他的背影,餘光望了一眼被她擺放在櫃子上的沈麗君的遺像,旋即走了過去,雙手抱臂,看著照片裏的人,說:「我原本想讓你進唐家的,這樣的話,你做鬼也就成了唐家的人,這一輩子,不管是死了還是活著,你都沒辦法與你心愛的人坦坦蕩蕩的在一起。」


    她說這話的時候,臉上沒有表情,隻冷冷的,目色平靜。


    「可後來,我覺得唐天擎其實某種意義上來說,比你善良多了,我不該讓你去壞了一鍋粥,所以我決定我要把這件事永遠藏在心裏,也算是間接成全了你。說真的,我是真的恨你,我死了,都不想再見到你。」


    說完,她靜默了一會。就伸手將遺像拿了下來,拆開,將照片取了出去,拿了打火機,進了衛生間,直接把那張照片給燒了,包括她所寫的那本日記。


    關於沈麗君留下來的那點東西,她全部都燒了個幹淨。


    由著日記本很厚,她燒了很久,煙霧很大,導致屋子裏的警報器都響了起來,把整個家裏的人都驚動了。


    黎靜靜聽到動靜,第一時間出去,剛一下樓,就看到趙欣從書房出來。衣服都還沒有穿整齊,緊跟在她後麵出來的是唐立城。


    兩個人顯得有些驚慌失措,大概是沒想到這大晚上的會突然發起警報。


    趙欣略有些氣急敗壞,吼道:「到底是怎麽迴事!發生了什麽事?」


    黎靜靜站在樓梯上,就這麽居高臨下的看著他們,臉上沒有什麽表情,唐立城已經看到她了,臉色瞬間發青。沒記錯的話,唐立城的老婆跟一群朋友出去旅行,還沒有迴來。


    不過他們的這些個姦情跟她也沒什麽關係,隻覺得這個家,似乎是越來越髒了。


    她走下去,說:「應該是我在房間裏少東西不小心觸動的警報,真是不好意思,打擾到你們了。」


    趙欣聞言。見著她,臉色也跟著發白,緊抿了唇,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磕磕巴巴好半晌,才道:「以後不要在家裏少東西了,很危險的。」


    「放心,我以後就算要燒,也會挑準時間,一定不會打擾到你們,讓你們嚇一跳,真是不好意思。所幸,今天家裏也沒什麽,應該不會有人注意到什麽。」


    兩個人誰都沒有說話,顯然被撞破了,還是很尷尬。


    趙欣張了張嘴。想說點什麽,黎靜靜已然轉身,走了一半,又停下腳步,迴頭說:「這事兒就麻煩大嫂處理一下了,我迴房休息,明天還要早起。」


    隨後,她就自顧自的上了樓。


    趙欣緊張的很,側頭看了唐立城一眼,低聲說:「我先去善後。」


    「嗯。」唐立城的視線依舊落在黎靜靜離開的方向,沉沉的應了一聲,若有所思。


    ……


    第二天清晨,黎靜靜起的很早,收拾整齊便下了樓,唐立城比她還早。隻見他一個人坐在餐廳裏,拿著報紙正在看,其他人估摸著還沒起,要麽就是還沒迴。


    她走過去,臉上帶著笑,仿佛昨天什麽都沒有發生一般,對著他笑了笑,說了一聲二哥早。


    唐立城輕點了一下頭,深深看了她一眼之後,繼續翻動著報紙。


    「三嫂還是不下來吃飯嗎?」她隨口問了問,免得場麵太尷尬。


    「一會讓傭人去叫一下。」


    她點頭。


    話音落下,周遭再次陷入了沉寂,黎靜靜也隨手拿了一張報紙過來翻看了一下,她是無知無覺,可唐立城卻覺得這樣的沉默尷尬到了極點。


    而黎靜靜這樣的人。抓了人的把柄,一定不會就這樣善罷甘休的。不過他到底是想錯了,黎靜靜壓根沒興趣關他們這些個齷齪事兒。


    默了一會,唐立城突然開口,說:「你放心吧,以後我會幫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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