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能懂啊?


    安紹成突然學了一門語言——無語。


    可能每個與薑茶交流過的人,都會不由自主的自修這門語言。


    她不僅能說,會說,說的你啞口無言,而且,她拐彎的技術非常好,讓人跟都跟不上,難怪要修迷宮。


    “你不要一副吃了屎的模樣,需要拿點紙擦擦嗎?”


    “不必!”


    安紹成條件反射的擺擺手,就好像薑茶真的把一摞草紙遞給他插嘴一樣。


    這突然的神經質動作,還嚇了薑茶一跳。


    薑茶往後退了兩步:“哥哥,沒聽說他還有神經病啊,我們離這麽近,不會被傳染吧?”


    一直安心當聽眾的顧之宴淡然道:“不會。”


    誰想找一個合適的傾聽者,找顧之宴準沒錯,那絕對是傾聽者中最優秀的。


    從頭到尾一言不發,隻聽你講。


    當然,首先你得讓他願意聽你說話,其次你得是薑茶。


    “哦哦,那就好。”


    薑茶拍拍胸口:“嚇我一跳呢,我還以為這次看個熱鬧,把自己看成熱鬧了,那也太不劃算了。”


    薑·霸總可從來不做賠本的買賣。


    “我沒病!”


    “行了,知道了。”


    有精神病的都說自己沒病,一到犯事需要保平安時,那診斷書又成遝的出現了。


    她懂。


    “我真沒病。”


    安紹成咬牙,薑茶臉上的神情擺明就是不信他。


    “對,你沒病,你隻是有點不正常。”薑茶示意安紹成看看周圍他的大作:“好人家的誰會把好好的屋子搞成這德行。”


    安紹成:“......”


    她根本不懂。


    “哥哥,我懷疑我今天不是來看熱鬧的,而是來揭秘的,他什麽都不懂。”


    薑茶走到顧之宴身邊,扁著嘴,很是委屈:“要哥哥抱抱。”


    踏馬的到底是誰不懂?


    安紹成暴躁。


    可他也隻能原地暴躁,然後眼睜睜的看著顧之宴把薑茶抱在懷裏安慰。


    嗬,嗑瓜子的時候怎麽不請他嚐嚐。


    狗糧倒是舍得喂。


    呸!


    “不然我們迴去?”顧之宴抱著薑茶:“你說的夠多了。”


    “可我們來都來了。”


    很好,熟悉的來都來了。


    我們的美好傳統被薑茶拿捏的死死的。


    “沒關係,你想走就走。”顧之宴想帶著薑茶起身,被她拉住胳膊:“可不說清楚,他還不死心怎麽辦?”


    “我來處理。”


    這一瞬間,顧之宴對著薑茶,霸總氣勢顯露無疑。


    如果不是薑茶無聊想要折騰,顧之宴是絕對不會允許安紹成這麽個東西在他麵前跳這麽久的。


    “哪能麻煩哥哥。”


    薑茶自然不同意了。


    她可信誓旦旦說要保護顧之宴的,哪有事情搞了一半丟下,讓她美人對象收尾。


    這可不是霸總能做出來事情。


    霸總做事,那必須幹淨利落。


    讓你破產就破產,讓你消失就消失,就好像掌握了某種神秘的咒語。


    嗯,這種金錢帶來的神秘感總是如此令人著迷。


    “那乖寶說要如何?”顧之宴湊到薑茶耳邊,小聲道。


    他的聲音很輕,拂到薑茶耳邊癢癢的,讓薑茶想立即親親他才好。


    哎,美色在懷,卻不能馬上行動,真是討厭。


    原來看戲也有不讓人喜歡的時候。


    “俗話說得好,癩蛤蟆跳腳麵,它不咬人卻惡心人。”薑茶歎了一聲,又咦道:“這話我之前是不是說過?你聽多了會不會膩?”


    “不會。”


    薑茶的話那麽多又那麽密,成語,俗語,諺語,各種德行政治,各類學科,她想到哪兒說到哪兒,重複一句話十分正常。


    就像讓人撒尿照自己模樣,幾乎迴迴懟人都用。


    隻要場景合適,她就樂此不疲。


    “哎,管他的,誰叫此時的場景合適呢。”


    薑茶自我調節了一番後從顧之宴懷中鑽出來:“哥哥再等我會兒,讓我把他的皮給扒幹淨咱們就走。”


    “好。”


    安紹成眼看著薑茶與顧之宴旁若無人的膩歪了一會兒後,總算把注意力放在了他的身上。


    依舊是薑茶,顧之宴連一個眼神都沒給他。


    “那啥,我說到哪裏了?”


    薑茶友好詢問,剛才那一出狗糧,整的跟中場休息一樣,偏偏安紹成還‘老實’迴了:“紙,質變。”


    “不對呀,好像是擦嘴屎還是精神病來著吧?”


    這時,安紹成很想對她大吼一聲:你踏馬是不是在耍我?


    “不要這樣看我,你說紙就紙唄,咱們兩個聊天,總要找一個雙方都感興趣的話題,才能繼續下去不是。”


    安紹成想說,他對現在薑茶的話題並不感興趣。


    隻是,薑茶沒接收到他的信號,以為說到安紹成的心上了。


    又默默在心裏誇讚了一番自己的體貼。


    看看,對待敵人她都這麽友善,新的聯·合·國·大使就是她薑某人。


    “就隨你的意,咱們說說這些紙吧。”


    “你把他們救了。”


    安紹成並不傻,薑茶說那麽多,傳達給他的,就是這樣一個訊息。


    尤其是她在門口與詹姆斯說的那些話,仔細想想,就知道不是平白無故的。


    她能知道他們幾個的名字,說明已經調查清楚,有顧之宴的支持,找到他們並不難。


    不過,他也不怕,就像剛才他想的那樣,一切過了今天,都變得不再重要。


    “我哪有那個能力。”薑茶謙虛的擺擺手:“這世上還是好人多,好事哪能讓我一人做完了。”


    “您還會自謙呢?”


    聊了半天,兩人好像熟了不少,安紹成在薑茶的逐步打擊下,都能打趣她了。


    “自謙是什麽玩意兒?”薑茶不明所以:“姐會自信,自傲,自戀,就是不會自謙,我說的都是實話。”


    “除了你因為調查我的關係,關心他們的死活,旁人誰會無緣無故的管這些閑事?”


    這世上從來都是利益至上,安紹成控製詹姆斯的兄弟,為的就是讓他心甘情願服務自己。


    薑茶救他們,也是為了讓詹姆斯反水自己,雙方都是為了博弈。


    除此之外,還會有誰平白無故幫他們。


    “你這話說的沒錯,沒人會莫名其妙管這些蘿卜絲的事情,可你又怎麽知道,人家是無緣無故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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