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歉疚的對象是至愛親人時,賈瑚和諸位姊妹的迴護便會令探春更加歉疚。


    即便有林黛玉、迎春、惜春等人開解,除了加重探春心裏的壓力,並沒有什麽用。


    賈瑚明白,但正是因為明白這個道理,才無法讓探春徹底走出,隻能暫時強行勸阻。


    除非探春能自己想明白。


    探春毫無疑問是聰慧的,而聰明的人往往更加容易鑽進牛角尖出不來,所謂“慧極易傷”,便是如此。


    想要自己走出來,太難了。


    眼見探春日漸消沉,賈瑚隻能求助於自己強大的外援——


    景德帝!


    乾清宮中一番爭論,賈瑚以“不為朝廷增加負擔”為由,堅辭不受,令景德帝頗為無奈,罵了一頓,最後也隻能無奈的放棄為他爭取封王的想法,將功勞全部攤在了林黛玉、迎春、探春、惜春幾人身上。


    景德帝不爭了,朝臣們也不拿“規矩”、“法度”、“朝廷威嚴”、“過大於功”說事了,無比順利的達成了一致。


    隻要遼國公不封王,那必須功大於過!


    至於給林黛玉等人抬咖,朝臣們表示:


    請便。


    幾個丫頭而已,就是成了公主又能怎樣?


    政治,總是充滿了爭鬥和妥協,賈瑚足夠識大體,朝臣們也不介意讓一步。


    於是在景德十三年、十四年的征北、征西、征南封賞討論中,遼東都指揮使司脫離山東承宣布政使司,設東北承宣布政使司。


    烏斯藏都指揮使司改烏斯藏承宣布政使司。


    原吐魯番汗國、葉爾羌汗國、亦力把裏地區設迴疆承宣布政使司。


    交趾設交趾承宣布政使司。


    山西布政司、陝西布政司、直隸的管轄範圍向北擴大,占據部分漠南地區。


    剩餘的漠南和漠北地區,在賈瑚“打都打了”的強烈要求下,設為安北承宣布政使司。


    土地可不僅僅是土地,它還代表著生存空間和戰略縱深,更別提下麵還有各種資源礦產。


    現在沒用,不代表以後沒用。


    教育要從娃娃抓起,而“自古以來”這個詞,也必須得從此刻抓起,這樣才能深深的刻進骨子裏。


    當然,這些都和賈瑚沒什麽太大關係,和遼國公府有關係的在下麵。


    林黛玉成了長樂郡主,迎春成了泰康縣主,惜春改封迪化縣主,探春也因禍得福被敕封為清化縣主。


    泰康在東北,迪化在迴疆,清化在交趾,都是賈瑚去過征服過的地方,而林黛玉的“長樂”,也代表著希望她長壽康樂的美好寓意。


    隻能說,一個人愛不愛其實很明顯。


    景德帝擅長在細微處做文章,搞事的時候如此,表達偏愛的時候也是如此。


    賈瑚如此一番間接操作,不出意外的打開了探春的心結。


    誰要再拿和親攻擊探春,那就是在質疑朝廷質疑皇帝。


    景德帝:張首輔,有和親這迴事嗎?


    張政:不知道,不承認,莫渾說!


    一份來自朝廷的官方認證,徹底打破了探春的困境,效果比賈瑚多十張嘴還要強。


    探春不知道後世網絡流行一句話,陌生人的善意最令人破防。


    如果知道的話,她或許就明白為什麽自己會哭的不能自已。


    無論如何,結果總是好的。


    而林如海就有點難受了。


    論“閨女身份比爹高是什麽體驗”,林如海表示有話說。


    可惜沒人聽,他也隻能痛並快樂著。


    痛苦雖然不會消失,但能轉移啊!


    為了迴報皇恩浩蕩,為了轉移痛苦,林如海果斷加大了清欠的力度。


    甄家被抄給了許多人警告,要臉要命的都在林如海的督促下麻溜還了借銀,隻剩下那些不要臉也不要命的。


    比如勳貴聯盟。


    這些人仗著祖輩功勞和人多勢眾,意圖從道德上綁架景德帝,令林如海頗為頭疼,如今可算是找到了破綻,怎麽能不抓住機會?


    隨著朝廷對新增地盤的安排和立功人員的封賞告一段落,南安郡王這個罪臣如何處置也就“順理成章”的被提起。


    這其中自然少不了林如海的推動。


    當然也不止林如海,還有景德帝,張政,內閣……等等。


    自景德八年察哈爾部犯遼東,大夏已經很久沒有遭遇過如此大敗了。


    雖然是齊國公和馬德貪功冒進導致的,但在孫堂的部署下,遼東並沒有受到大的影響,而且人家齊國公和馬德當場戰死。


    南安郡王呢?


    被俘!


    丟人!惡心!哪怕是嫖……呸不是,哪怕是咬舌自盡呢!


    如此貪生怕死,讓習慣了賈瑚連戰連捷的景德帝和朝臣們怎能不怒?


    而且許多朝臣本就心心念念的想要把世襲罔替的四郡王拉下馬,現在可算逮到機會了!


    林如海開了個頭,景德帝定了“從重從嚴”的調子,張政率領內閣和六部六科齊上陣……


    嘖嘖,那場麵真是一發不可收拾!


    如果硬要形容的話,跟賈瑚當年“一人劾百官”有過之而無不及。


    隻不過當初是一人挑一群,現在反過來了,是一群毆一個。


    而且南安郡王的屁股不如賈瑚幹淨,經不住文官和錦衣衛深挖廣挖。


    這群寒窗苦讀千軍萬馬過科舉熬出來的讀書人,打仗也許不行,但政爭絕對一流,尤其是還有景德帝這個裁判默許。


    引經據典,牽強附會,東拉西扯,欲加之罪,辯的勳貴聯盟啞口無言。


    南安郡王連三個迴合都沒堅持住就倒下了。


    剝奪世襲罔替資格,降爵,清還欠銀,繳納罰銀。


    沒有抄家,沒有一杆子捅到底,畢竟南安太妃還活著,得給些麵子。


    景德帝又當又立,不想背上卸磨殺驢的罵名,選擇了溫水煮青蛙的方式。


    不難預見的是,失去了世襲罔替資格的南安王府,如果沒有出現挽狂瀾於既倒的後人,不消三代便會泯然眾人矣。


    甚至用不了兩代,隻要在下一代繼承爵位時,宗人府稍微卡一卡便足矣。


    緊密的勳貴聯盟防線被突破,林如海乘勝追擊,狠狠鑿了進去。


    權力的空缺必然引發紛爭,然而賈瑚卻顧不上參與。


    他正忙著籌備成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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