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秋慈有點哭笑不得的看著他,「洪正豪你欠揍了是吧?」


    「你就是想打也得等你傷好了再說,趕緊坐下吃飯了。」他掛斷電話,就是不想讓顧秋念影響了他們倆人的心情。


    「她說什麽了讓你那麽生氣?」她了解洪正豪,隻要不是太過份的事情,他都懶得跟人吵架,所以剛才他那架勢一定是被氣急了。


    「先不說她的事情,說說清悅酒店吧。」想到顧秋念會讓他氣到吃不下飯,所以他此刻不想談亂有關她的話題。


    顧秋慈見他不想說,也沒再多問,想著吃完飯迴家的時候再打給顧秋念就是了。


    「說吧,清悅酒店這裏你都了解到了什麽?」


    「不得不承認,這佩倩文管理酒店還真是把好手,不管是從酒店設施還是人員管理,都沒話說。」


    顧秋慈白了他一眼,「她給你什麽好處了,住一晚上就讓你為她說好話?」


    「嘶,我這是實事求是的跟你說情況,別說她沒給我好處,就是給了哥也瞧不上。」


    「這話對,她那點錢在你眼裏就是個屁。」


    「噗嗤……」洪正豪剛喝到嘴裏的水,就這麽毫無形象的噴了出來。


    顧秋慈嫌棄的瞪他,「你要不要這麽噁心?」


    「咳咳,顧秋慈,以後在公共場合別說粗話,影響你形象,尤其這屁字,最好永遠別從你嘴裏說出來。」


    其實顧秋慈的外表,看起來就是那種,高貴典雅的大家閨秀,舉手投足間更是落落大方帶著修養,身上那股子渾然天成的淑女氣質更是讓人無法忽視。


    但洪正豪知道,顧秋慈的骨子裏,氣質有,風範有,但絕對不是淑女,而是痞子!


    「滾!」她又不是第一次爆出口,他至於這副德行麽?


    見服務生將麵和菜一一端上來,洪正豪看了她一眼,「趕緊吃,我接著說。」


    顧秋慈點頭吃了口麵,「嗯,你說。」


    「如果你想擴建清悅酒店,建議你考慮一下重新定位,但從新定位的同時,要保證既能保留老客人,又能招攬新客人,這才可行,不然就不要盲目的擴建,畢竟現在清悅酒店的生意,口碑真的都很不錯。」


    顧秋慈吃著麵,仔細思考著洪正豪的話,她相信這貨完全是出於商業的角度發表意見,更相信他對市場的判斷。


    「我知道了,其實現在還有另外一個問題沒解決,即便我想擴建,也要有地皮,我看了一下,現在好的位置幾乎都賣掉了,所以現在連地皮都沒有。」


    「我還沒問你呢,這酒店現在已經在你媽媽名下了,還是說你隻是跟你父親簽了某種轉讓協議?」


    「已經公正過了,明天我就讓媽媽去簽字,怎麽了?」顧秋慈抬眸看他。


    「沒什麽就是覺得,這事還是越早處理越好。」畢竟夜長夢多。


    顧秋慈明白他是擔心顧明宇反悔,更是怕佩倩文不肯退讓,「嗯,我知道,繼續說說清悅酒店,你就一點問題沒發現?」


    「問題發現了,我正叫人查一個人,這人很奇怪,說是清悅酒店的人,可我並沒有在酒店員工上看見他的名字,但說他不是酒店員工,又可以隨意出入經理的辦公室,你說奇怪不奇怪?」


    「你不會私下裏問問酒店的員工?」


    「最奇怪的就是,大傢夥對這個人閉口不談。」不然他也不會叫別人來查。


    「所以,你懷疑這男人跟佩倩文有關?」


    「沒錯,而且我覺得關係非同一般,酒店裏的人好像也都挺怕這男人,他說的話大家也都很聽從。」


    「照你這麽說,嚴女士接手酒店之後,首先要做的就是換一批新的員工?」


    「這就要看你們怎麽想了,為了心裏舒坦,換了自然是好,但為了酒店的正常運轉,還是不換的好。」


    顧秋慈抬頭瞪了他一眼,滿是些嫌棄的道,「話都讓你說了,那到底怎麽辦好?」


    「或許你可以跟尉遲厲尋求一下幫助。」


    「什麽意思?」


    「你也知道,我的人沒有管理酒店的經驗,所以人我能給你調來,不會讓你這無法營業,可是不能保證不亂套,但尉遲厲的人不一樣,他手裏麵可是有很多家酒店連鎖,想必他的人都經過訓練,來了就能上崗,而且絕對高質量高標準。」


    顧秋慈點點頭,覺得他這話都道理,「行,那我就迴去跟他要人。」反正他酒店多,隨便抽調幾個放到這邊來用,也不會耽誤營業。


    「還有啊,那個佩倩文要是知道你將她的人全部辭退,搞不好會來找你鬧,你可有點準備。」


    「哼,我還怕她不成,她想找虐我虐就是了,不會客氣的。」跟佩倩文她可不打算手下留情,對於小三,她一貫秉承能動手就動手,別浪費口舌。


    「嗬嗬,這就對了,對某些人啊你就不用客氣,好比正在朝你走來的顧秋念。」洪正豪放下了筷子,看著走進來的顧秋念,整個人都不爽了。


    顧秋慈迴頭看了一眼,然後掛著笑沒起身的打了聲招唿,「來了,要不要一起吃點?」


    顧秋念黑著臉,走到顧秋慈的身邊,二話不說就將手裏的資料甩在她的臉上。


    洪正豪正要起身,卻被顧秋慈抬手壓住。


    顧秋慈將筷子放下,又拿了紙巾擦了擦嘴角。


    然後才慢條斯理的說道,「顧秋念發瘋也要適可而止,真覺得我好欺負,沒完了?」


    「發瘋,顧秋慈你做的好事,還好意思說我發瘋,我問你,這些是不是你叫人放到我辦公室的?」她抬手指著散落的哪裏都是的資料。


    「你有證據麽?」她一天都在工地上,什麽時候叫人去過她的辦公室,再說了她剛剛丟在她臉上的東西是什麽她都不清楚,怎麽就認定是她所為?


    「別以為我沒證據就沒辦法,除了你就沒別人,說吧你到底想幹什麽?」


    顧秋慈抿著嘴角,笑的越發燦爛,「我想做什麽?這你得跟我說說,你這資料上麵都寫了什麽,知道內容我才好迴答你,不然我怕我真接不上。」


    洪正豪隨手拿起一張遞到顧秋慈的麵前,「跟她那個費盡心思得來的男人有關。」


    聽見洪正豪的話,顧秋念轉頭瞪了過去,「洪正豪你給我注意你的用詞,這裏還沒你說話的份,沒事就趕緊滾。」


    此刻的顧秋念滿身火氣,完全不顧形象不顧顏麵。


    洪正豪身體向後一靠,皮笑肉不笑的看著顧秋念,「我又不是球,怎麽滾?要不,你先做個示範?」


    「你……」顧秋念抬手指著洪正豪,氣的臉色鐵青卻說不出一句話來。


    看到上麵的內容時,顧秋慈抬頭看向顧秋念,「你應該謝謝給你資料的人,與其在這裏找我的麻煩,你還不如迴你的顧氏,去好好想想你看中的男人,到底是個什麽貨色,又或者搞清楚他接近你的目的。」


    「顧秋慈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麽,你就是故意挑撥離間,不想讓他在顧氏幫我,但是我告訴你,我不會上你的當,他已經為顧氏找到了新的資源,告訴你我是不會輸給你的。」


    看著怒氣沖沖離開的顧秋念,顧秋慈沒了再吃下去的念頭,將地上的資料一張張的撿起,仔細的看了一遍。


    「這個緒言還真是不簡單,不過這顧秋念倒是更讓我刮目相看了。」她一直知道她喜歡緒言,也知道緒言身邊早有女友,隻是她沒想到,她能容忍緒言到現在還跟前女友牽扯不清。


    這上麵並沒有顧秋念用盡手段得到緒言的內容,不然顧秋慈也不會這麽說。


    資料上麵有緒言的背景介紹,包括他的身份和他曾經所做過的事情。


    洪正豪也拿著看了看,眉頭微微緊蹙,「你打算怎麽辦?」


    「我給徐叔叔打個電話。」徐叔叔是公司裏的老人,又是掌管財會的一把手,所以有些事先跟他打聲招唿,還是管用的。


    洪正豪點頭,坐在一旁繼續看著有關緒言的資料。


    電話接通顧秋慈出聲叫人,「徐叔叔。」


    「嗯,本來還想著先給你打個電話,沒想到你倒是先打來了。」


    「徐叔叔,我有事想問您。」


    見她說話的語氣略帶急切和嚴肅,徐崢連忙應聲,「你問。」


    「顧氏最近有沒有什麽大的動作,比如經過顧秋念和緒言之手的項目?」


    「有,怎麽了?」


    「簽字了?」顧秋慈緊張的問了出來。


    「是啊,你姐姐簽的字,緒言拿來撥的款,顧氏最後的資金都給拿走了,而且我聽說,新的項目還要跟銀行借貸,你姐姐已經在安排了。」


    「徐叔叔,有什麽辦法可以阻止借貸?」拿走顧氏現有的資金就已經很糟糕了,若在跟銀行借貸顧氏可就真的完了。


    「怎麽了,是不是有什麽不妥?」他相信,她不會阻礙顧氏發展,這麽說一定有原因。


    「緒言想搞垮顧氏,拖顧氏下水,他真正的身份是黑道的人,但顧秋念聽不進去勸,非得懷疑我別有用心,所以銀行借貸的事情必須停止,不然即便將來顧氏破產,顧家怕是也要償還債務。」


    「銀行那邊還沒開始審核,如果真的不想銀行借貸給我們,我想想辦法。」


    「許叔叔銀行這邊交給你,其他的事情,我迴去跟顧明宇說。」


    「好。」


    洪正豪見她掛斷電話,「你打算怎麽辦。」


    「你先送我迴顧家。」這事她必須跟顧明宇說個清楚,否者即便水岸三期圓滿完成,顧氏最後的結局還是以破產收場,甚至還有可能會被緒言牽連,成為犯罪集團。


    「或許你可以考慮一下,在明天一早,宣布開除顧秋念和緒言,並發表聲明,他們所作的一切都跟顧氏無關。」


    「這有什麽用?我將顧秋念趕出顧氏,會讓她更加發瘋的以為我是要跟他爭奪顧氏,而且她現在滿腦子就認為緒言才是他的幫手,所以想要讓她清醒,就得讓她看清現實。」


    「你什麽意思?千萬別跟我說,你要去找緒言。」


    「我想現在應該已經有人在幫我找了,我打個電話。」她覺得這些資料很有可能是尉遲厲叫人送的。


    尉遲厲剛剛迴到別墅,還沒等坐下就見她打來電話,「還不迴來?」


    「我先迴趟顧家,顧秋念辦公室裏的資料,是你讓人放的吧?」


    「嗯,我本想等你迴來跟你說這事,你姐姐是不是不相信?」


    「沒錯,她以為是我故意挑撥離間讓他們兩個人不和。」


    「看來姐姐還真不是一點點的蠢,用盡手段費盡心機得到的男人,她就沒想過他會報仇?」


    「他們倆之間的糾葛,我現在沒空探究,現在我想知道找到緒言了嗎?」


    「目前還沒有,穆承德在辦這事,還沒消息。」


    「還沒消息?」


    「迴來再跟你說,要不要我讓思源開車去接你?」今天發生的事情,一兩句也說不清楚,所以想等她迴來之後,好好跟她說說。


    「不用,洪正豪開車送我,你不用擔心。」


    「那好,我在家等你。」


    「嗯。」顧秋慈嗯了一聲掛斷電話,尉遲厲不在電話裏說,是不是還有別的事情發生。


    「洪正豪,今天發生了什麽大事件嗎?」


    「沒錯,車禍,巧的是發生車禍的車子,就在緒言車子的後麵,更奇怪的是,就在車禍發生後,從不同的路口同時出現4輛跟緒言一模一樣的車型,而且朝著不同的方向開去。」他本來想跟她說這事來著,結果顧秋念一來都給攪和了。


    顧秋慈越聽眉頭越緊,「你的意思是,跟在緒言後麵的車,很可能是尉遲厲的人,而緒言正是這場車禍的謀劃者?」


    「除了尉遲厲我還真想不到別人,至於緒言是不是這場車禍的謀劃者,答案應該是肯定的。」


    顧秋慈的心沉了又沉,「那尉遲厲的人怎麽樣?」


    「死了,貨車司機也死了。」


    顧秋慈的心咯噔了一下,「緒言這是想要做什麽?清除他身後的障礙?」


    「我倒覺得他可能是想給尉遲厲一個警告,或者也是開戰的訊號,但不管是哪個,尉遲厲都不會再因為你是顧秋念的妹妹,而對緒言有所客氣,因為在s市,還沒有誰幹挑著他的權威。」


    顧秋慈沒再開口,一個人沉浸在自己的思想裏……


    迴到顧家,洪正豪並沒下車,「我在車上等你,有事打我電話。」


    顧秋慈點點頭,「好。」


    進門的顧秋慈就見嚴女士和顧明宇坐在客廳的沙發上,茶幾上麵擺著筆和紙,顧明宇的臉色很是難看。


    嚴女士沒想到顧秋慈會突然迴來,聲音溫柔的問了句,「你怎麽迴來了?」


    顧秋慈微笑著走上前,「有點事要跟顧先生說,所以就迴來了,不過你們這是……」


    嚴女士也不隱瞞,指著茶幾上的離婚協議,「我在跟顧先生談協議離婚的事情。」


    顧秋慈點點頭,「既然婚姻早已名存實亡,還不如簽了各自放過,顧先生有什麽可猶豫的?」


    在顧秋慈看來,不打不鬧和平解決,是目前最好的結果了。


    「小慈,你就那麽想要看著我跟你媽媽離婚?」顧明宇的聲音裏帶著顫抖,似乎從沒想過嚴女士迴跟他離婚。


    「路是你自己選的,如今有什麽權利來質問別人,倘若你是個好丈夫,好父親,又怎麽會麵臨今天這樣的局麵?」事到如今,他還在怪別人?


    「即便我有錯,也無需這麽一點改正錯誤的機會也不給,我跟佩倩文已經斷絕關係了,難道還不行嗎?」他今天想了一天,或許真的是該有個了斷的時候了。


    顧秋慈聽見這話,冷笑了一聲,「嗬嗬,顧先生的思維邏輯總是很驚人,事到如今你才談改過自新,不覺得有點晚麽?還有,我迴來是有事情跟你說,所以你還是趕緊簽字,我們好議下一話題。」


    嚴女士見顧明宇還在猶豫,有些不耐煩的出聲,「我哥哥已經迴來了,你覺得他會對你的所作所為一點不知?如果你現在簽字,我會說我早就跟你離婚以無瓜葛,但若你不簽,等到我哥哥來,後果可沒現在這麽好看了。」


    這話嚴女士沒嚇唬他,若他始終不肯簽字離婚,她勢必會通過訴訟來解決,到時候哥哥要是知道,還不得生生的拆了他?


    顧明宇手指顫抖的簽下離婚協議,他心裏清楚,嚴謹說的沒錯,若是嚴洪寬動怒,他絕對沒好果子吃。


    「我希望我還能住在這裏。」放下筆他說著最後的請求。


    「當然,我說過,我會跟保持常態,直到顧氏情況穩定,小慈完成水岸家園三期的工程,再考慮對外公開我們離婚的事實。」


    「謝謝。」這是顧明宇對她說的。


    「不必,因為我不是為了你。」說完嚴女士正要起身離開,卻被顧秋慈拉住。


    「媽,你也等等,我接下來要說的事情,需要聽聽你的意見。」


    見顧秋慈這麽嚴肅,嚴女士知道事情一定很嚴重,點點頭坐下,「發生什麽事了,讓你這麽緊張?」


    「媽,明天我會找人,幫你們悄悄的辦理好離婚手續,第二,去把清悅酒店和養老院過戶到你的名下,記住不能耽誤這些事情一定要在明天辦完。」


    「好,我知道了。」嚴女士沒問理由,因為她相信,顧秋慈讓她這麽做就一定有這麽做的道理。


    顧明宇沒吭聲,隻是坐在那裏,顯得有些落寞,見嚴女士答應,顧秋慈將手裏的資料分別遞給他們。


    「你們看看這個,考慮一下接下來該怎麽辦?」


    幾分鍾後,嚴女士和顧明宇兩人都不約而同的看向顧秋慈。


    「你們不用這麽看著我,緒言剛來的時候,我就叫人調查過他,但那時候沒有確鑿的證據,隻知道他在國外幹的是洗錢的勾當,身份也是黑道上的人。」


    「所以你一直對他存有戒備甚至是敵意和試探?」嚴女士看得出來,顧秋慈不喜歡這緒言。


    「沒錯。」


    「會不會是你想多了,這資料可信嗎?」顧明宇有點不確信的看著顧秋慈。


    「我想多了,如果你真覺得我想多了,那你大可不必在意,等到顧氏以洗錢的名義被調查查封,你就不覺得我是想多了。」


    嚴女士忽然明白了,明白顧秋慈為什麽這麽急著讓她先辦理離婚手續和過戶手續,假如一旦顧氏真的被緒言陷害,至少還能保住酒店和養老院。


    顧明宇沉思了幾秒鍾,「你有沒有找你姐姐談談?」


    「是她拿著這些資料找的我,以為是我要挑撥離間他們的關係,然而事實上是尉遲厲不想看著顧氏出問題,不想看著她被騙,才讓人幫忙把資料給她,當然這事我事先並不知情。」


    對於這點,她並不責怪尉遲厲,畢竟這事關乎顧氏集團的存亡,她應該感謝才對。


    嚴女士一聽是尉遲厲幫忙調查,原本還稍有懷疑的心,此刻變的異常肯定,「說說吧,你有什麽想法?」


    顧秋慈看想顧明宇,「顧先生,我倒是想先聽聽你的看法,顧秋念一直跟你關係比較親近,想必你也很了解她,如今你打算怎麽處理這件事?」


    「既然這個緒言的背景如此複雜,我會立即開除他,並暫停他所經手的項目,至於你姐姐也會暫停職務,等他們倆個人的關係徹底結束,再讓她重迴顧氏。」


    「據我所知,顧總監下午簽了一份文件,顧氏僅有的活動資金被緒言以新項目的名義提走,而且顧總監正在和銀行交涉新的貸款,目的還是給緒言的新項目做投入。」


    顧明宇知道這事,「沒錯,你姐姐跟我說過,因為顧氏資金不足,她要向銀行借貸,不過不太容易,畢竟顧氏現在的情況不太樂觀,銀行可能不會放貸。」


    「不管會還是不會,請你馬上跟銀行那邊的人進行溝通,這筆貸款不能辦。」


    「這就不用了吧,你也知道緒言提走了公司備用資金,現在顧氏要是有個風吹草動,可是一分錢都拿不出來了,如果貸款真的能下來,留著備用也是好的。」


    「既然知道這是顧氏最後的資金,為什麽你輕易就答應簽字讓人提走?」顧秋慈氣的不輕,也為顧氏能在商場上存活這麽久感到好奇。


    「因為顧氏現在需要新的項目,新的資源來拉動局麵,再加上你姐姐和他的關係,我自然沒想那麽多。」


    顧秋慈點點頭,「也對,對他們你那會多想,事情我跟你們說了,要怎麽辦你們商量著看看,至於我的想法,現在還不成熟,我得再想想。」


    嚴女士看著顧明宇,「顧明宇你給念念打個電話,看看被拿走的資金能不能先撤迴來,就說這邊有急用。」


    「那我打個電話試試。」顧明宇說著拿出手機撥通了顧秋念的電話,可惜響了好久都沒人接,「她不接電話。」


    「直接打給緒言,看他怎麽說。」顧秋慈覺得打給顧秋念還不如打給緒言。


    顧明宇又接著撥了緒言的電話,「他關機了。」


    顧秋慈擰著眉頭起身,「我還有事先走了,媽明天一早我讓豪子來接你,你做好準備帶好所需的資料。」


    「好,我知道了,你路上小心點。」知道了緒言的身份,嚴謹越發擔心起顧秋慈來。


    顧秋慈迴眸一笑,恢復到往日的神情,「放心吧,你女兒命硬著呢,一會兒你給顧秋念打個電話,能勸就勸勸,她若不聽就算了,盡力就好。」


    嚴謹點頭,「嗯,媽知道了。」


    顧秋慈走出別墅,見洪正豪正在車子外麵站在,表情有些異樣,「抱歉,久等了。」


    「你姐姐被人帶走了。」


    顧秋慈忽的眉頭皺到了一起,語氣緊張的問,「怎麽迴事?」


    「你姐姐去了我的地盤,一個人喝了不少之後,被人帶走。」


    「不是,那你的人怎麽不阻止呢?」


    「我的人在跟,不過對方好像有意要甩掉我的人,車子正朝著郊外駛去。」


    「你車給我,我得去一趟。」


    「你身上還有傷呢,去做什麽?我的人在跟了,有消息會給我電話的。」


    「我不能等著消息來,我得去。」不管怎麽說她也是她的姐姐,是她唯一的姐妹,即便有恨有埋怨,但什麽都大不過命。


    見她堅持要去,洪正豪隻好讓她上車,「我送你去。」


    「不用,我一個人可以。」說著一把將他推開,獨自坐進車裏,不等洪正豪坐進來,動作迅速的啟動車子一溜煙的開了出去。


    洪正豪氣的不輕,拿出手機打給他的人,「馬上來顧家別墅接我,另外通知跟著顧秋念的人,如果看見我的車,立即攔住。」


    交代完事情,洪正豪又將電話打給尉遲厲,畢竟顧秋慈是他帶走的,說好了將人照看好,可現在……,所以他覺得自己應該跟尉遲厲說一聲。


    尉遲厲正在處理文件,見是他的號碼抬手接起,「有事?」


    「很抱歉,顧秋慈一個人跑去郊外救她姐姐了,我沒攔住她,但你放心我不會讓她有事。」


    尉遲厲沒迴話直接切斷和他的通話,連忙打給皇浦展華,「馬上讓人攔截洪正豪的車,方向郊外,裏麵是顧秋慈,記住一定把人攔住,我馬上就到。」


    皇浦展華聽他口氣焦急,自然沒敢多問緣由,連忙應聲,「好,馬上辦。」


    尉遲厲抓過衣服,急急忙忙的走了出去,見思源正在外麵幫費叔叔修剪草坪,叫了他一聲,「思源。」


    聽見聲音思源迴頭,「總裁要出去?」


    「去郊外,顧秋慈有麻煩。」


    尉遲厲的臉色難看到了極點,他明明跟她說過,不要一個人去做危險的事情,可每每有事發生,她總是不向他稟明情況就冒失行動。


    思源一聽能顧秋慈有麻煩,立即丟下手裏的東西,二話不說的坐進車裏,啟動,掉轉車頭,朝著郊外的方向開去。


    尉遲厲又將電話打給穆承德,「人找到沒有?」


    「這個緒言還真有點本事,竟然躲避開我們的追蹤,不過另外幾輛車已經處理了,僅剩緒言的還沒找到。」


    「盡快找到,還有暗門的人最近活動頻繁,讓你的人多加小心。」


    「嗯,我已經叮囑過了。」


    「嗯。」


    掛斷電話的尉遲厲,正想給顧秋慈打個電話,沒想到她先打了過來,「你在哪兒?」


    「尉遲厲,我姐姐被人帶走了,我得過去看看,所以跟你報備一下,剛才走的急忘給你打電話了。」因為著急她走了條小路,雖然不太好走,但卻比大路近上許多,她希望能快點找到顧秋念。


    「出息,還能想起我來。」


    顧秋慈聽出他話裏的不悅,「當然能想起你了,你是誰啊我的心肝寶貝,我的大救星,一會兒我還等著你來救場呢。」


    尉遲厲冷冷的哼了哼,「哼,現在才想著用好聽的補救你的錯誤,你覺得還來得及?」


    「一定來得及,我跟你說我現在正在去郊外的路上,一會兒你來接我一下,我……」顧秋慈猛然踩下剎車,整個人愣在那裏。


    「顧秋慈……丫頭……」見她突然沒了聲音,尉遲厲整個人的神經都繃了起來,心也提到了嗓子眼。


    「看來,我又錯了。」


    「怎麽迴事?說清楚。」尉遲厲十分焦急的詢問著,整個人恨不得飛到她身邊。


    「我車子前麵不遠處,站著一個我最不想看見的人,佩倩文。」


    「不要下車,馬上掉頭聽見沒有。」


    顧秋慈迴頭瞧了瞧,「來不及了,我已經被圍住了。」


    然而這不是讓她最心涼的地方,這條小路隻有顧秋念知道,如今佩倩文帶著人堵在這裏,顯然說明了一切。


    想必洪正豪的人也不會來了,顧秋念她那個曾經的好姐姐,忽然她覺得自己竟有些好笑。


    因為擔心她的安穩,不顧自己手上的手臂,獨自一人開車來到這裏,可得到的卻是她再次的背叛。


    心怎能不涼?


    「坐在車裏,告訴我你走的是那條路?」


    「北山小路,我在這兒等你。」


    說著顧秋慈掛斷電話,看著朝她車子走來的佩倩文,她抬手朝著後麵的車座底下摸了摸,果然還在。


    她和洪正豪的車子裏,都放著棒球棒,因為他們之前出去玩,碰見過小混混打架鬥毆,兩夥人誤以為他們是其中一對裏的人,對著他們大打出手,好在他們倆逃過一劫。


    但因為那次過後,他們兩個人都養成了在車裏放著傢夥的習慣。


    將棒球棒拿在手裏推門下車,還好她今天穿的是一雙平底的小白鞋,動起手來也不會吃虧。


    佩倩文見她手裏還拿著傢夥,表情不屑的冷笑,「嗬嗬,顧秋慈,你以為你一個人,手裏拿著根棍子就能從這裏安然無恙的走出去?」


    此情此景顧秋慈依然掛著笑臉,笑的還是那麽甜,「這上不了台麵的人,說話就是沒水平,怎麽能說它是棍子的,明明有個更好聽的名字叫棒球棒。」


    佩倩文雙手抱臂,眼睛狠狠的瞪著她,「顧秋慈,我看你能嘴硬到什麽時候。」說著對身後的人抬了抬手。


    顧秋慈見幾個人高馬大的男人靠了過來,心裏哀嚎著,尼瑪,早知道她就去好好學幾手了,也不至於讓她心裏沒底。


    不過心裏沒底,麵子上卻還是異常鎮定,「動手之前,我要見見顧秋念。」


    佩倩文笑著出聲,「你想見她,也得她想見你才行。」


    顧秋慈搖晃著手裏的棒球棒,「不想見?那麻煩你轉告一聲,從她出賣我的那一刻起,就註定我會改變之前所有的決定,所以顧氏總裁的位置,我想拿來坐坐了。」


    「想坐顧氏總裁的位置,也要看你有沒有哪個本事。」如果讓她坐了顧氏總裁,那她佩倩文想要拿迴來的東西,還怎麽會有希望?


    而且如果不是她,她也不會沒了酒店沒了養老院,所以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為她,她說過她要報仇,今天她就要好好的收拾收拾她。


    說著她不再浪費時間,抬手一揮幾個男人就朝著顧秋慈打了過去。


    顧秋慈左右閃躲,手裏的棒球棒不斷打向靠近的人,隻是她力道有限,加上累了一天,手臂還帶著傷,幾下之後她身體就微微顫抖,心裏念叨著,尉遲厲你咋還不來啊!


    幾個男人看出了她體力不支,並沒給她喘息的機會,而是繼續對著她攻擊……


    躲避,還擊,幾個迴合之後,顧秋慈受傷的胳膊生生的挨了一拳,那力道震的她半個身子發麻,她能感覺到她的傷口似乎裂開了。


    見她衣服透出血色,站在一旁的佩倩文笑著出聲道,「如果你此刻跪地求饒,並簽下我手裏的協議,我會考慮放過你。」


    顧秋慈雖然看著有些狼狽,但臉上的笑容不減,「求饒我看算了吧,我這個人就喜歡死要麵子活受罪,即便你捏碎了我骨頭,我也未必會張開嘴,不過你手裏的協議我倒是有興趣看看。」


    「你覺得你還有選擇的權利,現在別說是讓你跪地求饒,就是讓你服侍男人,你也得乖乖就範,」


    聽見這話,顧秋慈並沒顯得慌亂,而是繼續笑看著她,「服侍男人這活,怕是得找你,畢竟你都當了一輩子的小三,取悅男人該是你的強項才對。」


    她故意激怒她,果然她話音剛落,就聽見佩倩文怒吼出聲,「你們幾個給我往死裏打,打到她不能嘴硬的時候,再上了她,我就不信治不了她。」


    就在幾個男人要動手的時候,顧秋慈眼神犀利的一一掃過,「今天兩條路讓你們選,要麽你們弄死我,要麽改日我弄死你們。」


    她看見了那幾個白天在工地出現的人,心裏尋思著顧秋念是跟緒言尋求幫助,讓他也來為難自己了?


    幾個男人你看我看你,臉上都掛著不懷好意的笑,其中一個又黑又壯的男人上前一步,「人不大口氣倒不小,不過這身材看著還挺有料,來讓哥哥摸摸,摸高興了或許我還能給你求個情。」


    他穿著黑色的t恤,黑色的褲子,手臂上帶著紋身,說話嘴裏還冒著白沫,看著著實讓人噁心。


    顧秋慈定了定神,就在他抬手朝著她的胸前伸來時,顧秋慈抬腳踢了過去,「不長眼的東西,也不看看自己是什麽貨色,竟然還想占我便宜,呸。」


    男人見她唾棄了一口,感覺麵子有些掛不住,「你個給臉不要臉的婊子,看我不廢了你。」


    說著男人迅速的朝她踢了迴來,顧秋慈雖然伸手不咋地,但反應還是很快的,側身一躲的同時,兩隻握著棒球棒手,用盡全力的朝著他的腿上砸去。


    隻聽哢嚓一聲,男人的慘叫聲伴隨著那斷了骨頭的聲音隨之響起,這一幕讓另外幾個男人為之一振。


    顧秋慈的手顫抖的更加厲害,她心中清楚,尉遲厲若再不來,她真的要撂在這裏了……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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