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顧秋慈心中無限哀嚎時,一個男人突然上前,並且速度極快的抬腳一踢,顧秋慈捂著肚子臉上沒了血色。


    這一腳無疑用了力氣,顧秋慈半天才緩過氣來,還沒等站直身體,便又有一個男人上前,顧秋慈卻拚勁最後一絲力氣,朝著男人的胯下踢去。


    男人沒想到她還會反擊,就這麽硬生生的挨了一腳,雖然力氣不大,但因為那個位置比較脆弱,還是疼的他蹲下身子,「你個該死的女人,我他媽的弄死你。」


    「弄死我沒問題,今天是我的死期,明年的今天也是你的忌日,告訴你若我好好的你們還能留條命,若我今天死在這裏,你們誰都別想活。」這話可不是嚇唬,先不說尉遲厲會把他們如何,就是嚴家,和洪正豪都會滅了他們。


    這點他十分確定。


    佩倩文似乎有些不耐煩,「你們幾個沒用東西,還跟她磨成什麽,你們一起過去,把她給我上了,我倒要看看她能硬氣到什麽時候?」


    她用最陰冷的聲音下著命令,顧秋慈知道這一劫她怕是逃不過,狠狠的閉了下眼睛,腦子裏想的都是該如何脫險。


    可是還沒等她想出個所以然來,又有幾個男人一同朝她靠近,她混亂揮舞著棒球棒,也不知道是誰,趁著她揮動的時候一拳砸了過來,顧秋慈來不及反應,被打的嘴角流血,頭昏眼花。


    隨後被男人拖到一旁,感覺到他要做什麽之後,顧秋慈拚命的掙紮,就在衣服被撕扯開的同時,一道冰冷蝕骨的聲音從她頭頂響起,「你們找死。」


    尉遲厲說著,已經動手將朝著他攻擊的男人打倒。


    顧秋慈剛才隻顧著掙紮,並沒有注意到剛才由遠而近的車光,此刻聽見尉遲厲的聲音,她的眼角劃落晶瑩的淚滴,她以為她會交代在這裏。


    佩倩文身後的人見他們過來時,已經一起圍了上來,尉遲厲冷聲吩咐思源,「他們交給你,這邊我解決。」


    思源點頭,「好。」


    在思源與他們交手時,尉遲厲動作迅速,招招狠辣,顧秋慈躺在地上,聽見除了哀嚎就是骨頭斷裂的聲音。


    幾分鍾後,尉遲厲走過來,看著地上嘴角鐵青,又渾身虛脫的顧秋慈,連忙脫下外衣將她包裹好。


    「對不起,我來晚了。」說著他抬手擦去她眼角的淚滴,心狠狠的疼著,如同這淚水砸在他心尖一般,每一滴都讓他痛入骨髓。


    顧秋慈動了下發疼的嘴角,「不晚,來了就好。」對她來說,他來的不晚,雖然受了傷但至少她保住了清白,不然……


    尉遲厲抬頭,見是皇浦展華的車,提起的防備才放鬆下來,見皇浦展華和他的人,去幫思源解決麻煩,他看了眼顧秋慈。


    「我們迴家。」說著將她打橫抱起。


    「嗯……」在尉遲厲去抱她的時候,顧秋慈悶哼了一聲,因為剛才她不僅挨了拳頭,還挨了幾腳。


    尉遲厲低頭看著她,「我帶你去醫院。」


    「等等,我要跟佩倩文說話。」


    「她已經跑了,不過你放心,今天這仇我一定給你報。」尉遲厲抱著她往車邊走。


    「這裏麵有暗門的人。」


    聽見她的話,尉遲厲掃了眼已經解決掉對方的皇浦展華和思源,「皇浦,將他們全數帶走,明天再解決。」


    皇浦展華朝他們這邊看了一眼,然後走過來,「她還好吧?」


    顧秋慈淡淡的說了句,「死不了。」


    皇浦展華本想改天去見見她,沒想竟然在這樣的場景下見麵了,「你們先迴去,這裏我來善後。」


    顧秋慈輕扯了下尉遲厲的衣襟,「讓人把洪正豪的車開迴去,跟他說我沒事。」這會兒估計他也急壞了。


    尉遲厲小心翼翼的將她放到車裏,「皇浦車你找人送迴去,順便告訴她顧秋慈沒事。」


    皇浦展華做了個ok的手勢,「放心。」


    「思源,我們迴別墅,另外你給費叔打個電話,讓他叫家庭醫生過去一下。」


    「是。」思源應聲,連忙上車,路上他給費叔叔打了電話,並說了尉遲厲交代的事情。


    顧秋慈閉上眼睛,剛才緊繃的神經在這一刻放鬆下來後,整個人又累又痛,尉遲厲低頭看了她一眼,「累就睡會兒。」


    顧秋慈抓著他的手,閉上眼睛讓自己休息一下,其實她睡不著,身上的疼和心裏的痛,讓她內心酸楚難當。


    看著她緊蹙的眉頭,尉遲厲的臉從未有過的冰冷,今天的帳他會一筆一筆的討迴來。


    佩倩文和她兩個表給開車逃離後,並沒有迴到s市,而是直奔外省開去。


    而顧秋念這邊,她已經被洪正豪和他的人追上,從車裏下來,笑看著洪正豪和他的人。


    「你們跟著我們做什麽?是不是見我喝多了,想對我圖謀不軌?」


    洪正豪此刻已經意識到自己上當,「顧秋念,你會為你今天所做的一切而感到後悔,你——不配做顧秋慈的姐姐,她為了你不顧自己的安全去救你,而你卻設計陷害她,你就不配是個人。」


    「你少在那裏教訓我,你以為你是個什麽東西,對顧秋慈那麽好有什麽用,她不還是跟別的男人好了?」


    洪正豪抬手指著她,咬牙切齒的道,「你最好祈禱她沒事,不然我讓顧氏即可消失。」如果不是自己沒時間搭理她,他一定會揍扁了她。


    見洪正豪轉身朝著車子走去,顧秋念冷哼了一聲,「哼,你以為你是誰,不過是一個成天混日子的窮小子,就憑你還想讓顧氏消失,我看你還是讓你自己消失吧。」顧秋念見他已經坐進車裏,自己也懶得再說,坐迴車裏讓車裏的人開車迴城。


    洪正豪上車正想給尉遲厲打個電話,就見一個陌生號碼進來,抬手接起對方先問了聲好,「你好。」


    洪正豪愣了一秒,「請問你是?」


    「我是皇浦展華,顧小姐讓我告訴你,她沒事。」


    聽見有關顧秋慈的消息,洪正豪的語氣變點緊張,「她讓你告訴我,就說明她有事,她怎麽了你們現在在什麽位置?」


    「我現在在北山小路,她受了點皮肉傷,人被尉遲厲帶走了,你的車我給你送到哪兒?」


    「送到清悅酒店就好,多謝。」洪正豪說完率先掛了電話,他知道顧秋慈一定是傷了,不然她不會讓別人來給自己打電話。


    所以他得去看看她,不確定她沒事,他無法安心的迴去睡覺,啟動車子抬頭看了看早已沒了蹤影的車,一邊掉轉車頭一邊打起電話。


    「幫我查一下,北三小路,今天都有什麽人去過?」


    這次,他不打算聽顧秋慈的,如果這樣他都能忍,那他就不是個男人!


    ——*——


    一路迴到別墅,顧秋慈被尉遲厲抱迴到房間,因為提前打過電話,所以當他們迴來時,醫生和所人需物品都已經準備妥當。


    顧秋慈感覺到自己被放到床上,緩緩的睜開眼睛,尉遲厲揉了下她的發,「讓醫生幫你檢查一下,如果有什麽地方不舒服,你要說出來。」


    「你別擔心,我沒事,讓醫生幫我看看胳膊就好。」


    尉遲厲點頭,「好,杜醫生,麻煩你幫她檢查一下,她胳膊上本就有傷口,估計是裂開了。」


    「好,我先幫她處理傷口,你讓人給她準備好幹淨的衣服和水還有毛巾,一會讓傭人幫她換上。」


    尉遲厲點點頭,「你先幫她看傷口,你說的這些我來準備。」


    杜醫生點頭的同時,已經帶好手套從醫藥箱裏拿出所需藥品和縫合包,用剪刀剪開她的衣服袖子,崩裂的傷口露了出來,那白皙的皮膚紅腫不堪,傷口的邊緣和胳膊上,有幹枯的血跡,而傷口處此刻還有血在往外流。


    站在一旁的尉遲厲眼睛狠狠一眯,那冷厲的氣息足以將房間都冰凍起來,她竟然被人傷成這個樣子,在他的地盤,在他的眼皮子底下?


    見尉遲厲視乎要出去,顧秋慈叫住了他,「尉遲。」聲音裏透著一絲柔軟,她還是第一次這樣叫他。


    本要出去打個電話的他,聽見她在叫自己,連忙走到床邊,慢慢蹲下身子,手撫摸著她的發,「嗯,我在呢。」


    「我沒事,別將今天的一切告訴我媽媽,我不想讓她擔心。」她忍著渾身的疼,牙齒打顫的說著。


    尉遲厲點點頭,「好,我不說,你要疼就喊出來,或者咬我。」


    顧秋慈想笑,但因為嘴角和臉都腫的不成樣子,即便想笑也笑不出來,「我咬你幹嘛,又不是狗,再說了就算要咬,也是咬那幫惡人。」


    她可不想恩將仇報,放著那些壞人不收拾,而對救了自己的人下嘴。


    她的樣子讓他心疼,「我讓顧秋念永遠的離開這裏好不好?」


    顧秋慈搖搖頭,語氣堅定的道,「不,離開早晚都會迴來,我要跟她正麵交鋒。」


    經過這一次,顧秋慈那僅存的姐妹情也讓顧秋念就這麽給浪費掉了,所以她徹徹底底的跟她斷了情分,既然她可以為了顧氏能不過一切,那麽她就將顧氏占為己有。


    「如果你真這麽想,我可以不將她送走。」如果她真的能對顧秋念不再忍讓憐憫,那麽他可以不將她送走,正如她說的走了早晚都會迴來,所以還不如一次性解決,讓顧秋念徹底的一敗塗地。


    「嗯,我跟她的情到此為止了。」


    尉遲厲見她語氣略顯悲傷,抬手輕揉了下她的發,「有些人不值得你付出,不值得原諒,所以不要為了這樣的人讓自己遍體鱗傷懂麽?」


    「嘶……我知道,知道。」


    杜醫生聽見顧秋慈發出的聲音,起身解釋道,「傷口處理好了,現在我為你檢查一下身上的傷,你放輕鬆,我會輕點。」


    顧秋慈看向這個被稱為杜醫生的人,他帶著口罩,鼻樑上麵架著一副黑框眼鏡,看起來斯斯文文,雖然看不清臉,但根據他的聲音判斷,他的年紀應該在三十歲左右。


    「謝謝。」


    「不客氣,應該做的。」杜醫生一邊說著一邊去檢查顧秋慈的身體。


    「我肋骨很痛,腹部很痛,其他的都還好。」


    「這裏?」杜醫生試著為她檢查肋骨。


    「疼疼疼……」在他手按壓到她被踢到的部位時,顧秋慈眉頭微皺喊著疼。


    「這裏痛不痛?」


    「還好。」其實也有點痛,但跟剛才那一下比,輕多了。


    一番檢查下來,顧秋慈額頭上已經全是細汗,杜醫生看了眼一旁的尉遲厲,「肋骨有損傷,別的問題不大,所以盡量讓她多休息,另外今天觀察一晚,如果病情加重或者得不到緩解,明天一早去醫院找我。」


    尉遲厲點點頭,「好。」


    「我給她掛上點滴,她臉上和嘴角的傷,你幫她清洗完身體之後,再看說明書塗抹就好。」


    「嗯。」尉遲厲抬手接過杜醫生遞來的藥膏。


    「注意休息,不可逞強,你的肋骨需要養。」


    「謝謝,我知道了。」顧秋慈禮貌道謝。


    杜醫生點點頭,「你照顧她吧,我去樓下交代一下程姐。」


    尉遲厲點點頭沒吭聲,看著他走出房門下了樓。


    來到樓下,程姐和費叔叔連忙詢問,「杜醫生,顧小姐怎麽樣?」


    「你們別擔心,沒大礙,隻是需要養些日子,這個你們拿去看看,她的飲食要注意的都在這上麵。」


    程姐連忙接過,「好好好,我一定按照這上麵的做。」


    「那我就先走了。」


    費叔叔抬手,「我送送你。」


    房間內,尉遲厲打來熱水,將毛巾打濕之後給她擦著臉,「聽見醫生的話了麽,這幾天你就在家好好休息,工地上的事情你若不放心,我找人幫你盯著。」


    「沒那麽嚴重,睡一晚上就沒事了。」這工地剛剛開工,而且暗門的人既然已經去過一次工地,很有可能會去第二次,所以她不放心。


    「顧秋慈,你最好聽話,若你一意孤行不聽勸,我會將你綁在床上,直到傷好為止。」


    「喂喂喂,你幹嘛?」見他來脫她的衣服,顧秋慈忍不住出聲。


    然而,尉遲厲並沒搭理她,繼續脫著她已經被扯壞的衣服,「不脫了衣服,我怎麽幫你擦身子,怎麽上藥?」


    「不不不……不用,等我掛完水,我自己弄就好,不麻煩你了。」她紅著臉結結巴巴的說了這麽一句。


    「你早已是我的女人,該看的早都看過了,有什麽可難為情的?」說著他抬手拖著她的頭,很順利的就將她的衣服退到了受傷的肩膀上,然後拿過剪刀,直接將衣服剪短。


    顧秋慈覺得這衣服剪就剪了,反正也不能穿了,可是他能不能給他找個被子蓋蓋?就這麽袒胸露背的,著實讓她有點麵紅耳赤。


    尉遲厲放下剪刀,拿起毛巾繼續為她擦拭身體,當他看見她身上那一片片的青紫時,太陽穴青筋暴起,即便內心說不出的憤怒,但為了不弄疼他,他手上的動作十分輕揉。


    「尉遲厲先生,麻煩你能不能快點,即便我與你早已坦誠相見過,但這樣子也讓我很內傷。」咋說她也是個女生,被個大男人如此這般,這般如此的擦著身子,著實不太舒坦。


    尉遲厲冷著臉,眼神裏透著冰霜,說出的話更是帶著冷氣,「顧秋慈你以後能不能聽點話,不讓你冒險你為什麽就是記不住?」


    「不是我記不住,而是當你在乎的人突然出事,你會來不及去思考太多問題,然而,讓我沒想到的是,我自以為最在乎的人也會在乎我,但事實上她隻是希望我死,或者生不如死的活著而已。」


    尉遲厲看了她一眼,輕輕地為她受傷的地方塗上藥膏,然後又拿出新的床單被罩,「等你掛完水,再穿衣服。」


    說著的時候,他將她抱到鋪好床單的一側,然後又來整理這邊,看著他親手忙活,顧秋慈勾了下嘴角,「今天謝謝你,讓你受累又跟著擔心了。」


    「閉上眼睛睡會。」尉遲厲不想她總是提起這事,所以想讓她睡會,平復一下自己的心情。


    顧秋慈嗯了一聲,乖乖的閉上眼睛……


    二十分鍾後,當尉遲厲收拾好一切,就聽見有人敲門,「厲少。」


    尉遲厲拉開房門走了出去,「費叔叔,什麽事?」他刻意壓低聲音,生怕吵到裏麵睡著的顧秋慈。


    「外麵有個叫洪正豪的人要見你,說是顧小姐的朋友。」


    「讓他進來,我這就下去。」


    「是。」費叔叔轉身下樓,讓門衛為洪正豪打開大門。


    進來的洪正豪,正好看見尉遲厲從二樓緩緩而下,身邊沒有顧秋慈的影子,他緊張的詢問,「顧秋慈怎麽樣,人在哪兒?」


    「剛剛睡著,洪先生的車我已經讓人給你送迴去了。」


    「我來不是為了車,我想知道她怎麽樣了?」


    「她沒事。」


    「沒事就好,今天時間晚了,我明天再來看她。」他剛剛說她睡著了,他也不好去打擾,等明天再來就是了。


    「洪先生,如果不是因為你們兩個關係好,憑她今天所受的一切,我都該跟你討迴來。」他是因為信任他,才讓思源不用跟,如果知道會是這樣,他說什麽都不會讓思源離開。


    「我沒照顧好她,這點我不否認,若你有氣想要發泄,我也完全可以接受,而且保證不還手。」洪正豪並沒為自己辯解,他慶幸顧秋慈沒事,不然他會自責一輩子。


    「我一直有個問題想問洪先生你,她可知道你的真實身份?」


    洪正豪抬頭看了他一眼,「這就是你跟他的區別,顧秋慈從來不問我真正的身份,從認識的那天起就從未問過,而我也從未刻意隱瞞。」


    「就是說你也從未跟她主動提起?」


    「朋友交的是心,而不是身份,另外尉遲先生你,難道將你所有的一切都如實告知顧秋慈了嗎?我想也沒有吧?」


    「洪先生覺得我有什麽秘密?」尉遲厲挑著眉頭看他,眼神微微眯起。


    洪正豪笑了笑,「你有什麽秘密我還真不清楚,不過,我一直很喜歡顧秋慈曾經說的一段話,若真心相待,即便你是乞丐,我也會將我手中的食物,坐下與你一同分享,而不是丟棄在你的碗裏轉身而去。」


    尉遲厲點點頭,這話到像是那丫頭說的,「既然是真心,我希望你們這份友誼能夠繼續下去,也希望你的情感不要超越某些界線。」


    「尉遲厲你想多了,不過我倒是想要提醒你,既然你將她試做你的女人,那麽請你不要傷害她,哪怕一點點,我也不允許,否者今生今世來生來世,我都會與你為敵!」說完他沒再停留,轉身離開。


    看著瀟灑離去的背影,尉遲厲眉頭輕蹙,他真的隻是將顧秋慈當做好哥們,好朋友麽?


    轉身迴到樓上,「怎麽醒了?」


    「是不是洪正豪來了?」


    「嗯,他說明天再來看你。」


    「他說了什麽?」


    「沒說什麽。」


    「有沒有什麽吃的,我餓了。」因為跟洪正豪吃飯的時候,被顧秋念攪局,接著又發生了這麽多的事情,這會是真的餓了。


    尉遲厲點點頭,「你躺著別動,我去給你拿吃的。」


    「你把手機給我,我要給洪正豪打個電話。」她知道他一定擔心壞了,而且一定很自責,所以她想給他打個電話。


    尉遲厲並沒反對,將她的手機遞過去,「別亂動,躺著打就好。」


    「嗯,知道了。」見尉遲厲轉身出去,顧秋慈撥通了洪正豪的電話。


    「喂,你醒了?」接起電話的洪正豪率先問了出來。


    「醒了,剛才聽見你的聲音,本想下去,可我正在掛水不方便,對不起讓你擔心了。」


    「跟我說什麽對不起,明明是我沒照顧好你。」他語氣中滿滿的都是自責。


    「這跟你沒關係,咱倆這麽多年的交情,說這個是不是傷感情?再說了明明就是我甩掉的你,這跟你有什麽關係?」她就知道他會這麽想,不然她也不會急著給他打這個電話。


    「行行行,不說不說行了吧,你告訴我你傷的嚴重不嚴重?」這麽多年的情誼,兩個人早已熟悉彼此的脾氣秉性,所以洪正豪知道這一通電話,是為了讓他安心。


    「沒多大事兒,就是挨了兩拳而已,對了,你見到顧秋念沒有?」一晚上都忘了顧秋年這茬了。


    「別提她,如果不是因為你,我想弄死她。」這話他不是一時之氣,而是真想想要弄死她。


    「能不能斯文一點,動不動就弄死,你以為你是黑幫啊,就算是那也是條人命。」


    「這事你打算怎麽處理,千萬別跟我說你還能忍。」就算她能忍,他也不會再忍,這次說什麽也不會就這麽算了。


    「我要將顧氏收入囊中,既然最能讓顧秋念為止痛心的事情是奪走顧氏,那麽我就讓她痛一次。」她本對顧氏無欲無求,可顧秋念總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先是動手傷了她,現在有變本加厲的和別人合起夥來對付她,所以要怪隻能怪她顧秋念將她逼上梁山。


    「這還差不多,像顧秋念那樣的人就不招人可憐知道麽,不然,下次她會用更狠更毒辣的招式來對付你。」


    「我舅舅那邊先別讓他知道。」她現在最擔心的就是,被舅舅知道自己遭受的一切。


    「你確定要瞞著?」


    「嗯。」


    「晚了,據我所知,舅舅的人已經在來的路上了,而且還帶著尚方寶劍,所以你還是想好如何招待吧。」


    「洪正豪……嘶……」因為她太過生氣,吼的又太大聲扯疼了她破裂的嘴角。


    「我說你就不能消停點,受傷了還吼這麽大聲。」


    「你怎麽不早說,怎麽不攔著點?」舅舅的人來了,顧家也好顧氏也好就更亂了。


    「我早說得了麽,我也剛剛得到消息,再說了你都這樣了,還攔著做什麽,我倒覺得來的好來的呱呱叫,早點解決麻煩,你也能安生的過日子。」不然整體這樣多讓他提心弔膽?


    「你知道個屁!」


    開門的尉遲厲手微微一抖,這丫頭跟洪正豪的關係還真是好啊,明顯想說什麽說什麽,毫不忌諱。


    電話那頭的洪正豪嘴角一抽,「都跟你說了,這屁字跟你不搭,以後少說。」


    「洪正豪,我告訴你啊人來了,你安排,在我沒跟他們見麵之前,不許讓他們去顧家更不許去顧氏,這事你要是辦不好,姐跟你沒完!」


    「喂喂喂,不帶這樣的,餵……」看著被掛斷的手機,洪正豪無奈的搖頭,得,這事又落他頭上了。


    見她掛斷電話,尉遲厲坐到床邊,「為嚴家來人的事?」


    「看來你也知道了?」


    「穆承德剛剛來過電話,說是嚴家的人在路上。」


    「怕什麽來什麽,來就來吧總是要解決的,不過你們為什麽對嚴家人的行程如此了解?」洪正豪知道,他也知道,這說明了什麽?


    「當然是因為你,否者誰會去招惹嚴家?」


    「因為我什麽?我又沒讓你們去盯著嚴家?」


    「你的確沒讓我們盯著嚴家,可是你想過沒有,你在你舅舅心裏的分量,你認為他會你的身邊的人或事,毫不關心?」


    顧秋慈很聰明,話說道這裏她就懂了,「看來嚴家也調查了你們,所以你們彼此熟悉對方的一舉一動。」


    「可以這麽說,但我們隻是善意的想要了解你身邊的人和事,並沒有任何敵意。」


    「沒敵意就最好。」


    「嚴家來人,你不打算讓你媽媽知道?」


    「我知道你們都盼著嚴家來,因為嚴家來人,就不會由著我一個人解決問題,但是……」她想說顧家的事情理應顧家人自己解決,隻是話沒說完就被人用口封唇。


    尉遲厲就猝不及防的吻上她的小嘴,淺淺的輕柔的,一下一下仿佛如同羽毛一般刷過她的唇瓣……


    顧秋慈先是一愣,待反應過來抬手抱住他的頭,不準他離開。


    尉遲厲笑著掛了下她的鼻子,「想幹什麽?」


    「想讓你用美色安撫一下受傷的心靈,來繼續。」


    看著她那壞壞的樣子,尉遲厲抬手輕敲了下她的腦門,「不許鬧,吃飯。」


    小心拉開她抱著自己的手,將她扶起來坐好,見她略有不滿的盯著自己,尉遲厲好笑的問,「不高興了?」


    「沒錯,明明你先勾引的我。」


    「等你傷好了,我會滿足你的。」尉遲厲一邊說著一邊將吹冷粥放到她嘴邊。


    顧秋慈張嘴吃下,「我還是想想該這麽應付我舅舅的人吧。」


    「你視乎對你舅舅很忌憚。」


    「嗯,你說的沒錯。跟你說我舅舅沒殺過來,已經夠給我麵子了,若我接待不好他的人,這傢夥能直接過來將我拎走,然後他來處理這邊的一切。」


    「我可還沒見你怵過誰,你舅舅到是一個。」


    「嗯,他就是我的死穴,真的,他完全知道我的心思,我的想法,甚至僅憑我的一個動作就能知道我要做什麽,最讓我鬱悶的是,不管我怎麽出招,他都能接的住。」這才是讓她最憋屈的地方。


    「看來你們沒少過招。」尉遲厲看得出來,談起舅舅比談起任何事情都讓她高興,雖然嘴上說著鬱悶,可在他看來她十分在意跟舅舅的感情。


    顧秋慈點頭,「沒錯,這就是我屢戰屢敗,屢敗屢戰得出的結論,嚴洪寬先生,就是我這輩子最沒辦法挑戰征服的人。」


    「你的槍法也跟你舅舅有關?」


    「有點關係,我身上凡是不像女孩子該會的東西,都是拜舅舅所賜。」談到舅舅顧秋慈這會心情好了許多。


    「看來以後我得討教幾招才行了。」還是第一次聽她說會拿一個人沒辦法。


    「少來,我舅舅才不會出賣我。」這點信心她還是有的。


    「這不是出賣,而是請教。」這是尉遲厲最真實的想法。


    「那也不行,我的弱點不能讓你知道太多,不然以後我還怎麽跟你鬥?」


    尉遲厲哭笑不得的看著她,「為什麽要跟我鬥?你不覺得這個詞不該用在我們之間麽?」


    「我們之間那叫愛的內鬥,跟對付外麵的人不同。」這是顧秋慈的定義。


    「丫頭我跟你除了愛還是愛,無需爭鬥。」


    「我覺得吧這人啊隻要活著就得鬥,各種各樣的鬥,跟愛人有愛人的鬥法,跟敵人有敵人的鬥法。」


    「還要吃嗎?」不知不覺一碗粥已經被顧秋慈全部吃了進去。


    顧秋慈揉了揉自己的肚子,「我不吃了,你去吃飯吧。」


    尉遲厲抽了張紙巾給她擦了下嘴巴,「我吃點東西就上來,你有事打電話叫我,或者按內線,不要亂動。」


    「知道了,我都這麽大的人了,你就安心去吃飯吧。」怎麽感覺在他眼裏,自己像個孩子似的。


    尉遲厲起身前在她額頭上落下一吻。


    感受著他對自己的愛,顧秋慈心中劃過暖流,隻是想想他們兩個人之間的未來,又略顯一絲迷茫。


    不知道為什麽,她總感覺他們之間隔著千山萬水,至於為什麽會有這種感覺,她還說不出緣由,或許是種專屬於女人的自覺。


    ——*——


    另外一邊。


    顧秋念迴到自己的住處,就個佩倩文打了電話,「佩姨,情況怎麽樣?」


    「那死丫頭命好,被尉遲厲給救了。」


    「你現在在哪兒?」她聲音微微拔高,顯得有些不悅,這麽點事她都能給辦砸了,真是沒用。


    「我跟我表哥先去外地住些日子,正好也有點事情要辦,你這幾天也小心點,雖然我沒出賣你,但你妹妹已經知道是你設計陷害的她。」


    顧秋念本以為今天晚上的行動會成功,隻要顧秋慈失了貞潔,不管是尉遲厲還是那個洪正豪,一定都會對她避之不及,但現在一切都泡湯了。


    不但沒拿到顧秋慈被人毀掉清白的視頻,還讓她們恨上自己,得不償失說的應該就是她。


    佩倩文見她不吭聲,再次出聲道,「念念,若你還想留在顧氏,就趕緊讓緒言幫你想辦法,快點拿到你爸爸的股份,否者你怕是要被趕出顧氏集團了。」


    「我知道了。」


    顧秋念掛斷電話,整個人跌坐在沙發上,事情怎麽會弄成這樣,她明明下了很大的決心,本以為顧秋慈的事情,會在今晚全部解決,卻沒想到會是這樣一個結局。


    掛斷電話後,佩倩文將手機卡丟出車外,對著開車的人詢問道,「接下來我們要怎麽辦?」


    「我們不能帶著你表哥他們,所以到下一個地方,要甩掉他們,然後我帶你去個安全的地方從長計議。」


    「如果將他們甩掉,以後用人的時候怎麽辦,不如這樣給他們點錢,讓他們自己先找地方落腳,以後有事也好再找他們幫忙。」


    男人側頭看了她一眼,「他們幫不上什麽忙,所以聽我的,甩掉他們這樣你才更安全。」


    「行,那就按你說的做。不過你確定緒言會對付顧家?」


    剛才在尉遲厲出現後,佩倩文被他拉上車,她本來不打算走,想要跟顧秋慈同歸於盡。


    可他告訴自己,說顧家會有人對付,顧秋慈也好顧秋念也好,顧家的每一個人都不會好過讓她等著看,她這才跟他上了車。


    「我梵雲理的話你都不信,那你還能信誰?」他跟她從高中到大學,從大學到現在,不管他跟顧明宇在一起之前,還是現在分開之後,他都不曾離開過她。


    隻要在她需要的時候,他都會無條件的出現在她麵前,甚至甘願在酒店為她打理一切。


    這一切都因為他愛她,當初她執意要跟顧明宇在一起,那時他一無所有,給不了她房,給不了她車,更給不了她想要的生活,所以眼睜睜的看著她跟了他。


    但後來經過他奮力打拚,他慢慢的有了積蓄,在特別的日子給她送去愛意,在她生病時更加貼心照顧,後來他成了她顧明宇以外的男人。


    在一起後,他也跟她說過讓她跟顧明宇分手,可她捨不得,至於是捨不得顧明宇的錢還是人,佩倩文並沒說,隻說她需要時間想想清楚。


    這一想就想了這麽多年,直到顧秋慈的出現才讓佩倩文覺得,她要盡快拿到酒店和養老院,然後跟顧明宇分道揚鑣。


    但想歸想,事情的發展並沒有按她設想的來,所以她要報復,報復顧家尤其報復顧秋慈,是她讓她沒了一切。


    「我相信你,但怎麽說緒言也是顧秋念的男人,他會針對顧家,這怎麽都說不通。」佩倩文還是有些不太相信。


    「如果我說他跟顧秋念有著不共戴天的仇,你該信了吧?」


    「你的意思是,他根本不愛顧秋念,為的就是報仇?」這到是讓佩倩文有些吃驚,一個男人能壓抑自己的仇恨,跟恨之入骨的女人假裝戀愛,並且有時間就膩在一起,這可不是什麽人都能做到的。


    梵雲理點點頭,「沒錯,所以我們接下來要做的事情是,找個安靜的地方,等著看好戲。」


    「可就算這樣,我們想要拿迴來的東西,不是還拿不迴來?」


    「隻要緒言搞誇顧氏替你出了氣,那些東西沒了又有什麽關係,我現在的一切足夠我們過上一生一世的榮華富貴。」這點梵雲理還是有信心的。


    「你說的沒錯,隻要報了仇,這點東西又算得了什麽呢,我就想看著顧家倒黴,看著顧秋慈生不如死!」佩倩文此刻的表情猶如那地獄的魔鬼,可怕,瘮人!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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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外今天六一兒童節,祝大家節日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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