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惡,跑走了。`


    穀原愛的心裏鬱悶到了極致。


    必贏局變成了平局,就像有人在她的頭上撒野一樣。


    習慣性想用手撐一下地麵站起身。


    肩膀處傳來的疼痛讓穀原愛下意識伸手捂住。


    “喂!女鬼你……”基德著急的從剛剛差點被槍擊的狀態下反應過來,看著穀原愛那被子彈射中的肩膀處。


    此刻他臉頰上處傳來火辣辣的痛感都有些遺忘了。


    穀原愛笑了笑,伸手彈了一下他的腦袋。


    “用不著你擔心。”


    轉頭看向那從地上勉強坐起的人,白馬探不知道發生了什麽,狀態不是太好,好像可以隨時昏過去。


    天台的樓梯不斷傳來警方奔跑上樓的響動,穀原愛看著基德的表情給了他一個眼神讓他先走。


    基德咬牙丟出一顆煙霧彈將自己的身影隱藏在黑夜。


    穀原愛看了眼那已經又站起的白馬探,想了想,手背在身後從空間裏拿出一根木棍。


    穿一件這種衣服,99%是個偵探,既然被他看見了自己和小豆子的事,還是敲他一悶棍看能不能用物理讓他忘記今天看見的事。


    誰料到穀原愛還沒動手,眼前的白馬探直接暈倒在了地上。


    穀原愛拿著棍子的手一時不知道是該敲還是該敲。


    “我說我還沒碰他就倒了你信嗎?”


    “該不會這個世界上碰瓷的人很多吧?”


    【我也不知道啊,宿主】


    係統現在感覺宿主,上次遇見這種人還是上一次了。


    這種人好像放在米花看來很常見。


    把木棍收進係統空間,穀原愛翻身,直接從天台跳下,不斷借力在博物館的窗台上晃蕩,減緩下降速度,直到落地後隱入了草叢中。


    另一邊,小泉紅子看著水晶球上顯示畫麵,穀原愛的身影在怪盜基德的身旁一閃而過。


    表情有些微怔。


    她看著那晃過的臉。


    “魔法水晶球,迴答我吧,這個世界最美麗的女人是誰。”


    [紅子小姐,最美麗的女人就是你]水晶球的迴答一如往常一樣,沒有一絲變化。


    “那在黑羽快鬥身邊的那個女生是誰?”


    [無從得知]


    水晶球給出了答案。


    [那人是跨越在世界之外的人,關於她所有的一切信息都是未知]


    “那黑羽快鬥……”小泉紅子產生了一抹不甘。


    [怪盜基德沒有成為那個女人的俘虜]


    小泉紅子鬆了口氣,那從青子身上都沒有感受到的不甘感在這個突然出現的人身上切實的感受到。


    在自己的領域被碾壓的感覺。


    [不過怪盜基德也不可能成為紅子小姐的俘虜,就算紅子小姐你是個魔法師這件事你也是辦不到]


    小泉紅子咬牙,“黑羽快鬥,你到底什麽時候才願意成為我的俘虜!”


    黑羽快鬥身邊的人越來越多,而如今又多出來了一個這樣神秘的角色。


    她一直是一個對於感情很要強的人,她有著屬於自己的傲氣,可是卻怎麽也無法得到那個人的心。


    第二天一早的教室裏,小泉紅子拽著黑羽快鬥的手帶著他走到了天台。


    “什麽?世界之外的人?”黑羽快鬥看著紅子信誓旦旦的模樣,雖說清楚紅子不會騙他,但還是對這件事沒什麽太大感觸。


    明明隻是一個喜歡派發任務的女鬼而已。


    “對!我無法占卜到那個人的信息,這種充滿秘密的女人絕對是一個非常危險的家夥。”


    她已經知曉了太多擁有黑魔法的人,那群人也是神秘的做派。


    “這件事你不用說了,她不會傷害我的。”


    黑羽快鬥說著,雖然沒有依據,而且自己也著實被穀原愛扇過好幾次,但直覺就是告訴他穀原愛不會對他那樣做。


    小泉紅子看著黑羽快鬥的樣子,已經明白,多說無益。


    ……


    阿笠宅。


    因為毛利家的浴室壞了,柯南和小蘭走去了阿笠宅。


    灰原哀坐在沙發上看著新出的時尚雜誌,抬頭看著兩人的到來又低下頭去。


    書頁再次翻動,視線平靜的落在雜誌上。


    就這樣靜靜看著,不去聽著那幾人的動靜,將自己和幾人無形的隔離開來。


    灰原哀給人的感覺從來都是如此,讓人從開始的不理解到後來的習慣。


    一切似乎沒有什麽不同。


    小蘭走去了浴室,坐在桌前的柯南想起了這些天小蘭對他的態度隻感覺奇怪。


    “我感覺小蘭這陣子真的很不對勁耶,”柯南這麽說著,迴想起了這些天的狀況,“我常常有這種感覺,小蘭看我的眼神和態度根本就不像一個年輕女孩在看一個小學生,反倒像……”


    在看一個同齡的男性。


    柯南的視線望向小蘭所處浴室的方向,他的心裏其實也有了一定的猜想,但不想承認。


    “喂喂,新一,不會吧。”一旁的阿笠博士聽到這件事有些著急了起來。


    柯南收迴了視線,“也許是我想太多了。”


    怎麽可能,你在逃避什麽,工藤?


    灰原哀將雜誌合上放到一邊。


    或許這種話不應該由自己來提醒,隻是下意識的,她想說出來。


    “她該不會看穿了你的身份了吧。”


    將每個人心中的想法點破,灰原哀從凳子上起身。


    “博士,我今天要在地下室工作到早上,你們不要吵我哦。”


    灰原哀說著走迴了地下室。


    將房間的門關上。


    灰原哀看著電腦上的數據,手放在了鍵盤上。


    為什麽,會有不恥的心情。


    灰原哀轉頭,看著那放在一旁的帽子。


    雪樹,知道嗎?也有一個人和你一樣,這樣做過。


    不恥的感情漸漸加深,理性讓自己開始工作,將自己困在隻屬於自己的世界裏。


    身後的門被打開,小蘭的聲音出現在了門口。


    她沒有去迴應小蘭的話,隻是下意識的在心底不想迴應。


    “我說你不會應個聲啊。”灰原哀孤僻的行徑讓同樣在門口的阿笠博士也是提了一句。


    這是作為長輩都會提醒的話,灰原哀聽著,打字的手依舊沒有停下。


    “沒關係博士,是我自己先打擾她的,那迴頭見了,小哀。”小蘭說著,將門再次合上。


    敲打鍵盤的手一頓,灰原哀將自己的注意力繼續放在了電腦上。


    難道說我這是在逃避嗎?


    這樣想著,她的手又頓住。


    別開玩笑了。


    逃避小蘭這種事。


    灰原哀眉頭微皺,將這種想法拋去。


    ……


    穀原愛打開門,看著那又趴在電腦桌前睡著的灰原哀,看向一旁的博士指了指。


    “又一晚沒睡?”


    在阿笠博士點頭後穀原愛有些開始反思自己是不是給的任務太重了。


    `小白,我感覺自己像是一個壓榨員工的黑心老板。`


    【有沒有可能是傲嬌鬼想工作?】


    穀原愛當即反駁,`哈?這世界上還有人喜歡工作?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那不是自虐嗎?


    穀原愛走上前將灰原哀抱起,看著桌上那被燒壞一半的磁盤,總感覺有些眼熟,好像之前在置物室看見過。


    可是為什麽灰原哀把這個撿迴來?明明都不能用了。


    在阿笠博士的指引下把人放迴了自己的房間。


    穀原愛打了個哈欠,也是躺在同一張床上熟練鑽進被窩睡著了。


    等灰原哀醒來,她便看見了躺在身邊的人。


    坐起身,她靠在床頭。


    “你會明白的,那種感覺,無論如何也無法靠近的人。”她喃喃出了這句話,穀原愛曾經在醉酒的時候說過的一句話。


    低頭看著那個還在睡覺的人。


    你早就知道了嗎?可一個人又怎麽會預言呢?


    “唔?你醒了啊?”穀原愛揉著眼睛醒來。


    這些天總是想睡覺,就好像自己的身體下意識有種疲憊的感覺包裹著自己。


    “嗯,你為什麽會睡在這裏。”


    穀原愛想了想,想起了一件事,像變魔術一般拿出一封信遞給灰原哀。


    “咯,你姐姐說在那邊生活的很好,給你寄了一些在那裏收集到的郵票。”


    “姐姐。”灰原哀急忙接過,裏麵還附帶了一封信紙。


    看著上麵姐姐對自己分享的生活,灰原哀不自覺的露出笑容。


    穀原愛等她看完,揉了揉她的腦袋,“心情不好?”


    灰原哀愣了一瞬,將書信收迴。


    “沒有。”


    “哦,”穀原愛說著抱住了灰原哀,她蹭著灰原哀的臉,“對不起。”


    穀原愛這麽說著,在心裏對自己厭棄了一瞬。


    感情這種東西,看來真的是無法控製的啊。


    “你聽到了?”灰原哀聽著穀原愛這突如其來的道歉,以為是聽到了自己剛剛自言自語的話。


    “不,我剛剛是睡著了。”


    沒有身份的占有欲就像喝著醋以為是甜的一樣可笑。


    這件事她清楚,或許她們都應該去清楚。


    灰原哀的房門被推開,幾小隻想叫灰原哀一起去露營結果就看見這一幕。


    “小哀,你也太狡猾了,我也要。”


    步美滿臉通紅的跑過來一把也撲在了穀原愛身上。


    穀原愛揉了揉兩人的腦袋,“好了好了,我該起來了。”


    再被撲一次她老腰就要閃了。


    和幾人道別,穀原愛離開了阿笠宅。


    去露營的車上,灰原哀坐在車窗邊,風吹亂了那頭茶發,平靜的和柯南對視一眼又是轉到了窗外的場景。


    她沒有說話,她隻是在確認著自己。


    ……


    倉庫。


    子彈從臉旁擦過。


    穀原愛翻身躲在了一處集裝箱後。


    `該死,我還在想什麽!`


    穀原愛搖了搖頭將情緒壓下。


    手顫了一瞬,又是迅速將槍握緊,再次翻身躲過,剛剛所在的位置被手榴彈炸出黑洞。


    穀原愛瞳孔一縮。


    `老虎不發威你當我病貓啊?`


    深吸一口氣,穀原愛直接繞到了那幾人身後。


    “該睡覺了,幾位先生。”


    ……


    將沾染在自己身上的血跡輕輕擦拭幹淨。


    穀原愛看著腳邊的幾具屍體,退後一步,沒有讓地上的血沾染到自己的鞋上。


    收拾完一切,她走到街邊買了杯奶茶繼續走在迴去的路上,隻是習慣性的,她將墨鏡戴上。


    從墨鏡裏看到的一切和現實別無二致。


    手中溫熱的奶茶,入口,卻感受不到它的溫度。


    穀原愛的手撐了一下墨鏡,將它戴好。


    “笨蛋一樣。”


    穀原愛抿了抿唇,沉默的喝了一口奶茶。


    不願改變什麽的她卻一次次嚐試改變灰原哀的情感路程。


    是私心?可如果真是因為那種私心,那她做的這些事和破壞那人的瘋子有什麽區別。


    思維停滯在了這一秒。


    穀原愛愣愣的摘下了戴著的墨鏡,看著手中的墨鏡,一時不知道該如何麵對。


    她有些不清楚自己是不是真的產生這種私心了,如果是真的,她……


    她又該如何去麵對那人?


    “對不起……”下意識將這句話說出口的瞬間。


    手中的墨鏡跌落在地,又是被她慌忙撿起。


    隻供一人通過的小路上,穀原愛看著手中墨鏡,那種時常存在在自己心中的厭棄自我的情緒在此刻爆發。


    穀原愛跌坐在地上,眼中劃過一抹死意,袖中滑出的匕首刺向了心髒。


    她,不該存在這種心思。


    會玷汙那人的心思。


    【宿主,你好像誤會了什麽】係統的聲音在此刻連忙響起。


    穀原愛愣愣抬頭,刀停留在了半空,在心中的窒息感讓她一時有些恍惚。


    【宿主如果真的想借著傲嬌鬼來看能否改變的話,為什麽又要說傲嬌鬼會遇見那人呢?為什麽又要把傲嬌鬼送到那個老頭的家裏?】


    係統連忙把自己看到的一切說了出來,生怕穀原愛一個想不開直接掛了。


    “嗯?”穀原愛的眼眸眨了一瞬,混亂的大腦裏思維卻無法理清。


    心中不斷有聲音叫囂著讓自己趕緊死去。


    這是正道。


    這是光明。


    這是你本該有的命運。


    思維出現定格。


    她就是該死!


    眼見著穀原愛那握住匕首的動作再次向下,係統再次開口。


    【等等宿主,鬆田來了!】


    動作一僵,穀原愛看向了那小路外的場景。


    光影中竄出了一個影子。


    一隻白色的狗衝向了她,看上去似乎有著喜悅。


    狗撲了過來,撲到了穀原愛握住匕首的那一處。


    刀在撞擊下刺進了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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