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哪兒了?”


    穀原愛聽著電話那頭琴酒這莫名其妙的問題,嘴一抽。


    當然是跑了,萬一你腦子反應過來把我崩了怎麽辦?


    “我去找動物園玩玩。”


    “之前說的那個?”琴酒坐在沙發上,一旁的伏特加殷勤的從穀原愛的酒櫃裏翻出酒給琴酒倒上。


    簡單看了兩眼,也不知道為什麽上麵沒有自己的酒,萬一哪天大哥想喝伏特加了呢?看來他改天還是得過來多放幾瓶。


    “不可以玩?”


    “隨你,鬧大了記得找人收拾攤子。”


    “喂喂,琴酒,你覺得我這個人會把事情鬧大嗎?我是這種人?”


    雖然沒被琴酒崩了,但穀原愛感覺自己遲早有一天死在他手裏,要麽被嘎了,要麽被氣死。


    “有點自知之明。”


    穀原愛將電話掛了,反手對著電話比了個中指。


    【宿主,白毛該不會有精神分裂吧?】


    明明前一秒還想殺宿主下一秒就能心平氣和。


    “鬼知道呢。”穀原愛攤手。


    她又不在意這些,琴酒不算賬就算了,她還巴不得拿個棒子給琴酒腦袋一個暴擊,讓他物理性忘記自己放走雪莉的事。


    扒拉在一旁的電線杆旁,穀原愛看向江古田博物館門口,那裏此刻已經被記者和警察包圍。


    瞅了兩眼,穀原愛也沒看見有小豆子和動物園的影子,反倒是自己時不時看兩眼博物館,行跡可疑了起來。


    “好奇怪,明明第六感是告訴我往這邊走的,又錯了?”


    穀原愛讀著遠處記者的口型。


    “小豆子的預告現場?”


    【宿主,要不咱們直接露警員證進去看看?】


    穀原愛果斷搖頭。


    “我一個北海道的閑職到江古田還專踩可能會被小豆子易容的時候,我不想剛進去就被關監獄。”


    穀原愛想到自己的身份。


    “你說我這算不算自投羅網?”


    肩膀被一隻手按住,身後一道自信的聲音傳來。


    “什麽自投羅網?”這人的話說著,似乎是認定了什麽,“晚上6點04分15.02秒,我已經抓到你了。”


    第六感的細微波動讓穀原愛迴眸,看著眼前的人,穀原愛的腦袋飛速轉動,最後隻化做了幾個字。


    這人誰?


    “你……”


    “對不起,是我冒昧了。”


    少年連忙鬆了手。


    戴著個帽子,一身夏洛特?福爾摩斯偵探的西服,茶色微卷的頭發和身上的衣服眼神一致。


    穀原愛看著眼前穿著一身黑手上莫名其妙拿著一塊懷表的人。


    總覺得大晚上這個打扮多少奇怪了些,穀原愛默默轉過頭去,不再看這個人。


    “你想進去嗎這位小姐?”


    見穀原愛沒有搭理他的意思,白馬探走到了一旁。


    “有點。”


    可這一次她又不是專門跑來江古田給小豆子添堵,隻是來確認動物園的人會不會來而已。


    如果沒來自己還進去走一圈,那時間還不如迴家睡覺。


    “那我可否邀請你一起進去呢?”


    “歐~我不要。”穀原愛想也沒想的拒絕。


    莫名其妙讓她跟著陌生人走,自己又不是三歲小孩。


    “你在這裏看什麽?”


    穀原愛眨了眨眼,“來看怪盜基德的表演啊,這裏的每個人應該都是這種想法吧。”


    “你是那個名不副實小偷的粉絲?”


    “也可以這麽說。”


    穀原愛從電線杆後走出,抬眸看著麵前博物館的樓頂。


    `哎呀,小白,或許這一次我的第六感對了呢。`


    穀原愛微微一笑,又是偏頭看向一邊的人。


    `這人怎麽還在我旁邊?我沒戴墨鏡?`


    穀原愛伸手摸了摸自己眼部的位置。


    哦豁,還真忘了。


    實在是戴不戴墨鏡看見的東西都差不多,就沒太注意。


    又是等了兩分鍾,穀原愛還是沒忍住對著旁邊的人溫柔的笑了笑。


    “抱歉,是有什麽事嗎?”


    “沒什麽,是我打擾了才是。”白馬探說著,做了一個紳士的禮儀。


    穀原愛和他客套了兩句,假裝天邊有流星伸手一指,隨後趁對方轉頭的間隙撒腿就跑。


    一連跑到附近的樓裏,穀原愛才緩了口氣。


    “現在的人怎麽都奇奇怪怪的。”


    希望以後不要遇見了,挺麻煩的。


    穀原愛看了看四周,隨後向著樓上走去,遠遠的眺望了一眼遠處的博物館。


    穀原愛咽了口唾沫。


    “我覺得這一次我跳不過去。”


    或許隻有飛才能飛得過這幾百米的距離。


    隻不過這一次不僅不能跳,飛也不行。


    穀原愛抬頭看著那天空中盤旋的幾架直升機。


    “小豆子怎麽拿顆石頭這麽招人恨?”


    【可能是勇者戲耍老丈人太多次了吧】係統隻能得出這個結論。


    “說的也是。”


    穀原愛又觀察了博物館周圍的部署。


    密不透風,每隔十米就有一個警哨。


    思索了片刻,穀原愛放棄了思考。


    “算了,還是聽小白你的,表明身份混進去好點。”


    【我就知道宿主會聽我的】係統一時間有些小自豪。


    江古田博物館內,怪盜基德已經出現,等穀原愛走過去的時候,外麵的警員已經一窩蜂湧進了博物館。


    穀原愛趁著警察衝進去的間隙也是鑽了進去。


    等按照第六感的指引走上天台,就看見了怪盜基德站在天台的空地上發呆。


    穀原愛走上前伸手在他的眼前晃了晃,然而他的眼睛依舊直愣愣的看向一處,表情卻是痛苦著似乎陷入了某種迴憶裏。


    “發呆?還是……”穀原愛眼眸眯起,“做夢?”


    腦袋裏迴想起了一些不好的記憶,穀原愛的眼眸中閃過一抹戾氣。


    周圍不斷響起的警報聲讓穀原愛的心情漸漸煩躁起來。


    揉了揉腦袋,那些警報聲卻沒有絲毫減弱。


    再次眨眼,眼前的世界變成了黑暗。


    穀原愛看著周圍那不斷向自己身上蔓延的絲線。


    記憶仿佛出現一刻的停止。


    “小白?”


    她為什麽會叫這個名字?


    這個念頭在她的心裏出現了刹那。


    心髒處突然傳出一股刺痛。


    穀原愛喘息著,周圍的環境再次發生改變,笑聲從自己口中傳出。


    係統的聲音傳進了她的大腦內。


    【宿主,我在】


    “嗬,自己也中招了。”穀原愛按壓著自己的太陽穴。


    【沒事,宿主,我會一直在的】


    “嗯。”穀原愛應了一聲。


    深吸了一口氣,將自己的狀態漸漸調整。


    緩緩閉上眼,提醒著自己的第六感仿佛化為了實質的指引。


    再次睜眼時,眼前的一切仿佛都發生了變化。


    一條條虛幻如同蜘蛛一般的絲線遍布了整個天台。


    穀原愛的手處在了一根絲線之上,堪堪停住。


    警報聲化為的絲線連帶著惡意似乎想讓她再次踏入那個領地。


    絲線一點點的變紅,腦袋也傳來了劇痛。


    過度的專注著第六感傳來的感受讓穀原愛的眼眸白了一瞬。


    閉上眼,穀原愛搖了搖腦袋將自己的狀態調整迴去。


    再睜眼後,天台的一切又恢複了原樣,隻有黑羽快鬥那越來越痛苦的表情。


    清楚是什麽後,穀原愛反手扇了他兩巴掌。


    怪盜基德猛的驚醒,就看見了穀原愛那略帶嘲笑的臉。


    “小豆子,看來你還是不行啊,這麽容易就中招了。”


    雖然自己也中了下,但隻要沒人看見,那她就是沒有。


    見痛覺真的有用,穀原愛也是露出了一抹笑意。


    天台處,三個紅光不斷轉動盯著兩人的方向。


    絲線再次射向兩人,穀原愛極快的按住了還帶著不滿表情的基德,將他整個人一轉,絲線擦過他的身體粘住了另一處。


    “女鬼你幹嘛?”


    “這個……那個……帶你玩轉華爾茲?”


    “哈?”基德整個人懵圈了,不過剛剛他身處的狀態的確有些詭異。


    他感受到自己墜入了懸崖又被一隻會發著紅光的蜘蛛人粘在了蛛網上動彈不得。


    隻能見那鋒利蛛腳刺向自己。


    白馬探跑上了天台,剛走到,就看見那個再剛剛見過的少女站在怪盜基德的身邊,兩人似乎認識。


    穀原愛也是注意到了這個人,連忙移開了視線。


    怎麽這麽倒黴,總是能給自己遇到些麻煩。


    抬眸看向一處天台的塔上。


    離著天台有幾米高的塔頂,一個穿著黑衣的身影站起頭發被一塊黑布完全包裹,黑色的絲帶順著風不斷飄揚。


    他的眼睛處戴著一塊有三個紅色燈的麵罩,整個人露在外麵的隻剩下那半張臉。


    一旁的基德看見那個裝扮立刻想起了那在夢裏見到的蜘蛛人。


    “蜘蛛!”白馬探看著那人,也是立馬叫出了這個他一直追蹤人的名字。


    “怎麽又是你,真是難纏!”黑衣人看著那人出現的白馬探閃過一絲不耐,抬手間,那在空中與四處連接的絲線在他的操控下射向三人。


    穀原愛看著那突然飛到空中的人,感覺像是看了一場雜技。


    `突然好想鼓掌是怎麽一迴事。`


    穀原愛連忙在心裏呸了一聲,忍住了自己想看熱鬧的想法。


    那時常掛在臉上的微笑上升了幾個弧度。


    穀原愛抬腳便衝向了那人。


    蜘蛛本來想攻向白馬探的銀針在見到穀原愛的動作後射向了穀原愛的方向。


    基德眼眸一睜,極快的拿起了身上的撲克槍射過去,穀原愛卻一把揪住了在空中的銀針反手將針送迴了蜘蛛的身上。


    隨後被後來的一張撲克打中了腦袋。


    深吸了一口氣忍住了些罵人的想法。


    本來還有一定高度的塔在她的眼中變成了平地。


    踩上磚塔窗戶的邊角,穀原愛借力直接一腳躍到了蜘蛛所在塔的底端,伸手捏住了下端的凸起,整個人晃上了塔尖。


    身旁突然出現了細微聲響,蜘蛛迴頭,那消失在視野的女人已經穩穩落在了他的一側。


    一腿掃出,那還在震驚中的人撞向了欄杆。


    鐵做的欄杆有了彎折,還未逃走的蜘蛛吐出一口血,五髒六腑都感到了移位。


    一滴滴血珠在空中飛濺,穀原愛的眼中閃過一絲興奮。


    `小白,小白,這鬼意誌沒有反應誒。`


    她的身體沒有一點不適,以往在世界之子接觸的各自案件裏,隻要關係越深,這個人越重要,她感受到的痛也就越多。


    一開始她還沒有在意,輕微的痛感隻是讓她以為自己隻是不小心踩了顆釘子,直到後來才知道這就是改變劇情的代價後才想通。


    穀原愛此刻看見那吐血的人幾乎是在把喜悅表現到了極致。


    基德將白馬探從空中救了下來,轉頭兩人隻看見了那單方麵暴揍蜘蛛的場景。


    那一拳拳到肉的聲音讓他咽了口唾沫。


    以後絕對不能惹這個女鬼!


    他此刻隻有這麽一個想法。


    而一旁的白馬探看著那被自己追蹤了那麽久的蜘蛛那麽輕易的就敗在了一個人的手下也是感覺世界都奇幻了起來。


    穀原愛的身上被無數看不見的絲線纏繞著,但那動作卻是絲毫未停,一把揪住了還想逃跑的人拽迴了原地,穀原愛又是給了他一腳。


    “很意外?我沒有被你引到夢裏?”


    蜘蛛倒在地上,看著站在他麵前的家夥。


    原本戴在眼睛上的麵罩也早就碎裂被甩在了一處。


    眼前女人的手攤開,一塊被血浸染的玻璃從手中落下。


    那人似乎對這種疼痛隻感到了刺激,不斷笑著,像個瘋子。


    “劣質的幻境還不如以前我遇見的那個廢物。”


    那人起碼和他對視一眼就被莫名其妙拉進去了。


    而現在這個一點外界的幹擾就可以破解的魔法對於她來說,再簡單不過。


    “以……前?”蜘蛛喘息著開口,卻被穀原愛又是踹到了牆麵上。


    `我跟他說句話怎麽跟我拖什麽時間?`


    `等等,什麽時間?`


    遠處的一顆子彈射入了穀原愛的肩膀。


    子彈造成的衝擊讓穀原愛偏移了一步視野。


    抬眼,那原本被穀原愛走過的那處天台多了幾道穿著黑衣的身影。


    “動物園?”


    那原本阻礙了穀原愛判斷危險的警報聲不斷減弱。


    穀原愛低頭,那原本躺著的蜘蛛不見。


    而抬頭時,那遠處天台的人再次開槍。


    瞳孔一震,穀原愛跳下高塔壓倒了那天台上站著的兩人躲過了幾顆子彈。


    從地上爬起,那幾個不入流的黑衣人卻是不知所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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