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痛帶來的刺激讓理智迴攏,在那瞬間,穀原愛才意識到自己的思維在這件事上陷入一個死循環了。


    `哦對了,我是想讓那個小不點迴到她該迴到的光明裏。`


    當時的她明明隻有這一個想法。


    `是什麽時候呢?那人在實驗室說著自己不能在這裏吃東西卻給自己倒了杯咖啡的時候?`


    `還是哪怕是被自己一次次嚇住卻依舊會給自己搭配著衣服的時候?`


    她記不清了。


    眼前滑過了不少曾經發生過的事。


    一張張臉從大腦中不斷掠過。


    穀原愛閉上了眼。


    `我有,救到他們了嗎?`


    【宿主!】


    係統現在隻感覺心涼了,因為自己想把宿主理智拉迴來而叫了鬆田的名字才釀成的禍。


    可它也不清楚為什麽會跑出一隻狗啊!


    穀原愛倒在了地上。


    那隻白狗圍在穀原愛周圍轉著圈,焦急的叫著。


    可是,她不是什麽好人啊。


    怎麽會妄想著去救什麽人呢。


    倒在地上的奶茶將穀原愛的衣服浸潤。


    血與水交織在一起。


    降穀零拿著斷裂的狗繩走了過來,看見地上的穀原愛,整個人愣在了當場。


    她死了?她終於死了?


    這種想法帶來的激動讓他的表情說不出的欣喜。


    降穀零站在穀原愛的跟前,腳邊的哈羅不斷的吠著,在降穀零腳邊打轉。


    兩根手指觸碰著穀原愛脖頸處的脈搏。


    還活著,但這種情況跟死了無差了。


    極致的興奮感讓降穀零眼眸赤紅了一瞬,放在穀原愛脖頸的手卻是有些顫抖。


    她真的要死了?


    這個念頭冒了出來,也就沒有再壓下去。


    他應該激動。


    他應該趁現在重新部署他的行動。


    他應該慶祝著這個瘋子的死去。


    她會死!


    降穀零的手握住了匕首的手柄。


    不管怎麽樣,他隻要再往前推一步,就再也沒有能救活這個瘋子的機會。


    明明隻要一步。


    明明這樣想著,應該這樣做,手卻是頓在中途。


    明明……


    察覺到自己居然遲疑的降穀零咬牙了一瞬,正準備用力刺下去。


    可本來在心裏預判死亡的穀原愛突然伸手捏住了他的手腕。


    穀原愛對著此刻的降穀零眨眼,天真無邪的臉上甚至看不出半點被刺傷後痛苦的表情。


    “哎呀呀,這不是小波本嗎?好久不見,別來無恙啊~”


    降穀零連忙甩開了穀原愛的手,穀原愛從地上爬了起來。


    似是不知道疼痛一般一把拔出了那把匕首,穀原愛笑著,跟降穀零揮了揮手,打著招唿。


    【宿主~你嚇死我了】係統在空間裏痛哭流涕,差點以為自己宿主就這麽戲劇性涼了,這種死法死了都沒臉說去。


    `這個,其實我差點也以為自己死了,`穀原愛也有些尷尬,差點被一隻狗害死,結果這狗撞的不深,讓自己最多流點血。


    她其實已經流血流習慣了來著。


    就是這種痛不管來多少次都還是接受不了啊!


    穀原愛隻感覺痛的想在地上打滾。


    將地上的小白狗抱起,狗伸出舌頭想舔穀原愛的傷口被穀原愛一把捏住了它的嘴。


    `謝謝,雖然知道你好心但再多來點感染我怕我自己走不迴家。`


    “你為什麽會在……”


    “就是無聊突然想插自己兩刀玩玩不行嗎?”


    降穀零的話止住了,他開始對穀原愛的瘋有了新一個程度的理解。


    “咯,你的狗。”穀原愛揪著小白狗的脖子放迴降穀零手裏。


    看著他手上那根斷了的狗繩,也差不多了解了一些大概。


    “你等等,”穀原愛從空間裏拿出了一根新的狗繩,本來是準備哪天給小白狗帶過去了,當時買了就忘了。


    將狗繩也塞在降穀零的懷裏,穀原愛一笑。


    “以後要把它拴好了。”


    畢竟再來一次她可就沒那麽幸運了。


    “知道了。”降穀零捏緊了手中的繩子,眼眸落在了穀原愛還在冒血的地方。


    穀原愛表情誇張的捂住嘴。


    “不會吧不會吧,你難道想捅我兩刀嗎?我好傷心。”


    穀原愛說著,又是笑了笑,對著降穀零歪頭。


    “真是可惜,你現在還太弱了呢~”


    她的嘲諷臉盡顯。


    降穀零看著穀原愛這副表情不知是習慣了還是怎麽,火氣沒以前那麽大了。


    見他也沒有要動手的意思,穀原愛打著哈哈準備跑路,降穀零卻一把按住了她的肩膀。


    “還有什麽事嗎?小波本?”穀原愛迴眸眨眼。


    “沒事。”


    穀原愛挑眉,`沒事那你鬆手哇,我還得迴去處理傷呢。`


    “小波本難道是想請我吃飯嗎?那挺不好意思,我要吃中餐。”


    “嗬嗬。”降穀零的表情當場冷了下來。


    “真小氣啊小波本,知道和人拉近關係是做臥底的第一步嗎?”穀原愛撇撇嘴,將降穀零那隻手扒拉開。


    “對了,下次戴好手套再握匕首歐,小心會留下指紋呢~”


    穀原愛說完就走,不給對方反應的機會。


    從空間裏拿出一件外套遮住了冒血的地方。


    穀原愛走迴了家,路過種花街順道買了份毛血旺打包。


    穀原愛坐在客廳一邊吃著毛血旺,一邊給自己處理傷口。


    【宿主這東西真能補血嗎?】


    穀原愛將繃帶一尾紮好。


    搖了搖手指。


    “小白你不懂,吃哪兒補哪兒,這可是常識好吧。”


    【那宿主是不是吃骨頭就能長高了】係統開始舉一反三。


    穀原愛收拾醫療箱的手一頓。


    “那個,小白啊,我隻是想長高,但我不想變成狗來著。”


    【宿主說的很有道理,那我再去想想】


    走去衛生間把手上的血清洗幹淨,穀原愛將破了洞的衣服丟進了空間處理。


    此時的天色還早,穀原愛看著外麵的太陽,下意識舒展一下筋骨,結果扯到了傷口,痛的呲牙咧嘴。


    抬眸看了眼不遠處的酒櫃,那幾瓶顯眼的伏特加不知道什麽時候放了進去。


    “我家成為他們的娛樂場所了?”


    穀原愛想到這種可能就是有一瞬短路。


    “可為什麽他們都有我家的鑰匙?”


    她家的鑰匙難道是批發的嗎?一抓一大把。


    “真是搞不懂。”穀原愛揉了揉腦袋,今天就隻在阿笠博士家補了一兩個小時的睡眠,現在困意來了,正好就躺床上睡了。


    她也算知道灰原哀為什麽這麽喜歡掉頭發了,這樣熬夜,她不掉頭發,誰掉?


    被拉上窗簾的房間看不清白晝,在床上的人睫毛顫動了一下,微微睜眼。


    坐起身,她看著那個放在床頭的玩偶,淺淺笑了笑。


    下了床,將窗簾拉開一條縫隙,穀原愛才看見了那已經沉寂在黑夜裏的院落。


    那院子裏的樹在四季的變換下隱隱發出了新芽。


    穀原愛看著底下的院子,因為並沒有時間管這些東西,原本的草地早已枯萎隻剩一片什麽都沒有的土地。


    “小白,你說我撒點種子怎麽樣?”


    【我覺得今天撒了,明天萬一就是冬天死了怎麽辦】


    “說的也是,那就這樣禿著吧。”


    大不了她少看這裏幾眼就是。


    眼不見為淨。


    —


    (晴)


    感情是一種很玄妙的東西,它可以跨越時間的縫隙,可以勝過一切。


    也可以讓人陷入困境。


    就像是我喜歡你,隻是因為是你;我不會說出口,隻是因為是你。


    —


    穀原愛觸碰著自己胸口。


    在傷口處理後自愈的速度也快了很多。


    她那一刻真的以為自己快要死去了。


    那時耳邊傳來的警報聲都有一瞬間的想不去在意。


    多一刀少一刀,結局都是一樣,那還有什麽意義?


    可每次記憶中閃過那個人的影子,她這種想要死去,想要放棄的想法都會變得殘缺。


    【請宿主活下去】


    穀原愛笑了笑,“知道了。”


    【我還有好多故事沒有講呢】


    “知道啦~”


    醫院。


    去露營的柯南受傷躺在了病床上,看著那特地來找自己的服部平次,視線又望向天花板。


    “不出意外我的身份已經被小蘭識破了,”柯南說著,他隻是在感情上對別人遲鈍,但對小蘭不是。


    在一起認識的時間太久,小蘭想表達的想法他看在眼裏,也是清楚了解。


    “看來我要是沒有一個分身的話,這個謊恐怕沒有辦法瞞下去了。”


    他說著,想起了那可能和怪盜基德認識的穀原,可非親非故,穀原又怎麽會特意幫他。


    這麽想著,他想起了穀原愛那愛湊熱鬧的樣子。


    不對,說不定這人還真可以幫他。


    “不過現在重要的是,既然她已經識破我的身份了,為什麽不直接找我問清楚呢?”


    服部平次聽到柯南的話無奈揉了揉腦袋,坐到了病床邊。


    “你這個家夥啊,雖然看別人看的一清二楚,輪到自己還是沒轍啊。”


    他那為數不多的情商每次在碰見工藤的時候就會展現出來。


    “如果說小蘭真的已經發現這點的話,她不說破的理由隻有一個。”


    服部平次轉頭看向了柯南。


    “那就是她在等,等你親口把事情的原委跟她說清楚!”


    柯南一怔。


    他也想說清楚,隻是正因為清楚小蘭那愛哭藏不住事的性格,還有前不久才經曆的黑衣組織虐殺的事件。


    那副場景哪怕閉眼,自己便可以看見。


    “話說迴來,看小蘭把自己逼那麽緊,我實在沒有信心可以繼續騙下去,我也很想早點把事情說開,這樣就輕鬆了。”


    “服部,如果是你,你覺得怎麽樣做才是正確的呢?”


    服部平次走了。


    晚上,灰原哀走到病房門口,她看著手裏的道具槍,槍裏的玫瑰已經裝好。


    不過那個大偵探不會在意這件事。


    等穀原愛到後就看見從病房裏走出的灰原哀拿著一把手槍走出,本來聽到電話裏小蘭說找到工藤所以跑來吃瓜的心情頓時打消。


    穀原愛看了眼牆上掛著的江戶川柯南的牌子,又看了眼灰原哀手上的槍。


    想了想,不知道該做什麽表情,於是先鼓了個掌。


    那表情分明就是在說著。


    恭喜你迴組織。


    灰原哀將手中的槍轉了一圈。


    “假的,道具槍。”


    “歐,這樣啊。”穀原愛撇嘴,差點以為這世界崩盤了。


    “你又去嚇小偵探了?”


    “隻是告訴他別感情用事把組織的事告訴小蘭而已。”灰原哀說著,然後臉被穀原愛捏住。


    “膩…趕…什…抹?”


    “你呀,每次一有什麽心事就寫臉上了。”


    每次都讓她可以猜到。


    穀原愛鬆手將灰原哀的手牽住,帶著她走迴阿笠宅。


    “所以小偵探是真的被看出來了?”


    “對,他那個藏不住事的表情,哪怕是我都可以看出來。”


    穀原愛想了想,“那好吧。”


    看來她是時候該找小豆子出任務了,如果現在柯南蹦出來把組織交代完了,那她也可以試試把琴酒丟過去了。


    飛機上,探完病的服部平次和遠山和葉飛往了大阪。


    服部平次迴想著柯南說過的話。


    “平次,平次。”一旁的遠山和葉叫著在發呆的服部平次。


    服部平次迴過頭低聲應了一句。


    “小蘭園遊會的最後一天會參加話劇社的演出,那天是星期天,你也會去對吧?”


    ……


    “看來我要是沒有一個分身的話,這個謊恐怕沒有辦法瞞下去了。”


    ……


    服部平次垂下了頭。


    兄弟有難,自要幫忙。


    他想起了自己這張和工藤新一無差的臉。


    “不好意思哦,恐怕我沒辦法去了。”


    “那天我還有重要的事要辦,而且完全不能委托別人。”


    他這麽說著,已經下定了決心。


    ……


    江古田,黑羽家。


    黑羽快鬥看著那個備注女鬼的人發來一封任務清單。


    “又是假扮工藤新一?”


    黑羽快鬥想起了那女鬼暴揍蜘蛛的場景,立馬迴複應下了任務。


    ……


    別墅。


    穀原愛一迴家,就看見了那在自己酒櫃放酒的貝爾摩德。


    她已經不想阻止了,無奈攤手擺爛。


    “貝爾摩德,大晚上過來就放幾瓶酒嗎?都不看看我嗎?”穀原愛瘋狂眨眼。


    貝爾摩德笑著走來,整個身子慵懶的靠在沙發上,手中是剛倒的酒。


    “最近還在那兩個小家夥周圍玩?”


    穀原愛想了想,“是啊,他們學校最近還有園遊會呢。”


    “園遊會?”貝爾摩德順著穀原愛的話引了下去。


    清楚貝爾摩德不會對這兩人動手,穀原愛也是跟著她的想法迴答。


    “對啊,你去嗎?聽說你的angel還要表演話劇呢,最後的主角是那個工藤?”


    穀原愛有些記不清了,小蘭邀請她的時候說的不多,而且自己那時候關注著柯南身份暴露的事了。


    “哦?是嗎?”貝爾摩德飲了口酒,思緒拉遠。


    “你來就是來喝我的酒的?”


    “不可以?”貝爾摩德露出了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


    穀原愛歪頭看著她。


    “我還以為你是來套我和琴酒那天發生的事的。”


    貝爾摩德笑容加深了一些,“有秘密的女人更有魅力,你沒有想說的意思,我也自然不會順著你的話說下去。”


    “那你要去嗎?園遊會?”穀原愛想了想,其實自己還沒有機會逛過這種地方。


    能和公款吃喝的人一起逛,說不定很有趣。


    穀原愛想著,下意識笑了。


    貝爾摩德將手中的酒杯遞給了穀原愛。


    “那就陪你一趟了。”


    “好!”穀原愛眼中閃著小星星。


    不愧她倆認識這麽多年,就是秒懂她的想法。


    激動的一口氣喝完,穀原愛“噗通”倒下。


    此時此刻,暗網上,一個匿名小故事被眾人挖掘出來——震驚!琴酒擁有第二人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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