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影島。


    穀原愛坐在窗台上搖著腦袋數著節拍哼著歌,而一旁的降穀零在櫃子裏翻找著東西。


    “小波本還沒找到嗎?我好困誒。”穀原愛打了個哈欠。


    她仿佛永遠睡不醒,隻要一靜下來就維持著犯困的樣子。


    “西本健目前的資金和賬本的流向都在這裏了。”


    降穀零將找到的一些首飾和賬本放在桌上。


    穀原愛隨意翻了幾頁又丟了迴去。


    “黃金拿走,其他的不要了。”


    降穀零裝袋的手一頓。


    “你叫我來就為了來偷盜?”


    “瞧你這說的,我這叫及時迴收本金。”穀原愛眨眼。


    “這家夥再怎麽也是組織扶起來的蠢貨,最後拿點東西走不過分吧?”


    “就他?”降穀零的那波本瞳再次沉了下去。


    察覺到降穀零的試探,穀原愛也是順著說下去。


    畢竟一個棄子而已,該處理的都處理幹淨了。


    “以前其實還有些用,不過後來做了件事滅了個口就自己崩潰了。”


    “總得來說,是個廢物。”


    穀原愛嫌棄的擺手。


    “一個外圍都算不上的小廢物。”


    降穀零瞥了一眼袋中那不多的黃金首飾。


    “就這事?”


    “不然呢?有公費出差的機會還不懂得珍惜,小波本看來你不懂得生活啊。”


    降穀零的神色冷了下來。


    “我迴去了。”


    “誒,不多玩一會兒?你一個人迴去他們不就知道我在公款旅遊了嗎?”


    穀原愛的手指繞著頭發嘟嘴。


    今天的她比往常安靜了很多,起碼沒有咋咋唿唿的亂蹦。


    眼見著降穀零要離開,穀原愛突然捂嘴一副想起了什麽的樣子。


    “歐對了,我忘了,之前他和另外幾個蠢貨是為了毒品才殺人的。”


    “瞧瞧,人總是因為欲望自取滅亡不斷往複著曆史,可為什麽就是會忽略離欲望越近的人,終將被欲望毀滅呢?”


    降穀零冷漠的看向窗台那個自以為是的人。


    “嗬嗬。”


    “哎呀,我說的有什麽問題嗎?”


    穀原愛看向降穀零麵帶笑意。


    “小波本,記得處理好現場歐,迴去的時候幫我帶份夜宵。”


    身子一仰從窗台掉下。


    降穀零走到窗台往下看時,下方已沒了那個身影。


    【宿主,你提那個幹嘛?】


    穀原愛按照第六感的指引選了個方向繼續前進。


    “那東西可比我壞多了,不過我可不適合處理這些。”


    【宿主是又把金毛當免費勞動力了嗎?】


    “不可以?”


    “既然他想迴去,自然要找個理由。”


    “而這就是最合適的理由。”


    月影島的確是一個安靜的地方,尤其是晚上。


    新鮮的空氣讓穀原愛的身體好受了些。


    “淺井?”穀原愛看著第六感帶她來到的門牌前,仔細迴想了一下。


    “我怎麽總記得是麻生?小白你有印象沒?”


    【半點沒有】


    穀原愛仔細思索了一會兒。


    一無所獲。


    她如今的腦子能記個大概就不錯了。


    “請問你是要找我嗎?”麻生成實走來,打扮幹練,像剛從診所迴來。


    穀原愛笑了笑,“介意我來討杯水喝嗎?”


    “當然可以。”麻生成實看上去很熱情,沒有一般人的顧慮。


    那外向又有著分寸的性格讓見到他的人都不會有什麽惡感。


    穀原愛在沙發上坐下後就得到了一杯水。


    “謝謝,”穀原愛將水接過,垂眸間,眉頭微不可察的皺了一下又很快舒展開來,麵帶笑意將水杯又放在了桌上,不再去喝。


    “是不喜歡喝冰水?要不我去倒點別的,我家還有麥茶。”


    穀原愛搖搖頭,“其實我今天來是想問你幾個問題的。”


    麻生成實看著眼前從未見過的人,還是在對麵坐下,隻是那一直有些清脆的聲音卻是止住。


    “如果,當年你的父親希望你好好活著,你會如何做?”


    “你!”麻生成實猛的站起身,在看見穀原愛那雙平靜的眸子後站了幾秒又坐下,背部有些僵直。


    沉默了片刻,麻生成實開口。


    原本有些清脆的女聲轉換成溫柔的男聲,帶著細微的緊張。


    “為什麽你會知道這些?”


    “秘密,”穀原愛微微一笑,“不過我並未說謊,你的父親留下的樂譜裏的確想讓你好好活著。”


    麻生成實聽完,沉默了半晌,“謝謝你告訴我這些。”


    “沒什麽,沒有我,你也會知道的,隻是時間早晚罷了。”


    “你會怎麽做?”


    麻生成實看了眼自己的手,矛盾的內心下,他緩緩開口,“知道嗎?在你來之前,我就已經給東京的一家偵探社寄信了。”


    “希望他們阻止我。”


    “而現在,你來了。”


    “可是,過去是先有的麻生,才有如今的淺井。”


    “我知道這一切都是錯誤的,但我依舊會去複仇。”


    穀原愛靜靜看著他,“我不會去評判你的對錯,你可以做你想做的事。”


    穀原愛看著麻生成實那雙眼看著的方向,緩緩開口,“需要我幫忙嗎?”


    “不用了,謝謝你告訴我這麽多。”


    穀原愛起身,走到玄關,再次開口,“如果你反悔了,可以來找我,就在這條街末尾的那個旅店。”


    “謝謝。”


    出了門,迴眸又看了一眼那個門牌是“淺井”的房子,門口處,麻生成實依舊看著她沒有離開。


    “當法律無法給當事人帶來正義時,私人報複從這一刻開始就是正當甚至高尚的嗎?”


    穀原愛喃喃著,漸漸走遠。


    等她迴到旅店,就看見門口掛著了一份拉麵。


    取下,迴了自己的房間。


    簡單查看了一遍房間是否被安裝過什麽東西後,穀原愛脫下風衣。


    “看來今天的動作還是多了些。”


    將傷口再次上藥包紮。


    看著那又被染血的風衣。


    穀原愛熟練著從係統空間裏把一模一樣的同款風衣拿出掛起,準備明天再穿。


    礙眼的染血繃帶被再次丟到空間角落。


    心情瞬間舒暢很多。


    穀原愛打開窗戶招來幾隻麻雀。


    用筷子夾斷一條拉麵丟在麻雀身前。


    麻雀們啄食著拉麵,穀原愛在一旁撐著臉觀察著。


    待確認無毒後剛準備開飯。


    不出意外的,麵已經坨了。


    到了第二天,穀原愛和降穀零繼續待在了月影島。


    因為之前西本健的事情涉及到了黑白方都厭惡的東西。


    穀原愛如願以償的得到了在月影島放鬆的機會。


    而毛利一家也在穀原愛拜訪完麻生成實的第二天就上了島。


    這裏的環境比城市好了很多。


    心情不錯的情況下,身體修複的速度也快了些許。


    穀原愛愜意的隨處打盹,活脫脫成了一隻樹懶。


    “小波本,我今天想吃烤肉。”


    穀原愛趴在桌子上百無聊賴的玩著手裏的吸管。


    “沒有。”降穀零冷漠的坐在一旁整理著資料。


    為了以後懶得聽解釋,穀原愛這件事是真的一點都沒帶幫忙,而且也一直沒去問。


    不過那副懶散的模樣和之前一模一樣讓人生不起疑。


    “小波本,你會不會有時候覺得太累了啊?”


    “不會。”


    “有些時候還是得放鬆一下,任務是做不完的,你也是人,是人就會死的。”


    降穀零皺眉看著穀原愛。


    “你也會死是這個意思嗎?”


    穀原愛點頭,“你可以這樣認為。”


    降穀零繼續開口,“那我會等到你死的那一天。”


    穀原愛垂眸,“我等著。”


    “不過。”


    穀原愛一把按住了降穀零手中的資料。


    “今天偉大的雪樹大人準備給你安排一個新任務。”


    “我想要這座小島的地形圖,務必在兩天內畫完,並且必須是你自己畫的。”


    “你要做什麽?”降穀零思索著穀原愛這句話的含義。


    思來想去,組織準備在這裏建造一個安全屋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穀原愛挑眉,“秘密。”


    降穀零被成功派了出去,房間隻剩下了穀原愛一人。


    再次展開地圖確認了一遍,穀原愛就聽見了係統吞吞吐吐的聲音。


    【宿主我覺得這招不行】


    “怎麽不行?”


    穀原愛看著地圖上百分之八十五都是山景的月影島。


    “這還不行?”


    【可是宿主,有沒有可能降穀零會以為這是跟組織有關的事格外上心呢?】


    穀原愛放下地圖。


    “你的意思是降穀零休息兩天爬山看風景不僅不能休息反而精神更糟?”


    【有這個可能】


    穀原愛思索了兩秒,起身,連忙出門追降穀零。


    降穀零此時正在同路人問路準備買一套登山的裝備。


    沒有穀原愛的出現。


    降穀零的眼眸溫和有禮,跟路人交談時陽光看上去就像一個鄰家男孩。


    溫柔,體貼仿佛是現在降穀零的代言詞。


    穀原愛頓住腳步在遠方觀望了一會兒。


    思索片刻後還是沒有再邁出腳步。


    她並不想再刺激什麽。


    隻是以防萬一,她還是偷偷跟在了降穀零身後。


    上了山後的降穀零直接朝著山頂開始向上攀爬。


    穀原愛靜靜看著一言不發專心做地形圖的降穀零。


    `小白,我是不是做錯了什麽?`


    【宿主,請為自己多考慮些吧】


    `是這樣嗎?`


    前方的路越來越窄不知通向了哪裏。


    常年被海風侵蝕的崖壁有些鬆落。


    雜草叢生的場景表明了沒有人再繼續向前走過。


    然而降穀零依舊向上走著。


    不知為何,穀原愛又看到了降穀零那獨屬於波本時的陰暗偏執。


    降穀零的腳步加快。


    臉上的瘋狂盡顯。


    狹窄的道路被他走出了平地的感覺。


    他仿佛在不斷追求著這種危險中刺激的感覺。


    穀原愛看著他眼裏閃過的興奮就是心底猛的一沉。


    【宿主,我感覺黑皮的精神狀態已經沒救了】


    【他居然在享受啊喂!】


    穀原愛腦袋中不斷迴想著發生了什麽,最後記憶定格在了自己為了鞏固人設丟的那個人頭身上。


    而這時,腳下的石頭破裂,降穀零的身子向著空中倒下。


    穀原愛幾步上前拽住了降穀零的衣角。


    劇烈的運動下,繃帶下的傷口開始破開滲血。


    穀原愛一咬牙直接將降穀零拽了上來。


    一路拉著他走到了空地。


    她的手扇向了降穀零的臉又在最後停住。


    手收迴,她抿唇開口。


    “對不起。”


    降穀零的精神終於迴來了些許,看向穀原愛時眼神複雜始終沒有開口。


    “後天晚上我們迴去吧,這兩天你就在旅店休息,任務不用做了。”


    穀原愛留下這句話便離開了。


    降穀零看著那個背影,又看了一眼那隻剛剛被握住的手。


    眉頭皺起。


    兩天後的晚上。


    大火帶來的震撼讓小蘭幾人不知該如何行動。


    燃燒的房子裏傳出琴聲,《月光》的曲子仿佛在這個世界悲鳴,又像是在做著最後的道別。


    柯南的身影在這時闖進著火的屋內,被連煙嗆了幾口。


    麻生成實本來已經快要閉上的眼再次睜開看向了柯南。


    他的手裏拿著那幾張琴譜遞給了麻生成實。


    “你看這個,你父親所留下的樂譜裏不是寫著,成實,你一個人要好好活下來嗎?”


    “你看一看呐。”


    麻生成實笑了笑,“我已經早就知道了。”


    濃煙讓麻生成實不斷咳嗽。


    柯南試圖拉他出去,將他帶走,離開這沒有溫度的火焰裏。


    麻生成實搖了搖頭,“已經太晚了,我的手上已經沾了那四個人的血了啊,你知道嗎?”


    柯南被麻生成實抱起丟出了被火海吞噬的房屋。


    吸了過多的一氧化碳讓麻生成實的身子一軟跌坐在地。


    眼皮開始變重,將要合上。


    周圍隻有木頭燃燒時的劈啪作響。


    他仿佛看見一個人影向他走來。


    “你來了?”


    “嗯。”少女蹲下身摸著他的頭。


    動作輕柔。


    “離開吧,我的世界早已是灰色了。”


    “我知道,我尊重你的想法。”


    “可以知道你的名字嗎?”


    “穀原愛。”


    “謝謝。”


    麻生成實的眼睛徹底閉上。


    少女起身離開火海。


    晚上,降穀零看著姍姍來遲的穀原愛。


    “久等了,小波本,快上船吧。”


    穀原愛一手插兜,一手拍了拍降穀零的肩膀,被後者嫌棄躲過。


    沒有在意的上了船,穀原愛一個人吹著海風看著那隻被隱藏起來的左手。


    手被火焰嚴重燒傷有一部分肉已經被燒成黑炭。


    匕首翻動。


    那塊肉被切下沒入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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