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無不言眼巴巴的看著羽兒手裏的叫花雞,口水都要掉到地上了。


    “老伯,你看啥呢?不是給了你一個雞腿了嗎?”羽兒看著知無不言笑著說道。


    “小丫頭,一個腿怎麽夠吃,能不能再給一個?”知無不言說著,還舔了舔嘴唇。


    羽兒聽罷,笑著說道:“老伯,你這就難為我了,一隻雞隻有兩條腿,你們一人一個剛剛好,現在你還要一個,你這不是難為我嗎?早知道的話,我讓這隻雞長四條腿好了。”


    “小丫頭,不要開玩笑了,沒有雞腿,雞屁股也行,反正你們也不喜歡雞屁股。”


    一旁的程伯獻聽罷,笑著說道:“老伯,你先不要著急,你就說好吃不好吃吧?”


    “好吃,好吃。”知無不言連忙說道。


    “那你帶不帶我們去見言無不知老前輩?”程伯獻問道。


    “找,找,給我我就帶你們去。”


    程伯獻聽罷,點了點頭,從羽兒手裏拿過剩下的叫花雞,全部給了知無不言,說道:“好吧,全給你了。”


    知無不言接過雞,猶豫了片刻說道:“你全給了我,你們兩個娃娃吃什麽?”


    程伯獻聽罷,笑著說道:“既然老伯這麽喜歡吃,我們當然要全給老伯了,我們一會兒隨便吃點兒墊墊肚子就好了。”


    “那怎麽好意思!”知無不言顯然有點下不去嘴。


    “不好意思你就還給我們啊。”羽兒在一旁說道。


    知無不言拿著雞,既不好意思吃,也不舍的給羽兒。


    程伯獻見狀,笑著說道:“老伯,羽兒給你開玩笑的,這隻雞,就是我們專門給你做的,你快吃吧,不用管我們。”


    “那我就不客氣了。”知無不言說罷,拿著那隻雞,給老三扯下來一塊兒後,便大口啃了起來。


    程伯獻看著吃的正香的知無不言,笑著說道:“老伯,你知道我為什麽要讓你去殺雞,挖坑跟我們一起做叫花雞嗎?”


    “因為你受傷了,這丫頭又是個女的。”知無不言一邊嚼著嘴裏的雞肉,一邊說道。


    程伯獻聽罷,搖了搖頭,說道:“不,其實並不是這樣。”


    “哦?那是為什麽?”知無不言好奇的問道。


    “因為讓你一起做,你就能學會這叫花雞的做法,等我們走了後,你要是想吃叫花雞,就可以自己做了,你現在想想,你是不是已經掌握了叫花雞的做法流程?”程伯獻笑著說道。


    知無不言聽罷,思考了片刻,恍然大悟的說道:“你還別說,還真是。”


    “這就叫做授人以魚不如授人以漁。你我這麽有緣,我當然要教給你叫花雞的做法了。”


    知無不言聽罷,把正啃雞肉的嘴停了下來,看著程伯獻,騰出一隻手來拍了拍他的肩膀,一臉正經的說道:“小兄弟,你有心了,你這個人,我知無不言認了。”


    “那我們就算是朋友了?”程伯獻笑著問道。


    “那當然了,這麽投緣,自然要交個朋頭。”知無不言也笑著說道。


    程伯獻聽罷,點了點頭,說道:“既然我們是朋頭,那能不能麻煩你跟言無不知老前輩說說,不要難為我們了。”


    隻見知無不言露出為難的表情,說道:“小兄弟,你這就難為我了,我這個二弟啊,生活中的小事還能聽我的,但要找他辦事,必須按他的原則來,就是我老子活著的時候,也拿他沒辦法。”


    “老伯,鈴兒姐姐可是還教過胖子做醉雞哦,那個醉雞呀,味道可不比叫花雞差。”羽兒笑著說道。


    知無不言聽罷,歎了口氣,說道:“哎,看來我跟著醉雞是無緣了,真是可惜啊。”


    隻見程伯獻笑著說道:“羽兒,你就不要為難老伯了,我跟老伯是什麽關係,要是老伯能做到,肯定不會推辭的。”


    知無不言聽罷,又拍了拍程伯獻的肩膀,感動的說道:“小兄弟,你懂我!”


    “那是當然了,我對老伯總有一種相見恨晚的感覺。”


    “那我還能不能吃到醉雞啊?”知無不言一臉期待的問道。


    “能能,明天就給你做。”程伯獻豪爽的說道。


    知無不言聽罷,滿意的點了點頭,又繼續啃起了雞來。


    不一會兒,看到知無不言吃完了,程伯獻便問道:“老伯,怎麽樣,吃飽了沒有?”


    知無不言聽罷,滿意的點了點頭,說道:“飽了,飽了,小兄弟,既然我們這麽投緣,你也不要老伯老伯的那麽見外了,就叫我老哥吧。”


    “好,老哥,那我們現在是不是可以去找言無不知前輩了。”程伯獻把話題引到了正軌上。


    隻見知無不言抬頭看了看,發現太陽已經落山了,便搖了搖頭,說道:“小兄弟,看來今天是不行了。”


    “哦?這是為何?”程伯獻不解的問道。


    “實不相瞞,我這個二弟啊,有個特別的習慣,就是每天太陽落山後,就一定要睡覺,誰也不見。他說如果睡不好覺,腦瓜子就不好使了。”知無不言迴答道。


    “那可怎麽辦呢?”程伯獻問道。


    知無不言思考了片刻,說道:“你們先到我那裏休息一晚,正好你們也沒吃飯,就在我那裏隨便做點兒,等明天天一亮,我就帶你們去找老二,怎麽樣?”


    程伯獻和羽兒也沒有辦法,隻好跟著知無不言來到他的住所。


    吃過晚飯,羽兒看著眼前的情形,忽然想起了兩年前,在黃河邊,也曾住在這樣的屋子裏,隻不過,那個時候屋子的主人是段水流,而跟自己一起的是朗哥哥。


    一眨眼,兩年過去了,段老伯已經不在人世了,朗哥哥也剩下了半條命,跟自己在一起的,便成了程伯獻。


    羽兒這樣想著,不禁抬頭看了一眼坐在不遠處的程伯獻,她發現程伯獻的嘴正叼著纏著傷口布條的一頭,布條的另一頭,抓在他的手裏,隻見他的嘴和右手,同時拉了一下,想要把布條拉的緊一點。


    看到這裏,羽兒站起來,走到程伯獻跟前,說道:“這塊布都綁了好幾天了,換一塊兒幹淨的吧,你把外衣脫掉,我給你重新包紮一下。”


    程伯獻聽罷,有點兒不好意思的說道:“不用了,不用了,我自己緊一緊就好了。”


    “好什麽好,你傷的那麽重,那會兒又泡了水,要是化膿了怎麽辦?平時那麽油嘴滑舌,怎麽這個時候,倒比個姑娘還羞澀。”


    “可是,可是……”程伯獻還是猶猶豫豫。


    “可是什麽啊可是,婆婆媽媽的。你這是因為救我才傷的,萬一你這胳膊廢了,那我豈不是要愧疚一輩子嗎?”羽兒說著,把程伯獻肩膀上的衣服拉了下來,取下綁在他肩膀上的布子,給他換上了一塊兒新的。


    翌日。


    天剛剛亮,羽兒便和程伯獻來找知無不言,讓他帶著去找言無不知。


    “你倆小娃,不要著急嘛,我這個二弟啊,吃早飯之前是不見客的,你也快去做點兒早飯吧,吃完後我們好出發。”知無不言笑著說道。


    兩人聽罷,也不廢話,一起來到廚房,不一會兒便把飯端了上來。


    隻見知無不言吃了早飯,抹了抹嘴,說道:“還別說,你倆這手藝還真不是吹的,真想把你倆留著這裏,專門給我們做飯。好了,現在可以出發了。”


    知無不言說罷,帶著二人鑽進山裏的一片大樹林,大概走了五六裏地,二人發現前麵不遠處有一片小池塘,池塘的後麵有一間小屋,在小屋的門口擺著一張桌子,此時,正有一個人坐在桌子後麵。


    隻見這人穿著一身潔白的衣服,手裏捧著一本兒書,正看的聚精會神。


    “老哥,你這兄弟武功一定不賴吧?”羽兒小聲的問道。


    知無不言聽罷,搖了搖頭,說道:“我這兄弟可是一點兒武功都沒有。”


    “哦?那他一個人住在這裏,不怕野獸把他叼走嗎?”羽兒又問道。


    “小丫頭,這是我把你們帶過來了,若是你們自己來,縱是找一輩子也找不到這裏。你別看這片樹林平平無奇,其實它是按照五行八卦布置的。不管是人,還是動物,想要進來,可沒那麽容易。”知無不言解釋道。


    “那我們要出去的話,豈不是也沒那麽容易?”羽兒好奇的問道。


    知無不言聽罷,點了點頭,說道:“那是自然,所以還是要看你們的造化了,要不然你以為二弟知道這麽多,為什麽沒人來找他麻煩。因為他們進不來,即便是僥幸進來了,他們也出不去。好了,上去吧。”


    說罷,三個人走上前來,程伯獻發現那人手裏拿的書是《周易》。


    “咳咳,二弟!”知無不言咳嗽了兩聲,看著那人喊道。


    那人聽罷,輕輕的合上手裏的書,然後拿起桌子上的一把鵝毛扇,緩緩的走上前來,朝著知無不言行了個禮,悠悠的說道:“原來是兄長來了,未及遠迎,失敬失敬!”


    知無不言聽罷,擺了擺手說道:“客氣,客氣,給你帶了兩個人過來。”


    言無不知打量了一番二人,笑著說道:“既然能通過大哥的考驗,看來人品是錯不了了。”


    “人品那是沒的說,關鍵是廚藝還不錯。”知無不言笑著說道。


    “嗯,人品不錯,那就看看腦瓜子好不好使了,畢竟有用的消息,不能告訴糊塗蛋。”


    言無不知說罷,又看著二人說道:“你們兩個可要想清楚了,若是答不出我的問題,不僅沒吃沒喝,想出這林子怕是都沒那麽容易,你們要是害怕的話,就跟我兄長早點迴去吧,我不為難你們。”


    “前輩無需多言,我們不會走的。”程伯獻語氣堅定的說道。


    “沒錯,我們就是專門來找前輩的,怎麽會知難而退呢。”羽兒也說道。


    一旁的知無不言見狀,說道:“二弟,既然這樣,那我就先走了。”說罷,轉身便離開了。


    知無不言走後,隻見言無不知又緩緩的走迴桌以後,坐了下來。看著二人問道:“先說說,你們想要知道什麽?”


    “我們想要知道追魄散的毒可不可以解,誰可以解?”羽兒連忙說道。


    言無不知聽罷,點了點頭,說道:“原來是為了救人,追魄散是閻王殿的秘製毒藥,中了閻王殿的毒手,自然是與閻王殿為敵,與閻王殿為敵之人,自然是好人,可救。”


    “前輩,你是說追魄散的毒,有人可解?”羽兒心裏頓時燃起了一陣希望。


    言無不知聽罷,點了點頭說道:“可解是可解,但若是想知道誰人可解,你們還需答上我三個問題。”


    聽了知無不言的話,二人已經難以壓製內心的興奮之情,隻聽羽兒連忙問道:“什麽難題,前輩請講。”


    言無不知聽罷,抬手朝著二人行了個禮,說道:“第一題,說有一個老農去集市賣蔥,他帶了十斤蔥,每斤二錢。忽然來了一人,問老農說蔥白和蔥綠分開賣不,老農說賣,蔥白一錢,蔥綠一錢,結果分開一稱,正好是蔥白五斤,蔥綠五斤,那人便全買了下來,五斤蔥白花了五錢,五斤蔥綠花了五錢,總共花了十錢買了十斤蔥,可是剛開始的時候,老農的十斤蔥,每斤二錢,是可以賣二十錢的,那麽我要問你們,為何原本二十錢的蔥,最後隻買了十錢?”


    二人聽罷,一時也覺得奇怪,言無不知描述的沒有問題,可是為何二十錢的蔥會變成十錢呢?


    言無不知看見二人認真的思考,於是便繼續拿起《周易》看了起來。


    大約過了一刻鍾的功夫,隻見程伯獻忽然拍了拍腦袋,興奮的跳了起來,說道:“我知道了,我知道了。”


    顯然,言無不知也沒想到程伯獻能琢磨的如此快,便有點兒不太相信的說道:“哦?你知道了?說來聽聽。”


    “一斤蔥白和一斤蔥綠合起來是兩斤,那麽兩斤蔥就應該是四錢,可是那人隻給了兩錢,也就是說隻給了一斤的錢。同樣十斤蔥下來,也就隻給了五斤的錢,他隻是將蔥白和蔥綠分開,用來混淆視聽,把蔥的價錢壓成了一錢一斤而已。我們隻要記得一斤蔥是二錢,不管是蔥白和蔥綠就對了,所以說,即便是分開了,蔥白也是二錢一斤,同樣蔥綠也應該是二錢一斤。”


    言無不知聽罷,重新打量了一番程伯獻,點了點頭說道:“嗯,不錯,不錯。想當年這個問題,我可是參悟了三個時辰才想明白,沒想到你一刻鍾就想通了,但是,你也不要高興的太早,後麵兩個,你們可未必答得上來。”


    “前輩請出題吧。”程伯獻難怪信心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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