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伯獻叫出兩萬後,眾人的眼光齊刷刷的掃了過來,當然也包括台上的薔薇姑娘。


    羽兒見狀,用腳碰了碰程伯獻,小聲問道:“胖子,你有那麽多錢嗎?”


    “先喊了再說,不然一會兒薔薇姑娘就跟他們走了。”程伯獻悄聲迴答道。


    此時,隻見前排中間偏左的那名拿著扇子的人站起身來,走到程伯獻的麵前,打量了一番後,說道:“喲,看樣子又來了個人物兒,不過閣下看起來有些麵生,不知混那條道上的,怎麽稱唿?”


    程伯獻聽罷,笑著看著那人說道:“來尋花問柳,自然是混花道兒上的。我的綽號叫做尋花不留名,所以這賤名還是不提了,叫我綽號就可以了。”


    “哈哈,沒想到一向出手闊綽的蘇少爺,今日竟然被一個未曾謀麵的人給嚇住了。既然這樣,那就早點迴家去吧,我出三萬。”說話的是之前坐在前排中間偏右的金少爺,此時,他也已經來到了程伯獻麵前。


    隻見那拿扇子的蘇少爺,看著金少爺,笑著說道:“我何時被嚇到了,我隻不過是有些好奇而已,既然金少爺出了三萬,那我隻能出四萬了。”


    “好了好了,蘇少爺,金少爺你們不要再爭了。”一句悅耳的聲音傳來,眾人循聲望去,發現說話的正是台上的薔薇姑娘。


    隻見薔薇姑娘緩緩的站起身來,徐步走下台,來到了幾人麵前,看著金少爺和蘇少爺笑著說道:“蘇少爺,金少爺。我說你們倆個人的爹爹霸占了蘇州,難不成兩位少爺也要把奴家給霸占了?每天不是你就是他,能不能給別人留點機會呢?”


    那位蘇少爺聽罷,笑著說道:“想要機會,也得有那個實力。”


    “不錯,憑本事來說話。”那個金少爺附和道。


    薔薇姑娘聽罷,依然笑著說道:“我說二位少爺,你們每次來都找薔薇,難道不膩嗎?”


    “當然不膩,我恨不得每日都與薔薇姑娘廝守。”蘇少爺說道。


    那金少爺聽罷,自然不服氣的說道:“薔薇姑娘,你莫要信他的鬼話,隻要薔薇姑娘答應給我做妾,不管多少錢,我都願意給姑娘贖身。”


    “做妾,呸,這你也好意思說出口,隻要薔薇姑娘答應我,我立刻把家裏那黃臉婆休了,讓你做正室。”那蘇少爺又說道。


    那金少爺聽罷,臉色頓時吊了下來,看著蘇少爺說道:“蘇少爺,看來你是存心跟我過不去了,是吧?”


    “跟你過不去又不是一兩天了,難道我怕你不成。”那蘇少爺絲毫不服軟。


    薔薇姑娘見狀,走到兩人的中間,笑著說道:“蘇少爺,金少爺,薔薇很感謝二位少爺的厚愛,隻不過薔薇每天不是服侍蘇少爺,就是服侍金少爺,說實話,還真有些膩了,今日薔薇想換換口味,還請兩位少爺見諒,請先迴吧!”


    那蘇少爺和金少爺聽罷,並沒有走。


    薔薇姑娘也不在理會二人,往程伯獻的桌子旁又走近了幾步。


    “薔薇姑娘,你不會是想跟這個胡子拉碴的人吧?”那蘇公子少爺一臉難以置信的表情。


    “就是啊,薔薇姑娘,你要想清楚。”那金少爺也說道。


    隻見薔薇姑娘笑著說道:“蘇少爺,金少爺,我又沒跟兩位公子成親,因此想跟誰,也是奴家的自由,如果二位少爺能夠給薔薇點麵子,那薔薇以後還會好好服侍二位少爺。”


    薔薇姑娘說罷,走到程伯獻麵前,伸出右手,輕輕放在程伯獻臉上,然後用力往旁邊一扒拉,說道:“不好意思,你的頭太大,擋住了我。”


    薔薇姑娘把程伯獻扒拉到一邊兒,盯著嶽朗說道:“這位公子,可對薔薇感興趣。”


    嶽朗見狀,不好意思的低下頭,說道:“我沒有錢。”


    隻見薔薇姑娘一個靈活的轉身,挪到了嶽朗的身後。伸出雙手從背後一把抱住嶽朗,然後把嘴湊到嶽朗的耳邊,柔聲細語的說道:“薔薇不要錢,薔薇隻要公子你。”


    嶽朗隻覺得一股淡淡的香味襲來,有一種神清氣爽的感覺,同時後背被緊緊的貼住,雖然暖暖的,卻也另他有些不自在。


    一時間,嶽朗不知如何是好,隻能呆呆的坐著。


    “公子,你愣著幹嘛?抱起我,我們迴房去。”薔薇姑娘又在嶽朗的耳邊輕輕說道。


    見嶽朗還是沒有動彈,程伯獻在桌子底下踢了踢嶽朗,給他使了個眼神,嶽朗明白了程伯獻的意思,要想探知情報,就得跟她走。


    隻見嶽朗猶豫了片刻,忽然站起來,轉過身,一把將薔薇姑娘抱起在懷裏,問道:“姑娘,我們去哪裏?”


    “笨蛋,當然是去房間了,你往前走,我給你指道兒。”嶽朗聽罷,抱著薔薇姑娘慢慢的往前走去。程伯獻和羽兒連忙跟了上去。


    薔薇姑娘見狀,笑著說道:“二位公子請留步,二位公子若是跟了去,薔薇怕是承受不住,若是二位喜歡薔薇,還勞煩明日再來。”


    程伯獻和羽兒無奈,隻好停下了腳步。


    此時,薔薇姑娘白皙修長的雙臂環繞在嶽朗的脖子上,正瞪著水汪汪的大眼睛看著嶽朗,嶽朗被看的麵紅耳赤,隻好把頭揚了起來。


    不多時,嶽朗抱著薔薇上了三樓,來到一間屋子前,隻見薔薇姑娘把腳往前一伸,在門上頂了一下,門“吱”的一聲便開了。


    嶽朗把薔薇抱進門,放在地上,連忙說道:“無意冒犯,還請姑娘見諒。”


    薔薇姑娘把門關上,又迴到嶽朗身邊,伸手在嶽朗的臉上撫摸了一遍,看著嶽朗,笑著說道:“公子,說什麽冒犯不冒犯,今日公子來了,那奴家便是公子的人了。”


    嶽朗見狀,連忙往後退了兩步,抱拳說道:“還請姑娘自重。”


    薔薇姑娘聽罷,臉上露出了一絲不悅,說道:“我一個青樓女子,你叫我自重?公子怕不是開玩笑吧,你去瞧瞧哪個青樓裏,是自重的女子?公子若是找自重的女子,怕是來錯地方了吧?”


    “姑娘不要誤會,在下絲毫沒有輕蔑之意,隻是在下實在不是那種人。”嶽朗連忙解釋道。


    “那就可笑了,公子不是哪種人?迷戀煙花柳巷之人嗎?那公子今日到我們這知音樓做什麽?”薔薇問道。


    嶽朗聽罷,猶豫了片刻,說道:“我隻是來這裏向姑娘打探一些消息。”


    “打探消息,我一個青樓女子,能有什麽消息打探呢?難不成公子想打探奴家的肚兜兒是什麽尺碼?”薔薇說著,捂著嘴咯咯笑了起來。


    嶽朗聽罷,臉紅的低下了頭。


    隻見薔薇姑娘又走到嶽朗的身邊,伸出右手,拿食指把嶽朗的下巴撩起來,說道:“你好好看看我。”


    嶽朗抬起頭,盯著薔薇看了起來。


    “我美嗎?”薔薇姑娘問道。


    “美。”嶽朗答道。


    “那你喜不喜歡我?”


    “在下不敢輕薄姑娘。”


    薔薇聽罷,哈哈大笑著,嫵媚的走到床邊,坐了下來。看著嶽朗說道:“來吧。”


    “作甚?”嶽朗不解的問道。


    “自然是上床啊,來這裏的男子,哪個不是抱著這個目的。”薔薇姑娘笑著說道。


    “姑娘不要誤會,再下並不是那種人。”嶽朗抱拳說道。


    “哦,對了,你是來打探消息的,奴家這倒是忘了,不錯,奴家確實知道一些事情,可是憑什麽奴家要告訴你呢?”薔薇問道。


    “姑娘要如何才能相告?”嶽朗反問道。


    薔薇姑娘想了想,說道:“這個好說,公子過來陪奴家睡上一覺。”


    嶽朗聽罷,堅決的說道:“姑娘萬萬不可,再下也絕不會做這樣的事。”


    薔薇姑娘聽罷,笑著說道:“公子,你就不要假裝正經了,這蘇州城裏,有多少男人做夢都想跟我睡一覺,哪怕是讓他們少活十年二十年,他們也都心甘情願,公子剛剛也都看到了,哪個蘇少爺和金少爺,每次找我陪,都需花上萬錢,掙個麵紅耳赤,如今我不要你錢,你卻還這般不給薔薇麵子,是嗎?”


    “既然他們出了那麽多錢,姑娘為何選我?”嶽朗忽然問道。


    薔薇聽罷,笑著說道:“方才在場的所有人裏麵,隻有你跟你身旁那位白白嫩嫩的公子沒有出價,那位公子一看就是女扮男裝,也就剩你一個人對薔薇不感興趣了。”


    “你能看出那是女扮男裝?”嶽朗有點兒好奇的問道。


    隻見薔薇姑娘笑了笑說道:“薔薇在這青樓多年,閱人無數,什麽樣的男人沒見過,是不是男人,我聞聞味兒就知道。”


    “姑娘心思縝密,在下佩服。”嶽朗說道。


    薔薇姑娘聽罷,笑了笑說道:“公子也不用奉承我,我隻想知道,公子是真的對我不感興趣嗎?難道是因為薔薇不漂亮?”


    “不不不,在下第一次看見姑娘容顏時,便覺得姑娘猶如落入凡間的仙子一般。”嶽朗誠懇的說道。


    薔薇姑娘聽罷,歎了口氣說道:“落入凡間的仙子,會落到這青樓嗎?公子定是覺得薔薇是青樓女子,嫌棄薔薇太髒了吧?”


    “不,不是這樣,在嶽某心裏,姑娘便如同你的名字一樣,聖潔美麗。隻是嶽某並非輕薄之人,更不會輕薄姑娘。”嶽朗解釋道。


    “說了諸般,都是借口,我不信。”薔薇說道。


    隻見嶽朗沉默了片刻,忽然拉過薔薇的手。


    “你要做什麽?”薔薇問道。


    “我願跟姑娘義結金蘭。”嶽朗說道。


    “為什麽?”薔薇問道。


    “隻為證明在下並未對姑娘有絲毫嫌棄。”


    “不必了。”


    “莫不是姑娘嫌棄在下?”


    “沒有。”


    “那便好,敢問薔薇姑娘芳齡幾何?”


    “二十三。”


    “再下嶽朗,二十二。”嶽朗說著,把薔薇姑娘拉到了窗前。


    隻見嶽朗跪在地上,雙手抱拳,鄭重的說道:“今日我嶽朗,願與薔薇姑娘結為姐弟,今後相互扶持,相互照應,天為鑒,地為證。”說罷,在地上磕了三個頭,然後抬頭看著薔薇。


    隻見薔薇姑娘盯著嶽朗的眼睛,看了好半天,嶽朗發現她的眼睛裏,竟然含著淚水。


    忽然,薔薇姑娘跪倒在地上,雙手抱歉,鄭重說道:“我,薔薇,今日願與身邊這位公子結為姐弟,今後相互照應,相互扶持,天地為證。”說罷,也在地上磕了三個頭。


    二樓大廳內,人已經走的差不多了,隻剩下羽兒和程伯獻還在那裏。


    隻見羽兒焦急的走來走去,忽然開口說道:“都這麽長時間了,朗哥哥他會不會……”


    “這可不好說,薔薇姑娘長得那麽好看,這誰能把持的住。”程伯獻笑著說道。


    “不會的,朗哥哥不是那樣的人。”


    “難說難說,知人知麵不知心,更何況這自古以來,英雄難過美人關。”


    “程胖子,要是你你會不會?”羽兒問道。


    “應該不會,因為我這個人看人不會太注重外表。”程伯獻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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