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州,南宮世家。


    此時的羽兒已經換上的一身男裝,雖然說身高差了點,但是白白淨淨的,還真是像一個小白臉。


    嶽朗打量了一下,說道:“羽兒妹子,這是你第三次女扮男裝了,看來一次比一次像。”


    “是啊,第一次是我們剛從嶺南出來,為了躲避閻王殿的追殺,第二次是進少林寺,這是第三次,每次都是身不由己,轉眼兩年便過去了,當時我們在嶺南的小破廟裏,怎麽也不會想到能經曆如此多的事情。”羽兒感慨道。


    程伯獻聽罷,笑著說道:“這人生便是這樣,越長大越麻煩,怎麽能像小時候那般無憂無慮,更何況,我們命裏便注定不是平凡的人,不能過平凡日子。以後還有更多的麻煩等著我們呢。我們出發吧?”


    “羽兒姐姐,你們要去哪兒呀?”喜鵲忽然跑上來問道。


    “去一個特別的地方。”羽兒迴答道。


    “那能不能帶上我呀?”


    “你還太小,去了不方便。”


    喜鵲聽罷,點了點頭,又問道:“那多大了就方便了呢?”


    “多大了也不方便,你快去陪槿音姐姐玩耍吧,看看槿音姐姐有什麽需要幫忙的,機靈一點。”程伯獻說著,把喜鵲推出了門口。


    “程胖子,我一點兒也不喜歡你。”喜鵲在門口說著,衝著程伯獻做了個鬼臉兒。


    “信不信我今天把你提起來扔到太湖裏。”程伯獻開玩笑的說著,便向喜鵲走了過去。


    喜鵲見狀,撒腿就跑。


    嶽朗,羽兒,程伯獻從南宮世家出來後,便騎著馬往蘇州趕去。因為南宮世家在蘇州的西邊,所以他們選擇了從西門進城。


    不多時,三人走進蘇州城西門,也沒有遇見任何阻礙,隻聽程伯獻忽然問道:“嶽兄,你有沒有去過青樓。”


    嶽朗聽罷,搖了搖頭說過:“程兄,我怎麽會去那種地方。難不成程兄去過?”


    隻見程伯獻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說道:“不瞞嶽兄,我是去過一兩次。”


    “胖子,那到底是一次還是兩次呢?”羽兒問道。


    “次數有那麽重要嗎?”程伯獻問道。


    “倒不是很重要,隻是我比較好奇。”羽兒笑著說道。


    程伯獻聽罷,不耐煩的說道:“行了行了,也沒什麽不好說的,不就是去過十幾次嘛。”


    說罷,程伯獻看見嶽朗和羽兒正用異樣的眼光看著他,於是連忙說道:“嶽兄你不要誤會,隻不過是在神都的時候,我跟羅玉找不到什麽好玩的,便會偶爾去青樓聽聽曲兒。”


    嶽朗聽罷,麵無表情的說了句“哦。”


    程伯獻見嶽朗一副不相信的表情,又一臉著急的表情解釋道:“我們真的隻是進去聽了個曲兒,其他的什麽也沒幹過,實不相瞞,我現在還是個童子之身,青樓真的不是你們想的那樣。”


    嶽朗和羽兒不禁被程伯獻的表情逗笑了,隻聽嶽朗說道:“我們想的啥樣啊?我們又沒去過,根本就不知道啥樣,就是想也想不出來呀。”


    程伯獻聽罷,說道:“反正你們相信我不是那樣的人就對了。既然你們沒去過,那我先跟你們簡單的說一下吧,你們也好有所了解。”


    “那你說吧。”羽兒倒是有些好奇。


    “這青樓啊,屬於風月場所,裏麵呢,主要是姑娘多,這青樓裏的姑娘呢,有的是賣藝不賣身,有的是賣身不賣藝,有的是賣身也賣藝,有的是不賣身也不賣藝。”程伯獻說道。


    “還有不賣身也不賣藝的?”羽兒好奇的問道。


    隻見程伯獻點了點頭,說道:“當然有了,就是老鴇和丫鬟嘛。這青樓裏的姑娘呢,是個頂個的好看,尤其是這花魁,可以說是賽西施勝貂蟬,所以一會兒嶽兄一定要把持住,自古以來可是很多英雄都難過美人關的。”


    嶽朗聽罷,笑著說道:“程兄你多慮了,我嶽朗可不是那樣的人。不過真沒想到,程兄對青樓也是這般了解。”


    “好說好說,一會兒進去了,就看我的臉色行事。”程伯獻笑著說道。


    離蘇州城西門最近的便是知音樓,沒多久,三人便來到了知音樓前,忽然嶽朗和羽兒停了下來,不往前走了。


    程伯獻見狀,問道:“嶽兄,怎麽了?”


    隻見嶽朗的臉已經變紅了,吞吞吐吐的說道:“程兄,我們真的要進這種地方嗎?”


    “我說嶽兄,你怎麽婆婆媽媽的,你還想不想救狗蛋兒小兩口兒了,要想的話,就跟我來。”說罷,便不再理會嶽朗,跳下馬,朝知音樓的門口走了過去。嶽朗和羽兒無奈,也隻好跟了上去。


    三人還沒走到門口,忽然一個年齡較大的女人便領著一群濃妝豔抹的年輕女子迎了上來,同時有兩個仆人模樣的中年男人過來,接過了他們手裏的馬。


    隻見那群年輕的女人迅速圍了上來,拉住了三人的衣服,把他們往門裏拉,嶽朗隻覺得一股濃濃的香氣撲麵而來,腦袋兒有點眩暈。


    同時,那位年長的女人也走上前來,笑著說道:“三位客官,你要來找點兒樂子嗎?”


    “不是來找點樂子,難道是來找點兒委屈嗎?”程伯獻說道。


    那年長的女人依然笑著說道:“這位公子真是風趣,不知道三位公子有沒有老相好兒,我這便去安排。”


    “老相好兒倒是沒有,不過我們向來隻要最好的。”程伯獻說道。


    “那你們可真是來對地方了,我們這知音樓可是這蘇州六大名樓之一,我們這裏的姑娘,可各個都是最好的。”


    “是啊,是啊,公子選我吧,選我吧,我的服務最好了。”那群女子一邊拉著三人,一邊爭先恐後的說道。


    隻見程伯獻依然無動於衷,看著那年長的女人說道:“媽媽,你就不要給我打馬虎眼兒了,我可是聽說這知音樓的薔薇姑娘,可是人間尤物,傾國傾城,我就專點她了。”


    那媽媽聽罷,重新打量了一下程伯獻,說道:“我說公子,我們這裏的姑娘都是個頂個的好看,為何偏偏要找薔薇姑娘呢,其他的姑娘一樣會伺候好你們的。”


    “是啊,是啊,公子,薔薇姑娘忙得很,選我吧,選我吧!”那群女子又七嘴八舌的說道。


    “媽媽,我今日就是衝著薔薇姑娘的名聲來的,若是薔薇姑娘沒空,那我們就隻能告辭了。”程伯獻又說道。


    那媽媽聽罷,笑著說道:“倒不是薔薇姑娘沒空,隻是怕三位公子沒有那個福分,能得到薔薇姑娘的青睞,最終壞了三位公子的雅興。”


    “無妨,你隻管帶我們去便好了。”


    眾姑娘聽罷,失望的放開了三個人,隻聽那媽媽對著裏麵喊了一聲:“來福。”


    接著一個小二模樣的小夥子便走了出來。


    那媽媽歎了口氣,對著那小二說道:“又來了三個不死心的,帶他們去吧!”


    那小二聽罷,向三人做了個手勢,說道:“三位客官,裏邊請!”


    三人跟著小二進了大門,便向樓上走去。羽兒看著程伯獻,說道:“胖子,你可以呀,看來是輕車熟路了。”


    程伯獻隻覺得臉上一熱,低下頭說道:“哪有哪有,我也是虛張聲勢的。”


    三人隨著小二上了二樓,發現這二樓也是特別的寬敞,在正前方,有一個台子,此時的台子上,一名女子正在撫琴。


    台子的下麵,擺放著十來張桌子,此時大部分已經坐滿了人,小二把三人帶到一個空桌子旁,待三人坐了下來,指了指台上,說道:“那便是薔薇姑娘。”


    三人聽罷,不約而同的把目光投向了台上,細細打量起台上的女子,隻見那女子大約二十二三歲,雖然也化了妝,可是一點兒也不似下麵那群女人那般庸俗,那妝容在她的臉上,顯得剛剛好,多一些便會覺得庸俗,少了又會缺了一份兒嫵媚。她的皮膚潔白無瑕,如同美玉,眉目如畫,明豔動人,嘴鼻玲瓏,精致無比。此時,一雙纖纖玉手在琴弦上撥弄著,若不是提前知道她是個青樓女子,羽兒還會以為她是一個誤落凡塵的仙子。


    雖然她的琴技隻能算是中上,跟一些名家比起來還有很大的差距,可是,這卻絲毫掩蓋不了她身上散發的那種光芒。


    台下的人都如癡如醉的盯著她,竟然忘記了鼓掌。


    一曲彈罷,安靜了許久,眾人才反應過來,繼而爆發出雷鳴般的掌聲。


    隻見薔薇站起身來,向著台下行了個禮,又緩緩的坐了迴去,微笑著看著台下的人。


    “薔薇姑娘才貌雙全,我願打賞一百。”忽然一個人大聲喊道。


    “一百也好意思說出口,不嫌丟人嗎?我願打賞三百。”又一個人喊道。


    “三百還是下去找那些庸脂俗粉吧,我出五百。”


    “我出八百。”


    “我出一千。”


    “一千五。”


    “兩千。”


    羽兒看見下麵的人爭的麵紅耳赤,又視線轉到了台上,隻見薔薇依舊很平靜的微笑著看著台下,不由得再心裏說了一句:“好淡定的女子。”


    “你們不必再爭的,我出五千。”忽然,坐在第一排中間偏左側的一名男子說道。


    眾人聽罷,不禁把目光轉移到那人身上,隻見那人大約二十五六歲,身著一身華麗的紅白色相間衣服,腰間別著一塊兒美玉,手裏拿著一把金邊兒扇子,一看就是富貴人家的少爺。


    “我說蘇少爺,這五千很多嗎?我出六千。”說話的是第一排中間偏右的桌子上的一名男子。


    話音剛落,隻見眾人又把目光轉移到那人身上。隻見那人同樣差不多也是二十五六歲,同樣穿著華麗,隻是略顯粗獷,沒有之前那人秀氣。


    聽到出六千,之前那人倒不服氣了,說道:“金少爺,你是再針對我嗎?不過無所謂,我出七千。”


    “八千。”


    “九千。”


    “一萬。”


    “我出兩萬。”忽然羽兒發現眾人的目光都齊刷刷的看向了她這邊。


    原來喊出兩萬的,正是程伯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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