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我說。這人是曾。


    曾沒有說話,衝我沉沉一笑。


    “真巧,你也來這裏吃飯。”我說。


    “不是巧,我是特意來找你的。”曾說。


    “你怎麽知道我在這裏吃飯呢?”我笑起來。


    “我要是想找你,就一定能找到你,別忘了我是幹什麽的。”曾也笑起來。


    “找我有事?”我說。


    “肯定的,當然。”曾說。


    “什麽事啊?”我說。


    曾看著我,眨了眨眼睛:“你此刻看起來似乎很淡定。”


    “淡定?我一直就這樣,你覺得我和平時有什麽不同嗎?”我說。


    “一個人在這種時候能如此淡定,這說明,要麽此人的內心很強大,要麽,是此人早就有心理準備,你屬於哪一種呢?”曾說。


    “我不大明白你這話的意思哦……”我繼續笑。


    “老弟,似乎我那天的感覺並沒有錯。”曾說。


    “什麽感覺?”我說。


    “那天我和你說過,我說我感覺似乎正在被你利用,似乎你弄個圈圈讓我鑽,還記得不?”曾似笑非笑地看著我。


    “記得,你是說過這話,不過,我不讚同,我認為你隻是職業性的敏感,想多了。”我說。


    曾搖了搖頭:“到現在,我似乎沒有想多,似乎,事實真的驗證了我的想法。”


    我笑起來:“這話怎麽說?”


    曾目不轉睛地盯住我:“上午我派人找你了。”


    “你說的那兩個警察是吧,是的,我見到他們了。”我說。


    “這麽說,事情的結果你知道了,知道那案子破了,知道08年對你實施暴力搶劫的人就是我們抓住的那兩個男子。”曾說。


    “是的,知道了,你看我的記憶力還可以吧,過去好幾年,我還是能認出他們。”我哈哈笑了下。


    曾沒有笑:“你也知道那兩個人是受人指使對你幹的搶劫勾當了,知道那個指使的幕後人是誰了,是吧?”


    我歎了口氣:“是的,知道了,沒有想到那兩個人是受人指使的,幕後指使人竟然是我的同事,這讓我感到十分震驚,如果不是警察說他自己承認,我簡直不敢相信,這簡直太不可思議了。”


    曾看著我,半天沒說話。


    “怎麽了?有什麽問題嗎?我說的哪裏有不對的地方嗎?”我說。


    “你在給我演戲。”曾說。


    “演戲?我幹嘛要演戲?我演的什麽戲?為什麽說我在演戲?”我做莫名其妙的樣子說。


    “你演的什麽戲我,為什麽要演戲,原因我具體說不出,但我直覺你就是在演戲,為什麽說你在演戲,就因為我的直覺,就因為我是警察,就因為我辦案無數閱人無數,就因為的職業敏感性……”曾說。


    “我還是覺得你想多了,我自己都沒想那麽多,你想的比我都多。”我說。


    曾淡淡一笑:“易主任,直覺這東西很奇怪,這些年我靠直覺破過很多案子,我一直很相信自己的直覺,我的直覺告訴我,這次我極有可能真的是被你利用了,我不知不覺進了你的圈套。”


    我也同樣淡淡一笑:“曾隊,我承認直覺有時候是管用的,有時候我也很相信直覺,比如,我此刻就直覺你的直覺是錯誤的,是有誤差的,盡管你很相信自己的直覺,我也不想否認,但我想提醒你一件事,年前你抓我,也是憑直覺的不?那次你的直覺是否準確呢?”


    曾一怔:“那次……”


    “是的,別的我不知道不好說三道四,就說發生在我身上的那次。”我說。


    “這個……”曾的口氣有些動搖。


    “作為警察,辦案是要靠直接的證據的,怎麽能憑直覺呢?這是不科學的哦。”我說。


    曾笑了:“你在給我上課?”


    “不敢,我隻是提醒你,隻是就事論事。”我說。


    曾沉默了一下,說:“其實我還是懷疑你在利用我。”


    我說:“我不解釋,但我隻想說,我沒有給你帶來任何壞處吧?沒有傷害到你危及到你的任何利益吧?相反,我給你提供了線索,幫助你多破了一個案子,你該感謝我才是呢。”


    “其實我是想說這個案子有點蹊蹺之處。”曾說。


    “哪裏蹊蹺?哪個案子?”我說。


    “就是前些日子解放路中段的那個搶劫案,我認為有一個細節值得推敲,有點蹊蹺。”曾說。


    “什麽地方呢?”我說。


    “據我們調查的目擊者反應,還有犯罪嫌疑人自己的交代,那兩個男子剛剛對那婦女實施搶劫,突然天降兩個身手不凡的男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就把這兩個犯罪嫌疑人撂倒製服了,很輕鬆,動作很老辣,似乎是經過專門訓練的,同時,從他們出現的及時和出手的迅猛來看,又似乎他們是早就準備好的,一直就等著犯罪嫌疑人作案,而且,在那兩名男子被撂倒受害人報警警察趕過來之後,那兩個見義勇為的人不知怎麽就不見了,受害人想感謝他們的也沒找到,誰都沒注意到他們是怎麽消失的……老弟,你說,這是不是很蹊蹺呢?”說完,曾看著我。


    我說:“這不蹊蹺啊,見義勇為的人做好事不留名,很正常。至於你說的他們出現的及時,我想是巧了,正好路過,至於你說的他們身手不凡,我想還可以說是巧了,是正巧兩個受過武術訓練的人經過,說不定這倆是剛退役的武警或者特警呢……”


    曾說:“一切都用巧了來解釋,你老弟似乎是想激勵否認我心裏的疑點?”


    我說:“我有那必要嗎?沒有的,絕對沒有的。你願意怎麽想就怎麽想,我是無法左右的……其實,我想說,如果換了我當時在場,我也會毫不猶豫衝上前去製服歹徒,然後也會悄然離去的,隻是我去晚了,經過的時候警察早就到了……當然,換了你不會,因為你是警察,你要把他們抓迴去審問……”


    曾笑了笑:“你說的似乎很合理,似乎我真的是敏感過度了。”


    “職業習慣嗎,可以理解,”我說:“其實你沒必要糾結那兩個將義勇為的人,他們沒有做壞事,是見義勇為,既然他們走了就走了唄,多想那麽多幹嘛呢?不累嗎你?”


    曾說:“我其實不是隻想他們,我還是在想你。”


    “想我幹嘛?”我說。


    這是曾要的麵來了,他拿起筷子邊吃麵邊說:“嘿嘿……w我是想你和他們會不會有什麽關係?”


    我哈哈一笑:“曾隊,你十分附有想象力,我為什麽要和他們有什麽關係呢?我能和他們有什麽關係呢?”


    “這話你別問我,或許你自己清楚。”曾邊吃邊說。


    “我不清楚,你把我搞糊塗了!”我說。


    曾沒有說話,幾口吃完了麵,放下筷子,抽出紙巾擦擦嘴:“好了,吃飽了。”


    “還需要繼續剛才的話題嗎?”我說。


    “廢話,不然我今天找你幹嘛啊!?”曾掏出煙,遞給我一支,然後自己也點著一支,吸了兩口:“老弟,實話和你說吧,如果不是那倆犯罪嫌疑人交代出幕後有指使人,而這這人是趙大健,是你的同事,我是不會想那麽多的……根據我多年的經驗,我敏銳地直覺,或許這裏麵有些我現在說不出的道道,想到幕後指使人是你的同事趙大健,想到你那天去找我二次報案,想到那兩個神兵天降的神秘見義勇為男子,把這幾個片段鏈接起來串起來,老弟,你說我會不會多想些什麽呢?”


    曾的頭腦果然不簡單,這家夥太精明了,挺會分析的。我心裏暗自佩服。


    但我當然是不能承認的,即使他說的再明白我也不會承認的。


    “你說的這些我倒是沒想到,不過,讓你這麽一講,我不由覺得你懷疑我什麽也是有道理的了,雖然我沒有這個本意和用意,但給人的感覺倒是像真有似的……”我說:“看來,這巧合串起來進行綜合分析,的確是會誤導人的……而且還感覺有些合理的地方。”


    “怎麽著,自己也覺得合理了,”曾說:“我說你是我在利用我吧,你還不承認。”


    “如果你非要這麽說,我也不和你硬爭辯,如果你非要認為我在利用你,那我隻能說頂多隻無意中因為巧合利用了你,利用你幫助我找到了真兇,但這隻是巧合,巧合……”我打死也不會承認這一點的。


    曾含蓄地笑了下:“老弟,好吧,既然你這麽說,這事我就不追根問底了,不管怎麽說,我也算是給你做了件好事,找到了幾年前傷害你的真兇,也算是對我自己之前錯抓你讓你受罪的一點補償,算是個安慰吧……至於這事到底是不是巧合,至於這事到底是不是一出完美的策劃,我想這都不重要了,因為這對我來說沒有任何壞處,相反,還增加了我的破案率。”


    “你特意來找我,沒有從我這裏得到明確的答案,你不覺得遺憾嗎?”我說。


    “我不遺憾,為什麽要遺憾呢,你怎麽知道我沒有找到答案呢?”曾反問我。


    “額……這個……”我的心一跳,似乎這家夥雖然不知道具體的原因和事情,但他似乎已經從剛才我的一番對話裏明白了什麽,弄懂了什麽,隻是不想多說而已。


    想到這裏,心裏不由有些不大自在起來。


    曾帶著深藏不露的表情衝我呲牙一笑。


    “那個……趙大健……你們早上把他帶去,他馬上就招了?”我說。


    “一開始當然死不承認,進了我們哪裏,我能讓他好受嗎?”曾說。


    “你們對他用刑了?”我說。


    “這小子嘴巴上硬,膽子卻很小,刑具剛拿出來還沒用呢,電擊棒剛開始茲茲冒火花呢,他立刻就癱了,差點就尿了褲子,然後一五一十什麽都招了……”曾說。


    “哦……”我點點頭。


    “你是不是覺得沒給他用刑你很遺憾呢?要是遺憾,這好辦,迴去我就安排人給他再過一遍堂,保證讓他哭爹喊娘鬼哭狼嚎……”曾說。


    我說:“別,你這是什麽意思,人家都招了怎麽還能用刑呢,刑訊逼供是違法的,你是警察,知法犯法可不行。”


    曾笑起來:“少給我來這套,這都是糊弄人的,什麽不準刑訊逼供,你打聽先全國的公安,哪一家敢說自己沒有刑訊逼供過?要是有一家這樣的,我立馬就把自己名字倒過來寫……我剛才那樣說,是想幫你出出氣呢!”


    我說:“我和趙大健,前幾年是有過一些過節,不過,現在,我們的關係還是不錯的,都是很好的同事,前幾天我還在他那裏喝酒了……唉,沒想到當年他會做出這樣的糊塗事,我現在都不知該恨他還是同情他可憐他……”


    曾沉默了片刻,說:“其實,這個趙大健,我一年前和他打過一次交道,這是第二次了。”


    “怎麽了?”我說。


    “一年前,全局布置統一打擊黃賭毒行動,我帶隊搗毀了一個賭場,抓了不少賭徒,這裏麵就有這個趙大健,隻不過當時因為抓得人太多,出了組織者之外,大多數賭徒關了一夜教訓一番之後罰款,然後就放走了,看他態度很好,交罰款也很積極,就沒通知你們單位,要是真的按照工作程序通知了你們單位,你們單位要是真的按照紀委和組織部的相關規定嚴格處理,那涉賭涉黃涉毒都是要開除公職的,趙大健早就完蛋了……不過,早晚的事,這家夥命中注定有此一劫,這迴是不單鐵飯碗黨員和體製內身份沒了,還得進去蹲幾年……”曾說。


    原來還有此事,我當然不知道。一年前季書記還沒走,要是當時真的公安通知了單位,那趙大健涉賭,按照季書記的風格,他是肯定不會輕饒放過趙大健的,那趙大健那時候說不定還真的會被嚴格按照黨紀來處分,會被開除公職。


    趙大健僥幸逃過了那一劫,到底沒有逃過這一次。當然,這一次,本來是可以沒有的,起碼是可以往後無限期推遲的,但是趙大健自己作死把我惹怒了,讓我下了將他徹底解決掉的決心,如此,他才會這樣。


    還有,從曾的口氣裏,似乎趙大健這迴做的案子是夠判刑的,至少也要三五年,但他不會知道孫東凱要為趙大健去運作一下的,也不會知道趙大健和孫東凱的密切關係,更不會知道孫東凱和雷正的關係。


    當然,其實孫東凱即使對趙大健不管不問,也不會真的一定會出問題,趙大健也未必就真的惱恨孫東凱從而揭發檢舉立功爭取從輕發落,因為他在檢舉揭發孫東凱的同時也會拔出蘿卜帶出泥把自己也牽扯進去,他是和孫東凱分不開的,這一點他不會想不到。另外,趙大健剛到印刷廠時間不長,這麽短的時間裏他未必也就真的和孫東凱發生了很深的經濟上的勾當,或許還沒來得及呢。


    還有,即使孫東凱不管趙大健,趙大健真的想檢舉揭發什麽,孫東凱也未必就真的沒有辦法了,他可以先給雷正打個招唿,讓雷正關照辦案人員,對趙大健的案子就案辦案,隻談和本案有關的事情,無關的一律不準談,把他的口封死,這樣趙大健即使想檢舉揭發立功也沒有了機會。現在的很多案子都是這樣辦的,不然的話,抓住一個處級貪官,如果任由他檢舉,可以順堂摸瓜往上摸到廳級,然後又可以從廳級摸到省部級,然後……這就可怕了,要摸到大老虎的屁股了,案子就沒法辦了。


    但孫東凱如果這樣,那就等於是讓雷正抓住了自己的一個小辮子,等於是告訴雷正自己和趙大健之間有不清不白的經濟關係。雖然孫東凱和雷正關係不錯,但他當然是不願意讓別人掌握自己更多的短處的,那樣今後打起交道來自己會很被動的。


    所以,孫東凱寧願走現在這一步,這一步走出去,免除後顧之憂,而且看起來聽起來都合情合理,一舉多得。


    看我沉思著不說話,曾吸了一口煙,慢慢吐出幾個煙圈,說:“看,這些小圈圈,好玩不?一個又一個啊,都是小圈圈……”


    我笑了,說:“這些小圈圈轉眼就消散了……”


    “是的,很快就看不到了,但即使看不到,你不能說它不存在,”曾笑看我:“老弟,我剛發現,雖然你還年輕,但你其實十分適合混官場,假以時日,你會成為混官場的奇才……”


    “過獎了,其實我還有很多需要想你學習的地方,你其實也是在混官場,不是嗎?”我說。


    “是的,我們都是在混官場,其實人人都是在混官場,大家都是官場混子。”曾說。


    我們都笑起來。


    然後曾又說:“其實在官場混的人,特別是擔任領導職務的人,都十分願意做一件事,知道是什麽事嗎?”


    “請賜教!”我說。


    “都很願意掌握別人的短處,或者是抓住別人的小辮子,”曾說:“但掌握後,未必就會立刻抖落出來,而是要在最合適的時候讓其發揮最佳的作用。”


    我看著曾,沒有說話。


    曾繼續說:“比如,某一個大領導,或許他手裏掌握著很多下屬經濟上或者其他方麵的問題,但他會不動聲色裝作什麽都不知道,而當這些下屬有對他不利或者背叛的行為或者他的政治利益需要讓某個下屬為他做出犧牲的時候,那他平時掌握的那些小辮子就要發揮作用了,所以說,很多一定級別的人因為經濟問題進去,但其實導致他落馬的真正原因並不是公眾認為的經濟問題,而是更深層次的政治原因,是權力鬥爭的需要或者犧牲品而已,但經濟問題往往是最堂而皇之最能博得大眾支持的。”


    曾說的其實很有道理,我不由點點頭。


    “延伸開來,大領導會用這一手,小人物同樣也會使用這一招,小人物也是很想多掌握大領導更多的機密之事的,隻是因為自身的位置難度更大一些而已。同樣,同事之間,出於某些利益的需要,彼此之間也想掌握對方的一些小辮子,說不定什麽時候就會發揮作用……這一招,其實是官場屢見不鮮屢試屢爽很多人又屢次中招的……”曾看著我,帶著意味深長的眼神和口氣。


    我說:“你是在說我嗎?在說我和趙大健嗎?你想錯了,我和趙大健在工作上是沒有什麽利益可以衝突的,他的年齡來說,已經幹到頭了,政治前途已經沒有空間了,他對我沒有任何威脅可言,我沒有必要這樣做的。”


    曾說:“我沒說你啊,你自己過於敏感了,是不是?嗬嗬……心驚了是吧?我沒說你和趙大健有工作上的什麽利益衝突啊,我也知道趙大健這樣的人對你是不可能有什麽政治上的威脅的……當然,你們之間是不是還有其他方麵的衝突和交集,我當然是不知道的了……”


    “說來說去,你這家夥還是懷疑我在搗鼓事,”我說:“最起碼有一點,趙大健做的這事,今天上午之前是一直不知道的,這一點你相信不?”


    曾撓了撓頭皮,看著我嘿嘿笑起來:“如果我不是警察,如果我和你沒打過交道,我一定會相信的。當然,你可以認為我是出於職業習慣懷疑一切,當然,我其實也真的無法確定你一定是策劃了什麽完美的計劃,我和你今天說這些,你就當是我們之間的閑扯蛋而已吧……說完了就過去了,不要放在心上。”


    我嗬嗬笑起來,心裏卻又讚歎曾的精明和機敏,他應該是覺察到我在搞什麽策劃,應該是覺察到趙大健的落馬和我的策劃有關的了。隻是這事和他似乎一毛錢的關係都沒有,他懶得盤根問底弄個究竟。


    “還有,我剛才和你說的官場裏互相抓小辮子的事情,我不能說你一定看過做過,但你一定聽到過,當然,我也同樣沒做過,隻是聽到見過不少身邊的活生生的事例……老弟,官場很好玩很有趣,但又很可怕很險惡,我們這樣的官場小混混,命運其實都是掌握在大人物手裏,一不小心站錯隊跟錯人,一輩子的政治生命就結束了……”曾的口氣很感慨。


    我點點頭:“你說的有道理,是這樣的,官場就是這樣,站隊很重要,小人物是無法左右自己的命運的。”


    “依我看,老弟現在是小人物,但今後,前途不可估量,說不定哪一天就成大人物了……到時候,別忘記我們今天的談話哦,別忘記關照你這位抓過你幫過你打過你也被你打過的老哥哦……”曾半開玩笑地說。


    “哈哈……”我笑起來:“我們是不打不成交,隻是你鳥人當時打我打得太厲害了,和我打你相比,重多了。”


    “怎麽?還記仇?還想出出氣?那我給你機會,現在找個地方你再痛打我一頓,我保證不還手。”曾說。


    “算了吧,少來這一套,”我說:“你以為我不知道,打警察是犯法的,我可不想再給你機會把我抓到局子裏去。”


    曾一咧嘴:“那你就不要再記仇嘛!”


    “我說記仇了?”我說。


    曾哈哈笑起來:“那就好,記住我剛才的話啊,以後要苟富貴勿相忘哦。”


    我笑了笑,心裏覺得很無所謂。


    此時我當然不會把這話當真,以後的事情是知道會怎麽樣呢?


    明天,永遠是未知的。


    和曾一起吃過午飯,然後出門告辭,握手後分頭離去。


    計劃的第一步基本完成,等待趙大健的命運可想而知。


    接著我該實施第二步計劃了,邊往辦公室走,我邊琢磨著邊將手伸進口袋摸了下裏麵的優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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