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兄?找我什麽事?”林灼接起了通訊,有些納悶蒼雲澤找自己什麽事,難道是為了特產嗎?


    “......”蒼雲澤很沉默,沒有開口。


    林灼等了幾分鍾,但是蒼雲澤還是沒有說話,林灼便在禁地裏逛了起來,所到之處寸草不生。


    “你被綁架了?還是誰把刀架你脖子上了?怎麽不說話?”


    林灼這下是真好奇了,蒼雲澤主動聯係自己怎麽還不好意思開口了?這麽難以啟齒嘛?


    “你有事就說啊?總不能就為了聽聽我的聲音吧?”林灼又問道。


    自己來魔界還不足一月,陸眠應該也還在頌華秘境裏,有什麽事非得聯係自己嗎?


    “你還好嗎?”蒼雲澤終於開口了。


    “師兄,你這話說的,我每天活蹦亂跳的,挺好的。”林灼隨意找了棵樹靠在樹上。


    “那...你見到小蘇了嗎?”蒼雲澤說話時有些猶豫,還有些尷尬。


    “蘇梓麒?還沒見到,不過快了。”大軍已經到了,不日就要開戰。


    “......”蒼雲澤又不說話了。


    林灼晃晃通訊石,確實沒有聲音傳出,納悶修真界還會有信號不好的說法嗎?


    正當林灼準備掛掉通訊時,蒼雲澤又開口了:“如果,我是說如果,能不能留他一命......”


    “......”


    這下換林灼沉默了,倒不是因為蒼雲澤為蘇梓麒求情,而是他覺得蒼雲澤這話怎麽這麽熟悉?


    合著這周目拿保護徒弟劇本的是你啊,我的好師兄!


    “你認真的嗎?”林灼歎了口氣,迴道。


    蒼雲澤也知道自己不應該說這話,他當時也親眼看見了留影石所記載的畫麵,是蘇梓麒先朝林灼動的手,他現在說這話實在是太不人道了;但是他糾結了這麽多天,還是有些不忍心。


    “師弟,我知道我不該說這話,我隻是...隻是...不希望徒弟死在同門手上...”蒼雲澤結結巴巴說著,甚至有些前言不搭後語。


    最後,蒼雲澤深深歎了口氣:“一絲生機就行,我不求別的!”


    ......


    林灼走在北城的街道裏,手裏拎著一些吃食,腦子裏還在想剛才蒼雲澤的通訊。


    林灼沒想過蒼雲澤會為蘇梓麒求情,看來蒼雲澤很在乎這段短暫的師徒情義。


    “可惜了,以後沒人會來串門了。”林灼嘴裏嘀咕道。


    “宿主,你說什麽呢?”0617隻聽到林灼發出些聲響,不知道他在說什麽。


    “沒什麽。”林灼搖頭。


    而在林灼哼著小曲,在街上到處晃悠時,負責看管禁地的蘇梓麒的手下連忙衝進蘇梓麒的書房。


    蘇梓麒正和白茗一行人商量對策,就見這人著急忙慌地推開房門衝了進來。


    “什麽事這麽急?”蘇梓麒皺眉,怎麽一點分寸都沒有。


    “迴主上,禁地裏的九步蓮丟了!”那人連忙跪在地上,將頭磕的邦邦響。


    “沒用的東西!”蘇梓麒將手邊的東西砸在他腦袋邊。


    “看管不利,拖下去丟進蛇窩裏。”蘇梓麒輕描淡寫地決定了此人的去處。


    九步蓮,看來師尊已經來到北城了。


    “主上?”


    因為這個小插曲,書房裏一時安靜下來,大家看蘇梓麒撐著臉閉著眼睛眉頭緊鎖也不說話,誰也不敢在這種時候惹他生氣,最後隻能讓更受蘇梓麒信賴的白茗替他們開口。


    “就到這吧,商量的也差不多了。”蘇梓麒睜開眼睛,語氣冷淡:“他走不遠的,去找,把九步蓮找迴來。”


    說著,蘇梓麒從空間裏丟給幾人一人一個黑色的石頭。


    “跟著它,它會指引你們九步蓮的下落的。”


    在見到林灼要摘並蒂雙生時,蘇梓麒便猜到了對方還需要九步蓮,所以在迴到魔界之後,他便在九步蓮上做了標記,就算對方收進空間也無濟於事。


    在眾人離開之後,蘇梓麒捏著剩下的黑色石子在手裏打轉:師尊,很快我們就能再見了。


    ......


    “是我的錯覺嗎?是不是有人在找我?”林灼站在街上迴首,但是他的身後似乎沒什麽異常。


    “我感覺好像也是,宿主,不然我們快跑吧!”0617十分讚同林灼的話語,並勸他快點離開。


    從剛才開始,街上似乎多了一幫很奇怪的家夥,風風火火的,好像是在找什麽東西。


    林灼莫名感覺這些人就是在找自己的,於是把自己藏進了人海裏。


    但是那些人似乎手中有什麽定位器,林灼不僅沒甩掉,反而搜尋的人聚到一起了。


    “有點麻煩,這些人手裏有什麽東西能確定我的位置。”林灼看著搜尋的人離自己更近了皺起了眉頭。


    想來應該是禁地的靈植被動了手腳,自己還是太粗心大意了,才認為蘇梓麒毫無防備。


    正當林灼苦惱要不要先離開時,突然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


    “青禾?你怎麽在這?”


    林灼迴過頭,發現拍自己肩膀的是一個比自己還高上一個頭的健壯男人,他的臉上有著兩條明顯的魔紋,頭頂還有著一對山羊角。


    “你是?怎麽會認識我?”林灼在心裏震驚,原來白茗長這個樣子?這塊頭,讓他裝柔軟男人還真苦了他了。


    就白茗這派頭,林灼覺得對方揍自己一拳,自己恐怕得疼很久。


    “我...”白茗剛想說林灼怎麽不認識自己了,突然想到自己現在已經恢複原來的模樣了,不再是那副瘦弱的身材了,林灼不認識很正常。


    “沒什麽事我就先走了。”林灼不想和他糾纏,與他多說兩句話,後麵的人就離他近一步,而且也不知道白茗身上有沒有那個能定位自己的東西。


    “你!”白茗一個失神沒攔住林灼,然後就發現對方消失在人群裏。


    白茗有點沮喪,他還準備邀請對方吃飯、遊玩一通呢,都怪那該死的偽裝。


    就在白茗懊惱為什麽自己沒有攔住對方時,卻發現蘇梓麒給的那顆黑色石子對他的右手反應極其強烈。


    白茗微微眯眼,他剛才是用右手拍的青禾的肩。


    如他所想,黑色石子接下來為他指的路就是林灼離開的方向。


    白茗反應過來了,青禾就是那個偷花的賊!


    他怎麽敢的?!居然偷主上的東西!


    白茗連忙順著黑色石子的指引追上去。


    ......


    林灼一路向西跑進茂密的樹林裏,隱藏起自己的身形。


    “宿主,這個時候我們迴去找你男人不是更安全嗎?”0617瑟瑟發抖,不明白為什麽林灼會選擇跑進樹林裏。


    “瞧你這話說的,我一個人更安全,謝謝。”


    林灼說著跳上一棵茂盛的大樹上,用樹葉隱藏自己。


    他的指尖翻動,似乎在空氣中練習撥弦,讓0617看得一頭霧水。


    “宿主,你這是幹什麽?彈空氣嗎?”


    “噓,仔細看。”林灼的手指不停,雙手來迴翻動,而0617在光線的折射下終於看清了,林灼的手指間有著許多細細的絲線。


    而這些絲線隨著林灼的動作纏繞在各個樹的樹杈上,路邊的石塊上甚至在花草的根莖處,就像一張鋪開的巨網,將這片區域全部籠罩在內。


    而林灼本人就像藏在葉間的獵豹,等待著捕獵的機會。


    “唰唰唰——”越來越多的人湧進這片樹林裏,卷起來的風與植物摩擦而發出唰唰的響聲。


    “好戲就要開演了。”林灼將手舉起,絲線微微閃著亮光。


    他是個經驗豐富的獵手,隻等獵物落入網中。


    “嗖!——”


    隨著這微弱的聲音響起,林間逐漸響起慘叫聲。


    “啊!——”


    隨著林灼收緊了絲線,這些踏入陷阱的人立刻發出淒厲的慘叫,不絕於耳。


    他們的胳膊、腿以及其他部分都被鋒利的注入靈氣的絲線劃開,甚至骨肉分離;被纏上頸間的反而是最沉默的,他們通常連聲都沒發出就已經離開這人世間了。


    “噫!好血腥,好暴力!”0617想捂住自己的眼睛,卻發現自己根本沒有手,隻好選擇閉上自己的眼睛。


    “噓,別吵我。”林灼說。


    林灼一手控製這些絲線限製住這些人的行動,另一隻手手指翻飛,從林間嗖嗖嗖又出現許多細絲纏上剩下的人的頸間。


    等到白茗尋著指引趕到時,入眼的就是大片的血跡;草間,地上,樹上,漫天遍野。


    白茗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後退兩步。


    鮮血匯成小溪緩緩流到他的腳邊。


    “喲,白茗,你也來了?動作挺快嘛。”白茗聞聲轉頭看見了他的同僚。


    一個喜歡穿紫色衣服的騷包男人,叫千鶴。


    白茗欲言又止地看著千鶴,沒有迴答他的話。


    千鶴今天依舊穿著一身紫衣,披著的白色的皮草從他的頸間和手臂上穿過,他的臉上甚至擦了淡淡的胭脂。


    看著白茗不說話,他也不介意,反而笑嘻嘻地:“白兄如此不積極,就別怪我先捉住這偷東西的小賊了。”


    說著,千鶴就帶著自己的手下越過白茗準備向裏麵深入。


    白茗也不阻攔,反而往後移了一步,伸手示意千鶴前進。


    千鶴見他這般動作,覺得還有些好笑,他扭著頭和白茗說話:“白兄如此讓我,待我捉到小賊賞賜分你一半啊!”


    還沒等千鶴多說兩句,他就看見他自己的手下已經逐漸停下了前進的腳步站在了原地。


    “怎麽停下了?”千鶴皺眉,轉過頭來卻撞在軟綿綿的東西上。


    千鶴抬頭望去,一滴鮮血滴在他的臉上,那具軟綿綿的東西是一具屍體,這位被吊起來的人他也很熟悉,因為這人正是他的手下。


    !!!


    千鶴慌忙撤退,擦掉臉上的血,定睛一看,發現自己麵前的樹枝上掛滿了這樣的屍體,一個接著一個,殘肢斷腿的,像提線木偶一樣被吊起,見千鶴望過來,還有幾個提起自己的手臂朝他揮揮手,好像在和他打招唿。


    臥槽!他就說白茗這小子怎麽一點不著急!


    “白兄,你這不提醒我,不太好吧?”千鶴的聲音聽起來有些咬牙切齒。


    “別汙蔑我,我都沒上前看。”白茗搖頭,表示這可不關他的事,是千鶴自己非要衝上前的。


    “你!”


    千鶴話還沒說完,林間的絲線又活了起來。


    “該死!”千鶴躲閃不及,臉上被絲線劃了一道小口子。


    “你們都是死人嗎?站著不動!”千鶴手成爪狀,將手下吸過來丟至自己身後。


    那人被丟進絲線陣裏,林灼將線繃得很緊,因此這人立刻就被絲線割的分崩離析,但是他的鮮血也掛在絲線上將其染紅。


    “自己都看著點!”有了鮮血的絲線顯得格外明顯,千鶴帶頭避開這些絲線衝進去。


    “嘁!”林灼撇撇嘴,將絲線從手指上抖落,然後轉身朝更深處跑去。


    而隨著林灼都動作,被吊起來的“人偶”們嘩啦啦的全部墜在地上,還攔住了千鶴一部分手下的去路。


    “他要跑了,快追!”千鶴大聲命令道,然後他便感覺自己身邊有一陣風吹過。


    千鶴迴首望去,原來是白茗跑到了他的前麵。


    “白兄!你不厚道!”千鶴也顧不得自己手下了,連忙提速和白茗齊頭並進。


    “誰和你是兄弟!”白茗恨不得踹他一腳,但是時間緊迫,他沒空和千鶴糾纏。


    他倆誰也不讓誰,一起追到樹林的深處,這裏樹木長得格外的高大,遮住了大部分的光線,以至於縮小了他們的可視範圍。


    林灼又在樹林間不停地穿梭,發出噠噠噠的聲音。


    白茗和千鶴也隻能停下爭吵,無聲地達成一次合作,互相背靠背防止被林灼偷襲。


    “青禾,你出來,我們談談,你把九步蓮交出來,我還能在主上麵前為你求情保你一命。”白茗朝著周圍大聲喊道。


    同時白茗也有些不理解,按照青禾這身手,何必委曲在一個男人身下?


    “你是誰?我不認識你。”林灼的聲音從四麵八方傳來。


    “......”白茗再次懊惱,他又忘了對方不知道他真實身份。


    “喲,白茗,合著你認識這小賊?”千鶴好似抓住了白茗什麽把柄:“你最好主動向主上認罪,不然別怪我不講情麵。”


    “滾!”白茗不想和千鶴扯皮。


    “白茗?”令兩人意外的是,聽到千鶴喊白茗的名字,林灼居然出現在兩人的麵前。


    白茗點頭:“我就是你知道的那個白茗。”他似乎還有些羞恥,可能因為他的化身和本人差別實在太大了。


    還沒等林灼說些什麽,和白茗站在一起的千鶴見到林灼先是瞳孔猛的縮小,表情十分震驚,他看看雲裏霧裏的白茗,又看看遊刃有餘的林灼,最後實在沒忍住扇了白茗一個巴掌。


    “你幹什麽?!”白茗捂著自己的腦袋怒氣衝衝地看向千鶴。


    “你是不是眼瞎啊?你他媽不認識海清尊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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