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來了有一段時間,卻什麽情報都沒打聽到,怎麽這個叫鬱的家夥一來,瞬間情報就自己送上門了?


    對於這麽輕易就得到的消息,白茗對此還是非常懷疑的。


    白茗在心裏揣測,昨日相見時,這個叫鬱的家夥明明看起來對自己還毫無興趣,一心撲在那個男寵上,今天卻換了個態度又是和自己搭話,又透露情報的,這很難讓人不懷疑啊?


    白茗心裏覺得可能有詐,但是也先記在心中,之後白茗選擇岔開話題。


    “是嗎?那你們還是挺忙的。唉,提到戰爭確實讓人心裏不舒服。”白茗捂著自己的胸口,一臉悲傷的說道。


    “別擔心,很快就會結束的。”紅羽見白茗這副沉痛的表情,想了又想,最後還是開口安慰他。


    這傻小子。藍止見紅羽這般於心不忍的模樣無奈地搖了搖頭。


    “但願吧。”白茗依舊是那副憂愁的麵容;緊接著,他又語調一轉:“我看我在這有點打擾你們了,我就先離開了,正好,我去看看那位。”


    剛想說林灼名字時白茗話語一頓,自己到現在好像都不知道那個男寵的名字。


    “找他做什麽,讓他鬧,他還犯上脾氣了!”祁知行不讚同,讓白茗做自己的事就行了,林灼那邊不需要他操心。


    “那好吧,那我就先走了。”白茗便起身離開了。


    紅羽悄悄跟到門口,發現白茗確實走遠了,他轉頭問向祁知行:“你居然敢這樣和海清尊者說話?我一時都分不清你們倆到底是不是演的了。”


    “......”


    祁知行看向藍止,眼神暗示他能不能管管。


    藍止攤開手搖搖頭表示自己無能為力。


    “藍止,接下來咱做什麽去?還去城牆下麵搞破壞嗎?”


    紅羽說的城牆是北邊為了劃分界限而修築的,最開始是想作為中心城,卻沒想到變成了他們的蝸居點。


    “我不和你一起行動。”藍止搖頭,然後冷聲拒絕。


    “為什麽啊?”紅羽不理解,他們倆不是一直搭檔的好好的?


    “你還沒有認真給過我迴複,在那之前,我不會和你一同行動。”藍止端起他的草藥,“知行,我先走了。”


    “去吧。”祁知行點點頭,看著憋屈的紅羽他表示自己也無能為力。


    在藍止也離開後,紅羽泄氣一般將自己扔在椅子裏:“不是,他到底喜歡我什麽啊?”


    “好問題,我也想知道。”祁知行低頭敷衍他,手上從腰間拿出通訊石彈了彈。


    “讓我給他一個答複,我也很難答複啊,我根本不知道我是怎麽想的......”


    他們倆兄弟這麽多年了,突然對方和自己表明想做自己的道侶,怎麽想自己也很難接受啊!


    “我把他當兄弟,但是我確實對他也有些感覺,我該答應他嗎......”紅羽將自己下巴縮進衣領裏,悶聲說道。


    聽到紅羽的話,祁知行表情嚴肅,聲音正經:“你別說這種話,你認真點,有就有,沒有就沒有,不要用這種模棱兩可的感覺來敷衍自己和對方。”


    他對紅羽的態度極其的不讚同:“你捫心自問,如果你對藍止真的隻有一點點感覺的話,你為什麽妨礙白茗勾搭藍止?你不希望兄弟找到伴嗎?”


    “我那是......”紅羽想反駁卻說不出話。


    “是什麽?是不想看藍止上當受騙,是不想藍止和這麽個不清不白的人在一起?還是不想看藍止和別人在一起?”祁知行不免歎氣:“就算是對藍止的尊重,你也應該仔細考慮這件事。”


    說完,祁知行站起身來,整理好因為之前浮誇的動作而有些淩亂的衣擺:“就這樣吧,我也先走了。”


    他也挺忙的,他還得去哄他自己的道侶呢,沒空摻和這倆人的戀情。


    ......


    “哎呦,你在這啊?找了你好久了。”


    正當林灼蹲在小溪邊,手裏拿著一根又細又尖的樹枝,屏氣凝神地準備叉魚時,白茗的聲音忽從他身後傳來。


    嚇得林灼一個激靈,就連手中的“魚叉”都飛了出去,噗通一聲掉進小溪裏。


    他剛才全部的精神都放在魚身上了,根本沒注意到有人過來了。


    現在好了。林灼在心裏歎氣:我那根又細又長,摸著細膩又光滑的樹枝沒了。


    他得上哪再找根這麽完美的樹枝啊?他能向白茗要索賠嗎?


    但是轉過臉林灼又是一副傷心欲絕的模樣。


    聽到聲音時林灼的眼睛微微發亮,但是見到來人是白茗時他又失落地轉迴了身。


    美人垂淚,誰看了都心軟。


    白茗想安慰他,開口時差點沒壓住自己的嗓音,好在他及時反應過來自己現在是什麽形象,又掐住了嗓子:“你也別傷心,像他們這種有身份的男人,花心一點都是正常的,你看那個男人不是三妻四妾的?”


    “怎麽會!”林灼急吼吼地反駁他:“他答應過我會和我一雙一世人的!”


    白茗卻一副我就知道的模樣蹲在他身邊,拍著他的肩膀,語重心長地和他說:“哪個男人哄騙人的時候不說這種話?實際上呢?都是騙人的,你就是太單純了。”


    “真的嗎?”林灼忍不住落淚,眼睛通紅,淚水不停地從眼角滑落:“他是騙我的嗎?我不相信!”


    見林灼一副深陷其中的樣子,白茗都不忍心了,他止不住的搖頭。


    白茗眼都不眨,謊話張口就來,他以一副過來人的身份和林灼說:“你長點心吧!”


    林灼差點沒繃住表情:我們倆到底誰該長點心?


    “這種話以前也有人和我說過,我也信了,你看現在,我不還是一個人嗎?都是謊話!”白茗往河裏拋了顆石子。


    “真的嗎?”林灼很是懷疑。


    “當然,我不會騙你的!”白茗信誓旦旦的保證。


    沒關係,我會騙你。


    林灼不免覺得白茗才是那個單純的人,瞧瞧,多麽清澈的眼神,讓林灼都有些不忍心了。


    “我明白了!”林灼擦幹淚水,點頭說道。


    白茗拍拍他:“這才對嘛,你想不想報複他?”


    林灼一臉不解,好像不明白白茗的意思:“報複?”


    “對!”


    白茗四處看看,然後湊到林灼耳邊:“他不是魔尊派來的嗎?他們的軍事討論就放在書房,如果你把它拿走了,小鬱一定會很著急的!到時候魔尊就會怪罪下來,小鬱就會受到教訓。”


    林灼目瞪口呆地看著白茗,聲音都有些顫抖:“這,這不好吧?魔尊怪罪下來鬱哥會倒大黴吧?萬一丟了命......”


    “誒,傻孩子,你是報複他,怎麽還替他考慮啊!”白茗發出嘖嘖不讚同的聲音,擺手說道:“你放心,他都說了自己是魔尊的得力手下,就算魔尊怪罪也不會要他的命的,你放寬心吧。”


    “白茗哥你說的好像也有道理。”林灼主打就是一個十分單純好騙。


    “那就這樣說好,到時候你拿出來交給我處理就行,我保證誰都找不到。”白茗拍胸脯保證。


    如果是真的,那份情報到時候就會出現在他們主上桌上;如果是假的,他們應該就是已經懷疑自己了,那麽自己就該離開了。


    “嗯嗯!”林灼猛猛點頭。


    “那就這樣說好了。”白茗站起來抖抖衣袖,“迴頭你來我房間找我就好。”


    林灼答應了之後便和他揮手說再見。


    “走了,可以出來了。”等白茗走遠,林灼抬頭看向身旁的樹上。


    祁知行從裏麵跳下來,落到地上:“可算走了。”


    “我看你挺習慣的。”林灼又蹲迴去紮魚。


    祁知行也蹲到他旁邊,挽起自己的袖子:“想要哪條?”


    “那條紅的,背上有一條黑線的那個!那隻味道特別好!”林灼伸手指向正在河中央憩息的紅英魚。


    這種魚以味美出名,尤其是它們身上出現黑線時,這代表它們的成熟期已經來了,正是品嚐的最佳時期,再晚就不好吃了。


    “行。”祁知行手一翻,幾根黑色的細針出現在指縫裏,他朝著河中央射出,將那條紅英魚釘在原地。


    隨後,祁知行靴子輕點水麵,飛到中央俯身一撈,將那隻紅英魚牢牢抓在手中,又飛迴岸邊。


    “走了,迴去燉湯。”祁知行將魚收好,擦幹淨手,拉起林灼的手。


    “不要棘草。”棘草是這個世界裏香菜的名稱。


    “知道。”


    ......


    白茗在自己房間裏等了好幾天都沒等到林灼上門,難免有些心急。


    他該不會是反悔了?白茗心想,也是,他這幾天還見到林灼跟在祁知行身邊,依舊是那副天真單純的模樣。


    突然,白茗右手握拳砸在左手手心裏:該不會是被鬱那個男人哄好了,就不打算報複對方了?都說了男人不難信,他怎麽就是不信呢?


    白茗背著手在房間裏踱步,他走到窗邊,又看見林灼貼在祁知行身上笑的燦爛,白茗摸了摸自己的下巴:看來還得自己逼一逼他才行。


    ......


    “小鬱啊。”


    祁知行正準備迴屋,就聽見有人喊他,他轉過身,就看見提著竹籃的白茗。


    “有事嗎?”祁知行問道。


    “哎呀,我今天試著燉了湯,想請你幫我嚐嚐味道。”白茗說著,臉頰上還冒出紅暈,似乎很不好意思,實則心裏在想:他打聽過了,青禾(林灼的化名)今天也燉了湯,似乎是準備給鬱一個驚喜。


    隻要讓青禾失望,他便一定會選擇報複對方的。


    而且以防萬一,自己還在湯裏下了點慢性毒藥,雖然見效慢,但是效果極強。


    說著,白茗就將竹籃放下,將湯碗拿出,雙手端著遞給祁知行。


    “那就謝謝你了。”祁知行勾唇笑著,單手接過。


    在白茗期待的目光下,祁知行將碗端到嘴邊,剛要喝下時,就聽後麵傳來“啪”的一聲。


    兩人同時看去,隻見林灼呆愣愣的舉著自己的手,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流,腳邊是一隻摔碎的碗,正冒著熱氣。


    祁知行見狀狠狠皺眉:“怎麽不小心點?”早知道就等湯涼點再給他了,湯都濺褲子上了,不知道燙不燙。


    林灼似乎更受傷了,他用不敢置信的眼神看了祁知行一眼,隨後捂著臉哭著跑出去了。


    “青禾!”白茗裝模作樣地唿喊他,隨後著急轉身和祁知行說:“他一定是誤會了,我去解釋!”


    說著,他就追著林灼的身影離開了。


    祁知行站在原地冷哼一聲,將那碗湯澆到一旁的花草上。


    隨著“刺啦”的聲音瞬間響起,花草慢慢枯死呈現出焦黑色。


    祁知行見狀見怪不怪,他將那碗隨意一丟,轉身走了。


    等會得看看小灼腿紅沒紅。


    而白茗也並沒有真的想追上林灼,他巴不得林灼誤會,所以在離開祁知行的視線之後,他就放慢了腳步,然後慢悠悠地迴到自己的屋子裏。


    他就不信這下青禾還能對小鬱抱有幻想!


    果然,今日夜色降臨之後,正在白茗鋪床時,有人敲響了他的房門。


    白茗心裏門清,卻一臉疑惑地開了門,麵上是誰會在這個點找自己的表情。


    他打開門之後就見林灼抱著個卷軸站在他門前。


    林灼雙眼通紅,臉上似乎還有一個巴掌印,他聲音哽咽,將卷軸遞給白茗:“你要的東西,一定要藏好。”


    白茗雙手接過卷軸塞進自己的空間,然後一臉焦急的樣子:“哎喲你這是怎麽了?”


    林灼捂著臉搖了搖頭:“我要走了,鬱哥說大軍過兩日就到,我在這有些礙事了。”


    說完,不等白茗反應過來,林灼便轉身離去,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白茗也不管他了,連忙關上房門打開卷軸查看,發現上麵記錄著軍隊人數,作戰方案,戰略部署等各個方麵,雖然不是足夠詳細,卻也能大概推測出來。


    居然是真的?


    白茗將卷軸收好,準備帶迴去交給蘇梓麒定奪。


    白茗在屋裏褪去柔弱男子的形象,恢複成身材健壯的男子,頭上還有著標誌的山羊角。


    “媽的,憋死老子了!”白茗聲音響亮狠狠往地上啐了一口,不用掐著嗓子說話別提多舒服了。


    “藍止!卷軸丟了!”


    突然,外麵響起了紅羽的聲音,他吵吵嚷嚷的,讓白茗不得不注意。


    卷軸?是自己身上的那個?這麽快就被發現了?


    白茗也顧不上多想,連忙換上夜行衣,躍上屋頂快速離開。


    另一邊的紅羽,正坐在院子裏托著腮,手裏拿著個喇叭狀的靈器,放大自己的聲音:“藍止!快找啊!這個責任我們誰也承擔不起啊!”


    而坐在他旁邊的藍止往他嘴裏塞了顆靈果,紅羽吧唧吧唧一嚐:嘿!真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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