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屋之後,林灼便將藍止借走了,他要和對方討論一下祁知行用藥的問題。


    而餘下的三個人則是大眼瞪小眼,在屋裏各找了個地方坐著。


    屋裏氣氛很是沉悶。


    “知...”紅羽剛想喊祁知行,卻被對方眼神示意,紅羽連忙轉了個彎:“知不知道我和藍止很忙的,你怎麽還帶人來打擾?”


    天地良心,他實在是沒辦法將男寵兩個字喊出口,尤其是對方還是修真界鼎鼎有名的海清尊者。


    “上麵派我來的,你知道的,不能違抗那位的命令。”祁知行臉不紅心不跳,連語氣都十分正常,沒有一絲破綻。


    白茗心裏是覺得這二人有些怪怪的,卻又說不上來。


    “那你也留下吧,正好我們好久沒敘舊了。”還好紅羽的袖子足夠寬大,遮住了他握緊椅子把手的手,用勁太大,他的手背上甚至冒出了青筋。


    紅羽沒有那一刻比現在更思念藍止,快來救救他,他有些受不了了。


    可惜藍止沒有聽見他的唿喚,他正在和林灼商討藥方。


    在得知林灼有比自己更好的藥方,甚至用不上烈性的窺紅顏時,藍止就開始拉著林灼不停地請教。


    他從自己腰間摸出好些個藥方,展開擺在林灼麵前,林灼看了幾眼,從裏麵挑出幾個,指著上麵的幾個魔界特有的靈植告訴藍止,修真界有好幾味藥都可以代替它們,藥效完全一致,還不會那麽刺激。


    藍止捏著自己的下巴表示也有聽聞,但是修真界的靈植對他來說屬實不易獲取。


    林灼便告訴他,祁知行幹完這一票,準備和修真界建設貿易往來,很快藍止就可以輕易得到修真界的靈植,改進他的藥方了,畢竟他提到的那些在修真界也算是隨處可見的存在。


    就是不知道為何,藍止拉著自己的手十分激動地道謝,說是他推動了兩界的往來。


    其實自己根本沒做什麽啊。


    不過隨後,他們倆又接著開始探討靈植方麵的問題了。


    而比起他們倆討論的熱火朝天的景象,大廳裏的三個男人的氣氛十分的詭異。


    白茗幾次想找話題說上兩句,但是一個無視他,一個不停地對著自己冷哼,讓白茗覺得自己說也不是,不說也不是。


    白茗也十分想念藍止,各種方麵上。


    他的任務本來就是離間紅羽和藍止二人,而最開始白茗是準備選看起來有點神經大條的紅羽下手的。


    他隻是覺得紅羽這種類型的人沒什麽心眼,好勾搭,卻沒想到對方簡直是缺心眼子。


    而且對方似乎覺得自己像個病毒,恨不得離自己百八十米遠。


    無奈他隻能換了個目標,開始對藍止開始噓寒問暖。


    雖然白茗覺得藍止也像根木頭,通常都用冷眼看著自己,但是好歹藍止還會給點反應,所以他便用全部的精力用來攻略藍止。


    就是不知道為什麽,紅羽貌似看自己是越來越不順眼了。


    白茗也很納悶啊,不是,我沒惹你吧?


    他不知道藍止和紅羽表明心意的事,隻當二者是好兄弟,但是吵架了,所以他想趁機卸下藍止的心防,試圖軟化對方,最好是能將藍止策反加入他們的陣營。


    結果幾天下來,藍止還是油鹽不進,反倒是給白茗忙活的上氣不接下氣的。


    而且全是白忙活。


    白茗怎麽可能不急呢?


    所以今日,藍止聽到紅羽鬧哄哄的聲音要出門時,白茗也厚著臉皮跟上去了。


    結果除了紅羽,還見到了別人。


    白茗悄悄看了看喝茶的祁知行,這人也和藍止他們熟絡,不僅是舊相識,而且貌似關係不錯,也許可以從這人身上想點辦法。


    至於那個男寵,諒他也不敢說些什麽!


    “阿嚏!”林灼突然打了個噴嚏。


    “還好嗎?”藍止給他遞了條手絹,“放心,全新的。”


    林灼接過擦了擦自己的鼻子:“可能有點受風寒。”


    藍止保持懷疑的態度將林灼渾身上下看了一遍:修行之人還能受風寒?怕不是知行胡鬧給人家折騰的吧!


    林灼不知道藍止所想,隻在心裏嘀咕了一句,也不知道是誰念叨他。


    ......


    “紅羽哥,你不給我介紹介紹這位嗎?”白茗先打破了屋子裏的沉默。


    紅羽是真不願意搭理他:“跟你有什麽關係嗎?”


    “單一個鬱字。”出乎意料的是,祁知行迴答他了。


    紅羽瞪著眼睛看向他的好兄弟:你小子?這純純是叛變啊!你明知道我不喜歡他!


    祁知行裝作沒看見,朝著白茗點點頭。


    “那我可以喊你鬱哥嗎?”白茗問。


    紅羽在一旁齜牙咧嘴,陰陽怪氣地模仿白茗:還鬱哥~誰你哥?


    紅羽都想撕開白茗的喉嚨看看他裏麵是不是塞了一團棉花,才讓他能發出如此做作的聲音。


    “不一定,你看上去比我大多了,應該我喊你一聲哥才對。”比起紅羽,祁知行顯得淡定多了。


    “......”


    白茗沉默了,他沒想到祁知行不按套路出牌。


    而且,他哪有那麽老?!


    白茗額邊青筋爆起,他用了很大的力氣才繃住了自己的表情,接著他用袖子遮住了自己的臉,深深吸了一口氣,最後他雙手交疊,偷偷掐著自己的手,才使自己穩住了溫柔的聲線,說:“怎麽會呢?不然我喊你小鬱?”


    祁知行依舊雲淡風輕:“那你得問問我的男寵願不願意。”


    嘎?


    白茗差點沒憋住暴露出他原本的嗓音,他咳咳咳了好久,好不容易平複下來了,他抬手擦擦額邊冒出的汗,納悶地問:“為什麽還得問問他的意見?”


    “大概是因為我受寵?”林灼抱著一籃子草藥和藍止從屋裏出來就聽見這麽一句。


    “......”


    白茗又尷尬地擦擦自己的汗:“哈,哈哈,這樣啊。”


    藍止看看身旁的林灼,又看看習以為常的祁知行,眼睛裏充滿了疑惑:這兩人是在玩什麽扮演嗎?


    紅羽見藍止這副模樣,連忙將他拉到自己身邊,讓他少管。


    紅羽跟藍止小聲喵喵,告訴他祁知行這家夥偷花連花主人都帶迴家了,還有什麽喪心病狂的事情是他做不出來的。


    藍止摸了摸紅羽的額頭,沒熱啊,怎麽竟說胡話呢?


    藍止之前和祁知行打通訊的時候,紅羽的注意力根本不在上麵。


    又因為藍止對祁知行實在是無語,所以事後也沒有告訴過紅羽,所以紅羽一直都不知道祁知行早就和林灼確認了關係,現在還覺得祁知行可能是欺騙了人家。


    紅羽表示他們可得做正經魔,可不能學祁知行。


    藍止:......不行你吃點藥呢?


    而在場最崩潰的要數白茗。


    他本身也是人魔的混血,又一直待在北方,是喜歡戰爭的一員,他們希望能將北方獨立出去,便努力向外擴展。


    不過北方離魔界的中央城實在太遠,他們又是刺頭聚集地,平常隻關心有沒有仗可打,別的根本不放心上;所以無論是消息還是道路都比較閉塞,白茗也隻聽過祁知行的名字,並沒有見過他本人。


    而傳聞中的魔尊祁知行是位青麵獠牙的醜陋惡鬼,所以當祁知行真的站在白茗麵前時,白茗也沒有認出來他。


    不過因為祁知行這幾年一直在加強管理,準備和修真界友好往來,所以他們好戰的北方不僅沒有擴大地盤,反而一直被打壓,最後被趕到一個小圈裏生存。


    他們的心裏都憋了一口氣,於是當蘇梓麒承諾一統魔界之後,將會帶領他們以武力征服整片大陸時,北方的多數人都拜在了蘇梓麒的麾下。


    不過白茗不同,在蘇梓麒宣讀他的豪言壯誌時,白茗是和他唱反調的刺頭。


    在被蘇梓麒狠狠毆打一頓之後,白茗才心服口服地成為了蘇梓麒的手下,輔助他處理北方的事務;甚至在蘇梓麒離開時,他也沒生異心,而是全心全力的策劃這次紛亂。


    想到這裏,白茗都不禁想要落淚,想他自己好歹也是骨架寬大,身材健壯的男人,卻得在這裏裝成一個弱不禁風的瘦弱男子。


    還有那個嗓音,他感覺自己嗓子都快掐斷了,才能盡量發出那種細軟的,柔柔的聲音,不然萬一他張嘴發出粗獷又沙啞的聲響,和他現在的形象也十分不相符合。


    千言萬語,白茗隻想說一句話:自己實在是太難了!


    白茗恨不得現在就迴到自己的地盤上,給他忠心耿耿的跟班來上一腳。


    就是因為那家夥看了魔界的花報,告訴自己祁知行的得力手下藍止似乎喜歡男人,尤其是瘦弱的男人,自己才扮成這副德行。


    都叫他不要聽信這些空穴來風的消息了!


    而真的扮成柔弱男子的白茗也覺得自己像個蠢貨。


    白茗轉念一想:也是,好歹是魔尊的手下,這種身份魔界美女還不是任他挑選,怎麽會喜歡硬邦邦的男人呢?


    正當白茗思考要不要換種方法時,就聽林灼說:“哎呦,當家的,你不是說有要事要和人家談嗎?快去吧快去吧。”


    說著,林灼就將藍止往前推了推。


    “你還真是提醒我了,走吧藍止。”祁知行一副哥倆好的模樣上前攬住藍止的肩膀,又要給他帶迴屋裏。


    藍止很想掙紮,但是被祁知行牢牢按住身子,他隻能用眼神暗示祁知行:我也是你們倆y的一環嗎?


    祁知行嗬嗬一笑,表示你猜呢。


    “你,你還真是受寵啊。”白茗看著十分自然坐到自己身邊的林灼,衝他笑笑。


    林灼也和他笑笑:“哪裏哪裏,也就因為生的比較貌美吧,你也不差啊。”


    白茗表情尷尬,那我還真是謝謝你的讚美啊。


    “那你家那口子,額,小鬱也是負責指揮作戰的嗎?”白茗開始試著從林灼口中套話。


    林灼歪歪頭,故作思考,語調綿軟,頗有種撒嬌的感覺:“嗯,應該是吧,他經常和藍止一起作戰。”


    不過是領導帶著下屬打仗罷了,說不定打得就是你們。


    “那他應該也是魔尊較為看好的得力手下吧?”白茗一副崇拜的模樣:“好羨慕你啊!”


    看來自己可以換個人下手。


    白茗上下打量林灼一番,是個美人,也確實是個男人,可以確定這個鬱就是喜歡男子了,自己化身的樣貌也不差,勾搭他的話應該不是沒有可能。


    “這我不知道誒,不過應該是吧,我聽他說魔尊很看好他。”


    他本人可不看好自己嘛!


    林灼麵上看著毫無心機的樣子,白茗問什麽他就答什麽,好像是找到了誌趣相投的同伴,所以無話不談。


    “這樣啊。”白茗心裏已經有了注意。


    旁邊的紅羽目瞪口呆,啊,不是?你們倆怎麽聊起來了?海清尊者你到底為什麽這麽熟練啊?


    等林灼再說兩句,把白茗打發走了之後,就看見了在一旁石化的紅羽。


    噫!怎麽了這是?


    “被你嚇到了。”許久沒見的0617又突然出現。


    “小七?這段時間你去哪了?”


    “哼,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其實根本不想我。”0617的聲音聽起來氣鼓鼓的,林灼不自覺腦海裏浮現出一個胖了一倍的電子球。


    “算了,也沒什麽,就是提前讓你知道了真相,被扣了積分罷了,嗚!我迴局裏交了個罰款。”0617說著還嗚嗚出聲,它不過是個可憐的沒有存款的係統罷了。


    “不然花我的?”林灼說著開放了雙向支付係統。


    “那也不是不行。”0617又高興了,哦耶,有積分買零食了!


    “我就想問一句。”在林灼和0617聊天時,一旁的紅羽突然和林灼說話了。


    林灼看他,他想問自己什麽?


    “我坐在這是不是有點影響你發揮了?”紅羽弱弱地說,主要是他感覺林灼兩句話就給白茗忽悠的沒邊了,而且林灼似乎因為有自己在場,說得還沒有那麽放肆。


    紅羽不禁和藍止想到一塊去了:你們倆,玩得是真花啊!


    “那倒沒有,你坐那還蠻可愛的。”林灼樂了,還不忘逗逗他。


    “你別逗他,他有些呆呆的。”藍止又從屋裏出來了。


    他們倆進屋也沒說什麽,基本上就是麵對麵呆坐著,等林灼的戲演完。


    他們倆對白茗的身份心裏都有數,沒什麽好聊的。


    “說誰呆!”紅羽一躍而起,撲向藍止。


    “你看吧,我就說。”藍止一把接住他,然後看向林灼:你瞧,我沒說錯吧。


    林灼:我看你倆也挺會y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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