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晨朝服冠帶入宮謝恩。


    芙瑤陪在皇帝身邊,側殿禦書房詔見。


    薑宏看到冷冬晨進門,也起身迎出:“冷掌門,恭喜。”


    冬晨欲國禮參拜,薑宏倒笑了:“你不是真要跪吧?以前冷家掌門見我就點點頭。”


    後院隻聽一聲喊:“喂,你快賞完了過來喝酒。”


    薑宏歎氣道:“韋教主連頭都不點。”


    冷冬晨長揖:“陛下一國之主。”


    薑宏道:“別客氣,聽說,你是公主的弟弟,那也算是我弟弟,坐吧。”


    冷冬晨頓時就紅了臉,你……我跟你真是一點關係都沒有,這個算不了!


    薑宏毫不在乎地:“我們同父異母,你們同母異父。一樣的,所以,反正你官職不小,幹脆就用親王的規格好了。”


    冷冬晨急了:“臣萬萬不敢當!”你要幹嘛?公告天下啊?冷冬晨急道:“君君臣臣,臣出生草莽,決不可如此僭越。”


    芙瑤一笑:“陛下不可開此先例,外人會說,臣用君禮,這是謀逆。”


    冬晨擦擦汗,好在我姐姐還不糊塗,這種排場要不得,除非我是皇上的親弟弟,否則不能用親王禮。咦?這小皇帝莫非話裏有話?


    沒有,薑宏直說了:“皇姐攝政多年,半璧江山都是皇姐打下來的,弟弟結婚用親王禮,也是正常。”


    芙瑤笑道:“皇上,你別影射我,我沒那個意思,再多的江土也是為皇上打的,有功於國者眾,這樣賞起來,天下就大亂了。”


    冷冬晨愣住,姐姐你跟皇帝說話,好象訓孩子似的,這口氣不太對吧?


    薑宏果然怒了,一拍桌子起身就要走。


    芙瑤拉長聲:“皇上,您的賞賜……”


    薑宏轉迴身:“你賞他好了。”


    芙瑤無可奈何地,召司禮監進來,宣讀聖旨,玉帶靴子馬鞍衣料,外加銀器與白銀萬兩。


    冬晨謝主隆恩之後,上前問:“姐姐,陛下生氣了。”


    芙瑤道:“他跟韋帥望混得,越來越胡鬧了。”


    冬晨道:“姐姐剛才對陛下說話是有點……不客氣。”


    芙瑤苦笑:“你還當他是因為我不客氣生氣呢?”揮揮手:“我客氣一下,你就得跨馬遊街了。親王禮,你得騎著馬,樂隊開道,繞城一圈,你真想讓我進去客氣一下?”


    冷冬晨眼都直了:“什麽?”我去,拿我當猴耍嗎?絕對不幹。


    可是:“他,他這是啥意思啊?”


    芙瑤道:“他就是想試試,讓我僭越一下,朝臣是啥反應。”


    冬晨呆呆地:“他這是,疑你要奪位啊?”


    芙瑤沉默一會兒:“你快迴去吧,等下他反悔,下聖旨逼你去遊街,我可不一定能攔住。”


    冷冬晨瞬間就閃了。


    後殿裏,韋帥望跟薑宏一起蹲屋頂上喝酒呢。


    為啥蹲屋頂上?蹲別的地方,芙瑤大王又該跑來罵了,雖然上下尊卑,她不能罵皇帝,但是她會罵韋帥望啊。


    所以,兩人沒事,就找個屋頂蹲著喝酒去了。


    芙瑤轉一圈找不著皇帝,隻好氣唿唿地迴府了。


    薑宏愁苦地:“你老婆脾氣越來越壞了,當著外人麵也一樣訓我了。”


    韋帥望道:“估計是孕期反應,她不光訓你,連我也訓。”


    薑宏道:“你這麽高功夫,你揍她啊!”


    韋帥望罵一聲:“你腦子進水了?她肚子裏裝的是我兒子,我揍她?你替我懷兒子啊?”


    薑宏望天:“我後宮無數,你隨便找一個替唄。”


    韋帥望忍不住敲他:“熊貨,你這德性再找不到肯與你同生共死的人。”


    薑宏“切”一聲:“找不到?一把一把的,隻要老子死了,她們願不願意都是個死。你同你老婆那叫同生共死,我同這些女人……”沉默一會兒:“她們誰能替我分擔半點啊?也就我家皇後吧,還被你們給搶走了。你說我這皇帝當的有啥意思啊?”


    韋帥望氣結:“哎,你講點理啊,你皇後哭得快死了,你看都不看一眼……”


    薑宏道:“我那不是怕她打我嗎?你抱著腦袋挨兩下就過去了,我受得了她一腳啊?她一猛將,一腳能把我踹死,你知道不?我是不是說過……嗯,別殺她爹……”


    韋帥望大奇:“你說過嗎?”


    薑宏支吾一會兒:“反正不是我讓殺的。”


    帥望沉默一會兒:“那給你送迴來?”


    薑宏白他一眼:“算了,瘋了就更危險了。”


    韋帥望道:“你這種沒擔當的人,根本配不上我梅姨。”


    薑宏道:“我老婆是你後媽,你以後管我叫幹爹吧。”


    韋帥望“噗”地一口酒噴出來:“喂你……”你有多無恥啊!


    薑宏笑嘻嘻地:“你師父搶我爹的老婆,你爹又搶我老婆,你家學淵博啊,你想搶誰啊?”


    韋帥望忍不住爆個粗口:“靠!我都跟你說多少次了,對不起,我們下次不這樣了!關鍵不是我們搶,是你們的老婆跑了!是她們跑了,跑了的原因還是因為你們不好……”越說越無語了。


    薑宏笑眯眯地:“哎,你老婆身邊那個,叫阿醜的姑娘長得不錯啊!你沒嚐嚐?”


    韋帥望左右看看:“我擦,你這說的什麽話?讓我老婆聽到,又一通好作。”


    薑宏笑道:“你沒嚐,那送給我嚐嚐?”


    韋帥望哽住:“呃!”


    薑宏道:“你爹搶我老婆,你得賠我一個吧?”


    韋帥望道:“這女人不是東西啊!這得她們樂意啊!”


    薑宏問:“那你問問唄,阿醜要不樂意,我看那個月娘長得也不錯……”


    韋帥望呆了:“你什麽毛病啊?非得在我老婆身邊挑?”


    薑宏道:“我這不是覺得,找個跟你老婆關係好的,我安全有點保障嗎?”


    韋帥望無語了:“我跟我老婆關係最好!”


    薑宏道:“你不會生孩子啊!”


    韋帥望氣得:“你他媽找抽吧?老子會保障你安全,你快到別地兒找可心的美女吧。”


    薑宏道:“你跟我又不是夫妻關係,要不,咱結拜吧。”


    韋帥望哭笑不得:“結拜?你,你你……”你了半天,想一想:“結拜了,你能不這麽神經兮兮的嗎?”


    薑宏道:“我覺得多少能好點吧?”


    韋帥望無語望天:“才好一點啊?那算了,我跟你說,老子的結拜兄弟都是過命的交情,托妻寄子啥的,不在話下,就你這種……我呸。”


    薑宏考慮了半天:“過命的交情,我長這麽大也沒人提過這要求啊!這意思就是,將來你出了事,我也得舍己救人地救你唄?”


    韋帥望道:“差不多是這意思。”


    薑宏想了一會兒:“這個,我可說不好,這,你要是都快死了,我跑上去救你,也就是多搭一個啊!”


    韋帥望道:“你是皇上啊,總有啥事能幫得了吧?”


    薑宏道:“皇上這東西,最幫不了忙啊。你看看曆史,一般是皇上越想救誰,大臣越拚命地想各種陰謀詭計把那人給宰了,還有個專門的名目叫清群側,別說你一男的,頂天能當個奸臣,就算你是奸妃,也隻能婉轉娥眉馬前死,君王掩麵救不得啊。”


    韋帥望道:“所以……?”


    薑宏道:“所以,所以,行啊,咱就過命的交情唄,你能信嗎?”


    韋帥望這個氣啊:“你給我滾!”


    薑宏道:“別啊,這麽高,我滾我不得摔死啊。咱再商量一下,小韋兄弟,你看,是這樣啊,沒人跟我提過啥刎頸之交這種事,那我現在是想要個刎頸之交,但是我跟你說實話,真到要抹脖子的時候,我沒準就嚇尿了,所以吧,我現在是真心的,那到時候能不能做得出來,那真不是我控製得了的啊!所以,咱能先結拜一下試試嗎?”


    韋帥望道:“試你媽的腿,想結拜你現在就下定決心!”


    薑宏愁苦地:“我下一下試試,我下定決心,我下,我使勁下,我下完了,咱結拜吧。”


    韋帥望給笑得:“成成,看你下得這麽使勁的份上,咱就結拜下試試啊。”


    薑宏倒呆了:“真的?”


    帥望點頭:“真的,看你這麽誠懇的份下,咱倆誰大啊?”兩人一交流,同歲,薑宏還大點,韋帥望倒酒,刺破手指滴血進去:“來,皇帝哥哥,伸手。”


    薑宏身子一挺,一臉撞門板的表情:“喂,你,你你,敢弄破我手,傷害龍體,我告訴你……”手被抓住了,薑宏哀叫:“輕一點輕一點,痛不痛啊?啊……”


    韋帥望罵道:“你娘的,針尖大個口子,你叫得跟要生孩子似的!”


    薑宏哀叫:“出血了喂!”


    韋帥望道:“廢話!就你這熊樣,還刎頸之交呢,你他媽敢殺隻雞不?”


    薑宏道:“不敢,怎麽了?當皇帝還得會殺雞啊?我叫禦廚來跟你結拜唄,他會。”


    韋帥望氣忿地:“皇天在上,厚土在下,我韋帥望不幸被你這熊兒子天子給賴上,願結為兄弟,同甘共苦,生死與共,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天地為證。”喝了一半,遞給薑宏。


    薑宏嚴正指出:“這裏麵有血!”


    韋帥望道:“廢話!”


    薑宏道:“我不喝!”


    韋帥望暴怒:“老子發完誓了,你敢不喝!”一把拉過來,捏開嘴,“咚咚”地給灌進去了。


    薑宏給嗆得:“來人,救駕……”


    韋帥望把他給拎起來:“發誓,不然我就鬆手了。”


    薑宏道:“你敢,你發誓跟我同年同月同日死了!”


    韋帥望笑得:“你不說就不算。”


    薑宏咬著牙:“我發誓跟韋帥望兄弟生死與共,同年同月同日死,老天作證,我隻要活他那麽長就行。”


    帥望把薑宏扔迴去:“哎,這下你可以安心做你的皇帝了吧?別成天鬧騰要禪讓了,我老婆被你煩死了。”


    薑宏點頭:“這下我可不怕她發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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