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瑞東不可否認的笑了笑,似乎記憶之中劉興總是如此,總是能夠把所有的利益跟道義分的清清楚楚,就好似一個隻懂得那生存公式的機器一般,張瑞東也不知道這到底是好,還是壞,不過心中卻很是忌諱擁有這種對手。


    不一會,辦公室外傳來了腳步聲,房門突然打開,張瑞東不用迴頭就知道這個粗大條到連門都不會瞧的男人到底是何人。


    身材格外魁梧的曹武岡已經走進了會議室,一屁股坐下『摸』著自己那翹起的八字胡說道:“興哥,無論你做什麽,我都跟你,當年要不是你,我現在早就沉了那白條江。”


    劉興瞧著這仍然跟當年一般大大咧咧的曹武岡,他默默搖了搖頭說道:“老曹,這些陳年舊事就不用再提了,我不會拿這個來威脅讓你跟著我幹,這些全憑你個人意願。”


    “興哥,你說這些就見外了,我老曹的『性』格你還不明白?自始至終我就認你是流浪者聯盟的領路人,那個什麽小兔崽子的李般若也好,還有那個牛『逼』哄哄的九爺,都是屁。”曹武岡一臉激動的說道,那麽模樣,就算是劉興讓他上到刀山下火海都願意。


    劉興暗暗搖了搖頭,苦笑道:“老曹,你可知道我要做什麽?”


    “不就是對付那九爺,興哥,隻要你一句話,我手底下的人都跟著你幹。”曹武岡一臉豪爽的說著。


    張瑞東似乎對於曹武岡這暴脾氣很是嗤之以鼻,他皺著眉頭說道:“老曹,這不是說打就能夠打的,而且就憑現在我們手底下這麽幾個人,給那魏九塞牙縫都不夠。”


    劉興這才點了點頭說道:“老曹,你的意思我都明白,現在最重要的就是不要打草驚蛇,要是走錯一步,這麽一盤棋就滿盤皆輸了,我這隱忍的四年,你們這半輩子的基業,就這樣毀之一旦了。”


    曹武岡的表情這才慢慢平靜下來,不過仍然聲音高昂的說道:“興哥,你說吧,要我做什麽。”


    “就在剛剛,李般若手底下的一個跟班剛剛聽到了我跟張瑞東的對話。”劉興說道。


    曹武岡一拍大腿說道:“我這就去把那個家夥解決了。”


    劉興搖了搖頭說道:“這個年代,哪裏還有多麽的打打殺殺,我讓你去幫我抓一個女人。”


    “什麽女人?”曹武岡說道。


    劉興給張瑞東使了一個眼神,張瑞東拿過一張剛剛拍下的照片遞給曹武岡,然後說道:“這個女人叫王霞落,地址剛剛我已經查了出來,在照片背麵。”


    曹武岡接過照片,然後拍了拍胸脯說道:“興哥,這點小事就包在我身上了。”


    劉興卻叮囑道:“我隻要你控製住這個女人,姑且不要動她,今晚你就動手,人抓到手後給我打一通電話,我自然安排你下麵的動作。”


    曹武岡點了點頭說道:“瞧好了,這事我肯定給你辦的漂漂亮亮的。”


    劉興點了點頭說道:“你去忙吧,記住這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隻要這事成了,就榮耀了,要是折了,你我都有難。”


    曹武岡這一次一臉認真的點了點頭,邁著大步離開。


    等到曹武岡離開之後,張瑞東才一臉無奈的說道:“老曹這人『性』格雖然重情義,但是太過衝動。”


    劉興沒有否認的點了點頭,他起身說道:“雖然他的脾氣暴了點,不過這點小事他還是能夠做好,你把宴會安排好,我去見一個人。”


    張瑞東把車鑰匙扔給劉興,劉興點了點頭大步離開。


    劉興前腳離開,後腳守在門口的條子就走進了辦公室,他看著坐在沙發上表情陰沉的說道:“東哥,他就是你常說的那個興哥?”


    張瑞東點了點頭說道:“他可是對你很是讚賞,他嘴裏能夠提的人不多,似乎對你格外的上心,你小子好好表現。”


    條子聽過後,一臉受寵若驚的模樣,他連忙說道:“東哥,這我可擔待不起。”


    張瑞東仍然『揉』著太陽『穴』,雖然嘴上沒有說些什麽,不過對於條子的謙遜,還是多多少少有幾分欣賞,畢竟在最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年紀,條子能夠有這個自知之明,張瑞東覺得很難得,他之所以會如此破格提拔條子,不是因為這個年輕人的心思縝密,也不是因為條子心狠手辣,是他在這個混子身上看到了一種可能『性』。


    條子見張瑞東一臉的疲憊,終於有些忍不住問道:“東哥,這一陣子是不是有什麽大動作。”


    張瑞東皺了皺眉頭,似乎因為條子問到了他心中最難的那麽一個道坎,他一臉苦澀的說道:“不該問的別問,某些事能夠告訴你的時候,我自然會告訴你,條子,不是我不相信你,是我現在不想讓你摻和進來這麽一灘渾水。”


    條子聽過後,默默點了點頭說道:“東哥,我明白了。”說完,他就這樣靜悄悄的退出辦公室,留下的張瑞東一臉神傷的坐在哪裏。


    張瑞東閉著眼沉思了良久,終於『摸』出手機,打開通訊錄,盯著九爺那個備注,就這樣看著,不知道看了多久,似乎在天人交戰著,最終還是把手機收迴兜中。


    另外一邊,那一輛黑『色』的邁騰停在了不夜城的停車場,劉興走下車,他壓低帽子,走向這霓虹仍然閃爍的不夜城,不過剛剛走到門口,就被門口的一個年輕人攔住,這個吊兒郎當的年輕人打量著劉興,最後視線在劉興臉上那一道可怕的傷疤停下,他還算有禮貌的說道:“灌子哥正在樓上等你。”


    劉興微微笑了笑,在這個青年的帶領下來到那曾經鬼鮫的辦公室。


    辦公室之中,灌子正站在書架前,擺弄著鬼鮫所留下的幾本舊書,他嚐試的看了看,不過奈何他這初中文化實在讀不出什麽,隻能夠這樣幹啃,見王淘領來了劉興,他放下手中的一本厚厚的博弈論,他那兩道濃眉慢慢舒展開,臉上『露』出那不算多麽虛偽的笑容,迎向劉興說道:“興哥,想不到你還能夠惦記著我。”


    劉興微微笑了笑,握住了灌子伸出的手。


    不過一旁的王淘卻看著有些心驚肉跳,暗暗懊悔自己剛剛對這個男人的輕視,他還是第一次見到一向陰沉著臉的灌子如此的熱情,所以這個戴著一頂黑帽子的男人身份可想而知,王淘隻是祈禱這個男人並不揪住他這個小辮子。


    “我怎麽會忘記了你,當年一個你,一個李般若,我看著都當成親弟弟來看待。”劉興也罕有的熱情,一改起初死氣沉沉的模樣。


    兩隻手握了良久才鬆開,灌子衝有些不知所措的王淘說道:“還愣著什麽,叫興哥,以後他來了,無論怎麽消費,都算在我頭上。”


    王淘這才知道這個貌不驚人的男人到底有著怎樣的地位,他雖然平日吊兒郎當,但還是知道什麽時候該正經,他立馬謙卑的鞠躬喊道:“興哥好。”


    劉興卻很大度的笑笑,似乎一點也不在意剛剛王淘的輕佻,打趣道:“這些東西就免了,你也知道我不好這麽一口。”


    灌子笑了笑,然後給王淘使了一個眼神,王淘很明白這眼神什麽意思,悄悄退出房間,這房間隻剩下了劉興跟灌子兩人。


    劉興背著手,看著牆上所掛著那一幅猛虎下山圖說道:“想不到這幾年,你也混到了這個地步,李般若混成了流浪者的大都督,你混成了這鮫集團的掌舵人,果然這個世界,已經是年輕人的世界了。”


    灌子聽過李般若這名字後,明顯皺了皺眉頭,但是聽完劉興所說的後,一臉謙遜的說道:“興哥,我隻是幫鮫爺看一看場子罷了,充其量就是一個打手頭子,你高看我了。”


    劉興卻搖了搖頭,欣賞著這一幅畫,然後轉過頭看著灌子說道:“聽說你跟李般若鬧了一些不愉快,這心結還沒有解開?”


    灌子點了點頭說道:“我們是道不同不相為謀,這都是過去的事了。”


    劉興卻歎了一口氣說道:“當年你們兄弟倆可是好到穿一條褲子,沒想到我進去幾年,弄到了這個地步,或許物是人非,也不過如此。”


    灌子的表情慢慢陰沉下來,他掏出一盒紅南京,遞給劉興一根,劉興卻搖了搖頭,然後自顧自的點燃一根紅塔山說道:“那些年,你為流浪者付出了半條命,為九爺付出了半條命,沒想到最後成為了這麽一個棄子,我都替你覺得不值。”


    灌子聽過劉興這一句話,表情瞬變,似乎是從劉興的話中感受到了別的東西,他自顧自的坐下說道:“興哥,其實我在心中沒有怨恨九爺,如果沒有九爺,我跟李般若都不會出頭,其實我在心中很是感激九爺,是九爺讓我看清了這個世界。”


    麵對灌子的堅決,劉興卻從灌子的對立麵坐下說道:“那一晚,九爺讓你跟李般若所赴的,是一場死局,你很幸運,李般若代你奔赴了這麽一場局。”


    “但是李般若並沒有死,而且活著好好的。”灌子的表情已經慢慢複雜起來,他迴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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