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屬下來遲,二小姐您受苦了!”


    陸遠很是自責,看著江蕁趴在地上的狼狽模樣,不用謝寧問責,他自個兒都想懲罰了自己。


    “先別自責了,扶我起來。”江蕁冷聲道。


    陸遠仔細著將她扶了起來,冷眼看著已經被侍女扶起來的許錦榮。


    方才她是顧及太多,所以落了下風,不過現在嘛,許錦榮得付出代價才行!


    壓著江妍身邊的侍女都去許錦榮那邊護著她了,江妍也就和江蕁現在一邊,雖然許錦榮人多,可都是一些女子,陸遠一拔劍便能將她們嚇退了。


    那麽多人都看著她許錦榮被踹倒在地,許錦榮覺得丟了臉麵。


    “來人啊!還不快將他們拿下!竟敢對本郡主下手,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


    她氣急敗壞的大叫著,一點郡主的儀態都沒有,反而更像是一個慣喜歡撒潑的悍女。


    卻沒有人敢上前來,她自個兒的侍女,還沒走上兩步,便盡數倒在了她的麵前。


    看熱鬧的眾人,也知道是許錦榮欺欺負人在先,心中本就不滿,有人收拾她,他們遠遠的看著就行了。


    江蕁冷笑,上前,把許錦榮逼到了角落。


    許錦榮比她高出半個頭,不知為何,卻害怕極了江蕁,竟連伸手推拒的勇氣都沒有。


    “啪——”


    “啪——”


    一時間,眾人的叫好聲響起,卻又想起許錦榮的身份,便噤了聲。


    左右兩巴掌,直接把許錦榮打懵了。


    她沒想到江蕁竟真敢打她巴掌,她做郡主這麽多年,旁人見了她隻好退在一邊,恭敬有加。


    出手打她的,僅江蕁一人而已!


    “你,你敢打我?”她捂著臉,滿是不可置信。


    江蕁一隻手將她的下巴捏著,微微揚起,勾唇輕笑。


    “我就是打了你又如何?”


    江蕁早就想動手了。


    許錦榮愣愣的,看著江蕁一副地痞流氓的模樣,她仿佛看到了表哥清世子。


    “你就不怕我迴去告訴皇叔?你不過是臣子之女,打傷皇家郡主,屆時就是你那母親也保不住你!”


    許錦榮的氣焰還在,她生來便被人捧著,豈會因為被人打了兩巴掌就害怕?


    江蕁微微一笑,“我既然敢打你,自然不怕追責,郡主你可不要忘了,滋事的是誰。”


    她的手背上現在還火辣辣的疼,若不取點利息,都對不起自己。


    她是當著眾人的麵打的許錦榮,孰是孰非,聖上自有決斷,至多是和許錦榮一起吃罰罷了,她沒放在心上。


    “江蕁姑娘,錦榮她自小驕橫慣了,冒犯了你和大小姐,是她有錯在先,可現在你也打了她兩巴掌,看在沈芙的麵子上,這事兒就算是兩清了如何?錦榮再怎麽說,也是皇家郡主,姑娘太過較真,怕是不太合適,你說呢?”


    沈芙站了出來,忍著手臂上的痛,把對許錦榮的恨埋在了心裏,微笑著把許錦榮拉到了自己身後。


    她是受溫陽公主之托,照看許錦榮的,許錦榮可以不懂事,可她不是小孩子了,若是處理不好,隻會讓溫陽公主和七皇叔失望。


    她別無選擇。


    她的話中有威逼的含義,便是想讓江蕁就此作罷,將委屈咽迴肚子裏。


    江蕁頗為古怪的看了沈芙一眼,隨即笑出了聲。


    她對沈芙和顏悅色是因為沈芙知禮數,可不代表她們就是朋友了。


    沈芙有自己的立場,她想要保許錦榮,可她方才受過的苦楚也是實打實的,沈芙憑什麽以為她會忍氣吞聲?


    “沈芙姑娘,且不說你的臉還沒有那麽大,就說錦榮郡主刁蠻跋扈,也是在為皇家的顏麵摸黑,她不顧皇家顏麵,在這佛門重地肆意妄為,這麽多人可看著呢!”


    “沈芙姑娘,有句話叫做擇良木而棲,江蕁不知你心中所求是什麽,但是看在清世子的麵子上,我必須得提醒你一句,若是走錯一步,結局便會是萬劫不複。”


    她其實不反感沈芙,可沈芙若是真要與他們為敵,那自然就得表明態度。


    沈芙一聽她說到清世子,嘴角勾起一抹苦笑來。


    她還有什麽資格選擇?即便是萬劫不複又如何?她不會後悔。


    “多謝姑娘提醒,如願以償也好,萬劫不複也罷,那都是沈芙的命。”


    她將許錦榮護得緊緊的,若是出了差錯,她承擔不起。


    可許錦榮卻不願意領她的情,聽著江蕁和沈芙你一言我一語的打著啞迷,她便把沈芙也恨上了。


    方才沈芙給江蕁姐妹倆求情,就已經讓她不悅了,這會兒許錦榮就更加氣憤了,覺得沈芙是背叛了她。


    “假惺惺!本郡主才不要你護著,滾開!”她蠻橫的將沈芙推到了一邊。


    “郡主!你不要再任性了!”沈芙也是真的生氣了,許錦榮自以為是,這個爛攤子她若是不幫她扛著,到時候隻會給容王找麻煩。


    “你以為你是誰?若不是本郡主看你可憐,才將你帶在身邊,不然你以為易京的貴女會把你一個連郡主封號都沒有的公主之女放在眼裏?沈芙,你休想以姐姐的名義來管著我,你還不配!”


    許錦榮把許錦榮貶低到了塵埃裏,她從來就是把沈芙當做一個隨時可以拉出來踐踏的奴婢,在許錦榮眼裏,沈芙或許連她的貼身丫鬟都不如。


    沈芙聽罷,粉拳緊握,卻還是深吸了一口氣,忍下了。


    江蕁是真佩服沈芙的忍耐力。


    她也沒心思找許錦榮算賬了,沈芙有心護著,她這剛認了岐王妃做幹娘,和清世子是兄妹,總不能看著清世子為難吧?


    江妍也是這麽想的,倒不是因為怕了,而是得趕快給江蕁擦藥。


    有了此次之事,許錦榮往後再想要找她們的麻煩,可就得掂量掂量了。


    許錦榮在易安寺胡作非為一事,相信很快便能在易京傳開了,屆時不用她親自動手,聖上礙於皇家顏麵,都不會輕饒了許錦榮。


    “多謝!”沈芙鬆了一口氣,她就怕江蕁不依不饒,她最清楚,迴了易京城,聖上的懲罰隻會追到公主府,而不是江家。


    江妍扶著江蕁,一瘸一拐的走著。


    她沒有迴頭,隻是揚起手,同沈芙擺了擺手而已。


    她和沈芙沒有交情,也不想有,就當是日行一善了。


    原本就已經無事了,可誰知許錦榮心有不甘,撿起地上的金簪,便向著江蕁的背影衝了過去。


    還未靠近江蕁,便被突然飛來的折扇打中她的手腕,她一吃痛,金簪便落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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