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麵前之人神色沒有絲毫變化,慕蘊亭下令道:“先把她帶迴安玉閣。”


    許蓮衣剛聽他說賜毒酒時內心一驚,就想要上前阻止。慕蘊亭給了她一個安心的眼神,她隨即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他並不是真想讓吳佩玲死,隻是緩兵之計而已。既然這樣,她也就不需要阻攔了。她看著慕蘊亭,放心的衝他笑了笑。


    見吳佩玲離去,許蓮衣對他擔憂的說道:“終究是我對不起她,剛才的那一刻,我差點就以為你要真的賜她毒酒。”


    “怎麽會,隻是她這心結紓解不易,還是要找機會提點一番。”慕蘊亭有些煩惱的搖了搖頭。


    兩人對視片刻,都無奈的低下了頭。


    半夜,慧語突然走進了許蓮衣的臥房:“皇後娘娘,公主殿下醒過來了。”


    許蓮衣揉了揉眼睛,馬上從床上跳了下來:“她醒了?走,去看看。”說著示意身後的慕蘊亭等她迴來。


    慕蘭籍此刻精神已經有所好轉,見到許蓮衣後虛弱的衝她笑了笑。


    “來人,馬上去請王太醫過來。”許蓮衣馬上下令。這麽多日,慕蘭籍終於醒了過來,她也終於能放下了一顆心。雖然現在仍是半夜,但還是請太醫來看看以後她才會安心。


    過不多時,王太醫背著藥箱匆匆走了進來:“參見皇後娘娘、公主殿下。”


    “別行禮了,快來看看公主,她剛醒,你來看看她身體有沒有好一些。”許蓮衣著急的說道。


    王太醫連忙走上前來,為慕蘭籍細細的把脈,但似乎像是遇到了什麽難題,診了好長時間也沒有說話。


    “怎麽,是不是公主的身子出了什麽毛病?”許蓮衣見他這樣,不免擔心起來。


    終於,王太醫診好了脈,對許蓮衣拜道:“迴皇後娘娘,公主的身子,似乎是中了五石散。”


    五石散?許蓮衣有些震驚,她之前曾對這種藥物略有耳聞,似乎中了此種藥物之人會神誌全失,做出一些自己都不知道的事情。


    究竟是誰會對慕蘭籍下這種毒!許蓮衣臉色越來越難看,但還是不忘向王太醫確認一遍:“太醫可曾診斷準確了,確定是五石散嗎?”


    王太醫再次仔細的診了脈,隨後肯定的說道:“的確是五石散,隻是因為這種藥物太過陰毒,所以極為罕見。但是公主中毒不深,想必仔細調理一番就無大礙,皇後娘娘可以放心了。”


    許蓮衣按住內心的情緒,對王太醫問道:“你可知有什麽方法能夠查出下毒之人?”


    “這……”王太醫仔細想了下,“一般下毒之人會隨身攜帶此種藥物,達到控製別人神誌的效果。皇後娘娘隻要仔細搜查一下,應該就能查到此人。”


    其實此次慕蘭籍得病,許蓮衣內心早已有了一個懷疑之人。現在聽王太醫這麽說,內心不禁更加懷疑。


    “公主就拜托王太醫了。到時候若是查出了有嫌疑的人,還要拜托您為我們驗證其身上是否攜帶五石散。”許蓮衣客氣的說道。


    許蓮衣迴去之後,見慕蘊亭一臉擔心的樣子,於是對他說了王太醫的話:“慕蘭籍被人下了五石散。這種藥物要隨身攜帶才能達到控製人心誌的作用。你覺得是誰?”


    聽聞此話,慕蘊亭不由大驚,居然有人敢在宮裏給慕蘭籍下這樣的藥。真是膽大包天!


    “你已經有了懷疑的人?”見許蓮衣氣憤的樣子,慕蘊亭知她應該是知道了什麽。


    許蓮衣坐到他的身邊,頭微微下垂:“你想想,這幾日是誰一直陪在慕蘭籍身邊,誰有這個條件給她下藥,又有誰會懂五石散這些東西?”


    “你是說……劉靜煙?”想到她,慕蘊亭驚出了一身冷汗。


    這幾日都是她一直在照顧慕蘭籍,枉費他一直對她如此信任。還有她父親劉太醫,不知道有沒有參與其中。他可是一直為宮中之人診脈治病的,沒想到居然會是這樣的人。


    許蓮衣點點頭:“對,我也在懷疑她。她現在還不知道慕蘭籍已經清醒過來,看來是要搜身了。”


    第二日天還沒亮,慕蘊亭便親自下旨,搜身劉靜煙。經過王太醫的仔細甄別,終於確定,在她的香包裏,藏有五石散。


    慕蘊亭聞言大怒,毫不留情的說道:“來人,賜毒酒。”


    劉靜煙嚇的跪在地上:“皇上,民女隻是一時鬼迷心竅,求皇上開恩。”她沒有料到,她藏得如此隱蔽慕蘊亭都能給查出來。


    “你設計給公主下毒,還妄想用五石散控製她的神誌,讓她隻聽命與你。此等居心,實在惡毒。”慕蘊亭憤怒的站起身來:“立刻執行!”


    身旁就有人掰開劉靜煙的嘴,劉靜煙終是敵不過那麽多人,毒酒順著她的嘴角一滴滴滑落,她也倒在了慕蘊亭身前。


    慕蘊亭極為厭惡的看了她一眼:“把這個地方收拾了,不要髒了屋子。”說著轉身離去。


    想要愛情就堂堂正正去爭取,用這種法子,就算今日他不懲罰她,她遲早也是沒有好下場。


    賜死了劉靜煙,慕蘊亭才去找了許蓮衣,他不想讓她參與到這樣的事情裏來。“劉靜煙已經被我賜死,你不用擔心了。”


    許蓮衣自然知道他的良苦用心,所以也沒有再多問,反而說道:“還有吳佩玲的事情,若是她仍然想不通想要尋死,這件事可不好辦。”


    慕蘊亭點了點頭:“但她終究隻是一個沒長大的小丫頭,說不定隻要嚇嚇她,這件事也就解決了。”


    安玉閣內,吳佩玲靜靜的坐著,慧語端了一杯毒酒走了進來。


    “這是皇上賞賜的毒酒,你若是執意要尋死,就喝了它。”慧語將毒酒放在吳佩玲旁邊,淡淡的說道。


    吳佩玲顫抖著拿起那杯酒,慧語在旁邊像剛想起了什麽似的說道:“聽說了嗎,劉靜煙因為給公主下五石散,剛剛被皇上賜死。”


    她拿著酒杯的手一頓。


    慧語坐在她身邊,看著她手裏拿的那杯酒,故意低聲說道:“也是這樣的一杯毒酒,隻需要一杯,就能讓人七竅流血。你知道嗎,劉靜煙死時極為痛苦,麵部都已經扭曲了。”


    吳佩玲差點把端著的杯子摔到地上,其實她想了一夜,求死的欲望也沒有那麽強烈了。畢竟她們家隻剩了她一個,都還等著她給他們報仇,若是她就這麽死了,還有誰能如此耗費心力,找到仇人。


    她慢慢放下酒杯,對慧語說道:“她……真的死的這麽慘?”


    見自己的話起了作用,慧語繼續說道:“是的,這一杯毒酒看起來不多,但是藥性極為強烈,喝下去以後會從內而外的讓人感覺到疼痛。隨後藥性漸漸上湧到大腦,最後七竅流血而亡。死時的樣貌極為可怖,連至親之人都看不出。”


    吳佩玲放下酒杯,有些害怕的說道:“我……若是不想尋死了,這毒酒可不可以不喝?”


    “當然可以,這本就取決於你自己。”


    吳佩玲連忙說道:“我不想死了,我還想抓住那些劫匪為我家人報仇。”


    聽到這句話,門外的許蓮衣才算鬆了一口氣,她端著早膳走了進來,對一臉緊張的吳佩玲笑了笑。


    “你能這麽想很好,早膳還沒吃吧,快趁熱吃了。”許蓮衣給慧語使了個眼色,慧語會意的把那杯毒酒端了下去。


    吳佩玲連忙跪下謝恩:“謝皇後娘娘”


    許蓮衣扶起她,笑著說道:“現在謝恩還太早了,我還有一件事情要告訴你。那日的劫匪已經找到,現在就在宮外的大牢裏。我可以給你一個機會,你若是想,現在可以親自去見,並且手刃他們。”


    這麽快劫匪就能被找到,看來皇上和皇後是真的盡心盡力想幫自己。吳佩玲不由更加感激。


    想到這兒,她站起身來,再次對許蓮衣深深地拜了下去:“皇上和皇後娘娘為我這等操勞,還親自幫我抓住了劫匪,民女實在感激萬分。之前不懂事,竟想一死了之,實是辜負了您的心意。”


    “吳大人本就是忠臣,他有了意外,皇上自然不能坐視不理。好在你已經想通,我也能放下一顆心了。”許蓮衣欣慰的看著她,“那你是否還想去見見那些劫匪,若是不願,我可以幫你處置他們,你放心,我必會讓他們知道什麽是罪有應得。”


    吳佩玲低頭想了一會,才說道:“我還是想去親自見一見他們,皇後娘娘不要覺得我狠心,我實在放不下這口氣。若是就這麽平白的放過他們,連我自己都覺得對不起我爹爹。”


    “這本就是人之常情。”許蓮衣淡淡的說道:“你先收拾一下,過一會我們出宮,去見見那些劫匪,要殺要剮隨你心意。”


    吳佩玲迴到內室換衣服,這幾日來她無時無刻不在想若是抓到那些人她要怎麽對付他們,但是現在他們就在眼前,她也得了皇後娘娘旨意,可以隨時手刃他們以報仇,但不知為何,她卻突然有些猶豫了。


    明明是殺父之仇,她怎麽能猶豫!吳佩玲搖搖頭,換好衣服走了出來,對許蓮衣淡淡一笑:“皇後娘娘,我們出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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