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蓮衣和吳佩玲一起出了宮。見她一臉猶豫不決的樣子,許蓮衣頓時猜到了什麽,於是勸道:“不管你如何做決定,我都支持你。發生這樣的事情,就算你想親自把他們都殺死,也是情有可原。”


    吳佩玲深吸了口氣:“那些劫匪害我家破人亡,我怎麽輕易放過他們。還要多謝皇後娘娘好意,讓我有此機會可以為家人報仇。”


    兩人一路上並沒有說幾句話。沒走幾步,就到了關押劫匪的大牢。


    守衛的官員早已接了旨意在門前等候,此時見有馬車走過來,馬上拜了下去:“參見皇後娘娘。”


    許蓮衣也不與他繞彎子,直接就說道:“大人不必多禮。此次我們來,是為了剛剛被抓進去的那夥劫匪。請前方帶路吧。”


    那官員隨後給他們帶到了一處牢房。那牢房十分陰暗,隻有頂部有一扇小窗。其中有幾個人被綁在架子上,看起來精神倒還好,似乎並沒有收到什麽虐待。隻是他們旁邊卻擺了個桌子,上麵一應刑具俱全,看著讓人膽寒。


    “我並沒有讓他們審訊這些人。現在你可以隨意處置他們。”許蓮衣揮了揮手,剩下的人全部退下。


    那夥劫匪一見到吳佩玲,連忙叫著求饒:“求姑娘放過我們吧,當時不知是吳大人經過,隻當是普通商人,以為會有利可圖。一時失手,還請姑娘原諒。”


    “怎麽,是普通商人你們就可以隨意搶劫了嗎,你們有手有腳,為什麽不幹一些正經的營生,偏偏要幹這種打家劫舍的生意。”吳佩玲想到自己的父親,不由悲從中來,伸手拿了個鞭子,抽在其中一人的身上。


    那人一聲慘叫,吳佩玲頓時心中一軟。原就是他們自己倒黴,半路遇到了劫匪。現在不過是借到了皇後娘娘的光,她才有權利去處置他們。但就這夥劫匪而言,他們也隻是幹對自己有利的事情,並不是故意針對她們。這樣,她有什麽權利去隨意處置他們。


    想到這,吳佩玲慢慢放下了鞭子,對許蓮衣說道:“皇後娘娘,若說出氣,我也已經打了他們一鞭子了。至於其他的,還是讓律法來處理吧。這樣私下審問,終是不妥。萬一傳了出去,也怕有人會在背後議論。”


    許蓮衣眼中閃過一絲讚賞,她沒想到在如此的情況下,吳佩玲還能放下仇恨,甘心放過這些人。


    當下,她馬上勸道:“其實單憑他們的所作所為,還不足以判他們死刑。你若是不抓住這個機會,恐怕以後就再沒機會為你家人報仇了。”


    沒想到,吳佩玲隻是低聲說道:“若是依律他們不該處斬,我現在手刃他們豈不也算得上是濫殺無辜。這樣我與他們有什麽兩樣。”


    許蓮衣此時對她更是欣賞。她走過來拍拍她的肩膀說道:“你能這麽想讓我很意外。但是不得不說,我也很欣慰你做了這個決定。律法會給你一個合理的解釋的。我們先走吧。”


    吳佩玲點點頭,隨著許蓮衣走出了大牢。


    臨走前,她還不忘迴頭對那官員囑咐道:“把那些人當做是普通罪犯處理就好,不要因為我們來過這件事就額外的折磨他們。我相信律法是公正的。就勞煩各位大人了。”


    那官員自然點頭稱是,許蓮衣也笑著點點頭,與吳佩玲一起上了馬車。


    馬車行至半路,外麵突然一陣嘈雜之聲。吳佩玲好奇的拉開簾子,正好瞧見慕簫瑢似在躲避什麽人,慌慌張張的往她們這邊跑過來。


    許蓮衣見吳佩玲半晌沒有聲音,不由也抬起頭來看,見慕簫瑢身後似跟了個女子,便明白了幾分,於是讓車夫停在了他麵前。


    慕簫瑢上了馬車,對許蓮衣感激的說:“多謝皇後娘娘。”


    “那姑娘是什麽身份,你怎麽被她追成這樣?”許蓮衣的聲音不怒不喜,自有一股威嚴。


    慕簫瑢看著吳佩玲略有些不知所措,他撓了撓頭,笑著說道:“其實就是雲杏樓的一個姑娘。幾日前喝醉說要娶她,她便當了真。”


    三人正說著話,外麵傳來了馬夫的聲音:“皇後娘娘,馬車外有一姑娘攔車,說要見慕簫瑢一麵。”


    慕簫瑢尷尬的衝她們二人笑了笑,但絲毫沒有下車的意思。


    吳佩玲本就心中有一股怨氣,此時見這個場景,便再也忍不住,高聲衝那女子喊道:“你叫他下去又有什麽用。他這表現已經表明了不願與你有任何瓜葛,你又何必如此,平白丟了自己的臉麵。”


    那女子卻絲毫不肯示弱:“你算是他什麽人,憑什麽這麽說話。你怎知他不願意與我有瓜葛。我知道他現在在你的馬車中。你讓他下來。”


    “他都已經這樣了你為何還不死心。一個男人愛不愛你其實是可以從小事中看出來的。他擺明了不願與你相見,你若是再糾纏,豈不是就連最初的那點美好也要消磨殆盡,這樣又何必呢。不如好聚好散,彼此留一點美好的迴憶,也不枉認識一場。”


    馬車外,那女子似乎聽了進去,在前麵默默的站了一會兒,竟轉身離去,再不糾纏。


    吳佩玲這才發現,許蓮衣和慕簫瑢都用一種不認識的眼光看著自己,於是尷尬的低下頭:“民女……莽撞了。”


    許蓮衣這才像剛反應過來似的,拉著她的手笑著說道:“剛才的你真是別有一番風采。我還從未見過像你這樣灑脫之人。”


    說著,她瞪了一眼慕簫瑢:“你在外麵惹得好事,現在還要讓別人出來幫你收拾爛攤子。怎麽,還不過來感謝一下吳姑娘?”


    慕簫瑢連忙走上前來,對吳佩玲鞠了個躬:“感謝姑娘今日解圍之恩。”


    沒想到,吳佩玲絲毫不領情:“我也不是為了你,不過是因為今日心中不快罷了。”她其實也不太喜歡這樣不負責任的男子。所以對他的印象也不是很好。


    慕簫瑢尷尬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子,不再說話。


    馬車行至中途,突然顛簸了一下。許蓮衣因為靠坐在馬車裏麵所以無事,然而吳佩玲卻因為剛剛與那女子對話,所以坐在靠門處,這一下顛簸險些摔出馬車。


    慕簫瑢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了吳佩玲,脫口而出道:“小心些!”


    吳佩玲小心的坐好,麵上浮起一股嬌紅。剛才雖說情勢危急,但慕簫瑢仍能夠注意,抓住的是自己的衣袖而不是手,這讓她不禁對他有些改觀。原來,他也不是她以為的那樣,是個浪蕩的公子。


    她坐好以後,向著他的方向略微欠身:“多謝。”


    慕簫瑢連忙擺手道:“都是小事,不得一提。倒是姑娘可要坐好了,萬一不慎摔了出去,就麻煩了。”


    說著,他一雙眼睛炙熱的看著吳佩玲。吳佩玲略略偏過頭不去看他,他也不在意,絲毫不掩飾對她的欣賞。


    許蓮衣見狀輕輕咳嗽一聲,慕簫瑢嘴角笑了笑,毫不在意的收迴了目光。


    馬車又行過一段,此時已入了宮。吳佩玲看了眼窗外,對許蓮衣說道:“感謝皇後娘娘相送,今日之事也多虧了您,馬上就要到我住的地方了,民女先行告退。”


    許蓮衣點點頭,反倒是慕簫瑢一臉舍不得的樣子看著她。


    見此情景,許蓮衣先是示意他不要說話,隨後對吳佩玲說道:“你先迴去好好休息,我得空便去看你。”


    見她下了馬車,許蓮衣把簾子拉了下來,對慕簫瑢一臉嚴肅的說道:“難不成你對她,也存了心思?”


    慕簫瑢也不掩飾,大大方方的說道:“是,我看她還不錯,行事大方不做作。的確是我喜歡的那類。”


    “你別亂想了。她還在孝期,根本不可能與你有結果。”許蓮衣威脅他道。


    她本以為自己這句話會起作用,可是沒想到慕簫瑢根本沒在意她剛剛說的話。還挑了挑眉以示知曉。


    “在孝期又怎樣,又不是一直不出來。您放心,我自有分寸。”慕簫瑢笑著看向她。


    許蓮衣無奈的歎了口氣,隻得再次警告他道:“總之,你可不能夠對她做出什麽出格的事情來。我之前對她有所虧欠,你可不能再給我惹亂子。”


    慕簫瑢從馬車上跳了下來:“我知道了,皇後娘娘。我還要去見皇上,就不與您一路了。”說著,竟轉身離去。許蓮衣搖了搖頭,也吩咐馬車向未央宮走去。


    她本以為慕簫瑢隻是找個借口離開馬車,沒想到他竟是真的去找了慕蘊亭。


    “見過皇上。”慕簫瑢規矩的行禮。


    慕蘊亭一把把他拉了起來:“行了,什麽時候這麽懂規矩了,怎麽,來我這兒有什麽事嗎?”


    “我近日聽聞皇上在為軍餉貪汙案而費心,所以特意前來,想要為皇上排憂解難。”慕簫瑢難得這麽守規矩,恭敬的說道。


    慕蘊亭聞言也是很意外:“你今日是怎麽了,難不成出了什麽事,或者你聽到了什麽風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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