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琦話音剛落,便聽得蒯如玉說道:“此事是臣妾做的主,夫君,臣妾想問你一句,如果不是臣妾,你想何時納文姬妹子?”


    “啊?什麽?你說什麽,我要納文姬小姐?我何時說過這樣的話?”


    “哼,正是因為你沒說過,臣妾才會這樣問你,難道你不知道嗎?文姬妹子為了你相思入骨,病情一天比一天嚴重,如若不是臣妾發現得早並且迅速采取措施,恐怕文姬妹子早已香消玉殞了。你惹下了這一筆相思債,難道不想著要償還嗎?”蒯如玉麵色不愉,瞪著杏眼問道。


    “你,你是說文姬小姐她……被我惹下了相思債?”


    “哼,不是你還有誰?半夜三更的跑到人家營帳去,你這不是敗壞人家名節的行為嗎?現在人家的名節有損,你卻拍拍屁股走了,你說你幹的這是什麽混賬事兒?還有啊,你說你閑著沒事寫什麽詩?還偏偏把詩放到案頭讓人家看到,你說你這不是故意讓人家產生誤會嗎?結果怎麽樣?人家對你動了情,你卻又說當初的事是一場誤會。你拿這話哄誰呢?你不是常說你是一個負責人的男人嗎?所以我便尊了你的意,讓做一個負責任的男人。”


    蒯如玉的臉上滿是冷冷的笑意,一雙杏眼一瞬不瞬的盯著劉琦,看他接下來會有什麽樣的反應。


    劉琦聞言頓時頭疼不已,可還是小聲的分辨道:“當時的確是個誤會……”


    卻聽得蔡文姬苦笑了一聲,緩緩說道:“如玉姐姐,你不要逼迫大王了。其實後來小妹想了想,事情真的是出於誤會,大王一心為了漢室江山和天下萬民,哪裏有時間顧及兒女私情?更兼小妹年歲已大,身邊又有兩個胡兒。如何是大王的良配?以大王如今的身份地位,何等樣的女子尋不到?為何又偏偏會對我這樣的女子動情?今日來得實在是冒昧,打擾了你們一家晚宴,實在是報歉得很。”


    說完之後,蔡文姬緩緩站起身來,就要往外走。卻忽然感到頭部一陣眩暈,竟然摔倒在地。


    蒯如玉等五女大驚,立刻趕上前來扶起蔡文姬,將她扶到裏間的榻上,然後立刻命人去請醫士。


    大約兩炷香的功夫之後。醫士趕來,依舊是華佗的高足吳普,但見吳普仔細的診了診脈,隨即搖頭說道:“大王、王後,諸位王妃,這位夫人本來體質就差,可是又常年經受風雪,再加上憂思所致。導致病情越來越嚴重,而其中尤以七情的影響為最,下官前些日子見夫人氣結稍舒。身體漸有好轉之象,不知為何今日卻又突然加重?並非下官危言聳聽,所謂心藥還需心藥治,如若不徹底解開這位夫人的心結,恐怕下次再發病將會更加嚴重,連下官都將束手無策。”


    緊接下來。吳普又開了幾服疏肝解鬱、滋補肺陰的藥,然後拱了拱手。向劉琦和蒯如玉等人告辭離開。


    吳普剛剛離開,蒯如玉便把劉琦拉到了外間。然後沉聲說道:“你自己看著吧,如果你想要文姬妹妹的命,那就繼續傷害她吧,如果你真的可憐她,那就納了她,哼,如果不是你非要氣勢洶洶的把她從匈奴接迴來,說不準她現在還過得好好的?可是你把人家接迴來了,又玷辱了人家的名聲,還引起了人家的相思,如果不給人家一個交代,說得過去嗎?”


    其他幾女也都隨聲附和,即便是知書達理、溫柔賢惠的甄洛和大喬也都數說劉琦的不是,弄得劉琦現在就像是人民公敵一般,哭笑不得。


    這時候黃月英也抬眼望向劉琦,鄭重地說道:“夫君,英兒問你個問題,你要實話實說,你到底有沒有嫌棄過文姬妹妹?”


    劉琦聞言一怔,隨即問道:“嫌棄什麽?”


    “自然是嫌棄文姬妹妹被擄到匈奴之事了,你不會因為她曾經受過匈奴人的欺辱、為匈奴人生過小孩而嫌棄她吧?”


    “這怎麽會呢?文姬受辱又不是她自己的原因,主要是因為我大漢無能才導致的,我做為漢室宗親,心中愧疚都來不及,如何會嫌棄她呢?”劉琦輕輕歎了一聲,然後臉上滿是痛心疾首的神色,一點都沒有作偽。


    “那你說句實話,你對文姬妹妹到底有沒有感情?夫君,你不要怪我們姐妹橫加幹涉,其實我們也並不是逼你,但是眼看文姬已經兵染沉屙,我們都感到她十分可憐,不想讓她就這麽香消玉殞,白白葬送一條性命。更何況她的病情很大程度上都是和你有關係,在來到襄陽之前,是因為對你的思念,無盡的思念讓她身患憂思之症,而來到襄陽之後之所以病情加重,也是因為夫君你,她為了完成夫君交代給她的事情,把記憶中的那些孤本善本都默錄出來,可以說是焚膏繼晷、廢寢忘食,終於積勞成疾,她對你如此用心,即便是我們姐妹幾個,有的時候都感覺自愧不如,如果你並不嫌棄她,又對她沒有惡感,既便是納了她又有何妨?”


    “這,你要讓我好好想想,其實我對文姬有的隻是朋友般的尊重,從來沒有想過要納她為妾這種事,我覺得像她這樣名震天下的大才女,做妾是委屈了她……”


    說到這裏,劉琦忽然看到了蒯如玉、黃月英、甄洛、大小喬五雙幽怨的目光和突然陰沉下去的臉,頓時嚇得冷汗直流,連忙住口。


    “說呀,夫君怎不繼續說了?”蒯如玉的神色迅速恢複了正常,然後淡淡笑著說道。


    劉琦一看到五女的表現,立刻就知道他說錯話了,略一想,便想出了她們為何會有這樣的表情?


    “原來夫君認為英兒我們幾個都不如文姬。”


    “既然你覺得做妾委屈了文姬妹妹,不如讓她做正妻好了。”


    一想到五女心中都會湧起這樣的想法的時候,劉琦不由得心驚膽戰起來,暗暗罵道:“你這個笨蛋,怎麽能夠說這樣的話?你的群體嘲諷和拉仇恨的本事可真是見長了,我看你今日如何向她們交代?”


    被嚇得大汗淋漓的劉琦忽然福至心靈,腦中靈光一閃,連忙裝起了糊塗,涎著臉嘿嘿笑道:“額,嗬嗬,我剛才說到哪了?”之後又裝模作樣的拍了拍腦袋,就像是忽然想起來一般,“哦,我說到其實我對文姬姑娘也是有感情的,隻不過我沒想到她也對我有感情,所以,我一直把自己的那顆心偽裝起來,卻又無意的把自己的情感讓她知道了,結果惹下了這麽一番感情債,玉兒說的對,我作為一個大男人,當然要負責,我隻不過是怕你們不同意,所以才故作姿態,今日在娘子們的聯審之下,我坦白自己的罪行,我願意納了文姬,哎呀……”


    雖然劉琦在五位美女的雌威下,為了自保,采取了寧死道友不死貧道的心理,非常委屈的同意了要納蔡文姬為妾的條件,但仍然是遭到了五條母大蟲的群攻,一時之間,繞指柔化作了百煉鋼,一雙雙玉手不知道是哪裏來的力氣,竟然翹起蘭花指,在他的前背後、大腿上狠狠地擰了起來……


    隨著劉琦同意了與蔡文姬的婚事,蔡文姬多年的鬱結一掃而空,隻用了一天藥便覺得身輕體健,能夠下床活動了,如果不是之前看到她那一副氣若遊絲的樣子,恐怕許多人都會認為她這是在裝病,因為前後的變化實在是太大了。


    劉琦也沒想到自己竟然能夠又添得一房如夫人,而且竟然是被妻妾五人刀架脖子上硬逼著答應納妾的,這樣的事情在曆史上不說是絕後,也絕對是空前了。


    當然,這倒不是說劉琦對蔡文姬就沒有一點感情,畢竟不管是學問、才藝還是人品,蔡文姬都是無可挑剔的,至於容貌,在當初他把蔡文姬當成朋友時,並未仔細注意蔡文姬的容貌,如今細細的看來,卻是驚為天人,經過這幾年在中原地帶的滋養,她看起來甚至比起之前剛剛歸漢的時候還要年輕幾歲,以劉琦的眼光看起來,簡直和蒯如玉諸女都不相上下。


    而至於蔡文姬在某些方麵的獨到思想見解,更是讓劉琦有一種知己般的感覺,這也讓在思想極度超前、寂寞如雪的劉琦終於有了一個可以與自己暢談新思想新觀念的妻室了。


    不過由於蔡文姬如今還在養病,不宜過早舉行婚事,隻不過劉琦既然承諾了,這對於蔡文姬來說就已經是吃了一顆定心丸了。其實在她的內心一直就比較自卑,從來沒有想過以劉琦如今的身份地位,竟然不嫌棄自己過往的屈辱遭遇,願意納自己為妾,這樣的男人實在是絕世難遇的呀。


    過了八月十五,她便隨著劉琦的家眷準備一起遷往洛陽,因為她的體質原因,被安排在與懷了身孕的大小喬同車,可就在她精心的準備搬遷事宜的時候,忽然聽到了外麵的侍女一陣小聲的議論,話中好像還涉及到劉豹這個名字,這讓她不由得心中一沉。(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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