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副都統怎麽變得這麽懦弱了!”


    望著雲星河離開的背影,蠻子大叫,發泄心中不滿。


    “你知道什麽,此事就如副都統說的,不關我們的事情。”


    “不關我們的事情,難道我們就能眼睜睜看著真兇逍遙法外?哼,照我看,就是副都統掌握了大權後怕了,不像以前。”


    雷書浩過來安慰兩人:“好了,各有各的難處,也要站在副都統的角度考慮。”


    “天階修煉士,其中蘊含的能量與人脈,遠非我們能夠想象。”


    “好了,我們還是做好自己的任務,如今摘脾案,遠未結束,還是得加強巡視。”


    雷書浩繼續詢問鄧禹乙:“怎樣,正武城周圍有沒有類似案件。”


    鄧禹乙搖頭:“城外雖有一些命案,但都與摘脾案掛不上勾,所以那頭妖魔的目光應該在城內。”


    “符合生辰的有很多,最近都控製,即便外出也派人跟隨,若有問題,可第一時間知曉。”


    “我們不妨引蛇出洞。”


    “故意派出幾人出城,引妖魔出手。”


    “好辦法。”


    雷書浩與鄧禹乙敗興而迴,失敗了,引蛇出洞的法子沒用。


    摘心妖魔很謹慎。


    幾天過去,好像一切都太平起來。


    但鎮妖司眾人都知曉,事情並未結束,而且恐怕會更恐怖,距離七月十五,還有七天了。


    幾天內,於得允也沒有來過鎮妖司。


    也許是羞愧,也許是內疚。


    一切都平靜。


    不知不覺來到武東郡已經快一個月了。


    這一天雲星河又接到一碗甜點。


    居然是苦瓜羹,苦瓜中纏著一粒蓮子。


    雨清放下碗後就走了,給了一個離香草助眠香囊,對雲星河說“注意身體”,便迴京了。


    “這狐狸精,到底搞啥呢。”


    看著苦瓜抱蓮子,雲星河將蓮子摳了出來,一口丟嘴裏。


    苦瓜什麽的,雲星河最不喜歡吃了。


    苦瓜有清心火明目功效。


    但,不喜歡吃就是不喜歡吃。


    接連兩天,依舊安靜,可鎮妖司眾人,卻不敢放鬆。


    武東書肆。


    武東書肆,正武書林,萬卷書籍鋪是武東郡三家最為優質的書屋。


    一個中年書生從裏麵走出來,一席長衫,布衣灰白,胡子邋遢,帶著書卷氣的眼神黯淡,許些落魄。


    “這不是甄兄嗎!”


    迎麵而來,是一對攙手恩愛的夫妻,佩著玉佩,插著精致花簪,握住幾卷亮麗繡布,兩人臉上洋溢著明豔幸福。


    “伊兄。”中年書生見到男人後,臉上有許些驚喜與窘迫。


    “自結卷經年,我們已有七八年未見了!”伊姓中年急忙抱住他。


    他很激動,當年兩人在書堂學舍,可是關係好到睡一張床榻。


    經天論地,博古論今,有時談到興致常常合衣而眠,家中給與學食費也不分彼此。


    甄書生喜好舒適,不喜拘束衣裝,所以銀兩多是放在他身上。


    購買任何物品,都是他付賬,可想而知關係好到什麽境地。


    “甄兄。”婦人也欠身行禮。


    婦人與兩人也是同窗。


    大隋並不阻止女子學習,反而主張,鼓勵女子進入學堂修習。


    “甄兄這些年是在何處高就。”


    中年書生臉上有些不自然,看了她一眼,微微低頭:“在家中寫些書稿。”


    “哦,當年甄兄的誌願得意實現了!”男人很高興:“那能賺很多稿銀吧!”


    伊姓男人激動說話,可身邊婦人卻拉了拉他,給他使眼色。


    伊姓男人過於高興,並未理會。


    中年書生勉強一笑:“一月能有一兩銀子吧。”


    “啊。”伊姓男子楞了一下,顯然沒想到:“才,一兩銀子?”


    他的語氣中充滿不可置信,這可是郡城,一兩銀子如何維持基本生活。


    此言一出,中年書生眼眸跳動,眼光閃爍遊離,不想與其對視。


    心中苦笑,有些話藏在心裏沒說,有時候甚至一兩銀錢都沒有。


    “多年不見,你們原以成為夫妻。”


    “是啊,五年前的事情。甄兄,走走走,多年未見,去我家一敘,就在東街伊院。”伊姓男人拉著他,熱情似火。


    “明東街寸土寸金,城中心繁華地落,那裏恐怕要不少錢吧。”


    那裏,他聽說過。


    每次路過,都渴望自己將來有一天發了財,也會在那裏買上一間院落。


    “走走走,當宰殺牛羊相待。”


    “不了,不了。”甄姓書生搖頭拒絕,臉上慚愧。


    “家中已起灶,我先迴去了。”


    甄書生推掉他的手,匆匆跑走。


    以前都一般無二,自己此時一事無成,可看看人家。


    他怎好意思前去,有何顏麵前去。


    心中落寞抑鬱,更有無盡羞愧。


    “呃!”


    跑了兩步,書生感覺腹部一空,像什麽東西被拿掉了。


    “呃,呃!”


    他感受到生命在快速流逝,無盡虛弱傳來。


    多年來,一生經過於眼前如電閃過。


    中年書生看著天空,一切慢慢模糊,他摸到臉角淚水:“來世,我再也不來了。”


    他重重摔倒在地。


    餘光瞥見他惶恐在奔來,嘴角有一絲微笑。


    有一知己,年少不孤……


    “甄兄,甄兄!”


    “出事了,出事了,快來救命!”伊姓中年聲嘶力竭大吼。


    武東郡鎮妖司。


    “副都統,城內武東書肆門口出現死者,死於摘脾!”


    “走。快到七月十五,終於忍不住了嗎!”


    一邊出去,雷書浩一邊報告:“副都統屬下已經派人過去,將附近所有人都控製,正在細密甄查,並以梵籠大陣封鎖!”


    “那片區域,隻要探查到有妖魔鬼魂,即便是地階後期,也可頃刻磨滅!”


    雲星河到現場時,所有人都在過甄妖鏡,周圍刻意地方,也在以道符排除。


    “死者名叫甄一溪,寒月十一出生。是個寫稿件的書生,剛找書屋老板結完稿賬,出門便遇害了。”


    “這兩人是甄書生同窗,也是案發目睹第一人。”


    兩人悲痛不已,詢問過程,沒有任何問題,也沒有任何嫌疑。


    安撫男子後,夫妻兩人迴去。


    甄書生家中無人,兩人表示要將書生安葬,鎮妖司允許,不過要等過上些日子。


    兩人給鎮妖衛幾許銀兩,麻煩他們照看好屍體,留個好儀容。


    鎮妖司不敢收,但卻保證能夠原原本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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