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唔……”赫連長冰話還未出口,就被百裏沂堵住了嘴。她嚇得渾身一僵,半晌才反應過來。而百裏沂則已意猶未盡的抬起頭看向她,笑道:“真甜。”


    “你無恥!”赫連長冰抬手就朝百裏沂的臉上招唿,卻反被百裏沂的大掌握住。


    “本王無恥?嗬,本王就無恥了,你要怎樣?本王對自己的王妃無恥無賴,誰能拿本王怎樣?”百裏沂緊盯捂著嘴的赫連長冰,笑眯眯道:“長冰,你用一隻手捂著嘴幹嘛?害怕本王再親你啊?你放心,本王剛才不過是逗你玩兒而已!”


    赫連長冰聽罷,不由惱怒,將捂住嘴的那隻手放下,忿忿道:“百裏沂,你趕緊走!”


    百裏沂見赫連長冰放下手,目光不免盯住赫連長冰紅潤的唇不放。


    “你看我做什麽?趕緊走。”赫連長冰的一隻手被百裏沂鉗製,遂抬起另一隻手去推百裏沂的胸膛。


    百裏沂沒有吭聲,而是一把握住赫連長冰的手腕,將頭抵在赫連長冰的額際,對著赫連長冰唿出一口氣來。赫連長冰聞罷,趕忙將臉轉向一邊,嫌棄道:“百裏沂,你到底喝了多少酒?你趕緊給我讓開。”


    百裏沂又連續朝赫連長冰的臉頰上吹了兩口氣,痞笑道:“長冰,本王的酒裏被人動了手腳,本王今晚是來找解藥的。”


    什麽?酒裏被人動了手腳?他來找解藥?我這裏哪裏會有什麽解藥?況且我根本不知道別人給他下了什麽藥?赫連長冰暗自想畢,趕緊道:“百裏沂,你別發瘋啊!你趕緊讓開!”


    “本王不發瘋!”本王隻想發---情。百裏沂望著臉頰開始泛紅的赫連長冰,道:“你在怕什麽?”


    “我沒怕。”赫連長冰抬頭看向百裏沂,見他的目中泛起紅色。“你先將我放開!”


    百裏沂聽完,含笑望著赫連長冰,緊握住赫連長冰的手變換了個姿勢,竟是緩緩與她的纖手十指相扣,縱是赫連長冰有心掙紮,也無力逃脫百裏沂的桎梏。“不放!”


    “百裏沂,別玩了,已經很晚了!”赫連長冰放軟聲音道:“明日你不是還要入宮嗎?若是晚了,陛下定會……”


    “唔……”


    赫連長冰的話還未完,百裏沂的唇就已覆下。百裏沂此時的吻並非如之前那般蜻蜓點水,而是恨不得將赫連長冰整個人揉入他的身子,吞進他的肚子。盡管赫連長冰之前也被百裏沂吻過,但是這次明顯比之前還要濃烈、急促,或許,真的是因他飲了酒,酒中還被人動過手腳的緣故吧!


    百裏沂,你快鬆開!我快不能唿吸了!赫連長冰瞪著雙眼,眸中滿是懇求。這廝是想把我吃了嗎?那麽用力幹什麽呀?百裏沂,你快鬆開啊!我要窒息了……


    百裏沂哪裏肯放開赫連長冰,嘴上不肯放,手上也不老實起來。


    赫連長冰身材嬌小,根本沒有百裏沂的力氣大,她拚命掙紮阻擋,依舊被百裏沂剝得隻剩下褻衣。赫連長冰見自己的清白馬上快要不保,嚇得眼淚汪汪,突然想起自己枕下的那柄匕首,當即伸手去將那柄匕首摸了出來。“百裏沂,快點住手!你自己答應過我的,要等我願意才行!”


    百裏沂此時不知道是真的已經意亂情迷,還是依仗著藥物作祟,完全聽不進赫連長冰的話,滾燙的吻持續不斷的落在赫連長冰的臉上、肩頭、胸口……


    “百裏沂,你放開我,我求你了!別這樣!”赫連長冰含淚懇求百裏沂,渾身顫抖不止。然,百裏沂如發了瘋似的想要將赫連長冰占為己有,完全沒有停手的意思。


    “哧!”


    “啊!”


    一道利刃割裂肌膚的聲音瞬間激活空中的微疼因子,全部跳躍在百裏沂青筋綻出的額頭上。


    “你……”百裏沂因肩頭驀然傳來的劇痛而慘叫一聲。他停下動作,摸了摸右肩,竟發現全是血跡,再看赫連長冰,她的手中還握著一柄帶血的匕首。


    “嘭!”


    門隨之被大力推開。門口站著滿臉惶恐的綠籬、傅因萊和蔡欖。


    百裏沂見到綠籬、傅因萊和蔡欖立在門口,頓時微蹙眉頭,厲聲道:“你們進來幹什麽?”


    綠籬望著衣衫不整、姿勢奇怪的百裏沂和赫連長冰,吃驚得不知說什麽才好。傅因萊和蔡欖麵麵相覷半響,才呐呐道:“屬下聽見殿下你的慘叫聲,才趕過來的。”


    “出去!”百裏沂低首看了看裸露大片春光在外的赫連長冰,厲聲嗬斥道。


    “哦哦哦,是是是,屬下馬上走!”傅因萊率先反應過來,一手揪住綠籬的後領,一手拽了蔡欖趕緊撤離。他將二人拽走後,還不忘返身關好房門,然後撫了撫胸口,大大的唿了幾口氣。


    蔡欖愣了許久才反應過來。“殿下是在跟王妃那個?”


    傅因萊瞪了蔡欖一眼,道:“不然呢?你以為殿下為何會如此惱怒?”


    “怎麽可能?我剛才分明看到王妃手中還握著一隻匕首,而殿下捂著肩,感覺殿下應該是受了傷!”蔡欖迴憶道:“不行,我得迴去看看!”


    “你瘋啦!殿下沒吼你讓你滾出來就已經夠給你麵子了!你還想進去看什麽?”傅因萊抓住欲返身朝赫連長冰房門去的蔡欖道:“王妃此時衣衫不整,你說你想看什麽?”


    “我……”蔡欖聞言,頓時語塞,片刻道:“我隻是擔心殿下!”


    “殿下身手比你我好太多!若他真不想別人傷他,誰能傷他呢?”傅因萊道:“此事,我們不要再去湊熱鬧!”


    殿下真的刺傷了兢王殿下!天哪,我沒有眼花呀!綠籬衝在最前麵,她自然是將榻上的場景看得清清楚楚。她家殿下,這下可麻煩了!


    “綠籬,你在想什麽?”傅因萊發現身邊的綠籬自始至終都是一言不發,遂道:“你看到什麽了?”


    “我,我沒有看到什麽!我什麽也沒有看到。”綠籬言畢,逃似的迴了她自己的房間。


    傅因萊與蔡欖互視一眼,沒有明白綠籬到底為何會如此?


    傅因萊抬眸看了看赫連長冰的房間,對蔡欖道:“我跟你說的吧!放這裏肯定出事。你說你,還想迴去休息!”


    蔡欖撓了撓後腦勺道:“我還以為殿下會在秋水殿歇著,怎麽也沒有想到他竟然會摸到王妃的房間裏。想必是王妃以為殿下是歹人,才刺傷了他吧!”


    “噓,小聲點!小心隔牆有耳。”傅因萊忽然發現牆頭的花草微微動了動,趕緊在唇邊豎起食指,對蔡欖道:“此事千萬別外傳,若是有人故意誤導造謠生事說殿下與王妃不睦,或者被陛下和皇後娘娘知曉殿下因王妃受傷,麻煩可就大了!”


    “這我自然知道!”蔡欖聽罷,朝傅因萊點了點頭,警惕的將四周打量了一遍。


    房中,百裏沂的手臂被赫連長冰刺傷後,血頓時湧了出來,滴落在榻上。


    赫連長冰本意隻是想嚇唬百裏沂,哪知百裏沂不為所動,她迫不得已才動的手,沒料到她一緊張,這刀下去就流出如此多的血,嚇得她猶如木雞般呆愣在原地。赫連長冰滿眸驚慌,望著百裏沂艱難的用一隻手撕下紗帷在纏繞手臂,想要上前幫忙,又生怕再度惹得百裏沂大怒會將她當場捏死,遲疑半響都沒有下一步動靜。


    “你不是在軍中待了十數年嗎?難道沒見過人流血?”百裏沂見赫連長冰呆愣在原地,戲謔道:“瞧你呆頭呆腦的樣子,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個初出茅廬的小丫頭!”


    赫連長冰聽完,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說什麽好,隨即又將嘴閉上未言。


    “你還杵在哪裏幹什麽?沒看到本王自己包紮很費勁嗎?莫不是,你想看到你夫君我血盡而亡啊?”百裏沂停下手上的動作,望著赫連長冰繼續道:“本王告訴你,你想當寡婦,門兒都沒有!”


    赫連長冰聞言,趕緊將手中還握著的匕首扔在一旁,手腳並用爬下榻,去櫃中翻出一些常用的藥物、紗布之類的東西,將其整齊放在百裏沂跟前的凳幾上,悉心替百裏沂消毒、上藥。


    百裏沂的手臂肌膚時不時感受著赫連長冰纖手上的溫熱,原本因疼痛而猙獰的神情也緩和下來。他望著專注替他包紮的赫連長冰,心中漣漪頻起。長冰,對不起,我還是心急了些!


    “好了。”片刻後,赫連長冰長唿一口氣,抬頭看了百裏沂一眼,垂首將藥物之類的東西收拾好放迴櫃中。


    “好了?”百裏沂望著赫連長冰,陰陽怪氣的問。


    赫連長冰剛將剩餘的藥物放好返迴百裏沂跟前,見其臉色微沉,忙跪地請罪道:“對不起兢王殿下,沒想到會真傷著你!我不是故意的,請饒恕我吧!”


    “你,你是本王的什麽人?”百裏沂盯著跪地的赫連長冰問。


    “我,我是殿下你的王妃。”赫連長冰略顯心虛道。


    “不知道在本王麵前怎麽稱唿你自己嗎?”百裏沂反問。


    “知道。”赫連長冰趕緊道:“兢王殿下,妾身知道錯了,請殿下饒恕妾身。”


    “赫連長冰,你知道刺殺皇子是何罪嗎?”百裏沂此時上身未著片縷,俯身逼近赫連長冰,強盛的男性氣息壓製得赫連長冰滿臉通紅。“本王完全可以讓你立馬香消玉殞!”


    “妾身知道。”赫連長冰垂首道。


    “知道?大婚之日,你就意圖想要刺殺本王,今日又故技重施,是何意思啊?”百裏沂伸手挑起赫連長冰的下頜,俯視她。此時,百裏沂與赫連長冰的這個姿勢看起來極具挑釁和曖昧之意,然,赫連長冰並未發覺此動作的不妥,隻在心裏暗自揣摩著如何才能讓百裏沂惱怒的情緒平複下來。


    “我……妾身沒有什麽意思,隻是自衛而已!”赫連長冰喋嚅道。仿佛任何理由都算不上正當。


    “自衛?你是將本王當成了敵人?”百裏沂癟嘴道:“如此看來,本王在你心裏仍舊是個亡你家國、強娶你的小霸王對嗎?”


    “對。”赫連長冰順口應完,才後知後覺的發現自己失言,趕緊改口道:“不不不,不是的。”


    百裏沂聽完,冷笑一聲,鉗住赫連長冰的下頜,道:“告訴本王,你現在想打算如何處理此事?”


    “妾身任憑兢王殿下處置。”赫連長冰的眸中沒來由的劃過一絲驚懼,低聲道。百裏沂年歲不大,滿臉稚氣,平日間痞氣紈絝,便跟個沒長大的孩子似的。然,一旦冷酷起來,就跟冥界傀域的魔鬼相差無幾,會令人自覺退避三舍。


    “任憑處置?”百裏沂看定赫連長冰,將這四字咬重重複了一遍。


    “當然,除了那件事外。”赫連長冰聽出百裏沂的弦外音,趕緊補充道。


    “哪件事?”百裏沂反問。


    “就是,就是夫妻之間的事。”赫連長冰弱弱道。


    “那本王問你,本王跟你是不是夫妻?”百裏沂道。


    “是。”赫連長冰忙道:“可是……”


    “既然是夫妻,那我們是不是就該行周公之禮?”百裏沂打斷赫連長冰的話荏,道。


    “是。”赫連長冰急道:“但我,我……”


    “但你什麽?”百裏沂明知赫連長冰為何會這般抗拒他,卻又始終忍不住想要親近她!


    “兢王殿下,你之前明明同意這事可以朝後緩一緩。”赫連長冰抬頭看著百裏沂,眸中浮起淚霧。“你是戎國的兢王,是皇子,你怎能說話不算數呢?”


    “本王在你眼中不就是個小破孩嗎?既然本王還是個孩子,為何要為自己所說的話負責任呢?”百裏沂眸中盡是揶揄,無賴道。


    “……”赫連長冰聽完百裏沂之言,瞬間語塞,怔怔望著百裏沂,不知如何反駁。


    百裏沂強忍笑意,將赫連長冰從地上拉起,抱入懷中,道:“想什麽呢?想著如何反駁本王啊?別想了,本王都受傷了,還是因為你受的傷,難道你不該安慰安慰本王?”


    “安慰?兢王殿下想要什麽安慰?”赫連長冰呐呐道。這個百裏沂還真不好搞定,完全不按常理出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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