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新的身份


    櫟陽在這客棧中休息了幾日,傷勢有所穩定,此時的櫟陽已不適合再在馬上奔波,羽瀚買來一輛結實耐用的馬車,在這鄉野之中自然是沒有宮中那般雕欄玉砌的馬車,但這樸實也是被羽瀚用心的裝飾了一番,裏麵的軟榻可以讓櫟陽平躺在裏麵不至於過於勞累。


    “有心了。”櫟陽對羽瀚說。


    “讓主子過的舒坦是屬下的職責。”羽瀚雙手合十稟奏到。


    不知何時,羽瀚也變得細致了許多,不像以前那般木納,各項事務搭理得井井有條,讓櫟陽很是欣慰。


    這一路走得很慢,晃得櫟陽頭都有些暈,叫羽瀚快些行進,他好似沒有聽到一般,依舊這樣慢慢吞吞,櫟陽心想,再慢恐怕就要錯過科舉的入選時日了。


    “陛下這傷不適合快速行車。”羽瀚依舊固執地迴答。


    “再慢我怕我的傷沒有事,頭就快暈死了。”


    “我幫您按按頭吧陛下。”軒兒乖巧地在車裏幫櫟陽按著頭部。


    最後抵不過櫟陽,行車的速度總算是加快了幾許,經過幾日的折騰總算是迴到了都城。


    “陛下您總算迴來了,科考之事我等已準備就緒。”隻見傅安睿都迎到了宮門口。


    櫟陽捂著胸口打開車簾,“愛卿操勞了。”


    “臣分內之事。”傅安睿見櫟陽臉色不好,嘴唇上也無一絲血色,“陛下這是?病了?”


    “無妨,我迴宮修養幾日便可。”櫟陽盡力不想讓傅安睿看出自己的傷勢。


    櫟陽沒有下馬車,她不想讓傅安睿看到她的虛弱。


    “你先退下吧,舟車勞頓,我先歇下了。”


    傅安睿遠遠地望著櫟陽的馬車緩緩駛入宮牆內,傅安睿思前想後總是覺得哪裏有些不妥,陛下看上去一副受傷了的樣子,不就是去離莒視察一下民情嗎?難道離莒還有殘黨餘孽傷了陛下?還是能再見一下陛下才能安心,可是陛下說要歇息了,又不宣麵見,隻能厚著老臉了……


    “召見容側夫。”櫟陽命宮中內侍去傳喚容修遠。


    容修遠得知陛下迴來,速速趕往康心殿,在路上確正巧碰見在趴牆角的傅安睿。


    “見過傅丞相,陛下迴來了!”修養喜出望外地說道。


    “陛下召見你了?”傅安睿很是疑惑般地打聽。


    “恩,一起去見陛下嗎?”


    “不了,宮門口見過了,你先去吧,我這還有些公事,晚些再來拜見陛下。”傅安睿可不想在容修遠麵前跌了麵子。


    容修遠還沒走遠,傅安睿又叫住了容修遠,“對了,我看陛下麵色不算太好,你讓醫官給陛下瞧瞧。”


    容修遠得知櫟陽身體不太康健之後更加加快了腳步,並叫屬下直接去傳喚醫官。


    “容側夫求見。”宮門口的侍衛傳喚到。


    “快,讓修遠進來。”


    “參見陛下。”


    “都說了多少次了,你我二人之時無需行大禮。”


    “陛下的臉色蒼白,快讓臣看看。”修遠也是略懂醫術的,隻是沒有醫官那麽專項,修遠將櫟陽的手腕放到自己的指尖,又仔細看了看櫟陽的臉色,“陛下是失血過多,需要吃些進補的食物。”


    “好好,補補補!”


    “陛下是來了月事,還是小產了?”


    給櫟陽弄的一愣,笑了笑說,“你這醫術還真是沒練到家,我是外傷啊!”


    “啊?外傷,陛下怎會受外傷?是不是羽瀚沒有保護好您!”說著兩眼怒視羽瀚。


    “是臣的罪過。”羽瀚低頭認罪。


    “不是羽瀚,與他無關,是我自己不小心,羽瀚你下去吧。”櫟陽怕自己的傷勢牽連無辜的羽瀚,便讓他退下了。


    他是軒兒,是我收房之人。櫟陽沒有說穆敬軒的全名,怕是在深宮之中的修遠也聽說過這藏音閣的小花魁。


    “修遠,離莒的可靠名冊會匯集到你的手裏,屆時我需要添加一個名額,給他一個新的身份。”


    “陛下既然開口了,那這並不難,是什麽樣的人兒能讓陛下如此用心,我倒要看看,抬起頭來。”


    穆敬軒一直安安穩穩地站在門柱旁邊,太過關心櫟陽,容修遠不曾注意到他,這下才看到房中這名公子。


    隻見穆敬軒抬頭的瞬間,神儀嫵媚,舉止詳妍,順美目以流眄,含言笑而不分。如此佳人,難怪陛下有情於他,修遠心想。


    “這小公子今年幾何?原來陛下給我個戶部尚書的職位是為了方便自己。我還以為陛下就是為了臣夫呢。”容修遠這話裏夾槍帶棒的給自己報委屈。


    “讓你掌管離莒戶部自然是因為你有功在先,就當幫我一個忙。他日必當還禮。”櫟陽心裏有種納侍郎還要贏得夫君允許的感覺,哎,做帝王有時也得看夫郎的眼色,難難…


    “那陛下可是欠我一個大大的人情,我是安排一個士族的名冊,還是安排一個商家的?”容修遠笑笑坐到櫟陽的身邊。


    “都可以,隨你,安排一個人數少的郡縣即可。”


    “我這就去辦,晚上冊子寫好了給您呈上來過目。”容修遠搖曳著身姿,迴去辦差,一路上哼著小曲兒,腦子裏卻想著如何向櫟陽要份大禮。


    “奴家謝過陛下!”穆敬軒行大禮跪拜。


    “這次要去離莒參加科考,我會讓羽瀚拍侍衛一同跟隨,不過你也得從初試開始參加,最後能不能入選官職就得靠你自己了,我相信你,你從小讀的書都是我拿給你的,相信這次科考對你來說也是一次很好的機遇。”


    “恩,軒兒自會盡全力而為。”


    “陛下您的傷…,軒兒不在,您一定要保重身體…”


    “我這兒有修遠和元兒照顧,宮裏又有最好的療傷草藥,你不必多慮,好好照顧自己,我希望不日後我會再見到一個全新的自信的軒兒。”


    “陛下,容側夫給您呈上的名冊派人送來了,容尚書說先挑選了兩份,您過目一下,都是他走訪過的熟絡的離莒富戶,如若不滿意他還會再為您挑選。”


    櫟陽打開名冊一看,一個是離莒士族的家中還有一個長子今年也參加這次科考,一個是離莒商賈家的名冊,今年有一長女參加科考。


    “就這份商賈人家吧,家性林,普通商戶人家,家世背景也不複雜,就賜名林夕振,希望你能收百世之闕文,采千載之遺韻,謝朝華於已披,啟夕秀於未振。”


    櫟陽將林夕振填到名冊上之後,讓元兒拿給容修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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