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放走軒兒


    “陛下,不好了,不好了!”元兒跑著進來……


    “還這麽沒有規矩,你倒是沒有靜雅半分沉穩,什麽事情如此慌張?”


    “傅丞相他,傅大人吵吵今晚要來侍寢,說陛下您已經和白將軍圓過房了,安位分也該輪到他了。”


    我的個天啊,櫟陽心想,避都來不及,現在避都避不了。一是軒兒還在自己宮內,二是她身上的傷也不想讓傅安睿知道。


    “軒兒,不……夕振,我恐怕不能留你用晚膳了,好好照顧自己,我會念著你的。”說著櫟陽在他的額頭上輕輕吻過,又拉著夕振的手眼神中滿是不舍的告別。


    “夕振定會照顧好自己,不讓陛下憂慮,那夕振這就出宮了,再次迴來夕振定能堂堂正正地站在您的身邊。”


    拜別了櫟陽,元兒帶他從宮內的小門離開,身後還跟了幾名暗衛,騎上馬的夕振遠遠望著這都城皇宮,在夕陽餘暉奔離都城……


    用過晚膳後的櫟陽在批閱一些重要的奏折,說是用過晚膳了,其實櫟陽根本沒有胃口,就喝了幾口湯而已。


    她的傷勢連修遠都能看出是不輕,傅安睿又怎能看不出來,如何找些借口才能不讓傅安睿看出自己的傷呢,不如就稱公事繁忙讓他晚些再過來,然後將房內的燭火都滅掉,隻要他看不清楚自己的臉和身子,說話的氣息還可以用功力頂一下,應該就不容易被發現受傷了,總之,少說話,趕緊睡。想了半天,櫟陽也隻想到這樣。


    周折大都是關於科舉複試和殿試的一些提議,櫟陽看得仔細入神,不知不覺天色已暗……


    “陛下,這是傅丞相為您呈上的。”外麵的侍從將一個盒子拿給元兒後離去,並且交代傅大人已經在沐浴更衣了。


    櫟陽打開元兒呈上的一個紅木盒子,盒子精巧雅致,雕刻也別具一格,打開後竟然是她小的時候經常與傅安睿一起玩的兩個琉璃球。好像許久不見了,那些童年的玩物,早已封存在最深的記憶裏,自從櫟陽的父親去世,她的童年也便不在了,一直與白公子一同從研字習武,一晃兒十餘年她都不曾碰過任何玩物,看到這個小物件,讓她不禁想起五歲在宮內追著傅哥哥後麵一起玩耍的情景。


    “賜花轎一頂,讓傅賢夫過來吧。”櫟陽將房內的燭火全部熄滅,然後半倚在床邊。


    “傅丞相到!”隻聽門外有落轎的聲音。


    “怎麽不去我的西宮,我為陛下可是都安排好了呢。”傅安睿推門進來,見屋內漆黑一片,“陛下您這是……要休息了?”


    “嗯,下午批閱奏折,太多折子把我都看困了,想歇息了。”


    “想你當初住在鳳陽殿,我可是都能隨意出入的,現在可到好,來見你還得等著禦旨。”


    傅安睿有些憤憤不平地說到。


    見傅安睿頭次在櫟陽麵前包屈,櫟陽笑笑說到,“就怕你多想,我這不是派轎輦給您老接來了嗎?”


    “什麽意思,你嫌棄我年紀大是吧?”


    傅安睿也不過二十有五,正是芳華年紀,隻是從小便跟在櫟陽母親身邊操勞國事顯得比同齡人成熟些許。


    “沒沒,我哪兒能嫌棄哥哥,哥哥可是我們豐禾的第一大功臣。”


    傅安睿坐到了櫟陽的床邊,將外袍褪去,一隻手拿握住櫟陽的手,讓她與他一同拽下內衫的係帶。


    “還好你沒有點亮燭火,否則我還真有點兒羞愧。”


    櫟陽還沒有搞清楚狀況,傅安睿說著又將櫟陽的手放到自己的胸口。


    “陛下,你的手怎這麽冰涼。”


    這是赤裸裸的勾引啊,表哥什麽時候連這些都學會了,在她看來,傅安睿一直母親的得力臣子,他隻擅長將那些瑣碎的國事整理得井井有條,母親一直對她教導有方,難道這些母親也找人教導過,完了完了,那母親調教出來的自己如何招架得住啊!


    絕對不能讓他碰自己,否則身上的傷口被發現,後麵還不知道要有多少麻煩。


    櫟陽握住傅安睿的手,讓他不要再撩撥自己。


    “從離莒迴來一直沒有緩過乏憊,我們還是……早些歇息吧。”


    櫟陽翻了個身直接移到床裏。


    “看來妹妹是真的不喜歡我,就是為了完成先皇的遺願,才立我為正夫的吧。”


    “你不要亂想,我隻是還不太適應你我身份的變化。”


    “你要維係這後宮的和諧,就必須要做到雨露均沾先皇沒有教過你嗎?”傅安睿的語氣又帶著教導一般,這讓櫟陽很是不悅。


    “大膽,現在我是陛下,不要老拿先皇來壓我!”


    傅安睿也覺得自己的語氣有些過於不敬,她已經不是那個圍在他身邊乖乖聽話隻求哥哥能幫忙完成老師的課業小姑娘,他是當今帝女,如果再這樣不敬下去,早晚有一天,櫟陽會厭惡他,可有時他就是不能改掉喜歡命令櫟陽的壞習慣。


    見櫟陽轉身後背對著自己,他也隻好側身摟在櫟陽的腰間,就這樣,櫟陽一宿都不敢變換姿勢,到了天蒙蒙亮時反倒熟睡起來,她翻了個身平躺過來。


    此刻一夜未眠的傅安睿終於借著光線看到熟睡的櫟陽的臉龐,白皙細膩,嘴唇上卻沒有血色,微微鬆開的衣領從側麵斜看能看到衣襟內有一層層的紗布,紗布上還有已經幹透的暗褐色的血跡。


    這讓傅安睿的心不禁一揪,櫟陽受傷了?她是什麽時候受傷的?如何受傷的?難道是在離莒受的傷?她為什麽不願意讓自己知道?我是等櫟陽醒來詢問還是要裝作全然不知,如果詢問想必我們的關係又會有正麵的衝突,不如還是暗中調查一番或者問問修遠,他定會知道一些。


    櫟陽動了動身體翻了個身摟住傅安睿,傅安睿隻好閉上眼睛,裝作不曾醒來什麽也不曾見到的樣子。


    櫟陽醒來後見傅安睿還在睡,將自己身上的衣身整理好小心翼翼地下了床。


    “陛下您醒了。”聽見傅安睿的聲音櫟陽一個激靈。


    “恩,醒了一會兒我們一起用早膳。”


    傅安睿也起了身,“我來替陛下更衣吧。”


    “不必不必,這些小事我自己來就好,自己來就好,你要是還困就多睡一會兒…”


    “陛下都起了,臣夫哪有不起之理。”


    說著傅安睿也起身,薄透內衫下的守宮砂依稀可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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