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生死一線


    櫟陽被羽瀚帶到一個小縣的客棧之中,侍衛們在外麵守護著這家客棧,讓這客棧的老板很是驚措,這小小的客棧從沒見過這麽多大人物,老板卿親自將抱著櫟陽的羽瀚領到上間。


    “老板,將你們客棧的人全部清走,這幾日我們包店了。”說著拿出一張銀票。


    這老板這輩子都沒見過這麽多的錢,三百兩,這錢都夠買下他兩個這麽大的客棧了,於是老板打了烊,又讓廚子去準備上好的飯菜。


    羽瀚將櫟陽放到房間的床上,侍衛帶來大夫,大夫給櫟陽診了脈,查看了箭頭插入的深度。


    “夫人的箭尖再多插入一分,便有性命之憂了!”


    “大夫你全力醫治,賞金必不可少!”羽瀚握緊拳頭,鎖住眉頭,為櫟陽擔心著。


    此時屋內隻留下羽瀚和穆敬軒,那大夫見那小公子的腰間也有許多血流出,問道:


    “這位公子也受了傷?”


    “你先全力醫治夫人,治好夫人再順便給他看看吧。”


    那大夫瞬間明白這二人的地位關係,“這位夫郎莫急,我先給夫人止血!”


    羽瀚害臊的臉都撲紅了,他沒有反駁那大夫,此刻醫治陛下才是最重要的,他已經無暇顧及一個稱唿。


    大夫上了藥止血後,羽瀚拿來燭火,大夫在燭火上將自己的刀和和針烤了一下,然後施針將櫟陽胸口的血脈阻斷。“我要拔箭了!你幫我按住夫人!”


    說著羽瀚將自己的一隻手臂塞入櫟陽的口中,另一隻手臂緊緊抱住櫟陽的頭和一側肩膀,大夫則按住櫟陽的另一側肩膀,用力將櫟陽胸口的箭拔出,血噴到大夫的臉和羽瀚的手臂上,大夫又將櫟陽傷口附近的肉刮掉了一些,此刻櫟陽像有了一些知覺,牙狠狠地咬在羽瀚的手臂上,羽瀚也沒有吭出一聲。


    待大夫將櫟陽的傷口全部都處理完後說道“夫人此生能有你這樣的夫郎,真是此生無憾啊!放心吧!夫人是有武功底子的,我再開一些調理的藥品,不過夫人這一夜還是很兇險,熬過這夜,多修養會恢複的。”


    “在下謝過大夫,”說著給大夫拿了一遝子銀票,讓那大夫驚訝得閉不上口。


    “不用這麽多,不用這麽多…”那大夫見錢眼開確又有些覺得自己受之有愧。


    “拿著吧,這是您治好夫人贏得的,順便也給他看看吧。”羽瀚將櫟陽平躺到床上,眼睛也沒有看穆敬軒,因為此刻的他甚至有些討厭和嫉妒穆敬軒,以前櫟陽和穆敬軒把酒言歡,他覺得那是櫟陽需要他,他認為他和自己一樣,都是陛下的一兵一卒,不成想陛下竟然為了救迴他連自己的性命都不顧及……


    大夫給穆敬軒上過藥後,“這位小公子的傷都是皮外傷,不算嚴重,不過小公子身體底子虛弱,還是應該臥床多加休息!老朽先告辭了,我就住在兩條路外的藥店旁邊,需要我您隨時傳喚。”


    “恩,謝過大夫!”


    這大夫走後,穆敬軒要求留下來照顧櫟陽,羽瀚確不肯讓他呆在房中,“大夫讓你多休息,去吧別讓主子再為你操心了!”


    穆敬軒知道此刻的自己便猶如那螻蟻,沒有任何說不的權利,他必須強大起來,才能安安穩穩的站在櫟陽身邊。


    穆敬軒隻好默默地離開櫟陽的房間…


    這一夜,羽瀚守在櫟陽身邊,一刻也不曾休息,櫟陽半夜裏出了滿頭的大汗,羽瀚遍幫她擦拭,櫟陽嘴裏胡亂說著胡話,羽瀚聽不清,便湊近想聽一下,確被櫟陽一把抱住,他不敢動,怕驚醒櫟陽,又不敢將頭沉沉地壓在櫟陽的身上,就這樣挺了半宿,脖子都僵硬得不能動換。


    清晨,櫟陽緩緩舒醒過來,嘴裏確喊著軒兒,見櫟陽的氣息平緩有力了許多,羽瀚總算放下心來,他實在撐遍不住了,脖子太疼了,需要活動一下,便將櫟陽的手輕輕撥開,感歎地搖了搖頭,跟了櫟陽這麽多年,他是她忠誠的侍衛,卻不小心在櫟陽受重傷這夜才了解自己心底裏的情愫,他從不敢奢求,因為他是那個可以一直站在她背後保護她安慰的人。


    羽瀚推開房門,離開櫟陽的房間,叫穆敬軒前來侍奉。


    “你去侍奉主子吧,主子快醒了,我休息一會兒。”話音冷漠,不參雜一絲情感地對穆敬軒說著。


    “陛下要醒了,太好了。”穆敬軒叫小二準備了粥膳,然後忙不急地跑到櫟陽的房間。


    “軒兒!”


    “我在,我在呢!”


    櫟陽半昏半醒之中聽見的應聲,掙紮了幾次,終於舒醒過來,見穆敬軒手裏端著湯藥坐在床邊。


    “你怎麽樣?傷得嚴重嗎?”


    “謝陛下關心,我的傷不要緊了。”


    穆敬軒的眼睛已經不敢直視櫟陽,紅紅的眼眶,眶不住已經湧出的淚水。


    “陛下,陛下為了我,不值得…”


    櫟陽一隻手抓住穆敬軒的手,“什麽叫不值得?你還想著離開我?”


    “喝藥吧,陛下。”


    穆敬軒將櫟陽輕輕扶起,“你是我養大的,這麽多年為了我遊走在風月場,我是不會虧待你的。謝謝你昨夜的照顧,你若不再記恨我,便隨我迴宮吧。”


    “不…我不能…”穆敬軒輕歎道。


    “為何不能?難道我為你做的還不夠?”


    “陛下對奴婢的心,奴婢沒齒難忘,是奴婢對不起陛下…”


    說著穆敬軒撩開胸口的衣衫“奴婢已是殘花敗柳之身,恐難再侍奉在陛下身邊。”


    “誰?是誰幹的?是嬴櫟歆幹的?”櫟陽抓起還未喝完的湯碗,想扔出去砸死對穆敬軒下手之人,她養了那麽多年出淤泥而不染的軒兒,竟然被人就這樣糟蹋了。


    “不是驍南王,是她屬下一名侍衛。“


    “我會調查清楚,替你報仇。”


    “那有有何用?對我來說,能苟延殘喘的活著,還能見到陛下一麵,此生足矣!”


    “軒兒,你不要想不開啊!我何時會在乎這些繁雜禮俗?你是我的人,我不會讓你受委屈。”


    “可是陛下,軒兒真的無法再在皇宮內立足,您就放我自生自滅吧。”


    “軒兒,你信我嗎?”


    “軒兒自然是相信陛下的。”穆敬軒擦了擦眼淚,跪在櫟陽的床前。


    “跟我迴去,我定會給你一個新的身份,讓你在宮內無人敢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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