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吃過早飯,馬思明和於秀芸早早地就進了皇城,來到了烏蘭圖雅的家中。


    烏蘭圖雅因為昨天馬思明的出現心情大好,今早上起來感覺身體好了許多,吃了一大碗稀飯,又吃了兩塊兒點心。


    吃完早飯便倚坐在床頭,眼巴巴地看著外麵,期待著馬思明能夠出現。


    格蘭說道:“小姐,你太心急了,這才幾時幾刻?他想來,皇城門也不能開呀。”


    李玉華來到近前說道:“圖雅,你的身體太過虛弱,你且先打坐閉目,讓為師用真元之氣來幫你恢複體力,這比你吃任何良藥都要來的快捷。”


    烏蘭圖雅也知道太早了,思明哥哥如果不翻城牆這個時候根本就進不了皇城,便點頭同意了師父。


    烏蘭圖雅強自支撐著身體運功打坐,師父李玉華在她背後慢慢運功行氣,探出雙掌,分別抵住烏蘭圖雅後背上的肩井、陽關、大椎等穴位,為她推關過氣,疏通於塞的經絡。烏蘭圖雅頓覺一股股真元之氣通過穴位注入自己體內的經絡,再由經絡遊走四方,將體內濕邪之氣逐步逼出體外,心腦經絡也暢通了許多,壓抑的情緒也獲得了舒展。


    李玉華一番推拿之後,已是大汗淋漓。


    收功之後讓格蘭扶著烏蘭圖雅躺下休息。


    烏蘭圖雅看著師父一臉的汗水說道:“師父,圖雅讓師父受累了。”


    李玉華說道:“你能盡快好起來才最為重要,師父受這點累不值一提。”


    格蘭說道:“師尊,小姐被您這一推拿是不是很快就能好起來呀?”


    李玉華歎了口氣說道:“這孩子內心積鬱太重,又兼這幾日自己不注重調養,拒絕服用藥物,還不進飲食,能夠保住小命已經不易,想要立馬就好是不大可能的,過一兩天,她能夠起身之後,我想帶她迴趟青城山,讓她師祖用本門絕學真元之功為她疏通,方能痊愈。”


    格蘭說道:“師尊,以你的內力還不行嗎?”


    李玉華說道:“我也隻能是幫助她控製體內鬱結之氣,要想完全幫她清除我的力量還是不夠。”


    烏蘭圖雅說道:“師父,讓您老人家費心了,我感覺比昨日好了許多了。”


    李玉華說道:“那是自然,隻是要想盡快痊愈,還需要跟為師去趟青城山。”


    烏蘭圖雅並不想離開京城,因為離開京城她就不能看到馬思明了,因此她並沒有言語,沒說願意去也沒說不願意去。


    格蘭說道:“小姐,既然師尊這麽說了,那過一兩日我就陪著小姐一起去趟青城山,讓師祖給小姐好好調理調理,小姐也好早日康複。”


    就在她們說話的當口,馬思明和於秀芸兩個人便走了進來。


    烏蘭圖雅一聽思明哥哥來了,立刻來了精神,讓格蘭扶她起來,格蘭說道:“小姐,師尊剛剛給你運完功,讓你好好歇息,你就別起身了,他反正是要進來的。”


    烏蘭圖雅自己支撐了兩下還是無力起身,隻好作罷。


    這時,馬思明和於秀芸二人已經一前一後進到了屋中。


    烏蘭圖雅一見於秀芸也來了,心裏立時泛起了一陣酸楚。本來揚起準備拉住馬思明的手也放了下來。


    馬思明也有心上前握住她的手,但是畢竟有於秀芸在身邊,也隻能忍住了。


    烏蘭圖雅柔柔弱弱地叫了一聲“思明哥哥,芸姐姐”。


    於秀芸快步來到床前,看著憔悴不堪的烏蘭圖雅,麵色蒼白,唇無血色,心裏也是非常的難受。她沒有想到烏蘭圖雅會病的這麽重。


    於秀芸上前拉住烏蘭圖雅的手叫了一聲“烏蘭妹妹”,淚水已經順著臉頰流了下來。


    烏蘭圖雅見她流下了眼淚,自己也忍不住流下了眼淚。


    於秀芸流淚是因為她看著烏蘭圖雅病成這樣心裏難過,雖然她恨烏蘭圖雅的父親吳大海,但是,這並不等於她心裏也恨烏蘭圖雅,烏蘭圖雅是個好姑娘,她和她父親完全不同,和她相處在一起的日子,二人形同親姐妹一樣,如今看著烏蘭圖雅病成這樣她心裏是真的很難過,所以才流下眼淚來的。


    烏蘭圖雅流淚是因為於秀芸不但不因自己的父親殺了她的母親而記恨自己,還來看望自己,還叫她妹妹,如此胸懷大度之人,自己卻要和她相爭同一個男人,而且這個男人還和她早有婚約在身,自己如此做是不是小人行徑?是不是太不近人情了?可是,她的內心深處,又真的無法離開思明哥哥,沒有了他,她似乎覺得一切都不再重要了,甚至於自己的生命,她為自己的不幸而流下了眼淚。


    馬思明看著她們二人如此,心中也是一陣難過。無論是芸姐姐,還是烏蘭妹妹,她們都是世上難得的好女人,可是,卻因為自己的出現讓她們二人陷入了兩難的境地。他恨自己過早地將心拋給了烏蘭圖雅,也恨自己為什麽要有婚約在身,如此,自己辜負了兩個可愛的女人。


    馬思明內心五味雜陳,他不能背棄承諾,也不能背棄婚約,可是,他同樣不想放棄自己的真愛……馬思明悄悄地退出了烏蘭圖雅的房間。


    格蘭在外麵對馬思明說道:“我家小姐的病就是因你而得,你可不能忘恩負義,做個沒有良心的人。你若敢辜負我家小姐一片真情,我格蘭首先不會放過你。”


    馬思明歎了口氣說道:“格蘭,有些事你不懂。”


    格蘭說道:“我什麽不懂?不就是因為老爺害死了尹嬸子嗎,上輩的恩怨為什麽不能讓上輩人自己解決,非要殃及無辜的小姐嗎?你看看,小姐多可憐。”


    馬思明不再言語。


    這時屋中於秀芸和烏蘭圖雅已經擦幹了眼淚,兩個人聊的很融洽。


    李玉華進得屋來,於秀芸連忙上前見禮。


    李玉華對於秀芸也是非常喜歡,若不是自己轉拜淩雲師太為師,繼續留在燕子門,說不定當初就收了於秀芸為徒呢。


    於秀芸自幼被父親寄送在燕子門下,後來一直跟隨李玉華,跟她學藝到了十歲才迴到父親身邊,那幾年,她跟著李玉華形同母女,自是對李玉華禮遇有加。


    李玉華從格蘭那裏知道了她母親的事,如今見了於秀芸更是倍加憐愛。


    多隆換班迴來,和馬思明聊了幾句,一起來到了烏蘭圖雅的房間,此時,李玉華正在說烏蘭圖雅的病情,說要帶她去青城山調養,如此不出半年,必能恢複如初。


    多隆表示同意,烏蘭圖雅的母親雖然舍不得女兒離開自己,但是為了能夠讓女兒盡快地好起來,也點頭同意李玉華帶走女兒烏蘭圖雅。


    烏蘭圖雅看著馬思明,她多麽希望馬思明能夠跟隨她一起去青城山,雖然她知道自己的這個心願根本就不能夠達成,但是她還是會這樣去想。


    馬思明說道:“烏蘭妹妹,此去青城山雖然路途遙遠了一些,但是對你恢複健康確有好處,我早就聽聞淩雲師太內功修為頗深,善於打通人體七經八脈,有了她的幫助,我相信你一定會盡快好起來的。”


    烏蘭圖雅點了點頭說道:“那好,我就隨師父去一趟青城山,希望我的身體盡快好起來,免得大家牽掛。”


    於秀芸說道:“好妹妹,你一定會好起來的,你先隨姑姑前去,我料理一下鏢局的事隨後就過去陪你。”


    烏蘭圖雅連忙說道:“姐姐鏢局裏麵的事情也是繁多,就不勞動姐姐了,有師父和格蘭陪著我就行了。”


    於秀芸和馬思明要告辭迴鏢局,烏蘭圖雅支撐著要起身,於秀芸趕忙上前按住她,不讓她起身,說道:“妹妹隻管躺著就好,我又不是外人,無需起身。”說著話還幫她整理了一下衣襟,蓋上了被子。


    馬思明和於秀芸辭別了眾人,離開烏蘭圖雅的家,出皇城迴到了揚威鏢局,迴來這一路上,於秀芸一句話也沒有說,似乎有心事似的,馬思明也沒有詢問,二人就這樣一前一後默默地迴到了揚威鏢局。


    迴到鏢局之後,於秀芸便跟著馬思明進了他的房間,看著馬思明放在床頭的衣服,便幫他整理,馬思明問她渴不渴?於秀芸說不渴。馬思明便自己倒了一杯水坐在一邊喝著。


    於秀芸一邊整理馬思明的衣服一邊偷偷地看馬思明,她的偷看便被馬思明給看到了,於秀芸趕忙迴過臉去,馬思明不明白於秀芸為什麽偷看自己,也沒好意思問。


    少卿,於秀芸吞吞吐吐地向馬思明問道:“思明弟弟,你還記得母親曾說過的那塊兒玉嗎?當時你說放在嵩山少林寺師父那裏了,你說你有空迴嵩山少林寺就取來的,不知道你迴去這幾次有沒有取來?”


    這句話著實把馬思明問了個啞口無言,馬思明當初這麽對尹秀香說不過是權宜之計,那塊兒玉他早就送給了烏蘭圖雅了,根本就不在嵩山師父那裏,雖然自己迴去幾次看望師父,可是到哪裏去取玉來。


    馬思明連忙支支吾吾地說道:“我是迴去了幾次,可是,我一著急把玉的事給忘了,等我再迴去的時候我一定取來。芸姐姐為什麽突然問起玉的事來?”


    於秀芸聽他這麽說臉色一下子變得很難看,她為了不讓馬思明看到自己臉上的變化,便將頭扭向了一旁,說道:“噢!沒什麽,隻是偶然想起來隨便問問的。”


    馬思明並沒有多想,繼續喝茶,可是,於秀芸心裏卻已經對馬思明有了怨意,心情很不好,將馬思明的衣服放置好了也不說話便退了出去。


    烏蘭圖雅擇日出發前往青城山我們無需細表,再說馬思明和於正威麵見總舵主朱久興的事。


    於秀芸剛出去不一會兒,於正威便派人來叫馬思明過去說話。


    馬思明答應一聲便來到了於正威的書房。


    於正威讓馬思明在旁邊坐了,說道:“思明,總舵主已經捎來了口信,讓我現在就帶你去見他,說有要緊事商量。”


    馬思明說道:“那好吧於叔叔,我們現在就去。”


    於正威說道:“嗯嗯,你準備一下,我們一會兒就出發。”


    於正威和馬思明二人出門的時候正好碰到了彭啟德,他又拿了好多禮物來找於秀芸了,問於正威芸妹妹在不在家?


    於正威和馬思明和他打了個招唿,告訴他於秀芸在家便急匆匆地走了。


    二人經過幾番周轉,來到了朱久興的秘密藏身之處。


    朱久興見到了馬思明說道:“馬思明,我們明義社的大仇看來隻有你能替他們報了。”


    馬思明說道:“快別這麽說總舵主,有什麽吩咐盡管說來。”


    朱久興說道:“李祺這次大圍剿,幾乎把我們的人一網打盡,我們可是損失慘重,此人不除,難消我心頭之恨,也難慰我們明義社死去兄弟們的在天之靈。”


    馬思明說道:“李祺實在太可恨了,此人不除後患無窮。”


    朱久興說道:“就是,今天我讓你來就是想讓你出麵,用你的金光寶刀要他的性命。”


    馬思明說道:“我雖然有金光寶刀在身,但是李祺的武功不在我之下,他手中的青楓寶劍也並非凡品,我聽說他的部下林文孝又藝成歸來,武功精進頗多,就連柳彥奇也難以勝他,如此一來,想刺殺李祺比先前更不容易了。”


    朱久興說道:“你北去之前柳彥奇不是找過你要和你聯手刺殺李祺嗎?你和柳彥奇又有些交情,柳彥奇如今又得了碧水寶劍,你何不和他聯手,兩口寶器還殺不了一個李祺?”


    於正威說道:“林文孝的事我也聽說了,此人不知道在哪裏學來的邪門劍法,武功精進很大,聽說統領府裏,除了李祺和柳彥奇,在沒人是他的對手了。你和柳彥奇聯手也好,還當避開此人,以免不能成功。”


    馬思明說道:“這倒是不難,柳彥奇身為統領府總管,他應該能夠掌握這兩個人的行蹤,隻需在李祺單獨外出的時候下手,合我二人之力,若想除掉他並不是什麽難事。”


    於正威說道:“李祺為人機警狡猾,想抓住他單獨外出的機會並不容易。”


    朱久興說道:“怎麽不容易也必須行動,隻要我們好好謀劃,就一定會有機會的。”


    三人商量完畢,馬思明決定明日便去密見柳彥奇,看看他有沒有這個想法,若他也有這個想法,那就由他來尋找機會,然後二人合力將李祺鏟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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