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思明來到烏蘭圖雅的住處,烏蘭圖雅的母親正在給她喂藥,烏蘭圖雅閉著嘴晃著頭拒絕喝藥,烏蘭圖雅的母親難過的落下眼淚來,說道:“烏蘭圖雅我的兒,你要把藥喝下去你的病才能好起來,母親就你一個親生骨肉,你若有個三長兩短,你讓娘可怎麽活呀?”說著話,已經泣不成聲。


    烏蘭圖雅也是淚眼婆娑,她強撐著轉過頭來,看著母親有氣無力地說道:“母親,我真的好想他,真的好想好想,我知道我這樣很對不起你,可是,沒有他,我活著還有什麽意思。”


    烏蘭圖雅的母親急忙給烏蘭圖雅擦拭眼淚,說道:“我的兒,可不能再哭了,再哭你的眼睛就哭完了。”


    房間裏的一切都被悄悄走過來的馬思明看在眼裏聽在耳裏,他示意帶他進來的中年仆婦先出去吧,他自己進去就行了。


    那中年仆婦便退了出去,馬思明輕輕地來到了烏蘭圖雅的屋中,雖然隔著屏風,雖然馬思明步履極輕,但是卻給烏蘭圖雅聽到了他的腳步聲。


    烏蘭圖雅突然精神大振,她將頭強扭了過來,支撐著想要坐起來,卻感覺渾身一點力氣也沒有,整個人已經癱軟如綿,她拉住母親的手,示意她躲開,不要阻擋她的視線,同時,聲音微弱地說道:“母親,有人來了,是他,是他,是思明哥哥。”


    烏蘭圖雅的母親急忙轉過身來一看,果然是馬思明來了,他已經來到了近前。


    烏蘭圖雅的母親急忙起身退在了一旁。


    馬思明叫了一聲“圖雅”,人已經到了床前,拉住了烏蘭圖雅的手。


    烏蘭圖雅早已經淚眼婆娑,顫抖著聲音說道:“思明哥哥,我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呢!”


    馬思明將她的手握的緊緊的,說道:“圖雅,你不該這樣,你應該堅強起來,好好地活下去,你這樣,讓我心裏好難受。”


    烏蘭圖雅強撐著說道:“思明哥哥,你放心,我沒事,我看到你我的病就好了一半了。”


    烏蘭圖雅的母親說道:“都是大海造的孽啊!他造下的孽債,卻要你們兩個小輩來承擔。唉!悔不當初。思明,你來的正好,你快勸她把藥喝下去吧,她再不吃藥,身體就完了。”


    馬思明接過藥碗說道:“嬸子你放心,我會勸她把藥吃下去的。”


    烏蘭圖雅的母親將藥碗交給了馬思明便退了出去。


    馬思明端過藥碗說道:“圖雅,快把藥喝了,不吃藥身體怎麽能好起來,你身體不好起來怎麽和思明哥哥一起出去騎馬,一起練習武藝。”


    烏蘭圖雅微微地點了點頭,張開了嘴,馬思明便一湯勺一湯勺地將藥給她喂了下去。


    喂完了藥,馬思明用毛巾給她擦了擦臉,說道:“看你,都瘦成什麽樣子了。”


    烏蘭圖雅焦急地說道:“思明哥哥,我現在是不是很醜很難看?”


    馬思明說道:“在思明哥哥眼裏,你永遠都是最美麗的,無論你是年輕貌美正當芳華,還是臥病在床容顏憔悴,或者是年近古稀滿臉皺紋,你都是最美麗的,思明哥哥永遠都喜歡看。”


    烏蘭圖雅臉上露出了一點微笑,喘息片刻說道:“就算你這些話都是騙我的,我也喜歡。”


    馬思明看著她說話很辛苦便用手掩住她的嘴唇說道:“別說話了,看你說句話這麽辛苦,你好好養病,把身體養好起來咱們再說話,那時候你想說多久就說多久。”


    烏蘭圖雅聽了他的話,眼眶又濕潤了。


    馬思明忙拉住她的手,將她的手貼在了自己的臉上。


    烏蘭圖雅的母親見烏蘭圖雅把藥吃了下去,急忙吩咐女仆人熬了一碗稀粥端了進來,放在櫃子上說道:“思明,一會把這碗粥給她喂下去,她都好幾天沒吃東西了。”


    馬思明點了點頭說道:“你放心,我來了,圖雅就一定會好起來的。”


    烏蘭圖雅休息了一會兒,體力也有些恢複了,稀粥也不熱了,馬思明便喂著她吃了大半碗。


    吃完粥不一會兒,烏蘭圖雅便沉沉地睡著了。


    馬思明將被子給他蓋好,本想起身先迴揚威鏢局去迴個話再迴來的,可是,烏蘭圖雅人雖然睡著了,可是拉著馬思明的手卻沒有放開,馬思明隻好坐在床頭看著她沉沉入睡。


    這時已經是午後了,馬思明聽見外麵有人敲門,女仆人跑過去打開院門一看,外麵站著兩個人,其中一個她認識,來人正是格蘭,另一位是個年約五旬左右的老尼,女仆不認識,格蘭忙說道:“這位是小姐的師父,快帶我們進去,小姐她怎麽樣了?”


    格蘭怎麽和“婆羅刀”李玉華一起來的呢?原來,李玉華為師父守完關,待師父出關之後便告辭離開了青城山,她一路北上,來到了科爾沁部,她是來找烏蘭圖雅的。


    李玉華一生未嫁,沒有子女,又隻收了烏蘭圖雅這麽一個弟子,因此早把她當成自己的孩子一樣看待,自從那日她們一行四人離開了青城山,她便一直惦記著烏蘭圖雅,等師父她老人家修行完畢便離開青城山一路向北而來。


    這一路上又訪了幾位友人,稍有耽擱,等她來到科爾沁的時候,烏蘭圖雅早已經趕往京城了,好歹找到了格蘭,問清楚了情況便決定也去京城,就在她要臨行之時,格蘭收到了多隆派人快馬傳來的消息,說烏蘭圖雅病的很重,希望她能夠念在曾經主仆一場的情份上,能來京城看望開導她一番,也許如此會有好轉。


    格蘭本就對父母為她選的這位丈夫心中不喜歡,聽說小姐病了,正好借此機會出來逃婚,便不容父母反對,堅持跟著李玉華一起來到了京城。


    烏蘭圖雅聽著聲音是師父和格蘭到了,立時精神了許多,強自撐著坐了起來。李玉華安慰她無需多禮,躺著就行了。


    格蘭看著烏蘭圖雅憔悴不堪的麵容傷心地落下眼淚來。


    馬思明說道:“快別哭了,我剛剛勸好了她,你別再勾出她的眼淚來。”


    格蘭連忙止住淚水,擦幹了臉上的淚珠。也幫烏蘭圖雅擦幹了臉上的淚珠。


    格蘭說道:“小姐,你走的這些日子我真的好想好想你呢,我一個人在家裏好沒意思,我父母給我介紹的那個男人粗魯野蠻的很,我不喜歡他,這迴我逃出來就再也不迴去了,我要永遠跟著小姐,小姐你可一定要好起來呀,等你好了,我繼續陪著你騎馬闖江湖。”


    “婆羅刀”李玉華也好言安慰,烏蘭圖雅一下子見到了三個自己生命裏特別重要的人,心情豁然開朗,感覺身體輕盈了許多,臉色也有了些許的紅潤,胳膊也有了些許力氣。


    坐了好一會了,馬思明害怕她太累了,便讓她趕緊躺下,烏蘭圖雅還要強撐著坐著,怎奈師父和格蘭還有母親都要她躺下休息,便隻好躺了下來。


    大家都在烏蘭圖雅的家裏吃的晚飯,多隆因為宮裏有事沒有迴來一起吃飯。


    吃罷晚飯,大家又一起過來看烏蘭圖雅,晚飯烏蘭圖雅胃口大開,吃了一碗稀粥,有了糧食在身體裏,烏蘭圖雅的狀態比先前更加大好了,說話也有些力氣了。烏蘭圖雅母親的愁容也舒展了開來。


    看著已經掌燈,馬思明來到烏蘭圖雅的床前說道:“你好好的歇著,我迴去跟於叔叔把事情交代交代我再來陪你。”


    烏蘭圖雅見馬思明要走,臉上立時沒了笑容,她癡癡地看著馬思明,心裏有好多好多的話想說,又不知該怎麽跟他說,她深知馬思明的難處,自己不應該強留他陪著自己,但是,她心裏真的不希望馬思明離開自己,她多想他能夠永遠永遠都陪在自己的身邊。可是,父親詐死,讓芸姐姐父女誤以為是思明哥哥從中作假欺騙了她們,思明哥哥為了表示自己的清白,舉手發誓要親手殺了父親吳大海,自己跟他根本就不可能再在一起了。想到此處,烏蘭圖雅的眼淚便又流了下來。


    馬思明看著烏蘭圖雅,也知道她心裏的苦處,心裏也是非常的難受,隻好安慰她說道:“你不要哭,我隻是迴去跟於叔叔說一聲,我還會再來的。”


    烏蘭圖雅點了點頭,極不情願地放開了拉住馬思明的那隻手。


    馬思明這才退出烏蘭圖雅的房間,出來吩咐格蘭要好好照顧烏蘭圖雅,我迴去交代一番明日再來。


    格蘭說道:“你就放心吧,我會好好照顧小姐的,不過,你可要說話算話,你的出現可比小姐吃什麽靈丹妙藥都靈驗呢,沒有你,再好的藥也醫不好小姐的心病。”


    馬思明自然知道烏蘭圖雅的病因,點了點頭說道:“你放心,我明天一定會來的。”


    馬思明出了皇城,迴到了揚威鏢局。


    於秀芸就像一位已婚的婦人一樣,守望者鏢局的院門,期盼著丈夫的歸來。


    於秀芸見馬思明迴來了,忙上前噓寒問暖,問他咋這麽晚才迴來?吃了飯沒有?馬思明說已經吃過了。於秀芸便問他在哪兒吃的晚飯?


    馬思明本來想編句謊話騙她過去的,但是轉念一想,又覺得不妥,雖然自己還沒有和她正是舉行婚禮,但是自己自從那日答應了嬸子,就已經決定今生與芸姐姐相伴一生了,如此若要是說假話欺騙她似乎不妥。


    於秀芸見他猶豫著便說道:“我就是隨便問問,不便說就不說,吃了就好,要是沒吃我去給你熱飯。”


    馬思明看著於秀芸,心裏很不是滋味,她的寬容和大度讓他感覺自己對她虧欠太多。如此自己怎麽能去欺騙她,遲疑了一下說道:“我今天進宮交差碰到了多隆,多隆跟我說烏蘭妹妹病了,病得很重,我就去看她了。”


    於秀芸聽說烏蘭圖雅病了,急忙說道:“她病得很重嗎?現在怎麽樣了?”


    馬思明便將烏蘭圖雅的病情說了一遍,還說:“格蘭和她師父李玉華也來了,看見她們她心情好多了,人也精神了不少,隻是,病了這麽多日子,病已經養成了,不是一兩日就能好的了的。”


    於秀芸歎了口氣說道:“如果吳大海沒有詐死,她也不會這樣。這個吳大海,真是害人害己。”


    馬思明說道:“芸姐姐,我答應了烏蘭妹妹明天還去看她……”


    於秀芸說道:“你去便是,烏蘭妹妹是烏蘭妹妹,吳大海是吳大海,我們不能等同視之。明天我和你一起去,我也去看看她,那日在普惠寺我也是一時氣急,話說的有點重了。”


    馬思明見於秀芸如此開通大度,讓他真的很過意不去。情不自禁地上前拉住了於秀芸的手。這一次,是他真心真意想拉住她的手,他對於秀芸第一次有了那種敬愛的心情。


    於秀芸見馬思明主動拉住了自己的手,心裏也是一陣感動,便借勢向他依偎了過來。


    二人正自在廳中依偎而談,忽聽得後門處有人輕咳了兩聲。二人一聽便知道是於正威的聲音,趕緊分開了手。


    這時門被推開了,於正威走了進來。


    馬思明迎上前去說道:“於叔叔,您還沒睡哪?”


    於正威坐了下來說道:“沒有呢,我剛才也出去了一趟。”


    馬思明說道:“於叔叔這麽晚出去有事嗎?”


    於正威說道:“我收到總舵主的召集令,我去見總舵主了。”


    馬思明說道:“總舵主來京城啦?風聲這麽緊他此來必有要事吧?”


    於正威說道:“正是,你不在京城那段日子,李祺率軍把明義社和順義社幾乎一網打盡,雙方都損失慘重,尤其是我們明義社,多年來的心血一夜之間被李祺一掃而光,逃出來的兄弟一共不到五百人,慘啊!如此深仇豈能就此善罷甘休。”


    馬思明說道:“三國鼎立之時諸葛孔明說過,東聯孫吳北拒曹操,如此可以保證無虞,結果劉備為了一己私仇非要討伐東吳,結果慘敗,後來導致吳蜀不和,讓曹魏有了可乘之機。明義社和順義社也是一樣。”


    於正威說道:“事已至此,說什麽也都晚了。”


    馬思明說道:“總舵主此次來京是為了什麽?”


    於正威說道:“總舵主聽說你迴到了京城,特地趕來,要和你商量,伺機除掉李祺,為死去的兄弟們報仇雪恨。明日我就帶你去見總舵主,咱們好好計劃計劃,必須除掉李祺。”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碧劍金刀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狼王傳奇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狼王傳奇並收藏碧劍金刀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