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不是一個隊的嗎,怎麽你迴來了,他們不見了。”我之所以肯定那些人不見了,是因為在跟李曼的對話中推斷出來的,她好像很願意再次跟那些人重逢,好像又無能為力。按理說,依照她現在的能力,想要去找誰,應該不是問題吧?但她好像把這件事隱藏起來了,而且好像這個世上,現在隻有她自己知道這些事情一樣。


    “那些人都死了。”李曼說道。


    李曼這麽一說,我就更無法理解了,要是按照他說的話,那最後的結局就是我們真的都死了,隻剩下了她一個人活著迴來了。


    就算別的都不考慮,她一個人也無法從那昆侖山上自己迴來,而且聽上去,她們最後,也就是我們最後是經曆了一場大災難,在這種情況下,她一個弱女子又怎麽能一個人從昆侖山再安全的迴到部隊?就算有隊伍去搜尋她們,那也是要等聯係不上之後,就算趕到現場,那也是好幾天之後的事情,總之種種的跡象都表明,李曼說的也不符合邏輯。


    想到這些,我便把這些想法都說了出來,李曼說道:“我們在最後的時候,確實是經曆了一場大的巨變。”


    這次我沒有問,是這個李曼自己往下講的。


    “當時我們找到了自己想找的東西,並且發現了那些吃人的怪物跟那地方的關係,可就在這個時候,我的腳忽然踩到了一些東西,隨即一種光就從我踩的那個地方開始慢慢照射出來,最後我的整個身體都是發著光的。”


    她說道這裏停住了,我問道:“然後呢?”


    “然後……然後我就醒來了。”李曼說道。


    “你再哪裏醒來的?”我問道。


    “當然是在部隊,不然我還能活到現在嗎?”李曼說道。說實話,她這是越說我越糊塗,之前覺得快要想明白的事情,一下子又想不明白了……


    “你是怎麽迴來的?這點說不通吧?”我說道。


    “這也是我這些年一直想知道的答案,可是我真的一點線索都沒有,而且我就


    是想找出答案,那也是無能力的,因為再去一趟昆侖冰川,那是不可能的事情了。”李曼幽幽道:“要是不去的話,又能怎麽找得出答案呢——”這後半句話好像是她小聲說給自己聽的。


    “也就是說,你昏迷前,並沒有親眼看見那些人都死去對吧?”我說道。


    “是的。”李曼說道。


    “你既然沒有看見他們死,那又是為什麽確定他們都死了呢?”我接著說道:“要知道,那些人可都是有些本事的,你一個弱女子都能迴的來,他們怎麽可能就死在裏頭了呢?”


    “但事實就是如此。”李曼有些激動,隨後又把這情緒平複了下去。


    “既然眼都未見,又怎麽可以說‘事實如此’?”我說道。


    李曼拿起杯子,要去倒水,我起身說道:“我幫你吧。”她看了看我,那眼神充滿了很多的情感,我能看得出,她沒有說話,但還是把被子給了我。


    我倒了一杯水,遞給她,她輕抿一口,把杯子慢慢的放在了桌子上,然後開口說道:“當我安全迴來之後,那些人全部就像人間蒸發了一樣,部隊便把這件事徹底給塵封了起來,就像好像從來都沒有發生過這件事一樣,之後我也去過一些人的老家——包括你說的楊起帆。他的老家我是去了好幾次,但都沒有結果,後來我就認識了現任的丈夫,結婚之後,這件事也被我塵封了起來,任何人也沒有給提起過——包括我的丈夫,對我來說,這件事就像是一場夢,那些人都是虛無縹緲,壓根就不存在的,所以這個世上才再也沒了他們的消息。”


    李曼又喝了一口水,說道:“所以你說自己是楊起帆,你覺得我會相信嗎?”


    聽她說了這些,我慢慢道:“那你想知道是怎麽出現的嗎?”


    “你還能是怎麽出現的?難道是石頭縫裏蹦出來的?”李曼說道。


    “差不多,不過不是石頭縫。”我這麽一說,李曼也起了好奇心,說道:“就當是聽你講講故事,你說說看吧。”


    “我是從另一個世界來的,也就是你來的那個世界。”我說道。


    “我來的那個世界?你到底想說什麽?”李曼說道:“你要是想胡說八道的話,我可不想聽,我現在可是一名堂堂的教授,最多就能接受安徒生童話之類的故事,要是再離譜的,我是不會看也不會聽的。”


    “我覺得你跟我一樣,是從另一個世界穿越過來的。”我說道。


    “你這說的確實是有些離譜了,我不想聽了。”李曼說道。


    “你聽我說玩。”我接著說道:“我懷疑你踩到的那個東西,就是跟你從昆侖冰川迴來有關係,隻是你迴來的地方已經不是你原來的地方了。”


    “什麽叫我迴來的地方不是原來的地方了?要真的是你說的那樣的話,那我的父親還能是我的父親?我安全迴來後,又怎麽能正常的生活?”李曼說道。


    “問題就在這裏,你迴來的地方是一個平行的世界,所以你來到這裏之後,你還是你,但是周圍的人已經不是之前的人了。”我說道。


    “小夥子,你是不是科幻電影看多了?最近這種東西在外國挺流行的。”李曼說道。


    我接著說道:“你仔細想想,你的父親雖然還是你的父親,但是細節上,比如性格之類的,有沒有發生變化?哪怕是一定點的變化。”


    李曼聽我這麽一說,又喝了口水,說道:“要是按照你這麽說的話,好像還真的有點變化。”


    “什麽變化?”我問道。


    “就是我父親的性格。”李曼說道:“就是我父親之前雖然很疼愛我,但是有些事情還是依著我的,隻要我一哭,不管什麽條件,隻要是不違法亂紀,他還是會答應我的。”


    “那變化呢?”我問道。


    “變化就是:自從我安全迴來之後,我父親的脾氣變得比之前更嚴厲了,就是我哭著鬧著,隻要他不同意的問題還是不會同意。但是我知道他還是愛我的,要不是他的嚴厲教育,也不會有今天的我。”李曼慢慢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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