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教授聽大錨這麽要說,頓時笑了起來,說:“你這朋友還挺幽默……哈哈……”


    我跟著笑了笑,問:“教授的意思呢?”


    韓教授收起笑容,說:“你要是能跟著一起去,那就再好不過了。”


    “我不明白,您為什麽要叫上我?”有些話明知問不出結果,可還得問一問。


    “昨晚的事情我也都看見了,你多少懂些風水之事,而我們學校專業生不缺,但就缺你這種人才!”韓教授說。


    “韓教授過獎了,我真沒您說的那麽厲害。”我依然婉拒。要知道西藏路途遙遠,路上都很可能出事,別說還要去他未婚妻失蹤的地方,那地方肯定危險重重,不然他們一行有經驗的人不可能找了兩次都無功而返,恐怕其中有隱情。


    “小楊啊,你的父親當年是不是被抓了?平反了嗎?”韓教授問道。


    韓教授這麽一問倒是讓我覺得有些突然,迴道:“反正鄉親們都清楚實情,而且現在正常已經寬鬆,算是平反了吧。”


    “有公文嗎?”韓教授說。


    “什麽公文?好像沒有吧……”我說。


    “沒有明確的文件,怎麽能叫平反?起碼也得有縣裏的明確批示才可以。”韓教授說,


    “這個我還真不知道……”我說。


    “放心,這個事包在教授身上了,正好我也認識幾個可以說得上話的人。”韓教授說。


    我忽然感到心中一酸,覺得父母終於可以平反了,但我表麵卻沒露出過多的表情,因為清楚:韓教授這麽做無非就是讓我跟他一起去西藏,或者其它事情。


    “這樣不好吧……”我說。


    “有什麽不好的?難不成令尊還真犯過什麽法不成?”韓教授說。


    “這個到沒有。”我說。


    “這不就得了,既然沒犯法,那就必須要平反。”韓教授正義淩然,又說:“要不這樣,我明天就寫個介紹信,你正好帶迴縣裏交給領導,保證可以平反。”


    “真的假的?這麽管用?”大錨說。


    韓教授哈哈大笑道:“你韓教授這點麵子還有的,放心就好了。”


    臨走的時候韓教授要留我吃完晚飯被我婉拒了,出了門大錨還抱怨怎麽不吃完再出來,我說:“今晚我請你吃大餐!”


    大錨說:“老帆,你可不能騙我,既然是大餐就不能少了雞魚肉蛋!”


    “沒問題!”我包裏裝著韓教授給寫的介紹信,高興的想哭,便說:“今晚不醉不歸!”


    “太好了!”大錨驚喜過後,又問:“你哪來的錢?”


    “你忘了?你的錢都給杜鵑了,我的可還在。”我說。


    我倆酒足飯飽已經是晚上十一點鍾,再次迴到昨晚住的旅館,店主笑臉相迎,說:“就隻你倆還會迴來,這不房間給你們留著的!”


    雖然我有點醉意,但心裏清楚,這隻是老板的生意話,什麽跟我們專門留著的,這個旅館壓根就沒住幾個人。


    我交了錢迴道房間,大錨的酒量還不如我,他已經醉的不省人事了。


    在我睡得迷迷糊糊之時,忽然聽見“吱嘎”一聲,半醒半睡之中約莫這是開門的聲音,隻是這門聲怎麽那麽近?難不成是自己的房門?可是我記得自己插上了啊?


    我轉過臉,一道光照在眼睛上,由於酒勁還未完全消去,而且這酒還有點後勁,費勁的把眼睜開一條縫,“眼皮真累”,接著又閉上了。


    就在我閉上的瞬間,心裏咯噔一下,頓時酒醒了一半門開了!心想,難不成被賊惦記上了?


    這次我強行把眼睛稍微睜開一點,果然是自己的房門,走廊裏很靜,靜的連樓道裏燈泡的電流聲都能聽得清。


    這是一座三層建築,每一層的房間分左右兩邊,門對門,加起來有十幾間房的樣子,按照這個規模算,這個旅館算是附近比較大的了旅店了。


    隻是我早就觀察過:這裏並沒有住多少人,甚至可以用生意慘淡來形容。


    而且這個旅館距離汽車站並不遠,老板人也不錯,生意不應該這麽差啊?難道就是因為這裏的賊太多?


    在大腦裏想了這一會,睡意全無,大腦清醒,隻是身體還有些疲憊。


    說來也奇怪,等我睜開眼後,這扇門又不動了,這扇門映出的影子就像一個人形,直直的站在一角看著我。


    想到這,我自嘲了一句,心中輕笑,可還沒等我笑完,我忽然發現門後的影子在動!可那扇門卻沒有動!


    我以為是自己眼花,可就在這時門忽然關上了,隻是那影子好像還在!心底咯噔一下,做了起來,這下我的酒算是醒了。


    等我清醒的再看門後時一切如常,走到門口,門依然是被反鎖,好像從未開過。我長長輸了口氣,心想:“原來是一場夢啊……”


    我打開房門,走廊有一股涼涼風吹了過來,兩邊張望,原來是樓道盡頭走廊的窗戶沒有關上。


    就在此刻一道白影從我落在我的餘光中,她好像站在二樓跟三樓的樓梯拐角處,我猛地扭頭一忘,白影一下閃上了樓。


    我拔腿跟了上去,站在三樓的走廊盡頭,一股更強烈的風從窗戶縫裏吹了進來,縱使風再強勁,也吹不散這裏的一股黴味,我心想:“怪不得沒人來住,這味道也太打了吧?”


    想到這,我關上了窗子,朝前走去,同時左右觀察。


    這裏的房門一個個緊閉,也對,這都半夜了,有人的房間自然關上了門;沒人的房間老板一般也都是關著的。


    當我走到另一頭想從這邊樓梯下去的時候,左邊靠近樓道的這間屋竟然是開著的!而且裏麵還坐著一個穿著白衣的女子,懷裏抱著一個穿紅色裙子的小姑娘!


    “這麽晚了,這倆人怎麽還不睡?難道是火車站剛剛下車的旅客剛剛投宿在這?”隻是覺得剛剛這女的走的也太快了。又想:“可能是趕路累了,所以剛剛上來的快,所以門都還沒來得關。”


    我剛要說“打擾了”,就見這女的伸出腳輕輕一踢,把門關上了。


    這讓我有些尷尬,匆匆下到了樓下,不過此時我已經睡不著了,看了一眼大錨還在熟睡,我就下到一樓,想出去透透氣。


    等我下到一樓的時候,老板居然還沒睡覺,他依然精神抖擻的跟我打了聲招唿,問我要去哪裏。


    我說出去透透氣,但老板則說:“我們就要關門了,您還是別出去的好。”


    “旅館也關門嗎?”我問。


    “當然,我們也得休息不是?”老板一臉和氣,我問道:“幾點關門?”


    “三點,還差幾分鍾。”老板又說:“你可以敲門喊我,門雖關了,還是照樣迎客的。”


    我心想:“原來是這樣”說:“好。”然後轉身走上了馬路。不遠處好像有燈光,正好有點餓,看看有沒有吃的。


    走了幾分鍾,果然,車站附近依然燈火通明,好幾處推車三輪車的大媽大爺依舊賣著小吃。還有幾個從車站剛剛出來的旅客正朝這邊走來。


    我走到一個卷煎餅的三輪車旁,說:“大爺,給我卷四個煎餅。”大爺連忙應和,我有說:“您這生意還不錯啊。”


    “還行,還行……”大爺一邊給我卷煎餅,一邊說。


    這時車站走出的兩個乘客也到了這邊,去到了隔壁攤位,說:“大娘,給我們倆來六個肉夾饃。”


    “好嘞……”大娘熟練的用刀切開麵餅,嘴裏還說:“你們倆是剛出站的吧?”


    “是啊?我倆正愁不知道住哪裏呢。”一人說道。


    大娘指著遠處說:“看見那條路了沒?進去之後都是旅館,隨便住都差不多。”


    “謝謝大娘。”兩人異口同聲。


    “但是千萬別去那家‘站前旅館’。”大娘這麽一說,我倒好奇起來,因為我跟大錨住的那家正是站前旅館。


    那倆人還沒開口,我便問道:“為什麽不能住那家?我看那家還挺大的。”


    “你外來的吧?你不知道,那家旅館死過人!”大媽停下手中的活,小心翼翼的說。


    “真的假的?”那兩人有些不相信。


    “當然是真的,而且不止死過一個!不相信的話,你倆可以進去住住看,可到時候別怪大娘沒提醒過你們。”


    那倆人連忙擺手,說:“這個險還是不要冒了吧……”說完接過肉夾饃,付了錢轉身匆匆的離開了。


    “那家旅館也沒有那麽可怕吧?我都住了一晚上了,也沒覺得有事啊?”我說。


    我這麽一說,這大爺跟大娘可是驚掉了下巴,說:“什麽?你都在裏麵睡了一晚上了?”


    大爺又說:“小夥子啊,建議你趕快搬出來,實在不行到大爺這裏湊合到天亮,我這有爐子,暖和。”


    “這沒什麽,我剛剛還在裏麵見到一對母女呢,她們都敢住,我一個大老爺們怕啥?”我笑著說。


    “什麽?母女倆?是不是一個穿白衣服,小孩穿紅裙子?”大娘一臉驚恐的說。


    “是啊,您怎麽知道的?”我說。


    “唉吆喂……可壞了……小夥子,你見鬼了!”大娘拍著大腿就差沒跳起來了。


    “不可能吧?”我說。


    我接過大爺的煎餅,並對他倆說了聲“謝謝”然後跑迴了旅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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