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安很安靜,任由排異絲攀附,似乎是找到了什麽適合安眠的窩,排異絲在他手心裏安靜極了。


    “瑞安,讓我檢查一下你的意識海。”季渺兩步走上前,摁住了瑞安,瑞安沒有拒絕,閉上眼接受季渺的檢測,排除了可能被催眠和受傷的可能性季渺慢慢挪開了手。


    “我當時的記錄,現在查是不是不太可能了?”瑞安苦笑了一下,季渺動了動唇最終還是沒有說出迴答,如果是自己轉移之後季渺可能還有些記憶,可是當時瑞安的培育完全是秘密的,之前也一直是沒有消息,之後就發生了變故。


    瑞安一攤手表示自己並不在意“誒,問題不大,糾結曾經沒有任何意義。”青年抬頭望著幽幽光亮的線條燈“你說的很對季渺,我們是武器,那有用的時候自然就要幹活。”


    瑞安笑笑“這不就是需要我嗎,我也好奇,等他們休息好了,一起下去看看吧。”季渺安靜地看著自己注視著長大,卻從未知道過去的孩子,最終伸出了手把權限卡遞給了他。


    “季渺,我似乎從來沒說過,我一直謝謝你,從小開始,雖然我也已經長大了,但是我永遠感謝你的付出,永遠。”


    季渺沒有說話,靜靜著看了瑞安一會兒起身“我去打申請,爭取明早就批下來你的防護服。”


    瑞安坐在椅子上,手指翹起,季渺開了門,安靜了好一陣。


    “不用謝,你自己的生活,該自己好好過才是。”


    瑞安沒再迴應,因為留下了關門聲。


    清晨


    “楚晉茗沒起來嗎?”瑞安抱臂看著趕來的希瑞恩,希瑞恩點了下頭算是迴應“我已經聯係了醫院,但是葉舟尊君說要跟著。”


    瑞安擺了擺手算是明白,語氣有些掛上了不耐“那今天的任務呢?不繼續了嗎?”


    杜佑無聲搖了搖頭“繼續,葉舟尊君已經把基礎信息和我交互了,目前地下整體大框架也塑造完成,我們接到的任務是帶瑞安尊君下去迴收排異絲。”


    “哦”瑞安悶聲係緊了安全繩,得到指令後就大步走下了樓梯,杜佑看了一眼希瑞恩,看了一眼已經走下去的瑞安“如果楚晉茗狀況不好,這邊你就不用管了,我安排別的實驗員跟上,你先去陪他?”


    “晉茗希望我結束這邊再過去,他說不用擔心……”希瑞恩擺了擺頭,聞言,杜佑沉默了,隻是招唿地麵上負責的實驗員。


    希瑞恩抬起頭,慢慢走了下去,他知道,楚晉茗在這裏耗費了不少精神力,自然想驗證個結果,既然他不能親身體會,希瑞恩自然會幫他要到。


    “誒,中將,”瑞安站在門前,並沒有打開通往深處的大門“我記得,你和楚晉茗馬上要辦婚禮,他的身體狀況真的沒問題嗎?”


    瑞安側著腦袋,分明是關心的話,說出來卻別扭得很“別到時候那麽大的場麵,他再栽過去。”


    希瑞恩提了下眉毛“不會,謝謝您關心了。”


    瑞安扭過頭打開了門“我也該謝謝他才是,他也幫了我不少。”邊說著,他一步跨進大門,希瑞恩跟隨進去,任由身後的大門重新關閉。


    醫院


    “上次之後你就再也沒有接受過檢查嗎?”季渺靠在櫃子旁,手指滑動著光屏讀取楚晉茗的各種數據。


    “那麽多事兒我也就一直沒機會,本來想著我自己的身體我自己最清楚了。”


    季渺睨了他一眼“你真的清楚嗎?你的精神力損傷可不是這次任務一蹴而就的。”


    楚晉茗癟了癟嘴,無聲的接受季渺拐彎抹角的批評“這個擴展速度,原本沒有這麽快的,你在森特繼位的那時候,也耗費了相當多的精神力吧。”


    聞言,楚晉茗不置可否地笑了“特殊時期,特殊情況嘛。”


    季渺搖了搖頭“別打哈哈了,你再著麽下去,連和希瑞恩的婚禮都參加不了。”說著,季渺一巴掌拍在楚晉茗的左腿上,楚晉茗眨了眨眼有些無辜。


    “沒感覺了吧?”季渺看似在詢問,但是聲音肯定,似乎不用說就知道答案。


    楚晉茗終於垂下了頭,他抬手捏了捏自己的腿“好奇怪啊,我還能走路,還能動,但是確實你拍我已經沒有感覺了。”


    季渺沒有說話,低頭在光屏上標注。


    病房一片沉默寂靜,楚晉茗抬頭發了會呆“葉舟尊君,如果我死了,就把我的遺體捐獻了吧。”


    季渺猛的抬頭,想罵一句髒話,卻又忍了迴去“管那麽多幹什麽?你死了希瑞恩自然處置好你的屍體。”


    “可我……不希望讓他去做決定,去決定徹底的分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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