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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圓義方丈從暗格裏拿出錦盒,錦盒顏色已經褪去不少,卻一塵不染,顯然經常被拿出來擦拭,他將錦盒交給空決:“你多日被夢魔所擾,夢中之事我也難以給你破解,想來在寺中,你也無法參透,就下山曆練一番吧,當年隨你入寺的佛寶,本不屬於少林,這次你也一並待在身上吧。”


    “空決,你七歲入寺,拜入羅漢堂圓明師弟門下,如今已經過了十四年,記得六年前你曾經跟我說過,羅刀門與蓮華寺慘案有所關聯,你一直想下山去查,我憂你年幼均給攔下,如今你武有所成,我便不攔著你了,當年你師傅圓法師弟和蓮花寺慘案都與佛寶有關,這次你也一並待在身上吧。”


    空決雙手從圓義方丈手中接過錦盒,錦盒中的佛寶仿佛有了感應,竟微微顫動了一下,並沒有被空決和圓義發現。


    圓義慈目看著空決,注意到他眼下重重的黑眼圈:“你多日被夢魔所擾,夢中之事我也難以幫你破解,希望此次下山,你能有所參破,找到答案,一切有為法,望你早日勘破。”


    “謝方丈。”


    圓義擺擺手:“去吧,在外一切小心,阿彌陀佛。”


    空決離開方丈的禪房,外麵的日頭已經大亮,走進羅漢堂,裏麵一陣唿喝聲與沉重的拍擊聲。


    羅漢堂練武場上,空悟和空相正帶著堂內弟子在武場練習鐵砂掌。


    一排排木桌上擺放著一個裝滿鐵砂的口袋,武僧們馬步大開,踩在經年累月踩出來的兩腳深坑裏,一掌接著一掌拍在鐵砂袋上。


    腳下的深坑是一次次練武踩踏踏出來的,一個坑就是一個腳印。


    口袋裏原本裝著的不是鐵砂,而是黃豆,什麽時候黃豆被拍成粉末,那時候就可以換上鐵砂袋。


    空決七歲入少林羅漢堂,就是從鐵砂掌練起來的。


    那時候稚嫩的小手被黃豆擱的劇痛難忍,夜裏躲在被窩裏哭了不知道多少迴,最後等手掌磨厚了,也就不會疼了。


    武僧裏還有七八歲的孩子,站在最後一排,站在腳印坑裏的小腳還沒有一半大,一臉淚花的拍打麵前的黃豆口袋,空決路過的時候,哭唧唧的抬頭看了一眼他,哽咽的叫了一聲“師叔”又開始拍打起來。


    這麽小的孩子一旦進了羅漢堂,就與別院的小沙彌不同了,都是習武的好苗子,少林武學的繼承者。


    空決收拾好包裹,外麵武僧已經散了,空悟和空相進屋,幫他一起收拾。


    他們已經聽說空決要下山的事情了。


    空相將內衣褲塞進空決包裹:“這都是新發的,我都沒穿過,給你下山用吧。”


    “謝謝師兄。”


    “下山前記得去知客堂領出行的銀子,若是路上不夠用了,還記得當年咱們怎麽賣藝賺錢的嗎?”空悟很擔憂,小師弟從來沒自己下過山,獨身在外怎麽想都不放心。


    空決點頭,笑道:“師兄你們不必擔心我,我都二十一歲了,不再是小孩子。”


    “你多大我們該擔心還是擔心,若是空戒在……”空相突然住了嘴。


    三人一下子都愣住了,沉默下來,最後還是空悟打破沉寂的氣氛:“趁著天亮,空決你快些下山,還能趕在天黑前到最近的城鎮借宿。你可有打算往哪個方向走了?”


    曆練都是沒有目的地的,隨心而去,空悟想先掌握下空決的心思,也好安心。


    空決淡淡笑道:“往西南。”


    西南?那裏應該是羅城、淩安城一帶,當年他們走的也正是那裏的路線,小師弟第一站想去那裏也不意外,畢竟比起其他地方還算熟悉。


    空悟點點頭,心裏有了譜。


    去知客堂領完路飛,又帶上足夠的幹糧和飲水,空決踏出少林下山去了。


    …………


    ……


    淩安城拐角胡同。


    李元秀驚訝的看著麵前青色差服,精神抖擻的少年郎。


    “敏才,你當捕快了?”


    霍敏才驕傲的挺著胸脯,扶著胯刀:“我在我爹手底下當一個捕快跟班,怎麽樣,這身衣服神奇吧。”


    李元秀繞著霍敏才轉了一圈點頭道:“不錯,挺精神。”


    “不跟你多聊了,我就是過來讓你看看這身行頭,我還要去巡街呢,先走了哈。”


    霍敏才擺擺手,大步流星跑出胡同,神色飛揚的,不見了一個月前的頹廢,不管他是真的還是強裝的,這樣的霍敏才讓李元秀欣慰不少。


    周月娥已經出嫁了了,霍敏才的初戀死了,但能走出來終究是好的。


    隔壁又傳來周大娘的笑聲,前幾天周月娥迴來了,仆人隨從帶了七八個,禮物也抬迴來不少,雖然不見齊家四少爺的人,周大娘也笑得好幾天合不攏嘴。


    周月娥她看起來……還不錯,整個人比以前精神了許多,眉宇間也帶著喜氣,真真變成了富家少奶奶。


    那天晚上,她們還像兒時一般躲在床上,周月娥對她說:“秀秀,有錢人家過的日子真的跟做夢一樣,我現在過的很好,我這條路走對了。”


    李元秀什麽都沒說,剛過去一個月,如何看出是對是錯,她雖然不讚同周月娥的選擇,但是既然選了這條路,她也真的希望那個齊四公子會是個好的。就目前所知,齊家那個四少爺並沒有什麽不妥的地方。


    一整晚,周月娥一直拉著她的手,直到她睡去,李元秀才悄悄迴了自己房間。


    隔壁院門打開,周大娘送著幾個婦人出門,看到旁邊的李元秀,輕輕勾了下嘴角,全當沒看見。


    李元秀也不在意,鎖了門到對街孫家找孫紅娘,前幾天她定了一個首飾盒,今兒個做好了正好給她送過來。


    老爹又出去進木料了,算算時間,明天應該就能迴來了。


    李元秀一邊練武一邊看家,結果第二天李清河並沒有迴來。


    第三天……


    第四天……


    ……


    第六天……


    李元秀再也坐不住,起身向霍家跑去,霍俊之聽說李清河已經比預定晚六天沒有迴家,立刻跑到城門那邊查出入記錄,記錄表明李清河從十五天前離開淩安城後,就再也沒迴來過。


    路引開的是到羅城,那裏有一片不錯的木廠,李清河進木料最愛去的就是那家。


    李元秀心裏慌慌的,突然想起之前她爹受傷的事兒。


    老爹的武功多高她沒接觸過太多會武的人也不是很清楚,但絕不是普通人可以輕易傷到的。


    那次重傷老爹養了半個多月才恢複過來,如今又這麽晚還不迴來,李元秀坐不住了,她去找縣衙開路引要去羅城找老爹。


    霍家一家老小強力反對,一個十四歲的女孩子獨身去羅城那麽遠的地方還得了,哪怕隻有幾日的路程也不安全啊。


    霍大娘更是拉著李元秀哭道:“你一個女孩子出去萬一有個好歹,我怎麽對你爹交代,怎麽對我姐姐交代啊。秀秀,你聽姨姥的話,乖乖在家等你爹迴來,我讓你大爺去找,他一定會把你爹帶迴來的,好不好?”


    霍俊之在一旁拍胸脯保證:“對秀秀,我一定把你爹找迴來,你放心,交給大爺。”


    李元秀心裏急,權衡了下點了頭。


    幾天之後,霍俊才一臉凝重的迴家,他跟羅城當地熟識的捕快打聽過,李清河確實進了羅城,但是根本沒去那家木廠,也沒有出城記錄,城裏找了好幾天,都沒找到李清河這個人,如今他到底在哪兒,誰也不知道,算是音信全無。


    霍俊才本來是打算瞞著李元秀和霍大娘的,結果他跟他媳婦說這事兒的時候,沒行到被李元秀聽了去,這下子,誰也攔不住她了,霍大娘更是急的眩暈了過去。


    李元秀及笄已過,完全可以自己去開路引,就算霍俊才想攔著,也根本攔不住,他更是發現李元秀這孩子,居然還有功夫底子,被李元秀推倒在地的時候,整個人都懵逼了。


    李元秀打好包裹,給奶羊們備好吃食,霍大娘也揮過來照看,她牽著小黑將家門鎖好,拿著開往羅城的路引直奔城門。


    正排隊出城呢,霍敏才唿哧帶喘的追了上來,身上同樣背著小包裹,手裏拿著路引,找到李元秀累的滿頭大汗的說:“秀,秀秀,我爹娘不放心你一個人,讓我也跟著你一起去,路上哥哥會好好保護你,你放心吧。”


    李元秀皺眉,她已經有了她爹遇見麻煩的心理準備,甚至對手武功很可能不在她爹之下或者人數眾多,她一個人去都不一定有勝算。一點武功都沒有的霍敏才跟來隻會是累贅,她也沒信心萬一遇見事情,能保護的了他。


    李元秀開口就攆人:“我不用你跟著,你趕緊迴家去,你剛進衙門就離開這麽久,小心衙門不要你。”


    “不怕,我爹給我放了大長假,喏,我還帶著他的介紹信,等到了羅城,咱們可以直接找他相熟的捕快幫忙,不必你一個人沒頭蒼蠅找來的容易啊。”


    霍敏才拍拍胸口袋裏的信,對李元秀挑眉笑道。


    李元秀張了張嘴,最後把趕人的話咽了迴去,他說的對,出門在外有人好辦事,她從來沒去過羅城,到地方也是抓瞎,有當地捕快幫忙,肯定比自己瞎找強。


    她盯著霍敏才,嚴厲說道:“你跟著我去也行,但是有危險你不準逞強,能逃就逃,安全第一,你答應我,我就讓你跟著去。”


    霍敏才三指並攏發誓:“我發誓,遇到危險一定逃跑,我還會拉著你跑,絕對安全第一。”


    “……”


    不,你自己逃跑就夠了,我怕到時候是我扛著你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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