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解了他的毒,盡管蕭澤清楚,就算毒解了,也不會那麽快恢複過來的。況且,在這宮中,如今全是他的人了。蕭壁就解了毒,也逃不出去。可是,蕭澤為妨萬一,還是不會把藥給他的。“鸞飛,我不會給你的,給你去救他。”


    下一刻,他直接一掌打向了沈憐。趁著沈憐接掌之時,他把手中的這藥丸隨手扔進了旁邊的湖裏。沈憐這邊被他牽製著,根本分身不開。等她撲到欄杆前時,那顆藥早就掉入湖中了。如今,恐怕早就融化了吧。就算沒有,這個湖也不小,她根本找不到。


    找到,也早就晚了,蕭壁的時間快到了。


    救他無望,沈憐反而冷靜了下來。隻是,她看向蕭澤的目光,狠辣了起來。蕭壁看著眼前的這一幕,倒是笑著搖了搖頭。果然是天意,天意如此,誰也違背不了。“鸞飛,好好活下去,把我忘了吧。你就當,從來沒有認識過我。”


    蕭壁是微笑而逝的,他是死在沈憐懷中的。她感覺到,蕭壁的身軀,漸漸冰冷了下去。這一次,她竭盡所能,還是救不了蕭壁。


    看來,她隻能等重啟任務了,好在她還有機會。她一眼都不看蕭澤,隻是抱著蕭壁,眼中一片麻木。終於,她聽到了腦海中傳來的一聲,“重啟。”於是,下一刻,她眼前一花,就失去了意識。本以為,她醒來之後,應該會迴到那個囚禁之地的床上。


    或者是,她會迴到客棧,那家原主鸞飛逃出來,暫時落腳的客棧。也是在這裏,又遇上了蕭壁,結果被押迴了原地。這一次,沈憐考慮好了。一看到蕭壁,她就立即橫刀於頸上,威脅他鬆口。他是絕不會看到她死在他麵前的,必定會露出端倪來的。


    可是,當她重新恢複了意識時,發現自己既沒有在囚禁之地的床上,也沒有在客棧裏麵。她現在躺在一個華麗的寢殿中,而且很熟悉。這不是,不是,原主鸞飛在宮中的寢宮嗎?難道,這一次,她迴來的時間不一樣了。


    她迴到了原主鸞飛被貶到那裏之前嗎?沈憐心中的喜悅,剛剛升起,下一刻,一盆冷水澆下來。她的確是迴到了被貶之前,不過,也沒有太前麵。


    她還躺在床上,沒有迴過神來呢。下一刻,一個黑衣人來了,直接向床上的她,一刀砍來。沈憐覺得這劇情,甚是熟悉啊。這不就是,她一邊躲避著黑衣人的刀,一邊在心裏想著。原劇情中,鸞飛被這個黑衣人偷襲,打了一架。


    結果打到一半的時候,侍衛與蕭壁進來了。他們一口咬定,她與別的男人有私情。證據就是那個被她暫時壓製在腿下的黑衣人。


    原主鸞飛自然是要辯解的,可是那個黑衣人突然扯下了麵巾,是一個俊秀年輕的男人。他一口咬定,原主與他有染,他是特意喬裝打扮進來,與她見麵的。這樣安排,是在想,萬一有其他人闖進來,鸞飛就可以說黑衣人是刺客。


    然後,她會找機會,放他離開的。黑衣人的汙蔑,讓原主百口莫辯,最重要的是蕭壁根本不相信她。他直接判了她有罪,貶去了那個囚禁之地。眼前的黑衣人,不就是嗎?沈憐再看到他時,手下一點不留情,直接把他的麵巾拉了下來,然後快速把他打成了豬頭。


    那種,他爹娘都認不出來的那一種。簡直是慘不忍睹,就在這時,那些侍衛與蕭壁進來了。不過,當蕭壁看到那個被打成豬頭的黑衣男子時,不由地嘴角抽了一下。不等他開口定罪,沈憐率先說話了。“皇上,你不會要說,這個豬頭是臣妾的情人吧。”


    “皇宮戒備森嚴,他若不是,怎麽會出現在此,沒人發現呢?你是想說,朕的皇宮,如此鬆懈,可以讓賊人如入無人之境嗎?要是宮中沒有接應之人,他如何會不驚動任何人的情況下,來到這裏。他又為何隻來這裏呢?”


    氣人,他還要把這個罪名,往她身上扣。


    沈憐指著黑衣人,冷笑了一聲,“他若是臣妾的情人,為何會變成這副模樣呢,難道是臣妾未卜先知,知道皇上與這些侍衛早就埋伏於此了?”


    這一點,蕭壁也不明白。


    他不明白,並不妨礙他繼續栽髒嫁禍。“朕何時埋伏於此了,隻是恰巧經過,聽到聲音,所以才進來看你的。卻未料到,居然抓了個正著。如今人髒並獲,你還要狡辯嗎?”


    看來他是執意如此做了,沈憐反駁,“他若是,我為何這樣打他?難道皇上要說,打是親,罵是愛嗎?被打成豬頭的愛,皇上看到過嗎?他承受得起嗎?”確實不會有這樣愛一個人的,把他打成豬頭,蕭壁想,他要是再晚來一步。


    恐怕,這人,就直接被鸞飛給打死了吧。


    不過,蕭壁還是決定,把這戲演下去。“或許,是他惹你不開心了,以你的脾氣,大有可能。畢竟,隻是被打了一頓,卻沒死沒殘。”


    “皇上的意思是,讓臣妾自證清白,對嗎?”沈憐此刻的聲音,冷若冰霜,讓在場所有人,都有些冷得發顫。鸞妃這話的意思,怎麽聽著涼涼的,她要怎麽自證清白。


    下一刻,他們就知道了。沈憐直接動手,把掛在床邊的黑刀拔了出來,一刀抹了那個黑衣人的脖子。他哼都沒哼一聲,就倒在了地上,不動彈了。如此幹淨利落,而且還是當著這麽多人的麵,鸞妃就把人滅口了。所有人都愣了一下,好半晌迴不過神來。


    倒是蕭壁的反應最快,“你......這是殺人滅口,為保自己,居然如此狠辣。來人,把鸞妃拿下,從現在起貶到亭山,囚禁十年。沒有朕的命令,不準出。”那些侍衛剛要上前,沈憐就直接把刀橫在了自己的脖頸間。見他執意如此,沈憐隻剩最後一個法子了。


    “不勞皇上,還要派人囚禁我十年,浪費人力物力。鸞飛不如直接自行了斷,皇上放心,你知道的。鸞飛是殺手,殺人最是幹淨利落。殺自己,也一樣。”下一刻,她也不再理會蕭壁說什麽,直接一刀劃向了自己脖頸之處。


    不出所料,她沒有成功,她手中的刀被人握住了,攔下了。正是蕭壁,他情急之下,直接動手握住了刀刃。那可是徒手接白刃啊,掌心立即流血了。沈憐沒有鬆手,他也握著刀身,不肯放開。倒是周圍的人,驚唿連連。


    皇上的聖體,可不能有損傷啊。


    沈憐看著他,目光冰冷,就像冰雪一般。“皇上是什麽意思,鸞飛要死,都不肯嗎?與其被囚禁十年不得自由,鸞飛寧願一死。”


    蕭壁的臉色很難看,卻一時之間,不知該如何接話。好一會,他深吸了口氣,才道:“朕就是要你活著,好折磨你,如何?想死,朕偏偏不讓你如此痛快。”


    蕭澤那一邊,此時還不知情況呢。自然,他也不會指派宮中探子,去幫鸞飛。或者說,幫沈憐,於是,她隻能一人孤身作戰。


    “鸞飛與皇上,也算做了這麽久的夫妻,皇上定要如此絕情嗎?”


    “夫妻,你似乎忘了,你隻是妃,不是皇後。你隻能算是朕的妾而已,做夫妻,你還沒有這個資格。”這話說得,夠傷人心的。


    沈憐聽了,也被噎了一下。“今日除非皇上殺了我,否則,我一定不會去那個牢籠的。我寧願一死,也不想被幽禁十年,不得自由。十年之後,我早就容顏衰敗,就算活著,又如何。要麽,你殺了我,要麽,讓我自行了斷。”


    無論如何,她都要尋死。蕭壁的神情,越發難看了起來。他不會讓她死的,否則,他演這場戲,是為了什麽呢。


    他所中之毒,無藥可解,最多隻有三個月的命了。這是神醫下的判決,絕不會有錯。而且近日以來,他不斷地咯血,且血吐得越來越多了。他知道,自己的身體,在不斷敗壞下去。三月的時間,隻會短,不會長。他必須在此期間,把一切都安排妥當。


    比如眼前的人,眼前這一樁。她日後的歸處,本來他是另有打算的,也不準備讓她這麽早就離開他。至少他還有三個月的時間,哪怕晚一個月再送她離開也可以。可是,那一日,他從昏睡中醒來,卻清清楚楚聽到了她的低語。


    她說,如果他死了,她就陪著他一塊去。她的性情,蕭壁最清楚不過了。她不是說說而已的,她是真的會這麽做。蕭壁知道了她過往的事情,也知道她從小到大,活得多麽不容易。在她進宮之前,她做殺手的那段時間中,她整個人,整顆心都是死了。


    她隻知道聽從蕭澤的命令,不斷地殺人,卻沒有自己的心。她的手斷了,腿斷了,也不會喊痛,隻會隱忍。除了冰冷,她身上幾乎沒有別的感情。可是,自從她進宮以後,在他身邊,她的心又慢慢活了過來。她會哭,會笑,也會發脾氣。


    整個人都鮮活了起來,鸞飛自己也曾說過,在他身邊,她已經重生了。如今,他將離去,以她的性情,絕不會獨活於世的。所以,蕭壁才安排了今天這一出,為的就是找個名目,把她名正言順地貶出宮去。在亭山的地方,囚禁她十年。


    十年的時間,足可以磨滅她所有的鋒芒。而且,她會恨他,因為他的冤枉與貶離,甚至不聽她的辯解與解釋。隻要她恨上他,恨可以慢慢地取代愛,到將來,她知道他死了之後,或許就不會那麽難過傷心了。或許,她還會開心。到時候,她即使被幽禁十年,十年之後她依舊可以重獲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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