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羽衣閣什麽都沒有,有的便是那一地的狼藉,這狼藉非是那花草樹木和斷壁殘垣,而是那男子和女子無數散落的衣衫,釵飾…


    而在那院落裏,正坐落著一桶可以容納下三四人的浴桶,那浴桶裏麵還有著女子和男子的衣衫…


    而那正院的寢室裏此刻正是春宵無數,此刻正伴隨著那聲聲醉人的女子嬌聲和男子的低吼聲陣陣傳到了他的耳朵裏。


    他眼裏帶著震驚帶著淚水,緊緊閉嘴隨後快步跑出了院子,然後一路狂奔而去。


    他終於知道,為何下了黃昏她母親從來不讓他請安,有的時候,午時也會派人過來告訴他不用特地去請安…


    他心裏被錘的已經無地自容了。


    也不知道就這樣跑了多久,出了那後院,南宮逸才被迫停了下來。


    因為最前麵向他走來的正是他的父親..南宮羽…


    他趕緊擦幹了眼淚,當做什麽都沒有發生,然後朝著南宮羽走去。


    南宮羽一身的官服,很明顯從朝堂來的,臉色不是很好,見到南宮逸朝著自己走來也是麵無表情的。


    “逸兒,這麽晚了,還不去用膳休息,在這裏轉悠什麽?”


    南宮逸聲音略微嘶啞,許是因為方才發生的所有事情,他對於南宮羽少了一絲的輕浮:“父親,兒子剛從外麵迴來不久,在院子裏丟了東西,正在找呢。”


    南宮羽對於南宮逸這忽然轉變的態度,也是有些疑惑了:“今兒個不一樣了?丟了什麽讓下人去找就是了。”說罷便要離開。


    南宮逸見他去的方向是後院便趕緊道:“父親要去尋母親嗎?”


    “嗯。”


    他隻嗯了一聲,便抬腳離去了,南宮逸這心裏咯噔咯噔直跳…


    那後院若真是被看見了,他母親會怎樣?


    想到這裏,他便快步上前:“父親,兒子最近讀了點書有些不懂,父親您幫兒子看看吧?”


    “不急,你平日就囂張跋扈慣了,哪裏會好好讀書,無事便快些迴去吧,我還有些事情要同你母親講。”


    他沒有理會南宮逸快步往那後院去。


    南宮逸不敢再留,一想到那書籍裏說他們二人,他心裏就有點害怕…


    他小心翼翼的跟在後麵,快到後院的時候南宮羽讓所有人都下去了,隻有他自己一個人一直在往前走,南宮逸不敢靠的太近怕被發現,所以離得很遠。


    南宮羽腳步匆匆似乎事情很急,所以並未注意到身後有人跟著。


    他一進那後院,見院子裏沒有人了,便心中明了。


    快步走到了羽衣閣,一把推開了羽衣閣的大門,那滿地的春光他似乎已經見怪不怪了,他臉色不太好,抬腳便往那寢室去。


    寢室裏聲音一陣一陣的傳來,可南宮羽並未有任何的麵紅耳赤,隻是習以為常的推門進去。


    南宮逸跟在後麵已經完全傻眼了…


    他躲在那牆角,隨後上了牆頭,位置隱蔽還比較容易聽見裏麵的交談聲。


    那寢室的大門一推開,便是一陣冷風吹過。


    那床榻上,赤果的二人並未因南宮羽的突然到來而有所停止,反而更加的激烈了。


    隔著床簾南宮羽都能感受到床榻上的熾熱。


    他不滿的拍著桌子:“花羽衣,馬上我們就要死了!”


    一聲大叫,直接讓床榻上的人一下子到了最高,花羽衣發出了最後一聲叫聲然後舒服的躺了下來。


    那男子也軟倒在了一處。


    她聲音仍舊帶著喘息。


    “龍池哥哥,你忘了?我們可是長生不老的人,怎麽可能會死。”


    她將男子推到了一邊隨後撩開了床簾拿過了衣衫給自己披上。


    她一如二十歲,姣好的麵容,風韻的身材,這麽多年過去了,仍舊沒有給她留下任何歲月的痕跡,隻是更多了一絲韻味。


    南宮羽看著花羽衣,眼裏除了厭惡沒有其他。


    花羽衣看著南宮羽眼底的厭惡,生氣的上前一把將南宮羽的下巴拖了起來。


    “龍池,你別忘了,我們能成為白澤大人的屬下,能擁有長生不來全是我花羽衣的功勞。你六百年前看著我的時候可不是這種眼神,你忘了,當初是你騙了無憂,從她哪裏偷了長生不老丸,這一切錯的源頭都是你。如今你倒好,這次過了多少年,居然對我露出了這樣的表情?”


    南宮羽一把將花羽衣扔到了一邊:“你別碰我,惡心。”


    花羽衣被甩到了一邊,臉色瞬間很是難看:“龍池,這麽多年了,你還是沒有忘記無憂是不是?那個女人到底哪裏好?值得六百年過去了你對她還是如此的深情?可笑啊真可笑,若不是你自己親手負了她,她如今又怎麽會淪落到如此的地步!”


    “你閉嘴!”他拍著桌子一下子站了起來,那俊美的臉上寫滿了怒意。


    “花羽衣,當年若不是你挑撥離間,我與憂兒如何能分開這麽多年?你當初不就是仗著你喜歡我所以可以為非作歹嗎?如今,我告訴你,我早就已經不再是以前的龍池了,若非不是因為我們六百多年的交情,如今我早就可以離去,哪裏管得你。”


    “龍池!你忘恩負義!”花羽衣氣的臉色通紅。


    南宮羽冷哼了一聲:“告訴你吧,劉涵已經落敗了,他身邊的四個妖物也已經沒用了,起初想要從劉涵身上拿琉璃鏡,如今怕是琉璃鏡已經不在劉涵的身上了。而白衣和紅衣也已經死在了吳泉垚的手上,他已經被無憂挑起了判心。無妄海的無妄鬼馬上便要蘇醒了,隻要無妄鬼蘇醒引出妖神,到時候妖界大亂,白澤和雪女便會尋人祭祀無妄鬼和妖神,你我二人多年,隻怕是命要到頭了。”


    花羽衣本來還未覺得有什麽,被南宮羽這麽一說立刻臉上便帶了焦慮。


    “誰說的?無妄鬼沉睡上萬年,妖力龐大,若是他蘇醒再喚醒妖神,那妖界豈不是要死傷成堆?”


    “白衣紅衣已死,吳泉垚肯定會背叛雪女。傳說,誰喚醒的無妄鬼那便是無妄鬼的主人….”


    “你瘋了?若是被雪女知道,你必死無疑!”


    花羽衣看著南宮羽那眼神,一下子便猜到了他的心思。


    南宮羽看著花羽衣,眼裏帶著諷刺:“即便無妄鬼不是我們喚醒的,雪女照樣會拿我們去祭祀,要知道,喚醒無妄鬼要用上百上千的妖人前去祭奠。到時候,不僅僅是我們,連吳泉垚,雅沁,朱雀他們都會被推進去。”


    花羽衣終於感覺到了恐懼。


    “為了對付一個無憂,真的有必要嗎?雪女不是隻要五樣聖物嗎?她不是隻想提高妖力想要獲得永遠的年輕貌美和永遠的壽命嗎?”


    南宮羽嫌棄的看著花羽衣,衣袖一甩站了起來,他嫌棄的看了一眼床榻,見那榻上的男子此刻一臉驚恐的看著他們,他哼了一聲抬起了手對著那男子便是一捏,隻聽到一聲哢嚓的聲音,男子的脖頸斷掉了。


    花羽衣驚恐的看著他:“你幹什麽?”


    “怎麽?心疼了?你姘頭這麽多還會在乎這一個?他聽到了我們的談話,死了便已經是最大的恩賜了。”


    花羽衣沒再說話,而是看著他的背影,臉上帶了一絲祈求:“龍池,我知道你厭惡我,嫌棄我,但是若到時候真的隻有一絲,隻求你保護逸兒。”


    他沒扭頭而是往外走:“你倒是對逸兒還算是有良心,你放心,他雖然不是我的孩子,但是這麽多年我也從未虧待過他,這點你放心。”


    她站在原地,看著那滿院的狼藉隻能無奈的歎氣。


    而此刻,那牆後,南宮逸緊緊的捂住了自己的嘴巴隨後快速站了起來貓著身子從那院後繞道離開。


    他一路狂奔沒有任何的逗留,等再抬頭的時候人已經到了府外了。


    那守門的小廝,看到南宮逸這般都是趕緊上前關憂:“大公子,怎麽了這是?”


    “大公子,您沒事吧?”


    他看著那要上前攙扶自己的人,恐懼的躲開,隨後快步往前跑。


    他現在已經沒有了任何的方向…


    等到那街裏的時候,隻剩了周圍唿唿的風聲。


    因的入夜了,街道上並無多少人。


    他也不知道自己要往哪裏跑或是要往哪裏去,就這麽悶頭往前撞,不知不覺的便到了那有些漆黑的巷弄。


    他像是迷了一般停下了步子,然後緩慢的抬腳往裏走。


    那巷弄裏,小二好些時候沒有出來擺攤了,而在那小攤的對麵正是此刻燈火依舊的典當行。


    在那典當行的附近,有著一串串的鈴鐺,此刻正被風吹著發出悅耳輕靈的鈴鐺聲。


    南宮逸不自覺的在那門前停住了步子。


    他情不自禁的抬了腳然後就這樣推門進去了…


    那門被推開的瞬間他隻覺得一束光照射的他的眼睛有些難受,他趕緊伸出袖子擋住了那光芒。


    等到適用的時候他這才看清內部的構造。


    他好奇的打量著周圍的一切,從外麵看上去明明那麽普通的一家典當行,可進來後才發現居然這麽高,而且不同於其他的典當行的俗氣,這典當行裏麵是一個塔型的圓弧,有數不清的階梯可數不清的門戶,而在兩側種了已經枯萎了的花草,在那塔忠心,此刻正坐著幾人。


    那最前麵的案桌後坐著一個穿著鵝黃色衣衫,麵上覆著麵甲的男子,在那男子的身後跟著二人。


    一個是蝶赤,另一個便是滿頭銀發的男子。


    而在那案桌前,坐著的中年男子,不正是一臉疲倦的攤小二嗎?


    他怔了原地,正這會兒,周圍忽然出現了三四人,輕飄飄的走到了他的麵前隨後站在了他的兩側。


    這些人麵無表情,鐵青著麵容,在這會兒看的異常的驚悚。


    他被嚇了一大跳,便快步往那中間去。


    “公,公子。”


    他聲音發抖然後一屁股直接坐到了那兩側的凳子上。


    無憂抬頭看著是南宮逸便有趣的挑了眉頭:“看來南宮公子是有事要求?”


    南宮逸未說話,就坐在那裏臉色鐵青。


    無憂沒再搭理他,而是看向了小二,隨後聲音不緊不慢道:“你可想好,用你的健康來換取你妻女的健康?”


    小二哎了一聲,臉上露出了苦澀的笑意:“哎,我已經決定好了。公子,這個事情不管您,反而要感謝公子,若非是遇到了您,我也不會能夠救好我的妻女。我的健康不重要,我妻女比我的命都重,所以,這不算什麽….”


    無憂沒說話,聽著小二的話,臉上露出了緩色:“典當行有規矩,一經典當,永無逆轉,你若是決定了,那便在這裏簽字。”


    她手一揮,便見那桌子上出現了一紙書箋,伴隨著書箋便是那典當行的簽字信紙。


    小二看著那信紙,未有任何的猶豫:“小的不會寫字,隻能話一道,您便當是小二寫的。”說罷他拿起了一邊的毛筆扭扭捏捏的劃了一道。


    毛筆落下,隻見那信箋喚做一道金光打入了小二身上。


    蝶赤手托盤:“玄字乙等。”隨後便見蝶赤人消失在了無憂的身後。


    無憂看著小二,點頭:“你迴去吧,從明日開始你的身子會逐漸消瘦,雖然不至死,但是卻也異常難過,而從明日開始,你的妻女便會慢慢的好起來。”


    小二起身,臉上帶著淚水朝著無憂行禮:“大恩大德小二記在心,公子日後若是用得到,小二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隨後便起身離去了。


    無憂坐在那凳子上,看著小二的背影臉上帶了一絲絲的無奈。


    此前在所有人都不信她辱沒她的時候,是小二給她送了一絲的溫情,今日用健康換取妻女二人的壽命,她也算是賠大了,但是也還了人情了…


    花狐站在無憂的身後想說些什麽,但是卻覺得自己無能再說什麽。


    自從他與雲閑在一起後,這典當行的聲音他幾乎沒再插手過,也沒再好好的做過交易,每日看的最多的便是各種的書籍和趣聞,以及那人間的山水風景…


    他動凡塵的心了…


    無憂看著南宮逸,見他目光呆滯的盯著這處,便沉聲喚醒:“南宮公子可看夠了?”


    她這一聲直接將南宮逸叫的從凳子上跌坐下來。


    他迴神一邊走一邊跪到了無憂的麵前。


    “公子,公子,您救救我吧?救救我吧!”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無憂典當行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一地瓜子殼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一地瓜子殼並收藏無憂典當行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