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白帆神色不耐的點了點頭,道:“風老爺子,時間緊迫!”


    “曉得,曉得!”風野暗暗舒了口氣,立刻轉身,腳下生輝,朝早就退到十裏開外的那些散修掠去。


    “各位道友,靈潮湖爆發在即,以老朽多年來的經驗來估計,今晚月色當空之時,靈潮便會爆發,眼下,靈潮湖周邊尚有諸多空位,雖說靈氣比不上湖心,卻也無疑是個提升修為的絕佳之地,算不上洞天福地,卻也是靈地一隅。”


    眾人聽的直撓耳根,焦急不已,周南也雙眼放光,心裏早將風野鄙視了一遍,這風野不僅修為高,吊人胃口的本事也不小。


    風野停頓了一下,見火候已到,幹咳了兩聲,繼續道:“常言道,天地異寶,見者有份。不過,人數眾多,我與藥神穀的祝公子,以及熊長老商議之下,決定在湖邊騰出三十個位置,讓給大家,也不枉大家白跑一趟。”


    “不過,老朽提醒諸位一句,修行不易,性命攸關,量力而行!”


    風野說完,一副笑嗬嗬的臉龐望著大家,顯得和藹可親。


    “找炮灰而已,說的這麽冠冕堂皇,什麽天地異寶見者有份,誰不知道你風家霸占靈潮湖整整幾十年了?”周南暗叫了聲老狐狸。


    失神間,身邊嗖嗖聲響不斷響起,等他迴過神來,風野麵前早就站滿了人,一眼掃去,不下五六十。


    “至於嗎?”周南心裏一陣無言,也縱身加入。


    風野看著諸人,滿意的點了點頭。


    “我隻要三十人,修為,戰力都俱佳者,才有可能活下命來,怕死的,請迴去!”風野語氣一變,不客氣的說道。


    然而,並沒有人退縮一步,很顯然,大家對自己的實力都很有信心,都堅信自己最終能夠存活下來,而後,在月色下的靈潮湖邊安靜修行。


    “很好!都不是貪生怕死之輩,不過我說過,我隻要三十人,剩下的,你們自行解決!”


    風野說完,抽身退遠,隻剩下五六十名修士在原地發愣。


    眾人大眼瞪小眼,不解其意,不過,還是有人反應過來,開始朝旁邊之人動手。


    隨著一道身影慘叫著倒飛而出,場麵開始混亂起來。


    不少人眼神警惕的遠離身旁之人,生怕突遭暗手。


    周南也是身形一退,安安靜靜站在旁邊,他修為築基八重,倒是沒有人敢朝他出手,還有幾名築基九重之人,也無人敢挑釁,樂得清閑,與周南站在一起,看著眼前一怒拔刀的混戰。


    在場的之人,多為築基中期的修士,混亂中,法器光芒交織,靈氣一股股匯聚交叉,不斷爆發出璀璨奪目的光輝,修為相差不大,實力也相差無幾,諸人久戰之下,出局之人,寥寥無幾。


    不過,這隻是暫時的,耐心的失去,使眾人打出了真火,隨著一人喪命,諸人似乎都受到了血腥的刺激,各種底牌開始出手。


    “看刀……”


    一名身材矮小的修士發出一聲暴喝,最是引人注目,憑著築基六重的修為,愣是和一名築基七重的修士戰了許久,難分高下。


    長長的重刀,被身材矮小的他握在手裏,顯得極為不協調,但,讓人詫異的是,這看上去重量絕對不輕的重刀,卻在他手裏宛如遊龍走鳳一般輕巧飄逸,每每揮出都無跡可尋,落下之時卻又力大如山,令人難以招架。


    那名築基七重的修士,實力不可謂不強,卻選錯了對手,認為人矮好欺負,卻偏偏碰上了硬茬。


    隨著一聲切入肌膚的刺耳聲響起,這名倒黴的修士,被重刀斬中肩膀,虧得他身法不弱,提前作勢,在重刀入體的那一刹那靈巧閃身,這才避過這要命的一刀。


    矮小的修士並未趁勝追擊,而是見好就收,刀尖朝地衝那人拱手道:“承讓了!”


    那築基七重的修士眼神裏滿是怨恨,咬牙道:“技不如人,無需多言。”隨即捂著傷處,腳步一點,恨恨離去。


    “遠道而來,失望而歸,不是技不如人,而是眼光太差。”周南一歎。


    隨著亂戰漸漸止息,原本的五六十人,死的死,傷的傷,隻剩下的三十幾人還有場中。


    “我說過,我隻要三十人,多一個人都不要。”


    風野和煦的聲音傳來,聲音不大,卻格外刺耳,這就意味著,還有幾人要出局,戰鬥,還得繼續。


    “你!出來一戰!”


    一道渾厚的嗓音響起,周南望去,竟是個胖胖的修士,也是築基七重的修為,刀尖直指方才那個持重刀的矮小修士。


    這,不得不讓周南感到無言,為何胖子總是為難瘦子。


    “又是一個不長眼的家夥!”周南搖頭,看的出來,那矮小修士,很有可能修有等階不低的煉體術,就是周南想勝他,估摸著都得費不少手腳。


    不過,三十幾人中,築基八重九重的修士占了大半,剩下的,都是些七重的修士,至於築基六重的,也就他一人,也難怪會成為別人眼中的軟柿子。


    “小子,給我滾出來!”


    就在周南摸著下巴,無所事事的欣賞矮子修士的重刀,將那胖子壓製的毫無還手之力時,一陣破鑼般的嗓音,直直鑽入他的耳內。


    “好難聽的聲音!”周南心裏嘀咕道。


    “說你呢!給老子滾出來受死。”


    那人又叫了一句,緊接著,兩道身影重重砸在周南麵前。


    周南臉色一黑,原來這聲音,是朝他吼得。


    問題是,這兩人一人築基七重的修為,一人築基六重的修為,哪來的勇氣挑釁他?


    兩人中,那名築基六重的壯漢,周南認識,正是最開始挑釁周南,而被他震斷一隻手臂的家夥。


    若是沒有猜錯,在剛才祝白帆劍勢下出手偷襲他的人,應該也是這名壯漢無疑。


    自己沒找他麻煩,他卻找起了自己的麻煩,周南有些迴不過神來。


    “剛剛偷襲我的,是你?”周南抬抬眼皮,一字一頓的問道。


    “明人不做暗事,正是區區在下動手偷襲的你。”那壯漢咧嘴一笑,大大方方的承認道。


    周南被他逗笑了,偷襲!還好意思腆著臉皮說什麽明人不做暗事?睜眼說瞎話說到這個地步,也挺少見。


    “我斷你一臂,你偷襲我一迴,這梁子的確是結下了,那找我,我並不意外,可你已經出局了,沒有資格再戰了。”周南本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心態,駁斥道。


    那壯漢冷笑一聲,牙齒要的咯咯響,斷臂之仇,盡在一張略顯猙獰的臉上體現出來:“我沒資格,他有資格!”


    “他!”周南望著壯漢旁邊,那名身材同樣魁梧的中年修士,呐呐的問道:“你要替他報仇?”


    那中年修士搖搖頭,道:“不是我,是我們!”


    “你們!你是說,你們兩個一起上?”周南一驚,還有這規矩?


    “是的!一個人,我打不過你,兩個人,可以試試。”那中年修士麵無表情的道。


    “小子,你敢斷我我手臂,今天說什麽,我也不會讓你活著離去。”那壯漢齜牙,狠狠從牙齒縫裏蹦出幾個字,望了望自己的斷臂,再望向周南,怨毒的眼神,似刀鋒般淩厲,恨不得將周南身上的血肉給剮下來。


    周南搖了搖頭,目光望向風野,似乎在詢問:這二打一,你到底管不管?


    哪知風野隻是看著周南隨意笑了笑,大聲道:“這位小友,這是你們之間的私事,不需問我,你自行決定便好,不過,你們這幫築基八重九重的修士,還未動過手,我倒是想看看,你們是不是幫繡花枕頭?”


    話已至此,周南算是知道了,打不打,都得打!


    “嘿!不得不說,今天沒眼光的,不止一人而已。”周南笑了一聲,依舊不已為意,身上的元氣卻滾滾湧起,反手一握,擎天戟被他握在手裏,黃芒肆虐,晃得人睜不開眼。


    “來吧!我周某人從不懼戰,今日……”


    唿的一聲!


    那壯漢不待周南把話說完,便高高躍起,身形如一尊石佛,卻不笨拙,揮起的重拳破開空氣,連地麵都一陣顫抖,兇猛無比朝周南麵首砸來。


    周南神色不變,立身原地,不躲不避,直到那一拳直臨麵龐三寸之時,才腳下生風,不慌不忙的抽身閃開。


    這時,虛空又是一陣強烈的震蕩,一柄鏈刀破空而至,如驚雷貫空,眨眼便要及身。


    周南單手擎戟,黃芒閃耀間,當的一聲脆響,那鏈刀便被周南大戟挑飛。


    但是這刀,所以稱之為鏈刀,是因為長刀無柄,刀身被一條長長的鐵鏈拴住尾端,雖然被周南挑飛,但長鏈猛的一震,鏈刀又換了一個角度,依舊唿嘯朝周南襲去。


    不但如此,那壯漢此時也迴過身來,渾身靈氣繚繞,隔空揮出數拳,意圖分散周南的注意力,人未到,拳風卻無處不在,漫天的拳影將周南包圍。


    二人顯然事先早已商量好了,一人近身佯攻,一人隔空襲殺。


    周南抬戟,一陣虛空輕點,四處黃芒頻現,隻隻拳影消散,隨後,嘴角露出一絲鄙夷。


    絕對的實力麵前,任何花俏都是枉然,何況,這種蹩腳的戰術,簡直不難入目,也能拿出來越階作戰,實在搞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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