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島綠雅一步一步的逼近黑澤俊,“反客為主”一樣自信的目光望著他的眼,沉聲的說道:“我想錯了你,跟你賠不是。至於我想要出去,你們誰也攔不住我。你是主人你先選,是想加入他們一個一個上,還是想跟他們一起上,川島奉陪到底。”“哈。”黑澤俊嗤笑了一聲,不以為然的說道:“川島,你以為我派人攔著你是想阻斷你和她之間的聯係?若我真是那樣做,那總要有個前提吧。”說著,黑澤俊更加的靠近川島綠雅,訕笑著說道:“那前提,就是你已經知道她在哪裏。川島,你知道她在哪裏嗎?知道嗎?”“不去找就永遠都不知道!”川島綠雅目光炯炯的直視著黑澤俊,仿佛是在她的眼睛裏已經熔了兩團熾熱的火,生生的要燒到黑澤俊的心裏。


    黑澤俊迅速的接收到了川島綠雅眼中的信息,他淺笑著打趣:“你恨我,這不稀奇,你從小就恨我。”說著,他悠然的向後退了幾步,不以為然的接著說道:“川島,你應該分得清什麽是知恩圖報,什麽是忘恩負義。她的事,是你求我幫忙,我幫了你就是你的恩人。而現在,你這樣對待你的恩人真是令人心寒啊。”“心寒?哈。”川島綠雅冷哼了一聲反問道:“主人,你的心何時熱過?”“你!”黑澤俊也不明白自己怎麽會突然間被川島綠雅的這句話激怒,一股寒氣襲人的衝動頃刻間便控製了他,他恨不得此刻便將川島綠雅撕成兩半。不過,他望著川島綠雅那無比蔑視的神情,竟慢慢的冷靜了下來。即便是無聲的戰爭,他也絕對有信心成為贏到底的那個人......


    黑澤俊雙手環胸環顧了一圈周圍的人,最後將目光落定在川島綠雅的身上,似笑非笑的說道:“川島,所有一起長大的人裏,你最恨我,可我,卻最縱容你。”說著,黑澤俊臉上那雖然難解但卻似乎還掛著笑的表情漸漸變得陰沉了起來,他慢慢的抬起雙臂,手掌死死捏住川島綠雅的雙肩。川島綠雅隻覺得突然的一陣揉到骨頭裏的疼,她沒有反抗,仍是用蔑視的眼神,看著黑澤俊。黑澤俊一邊加大手掌上的力度,一邊用恰似輕描淡寫的口吻接著說道:“看你那不屑的樣子,是根本就不承認我對你的縱容嗎?好,我就一件一件的說給你聽。我派你去邱家的目的是什麽你很清楚,可你呢?踏著我這座橋找到了如意郎君就想過河拆橋了?你把我的命令都拋到了腦後心安理得的當了少奶奶,還認了妹妹,如此的不把我放在眼裏,我可曾懲罰過你?如今,你有求於我,我也幫了你的忙,可你卻要反過來恩將仇報?”黑澤俊的語氣愈加的狠戾,生生是要捏碎了川島綠雅的肩膀,“我縱容你,已經到了你徹底忘記自己隻不過是個家奴的地步,你不要太貪得無厭了。“話罷,他鬆開手猛地的一推,川島綠雅一個趔趄後退了幾步,隻見黑澤俊已經轉過身麵向了眾人。


    黑澤俊再次環顧著那些他派來守門的人,大聲的說道:“若是川島想出這個門,你們就攔住她。若是川島想要殺出去,你們,通通不準還手。任她要殺要剮,你們一下也不許動……聽到了嗎!”“是!”隨著眾人齊刷刷的一聲應答,川島綠雅的心像是被數萬隻無形的劍頃刻間刺穿,她的步伐不禁“顫抖”著又向後退了幾步,而不知何時黑澤俊已經站在了她的身後,她竟退著貼到了他的身上,川島綠雅驀地一怔,迅速的側過身,不想看他。黑澤俊笑著同樣側過身,再次與川島綠雅相對,說道:“川島,你不是一直自詡自己才是這裏最善良的人嗎?我真的很想看看你到底有多善良……”說著,黑澤俊捏住川島綠雅的下巴,強迫她側過頭去看那些麵無神情的守門人,冷冷的在她耳邊接著說道:“你想把自己度成慈悲的佛,而我是不惡不休的魔,我讓他們都陪著你,你盡管使出自己的招式,看看你到底是被度成了佛,還是被累成了魔……想要怎麽對那些阻攔你的人,你大可隨意。”話罷,黑澤俊甩開川島綠雅的下巴,轉過身頭也不迴的離開了。


    黑澤俊在川島綠雅的瞳孔中徹底消失的那一刻,她竟再也沒有勇氣去看站在自己麵前的那些人,她不住的後退,直到再度退迴了門檻兒以內,靜靜的關上門,亦如之前不曾開過門一樣。關上門的那一刻川島綠雅轉過身背靠在門上,眼淚不受控製的奪眶而出,她無助的閉上了眼睛嘴裏不斷的自語著“姐姐,你要保佑雪痕平安無事,一定要保佑她……姐姐,我現在也不知道該怎麽辦了,你幫幫我吧……姐姐,你在天有靈幫幫我……”


    黑澤俊從川島綠雅處離開便再一次出了家門。他繞了很遠的路,在一家點心鋪買了幾樣點心,提著點心行至一處小院落。這座小院落是幾年前他買下來的,原本是想當做自己的家閑來無事的時候可以過來小住幾天,不過自從買下來之後他卻還沒有過來住過。院子裏的一切陳設都是嶄新別致的,隻是冷清的很。黑澤俊提著東西繞過影牆,隻見兩個年輕的女孩兒聽到了腳步聲一起從內院迎了過來,畢恭畢敬異口同聲的說道:“先生來了。”黑澤俊看著兩個年輕的女孩兒臉色一下深沉了下來,冷聲的說道:“你們都出來了,小姐誰照顧?我買你們過來是要你們照顧她,陪她玩兒,要她的身邊隨時都有人伴著,不是來伺候我的。”兩個女孩兒原本就對黑澤俊懼怕,再聽上他這樣一番話便更加的懼怕了,癡癡的站在原地不敢迴話。黑澤俊當然能感受到兩個女孩兒對他的懼怕,不過,這並不能對他產生任何影響和改變,他淡淡的瞥了她們一眼接著說道:“小姐呢?身體有沒有好一點?”“小姐好很多了,已經能下床跟我們玩兒一會兒了。剛才還跟我們玩兒了一會兒,有些乏了,已經睡下了。”其中一個女孩兒答道,她不敢有絲毫的怠慢,每一個細節都說的清清楚楚。“嗯,帶我去看看小姐。”黑澤俊應了一聲便急著去看看雪痕了。


    看著已經熟睡的雪痕臉色已經沒有那麽蒼白黑澤俊暗暗的舒了一口氣。他迴身將手裏包好的點心放在雪痕的床頭上,對身後的兩個女孩兒說道:“這是你們說的全洛蘇城最好吃的點心,如果小姐不愛吃我就割了你們舌頭。”看見兩個女孩兒已經有些瑟瑟發抖,他便又接著問道:“我還沒問你們的名字,你們叫什麽?”“我,我叫小惠。她是小晴。”離黑澤俊最近的身穿藍色布衫女孩兒聲音顫抖的迴答,接著又指了指自己身邊身穿碎花布衫的女孩兒。黑澤俊聽完小惠的話便轉過身在雪痕的床邊坐下,專心致誌的看著雪痕不再理會她們。


    片刻之後,他突然說道:“以後,你們有新的名字。惠子和晴子。”話罷,黑澤俊起身麵向她們說道:“我還有事先走了,你們一定要好好照顧小姐,小姐的任何要求你們都要去做,唯獨不準她出這座院子。知道了嗎?”“是,我們知道了。”兩個女孩兒再次異口同聲的迴答。然而黑澤俊卻如未聽見一般,站在原地不動等著她們迴答。小惠似是看出了黑澤俊的心思,便戰戰兢兢的重新答道:“是,惠子知道了。”“嗯。”黑澤俊冷冷的應了一聲便看向小晴,問道:“晴子,你知道了嗎?”“是,晴子知道了。一定跟惠子姐姐好好照顧小姐。”小晴連忙應聲迴答不敢慢了片刻。


    即便黑澤俊已經離開,兩個姑娘心中的餘悸也還並未完全退卻,她們木訥的看著黑澤俊離開的方向,直到確定他的離開不是她們自己的“幻覺”才終於鬆了一口氣放鬆了一直懸著的心。小晴看著熟睡的雪痕滿眼心疼的對小惠說道:“小惠姐姐,雪痕小姐那麽好的人怎麽會變成現在這樣了呢?人已經神誌不清了,還離了家被那麽可怕的人管著。”“哎。”小惠無奈的歎了口氣答道:“還不是邱家少爺招惹了日本人才把雪痕小姐害成這樣……”小惠正說著卻突然間停住,驀地,她若有所思的拉住小晴的手說道:“小晴,還記得咱們陪以前的老爺太太去參加邱家少爺跟少奶奶的婚禮嗎?那婚禮,咱們的新東家好像也去過,記得嗎?”


    聽小惠這麽一說小晴便也想起了什麽點頭應道:“沒錯小惠姐姐,新東家去過婚禮,當時咱們家太太還說他的那身西裝一看就名貴的不得了。新東家好像是坐在主賓席,應該跟邱家少爺交情不錯,可他卻是洛蘇的新麵孔……新東家還給咱們取這麽怪裏怪氣的新名字……他的穿著跟一般富貴人家的少爺沒什麽不同,可行為舉止都讓人不由得怕……小惠姐姐!新東家是日本人!”小惠心事重重的再次看向雪痕,說道:“小晴,看來雪痕小姐是被日本人控製了。咱們得想辦法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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