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尋並不在意:「誰知道呢,聽說隻是在拖日子而已了。」


    蘇瑾有些唏噓,那梨花院落得了小胖子傾慕擁有國色之姿的少女仿佛還曆曆在目,曆史上的大梁後本來就命不長,看來雖然曆史被改變了一些,她還是改不了這早逝的命麽?她看了眼劉尋,他身上並無悲色,想來是早就釋懷放下了,劉尋看到她以奇怪的目光看他,忽然有些毛骨悚然:「我對她早就沒想法了,你別這樣看我。」


    蘇瑾失笑,問他:「說起雍王,我消失的時間,不知道他有沒有懷疑,做出什麽不理智的行為。」


    劉尋嗤之以鼻:「他被他母後養成了個眼高手低的人,想事情太容易了,他還真以為他說反,那些手下的人就真的會聽他的?他打聽過幾次你的消息,都被我掩蓋了,對外隻說你在養病而已。」


    蘇瑾一怔,忽然想起淮王:「那淮王……」


    劉尋想起這個,眼神一凜,最後冷哼了聲:「我壓下去這事了,隻說是逆賊借其名頭刺君,不過他也有罪,圈著呢。」


    蘇瑾有些惆悵,知道這已是劉尋手下留情了,劉尋捏住她的手卻極為用力:「你知道我看到那信有多生氣麽?後來我審了淮王,那什麽綠袖子,什麽口琴,你居然從來都沒有給我吹過!」


    蘇瑾愕然看向劉尋:「沒有吹過給你聽麽?」


    劉尋眼中嫉火熊熊:「我還沒給你算賬呢,那口琴我已收了來,你以後一定要給我吹!」


    為著封後,劉尋大赦天下,普天同慶,就連淮王都被放了出來,奪了封地,隻剩下個王爺的空頭爵位,給了點莊子、祿米養在京城,宗人府隨便找了間王府給他住下。


    冊後前一天皇帝帶著大臣祭了天地和太廟,這次大臣們又都捏了把汗,怕這次的封後旨意又要在太廟出什麽岔子,沒想到一切安安穩穩,什麽都沒發生。


    封後大典那日天氣晴朗,蘇瑾一大早起身換了後服,漆黑的長發全都挽起來壓了鳳冠,鳳冠上滿滿的都是東珠、金玉龍鳳,珍珠垂在額間閃亮耀眼,深青近似於玄色的五彩翟紋的衣袍,領、袖、裾有著紅色雲龍紋樣的鑲緣,深青蔽膝,白玉雙佩,青襪青舄,她身姿筆挺,這樣沉重重疊的官服衣飾穿上,她卻一直保持著腰身筆挺,絲毫不露疲相,整個人分外雍容華貴,出院子上儀駕的時候,蘇瑾看到方臨淵身穿龍驤衛侍衛服跟在一旁,因為是大典,禮服分外華麗,他看著蘇瑾,眼神複雜,最後終於笑著向她點了點頭。


    吉時到,韶樂中和悠然,太和殿外,晴空萬裏,文武百官、外邦使臣、內外命婦肅然觀禮,蘇瑾一身後服沿著紅毯款款而上,陽光照耀在她的冠冕上,龍鳳栩栩如生,她一臉肅然地跪接了身著玄色大禮服的劉尋親手遞過來的金冊和金寶,抬頭去看,看到劉尋站在那台階的最高處望著她,眼睛裏似有淚光。他向她伸出手,接住了她的手,扶起她來,轉身接受百官朝拜。蘇瑾感覺到劉尋的手一直緊緊握著她的手,不由想起才到這個世界,劉尋牽著她的手步入宮門,那一刻他就已經等著這一天了吧?


    劉尋忽然輕輕喊了聲:「姐姐,最後喊你一次姐姐,好麽?」


    蘇瑾輕輕握了握他的手,劉尋輕輕說話:「真像做夢,好怕夢醒。」


    蘇瑾有些惻然。


    之後便是大宴群臣,劉尋在前朝宴請,蘇瑾在內宮接見了以及三品以上的內外命婦朝賀後,便一直在紫宸殿內等著劉尋。


    劉尋步入紫宸殿,看到蘇瑾已除了大禮服和冠冕,穿著件銀紅單衣,臉上的脂粉都已洗掉,正在鏡前梳頭,劉尋過去拿了梳子,一邊替她梳頭一邊輕聲道:「怎麽不等我喝交杯酒?」


    蘇瑾一愣:「有這禮節麽?女官們沒有說啊。」


    劉尋轉頭去桌上看了看,果然看到一壺酒,他斟了兩杯酒過來,拿了一杯酒遞給蘇瑾:「這是民間的禮……阿瑾那邊婚禮,也是這樣麽?」


    蘇瑾想了想電視上看到的,說:「婚禮總是很神聖的,雖然和你們這不太一樣,不過總要有些儀式。」


    劉尋伸了手與蘇瑾手臂相交,先喝了蘇瑾手裏杯子的酒,一邊又喂蘇瑾一杯酒,問她:「儀式是什麽?」


    蘇瑾迴憶了下:「每個地方也都不一樣……比較普及的應該是讀誓詞吧,然後交換婚戒,然後親吻……似乎是這樣。」


    劉尋眉毛高高挑起,一邊卻又倒了兩杯酒,再次遞進蘇瑾手裏:「居然要在眾人麵前親吻?」


    蘇瑾有些尷尬,劉尋再次和她手臂相交,飲了第二杯交杯酒,劉尋笑道:「這倒是別出心裁,不過我可不喜歡在眾人麵前讓他們看到我心愛的女人被親吻後的美……」又去倒了第三杯酒。


    蘇瑾再次接過酒杯,臉色微微發紅:「怎麽交杯酒要喝這麽多杯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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