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頭大了。”常法醫說道:“按照正常程序,任何一個大案子都不能這麽果斷定罪,法醫檢驗司法程序按理說應該走三遍過程,現場,外檢,內檢,可是現在就內檢最關鍵的一項不做,光憑表麵這些證據,在法律程序上跟本不權威。”


    “如果說。”於濤試探的說道:“我是說如果啊,兇手不是李樂天,內檢解刨後取證,是不是就能直接翻案了?”


    “百分之百啊,這還用問。”


    “不過也不排除有同黨的可能吧。”老邢插話。


    “一切皆有可能,但真相隻有一個。”常法醫說道。


    於濤站起來說道:“我們能看看屍體嗎?”


    常法醫帶著走出辦公室,直接走到地下停屍間,從一排藏屍櫃裏抽出一具屍體,於濤拉開拉鎖,露出死者蒼白的臉。


    三人戴上口罩,常法醫拿著鑷子指著死者麵部說道:“嘴角有血痕,口中有淤血,臉部浮腫現在出現了屍斑,口腔內有潰瘍,是被兇手狂打嘴巴子造成的。”


    “死者身上有多處捆綁淤青,根據屍斑判斷,這些捆綁的層次不是一次性捆綁,應該是經曆了多次捆綁,最早的捆綁屍斑有掙紮的痕跡,之後的就沒有,再看這些地方。”


    “多處淤青屍斑,這些都證明了身前死者遭到慘無人道的毆打虐待。”


    於濤搬開死者的大腿,看向股間,“給我鑷子。”


    常法醫把鑷子遞過去說道:“外-陰-唇和內-陰-唇都有浮腫,陰-道有刷過的痕跡,還有大量出血,顯然是有人清除了裏麵的罪證,死者的雙腿和腳尖僵直,這說明在兇手在清理罪證的時候,死者還有意識。”


    刑隊長看著死者的手指說道:“死者死前掙紮過,指甲裏全是泥土,這些泥土是現場留下的嗎?”


    “是,我們在現場發現了很多抓痕,那個地下室的確是第一案發現場。”常法醫說道。


    “這個兇手很變態,而且還動一些常識,知道清除體內的津液毀滅證據。”


    “陰-道內的津液能刷掉,可是子-宮內的不能處理,隻要解刨就能找到殘留的dna證據。”常法醫說道。


    於濤迴頭看了看,小心翼翼的問:“要不要趁沒人的時候解刨。”


    “這責任我可擔不起啊!”常法醫連忙擺手說道。


    “哪怎麽辦?”刑隊長問。


    “隻要家屬點頭,一些都好說。”


    可就在三人正在探討的時候,走廊裏傳來大批人的腳步聲,三人側目看去,隻見死者母親帶著一幫人走了進來。


    她愣了幾秒後,看見幾個人正在看女兒的屍體,激動地直接撲了過來,“女兒啊,你都死了,他們還不想讓你安心呢!他們都是壞人,咱迴家,媽帶你迴家。”


    “大娘,你別激動。”常法醫連忙勸阻。


    而這個時候,王局長厲聲嗬斥道:“胡鬧,誰讓你們檢查屍體的?”


    “局長,我們也是為了取證,現在的確證據不夠充分。”


    “都在現場抓到了兇手,怎麽就證據不夠充分了?”王局長厲聲嗬斥道:“別在這刺激家屬,滾。”


    王局長說完上前,溫柔的說道:“大姐,別哭了,我看還是火化吧,省的總有人想為犯罪分子翻案。”


    “你們都是壞人,誰也不準動我女兒,媽這就帶你走,這就帶你走。”死者家屬哭著哭著直接暈了過去,一幫警察七手八腳的上前,急忙扶著老太太準備送去醫院。


    ……


    大學裏畢雲濤把樂天被抓的是公之於眾,整個學校師生嘩然,所有人都知道嫌疑人抓到了,可是誰都沒想到是樂天幹的,這在學校造成不小的轟動。


    也不知道是誰組織的,不少學生在校園裏扯了橫幅,還擺滿了鮮花和蠟燭,願逝者安息!


    在不遠處,一道白色紅字橫幅更加顯眼,嚴懲兇手,殺人償命,還死者公道。


    還有不少學生自告奮勇的高喊口號,鬧得是沸沸揚揚,吵的學校根本沒法上課,校長鄭建國隻好出麵協調平息事件。


    可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死者家屬來了學校,這位單身母親眼睛紅腫的已經哭的沒有眼淚了,觸景生情看見這一幕,她居然直接暈倒了。


    校方一再調解努力下,同學們終於散去,但不滿校園的鮮花橫幅說什麽也不撤下來,最終校方領導隻能妥協,擺著吧,反正也不礙事。


    附屬醫院,楚江南無力的在走廊裏來迴踱著步,大部分醫生老師都在周圍忙乎著,全科班的班主任一再向家屬母親道歉:


    “真不好意思,是我們學校的失誤,給您帶來這麽大的傷痛,我們學校的確有責任。”


    這位母親已經哭的無力了,她雙目無神的看著前方,口中一直喃喃自語道:“事都已經發生了,道歉有什麽用。”


    老師還想說什麽,可是被楚教授拉住了,他坐下對死者母親說道:


    “大妹子,現在事情還沒解決,犯罪嫌疑人雖然被抓到了,可是我聽說證據不足,咱能不能……”


    “什麽證據不足,在現場抓到了人,還不算證據,哪什麽算證據?”母親激動的破口大罵,也不管教授老師怎麽勸,是逮找誰罵誰,好不容易把她勸安靜了,楚教授繼續說道:


    “我希望您能同意解刨屍體,讓警方掌握更多的證據,這樣才能找出真正的兇手。”


    母親一邊擦著眼淚一邊說道:“你看過我姑娘的屍體沒有?”


    楚教授茫然的搖著腦袋,“沒有。”


    “我姑娘死的那麽慘,你連一具全屍都不給她留,你讓她怎麽安息,我們母子倆相依為命,她是個懂事的孩子,是媽對不起你啊……”


    看見母親又哭的崩潰了,下一秒直接抽了過去,醫生們又開始忙活起來。


    楚江南這個無奈,走出病房感歎的說道:“這不解刨怎麽取證,糊塗!”


    “取證了又能怎麽樣,到時候找出樂天的dna,不還是一個效果。”一個擠進的老師說道。


    楚江南怒目瞪著他,“說什麽呢,樂天不是那種人。”


    “楚教授,證據確鑿了,還缺什麽證據,別鬧了,交給警察處理吧!”


    話落楚江南就要跟這個老師打架,他這麽大歲數夠可以的了,其他老師教授急忙攔著,這才阻止混亂的場麵,最後楚教授隻好被送出醫院。


    ……


    車裏,於濤刑隊長和常法醫三人無奈的不知道怎麽辦好了。


    “這家屬死強,說啥也不解刨,我是一點辦法都沒有啊!你們有找你們想吧。”常法醫說道。


    刑隊長也是毫無辦法,於濤思考良久後問道:“我看這大姐穿的衣服不咋地,要不,讓樂天家裏出點錢安撫一下,再勸勸解刨試試。”


    “別鬧了。”刑隊長說道:“樂天一個孤兒,生活還靠社會福利補助呢,他哪有家屬。”


    “張雲芳啊,樂天的小情人是個白富美,一定肯為樂天出錢。”於濤說完就掏出電話,接通後直接說出來意。


    “張雲芳嘛,現在事情緊急了,有人忽悠死者家屬,讓屍體抓緊火化,法醫這邊和司法公正都需要解刨內檢取證,這要是直接火化了,樂天基本就定案了。”


    “啊!”張雲芳激動的直接哭了起來,“哪怎麽辦呀?”


    “我有個想法,你看行不行。”於濤說:“你掏點錢給家屬,先安撫她的情緒,然後咱們一起想辦法勸她不要火化,現在時間緊迫,隻有兩天時間,這得抓緊辦!”


    “行,現在家屬在哪?”張雲芳問道。


    “中醫藥大學附屬醫院。”


    掛了電話,於濤笑眯眯的說道:“搞定。”


    刑隊長皺眉說道:“張雲芳,是不是上次當街打架的那個?”


    “應該是。”


    “樂天這小子行啊,劉文靜這邊剛分手,這又勾搭了一個。”


    “還是個白富美呢!”於濤語氣酸酸的說道。


    ……


    張雲芳火急火燎的開車來到附屬醫院,找護士詢問了一下病房,直接奔著病房跑來,可是她剛到就被一幫警察攔住了,說什麽也不讓進。


    “我來看家屬,怎麽就不讓進了?”


    “王局長說了,現在家屬情況不穩定,隻要不是直係親屬,都不讓進。”


    “我是護士也不行嗎?”


    “不行,專家教授都不讓,你算啥!快走。”


    警察把張雲芳推開,她皺著眉頭走進拐角,掏出電話給於濤撥了過去,“怎麽迴事,警察堵著門口不讓進啊!”


    “啊,是不是王局長的命令。”


    “是,哪個王局長?”張雲芳反應了一下厲聲質問道:“王建宏?”


    “嗯,這下事不好辦了,我們再研究研究,總之不能讓火化。”


    掛了電話,張雲芳有點生氣,王家沒事瞎參合什麽,難道是為了生日宴會的事?記恨上樂天了?可惡的王家!等著!


    絮叨一句後,張雲芳急忙往樓下跑,上了車直奔家裏開去,拿出電話給父親撥了過去,接通後直接說道:


    “爸,咱家跟王家有什麽生意瓜葛嗎?”


    “沒,咋了?”


    “他們把樂天坑了,現在被警察關起來了,我要救他!”


    “丫頭啊,這事……可大可小,你別參合的太深。”


    “少羅嗦,你幫不幫我?”


    “呃,咋跟我說話呢?”


    “你不幫我,我就不認你了。”張雲芳說道。


    “唉,幫,你這丫頭,先迴來跟我說說咋迴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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