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山寺老者,名叫黃壽宇。因前世先祖為朝廷將領,因屢建功業、博君所愛,賜龍泉寶劍。龍泉劍被稱為尚方寶劍,它可上管君臣、下治黎民百姓。隻要龍泉劍在手則掌握生殺大權,因此朝廷上下無不敬慕。後來受到奸臣嫉恨,誣陷其串政謀反,昏君無道聽信讒言,被滅九族。當時黃壽宇老母幸免餘生,帶著黃壽宇遠離他鄉流落到膠東半島,隱姓埋名。父親給他留下的唯一傳家寶《龍泉劍》,是先祖用鮮血和生命保存下來的遺物。它記寫著家族的興衰,先輩的功過,以及斑斑的血淚史。在黃父出事後,朝廷曾派下大批兵馬,到處追殺母子二人,追繳龍泉劍,但都沒得逞。黃壽宇隨著母親到處流浪,沿路乞討,過著有上頓無下頓,經常遭人唾罵和汙辱的非人生活。盡管這樣,黃壽宇也是視劍如命,他用兩塊廢舊木板將龍泉劍夾包在中間,外用破布纏繞,看起來髒兮兮的,既笨重又難看。但他的用處卻很大,在行路時可作扁擔,遇到惡犬時可防身。年年春去秋來,酷暑寒冬,一直秘密保留至今。不久黃母年邁多病,無藥缺醫,離開人世。當年黃壽宇,年僅十三歲就四處流浪,後來到了靈山寺落腳,跟隨紀恆師傅練功習武,同操佛門大業。

    光陰似箭,轉眼五年過去了。黃壽宇在紀恆大師的指教下,苦練三九,夏練三伏,很快的掌握了刀、槍、劍、戟、棍、鞭等十八搬兵器和太極、散打、及各路拳法。他的功夫在靈山寺武功是數一無二的,在整個山東半島的武林集賢大會上也堪為首屈一指。特別是他的劍法被稱為武林一絕,名聲在外也引起了官府的注意 ,從此埋下了以後的殺身之禍。

    靈山寺院已有百年曆史,紀恆大師已是第四任掌門主持,在黃壽宇未來之前,因紀恆大師年高,寺院一切都由紀元大師來配合紀恆主持。但在紀恆的眼裏,他是個不成材的和尚。黃壽宇來後,他在靈山寺一心想當主持,就拚命的表現自己。紀元大師對於黃壽宇,則感到此人智敏過人,氣度非凡,是自己繼任靈山寺主持的對手,是掌管靈山大業的心腹之患。不整掉他,自己不會有好果子吃。於是背著紀恆搞了很多小動作,處處給黃壽宇出難題。紀元是個好色之徒,他在寺外五裏莊化緣時,認識一個既賣雜糧又開小旅店的呂寡婦。紀元多次去買糧,每次都多付給糧錢,時間長了,交易生情。所以以後每次去五裏莊都以路遠為由,在呂寡婦家小店過夜。而每次都獨包小間,同去小僧單獨住宿。每當夜深時分,紀元像一個幽靈一樣在呂寡婦門外先學兩聲貓叫,然後呂寡婦把門打開,紀元急速閃身進入呂寡婦房間。剛把門掩好,二人就像久旱逢甘露,他鄉遇故知,相擁吻時晚,幹材燃火遲的新婚之夜。在黑暗中相擁輾轉,漫步床邊,倒臥深吻,片刻脫衣解帶,雲雨風聲,好不快活-------每當雲雨過後,紀元總是滿頭大汗,氣喘籲籲;呂寡婦則是纏綿燕語,媚豔多情。紀元為長期秘密與呂寡婦私守,就繼續從寺院開銷中貪扣錢財,找機會送給呂寡婦。時間久了,紀恆發現他每次購糧時貨款都有欠缺,就與黃壽宇私下商談。從很多跡象中都發現紀元有問題,正在想辦法揭開其中謎團時,這時一管賬房小僧來報說:“錢庫被盜,並在黃壽宇臥室門前發現零散錢票。”紀恆詳細問明情況,打法小僧說:“知道了,此事不可聲張。”小僧走後紀恆對黃壽宇說:“看來問題越來越明顯,紀元已有查覺。現在他是狗急跳牆,聰明反被聰明誤。用此卑劣手法嫁禍於你,豈不是掩耳盜鈴,他這是在轉移視線,混水摸魚。”於是紀恆與黃壽宇當即找來紀元的貼身小僧,講明厲害因果關係探明實情後,並令其小僧以功補過,帶錢款去五裏莊試探。小僧到五裏莊後把錢款秘密交給呂寡婦說:“這是我家紀元師傅讓我交給你的,他不便出門,以後再答謝。不管出了什麽問題,都不要承認你倆的關係,為了對紀元大師有個交待,請你打個收條。”呂寡婦隨口說道:“他昨日剛來送過,怎麽?------”小僧說:“此番是常備久用。”呂寡婦又看了看小僧,心想每次都是他跟隨紀元,也是紀元的心腹,不會有詐,就寫了迴條。小僧拿著收條,趕忙迴來向紀恆大師稟報實情,並把呂寡婦的收條交給他 。紀恆查實紀元貪占寺款嫖娼後,找紀元核對,一開始他百般刁賴,後在人證物證麵前,低頭不語。紀恆主持當即決定免去紀元繼任主持職務,並決定以後由黃壽宇擔當靈山寺繼任主持。

    紀元明知道紀恆升天後主持的席位要傳給黃壽宇,他由此對黃壽宇懷恨在心,陰一套、陽一套,表麵是人,背地是鬼。紀恆對他幾次訓教,結果仍不思悔改。黃壽宇對他則是一直善意相待,不計前仇。紀元以為黃壽宇怕他,就更是變本加厲,多次以外出講法求經為名,暗地勾引官府。想方設法借官兵的手來殺害黃壽宇,結果幾次都沒得逞。紀元平日裏好吃懶做,殷勤獻媚,明目張膽,惡毒陷害黃壽宇,眾弟子們都看得非常清楚。平日裏對他的下流作風,恨之入骨。誰也不願理他,見他都疏而遠之------

    紀元其人本籍在膠南一個山村,姓馮,叫馮書乾。早年父母雙亡,過著獨居生活。因他經常聚眾賭博,家中財物被他輸得精光,故得外號“淨輸錢”。有一年冬天,馮書乾從賭場出來,到了一家小飯館,要了一壺酒和一盤小菜,半斤酒下肚,已喝得薰薰爛醉。正在這時一個十六、七歲的姑娘,衣衫襤褸,掛滿汙垢的臉上透著一雙明亮的大眼睛。馮書乾醉眼蒙朧,看著姑娘說:“你,你,----餓了吧,我,我,這有,有錢。”於是從兜裏拿出幾文錢,給姑娘買了幾個饃饃。姑娘狼吞虎咽的吃著。姑娘吃完後,他很關心的對姑娘說:“天已經黑了,外麵很冷,要,要沒有住處可到我那兒裏安歇。我那兒屋子雖然簡陋,但可防風禦寒-------”姑娘見他心眼挺好使,自己又沒有去處,想了片刻,就點頭當麵答應了。馮書乾領著姑娘迴到家,把姑娘讓進屋裏坐下,趕忙在屋地家起火盆。然後在火盆裏攏起碳火,約半個時辰屋子裏很快暖合起來。

    馮書乾的家是兩間小草房,裏屋有一鋪炕,外屋是灶房,很髒爛。馮書乾唯一的家產是有一口鍋、兩個木箱子、一張八仙桌、兩把方椅子、一床破被子和一口打了鋦子的水缸。天漸漸的黑下來,馮書乾點上煤油燈,二人相對坐在炕沿上,默默無語。過了好一陣子還是馮書乾開口說:“姑娘累了吧,我給你打點水,洗一洗好睡覺。馮書乾給姑娘打了一盆水,放在姑娘麵前。然後上炕把被子拿下來鋪好,等姑娘洗完臉,就讓姑娘上炕休息,姑娘看了半天沒有動,隻是看著馮書乾。馮書乾再次讓姑娘睡下,姑娘傻乎乎的笑了笑,他發現姑娘並不精靈。於是就把姑娘扶到炕上幫她脫下衣服,姑娘躺在炕上兩眼直勾勾地盯著他。馮書乾抽完了一支煙,拿了一張狗皮,在姑娘的旁邊也躺下,準備入睡。這時姑娘兩眼仍然看著他,馮書乾有意識的把手伸向姑娘,拉拉她的手說:“睡吧,睡著了就暖和了。姑娘把手縮迴去,並順勢把馮書乾的手拽了過來。馮書乾開始愣了一下,馬上欣喜的鑽到姑娘的被窩裏,緊緊地樓著姑娘並瘋狂的在姑娘的臉上狂吻起來。開始姑娘有些不好意思,但初次被異性觸動,渾身發熱,春心蕩漾,二人脫掉衣服霎時間融於一體------可謂一個是出生牛犢不怕虎,一個是交戰場上不負輸------馮書乾意外的成立了個臨時家庭。但他的賭性仍然不改,不幾天就輸光僅有的一點家產。在幾個賭徒的攛掇下又把姑娘輸給人家。姑娘雖然有些智力不全,但她知道把她輸個一個瘸子,就與他大吵大鬧,堅決不從。馮書乾幾次被債主逼的無奈,又幾次和姑娘打得不可開交,於是就拿起棍棒向姑娘打去,誰知一棍打下去,姑娘頭受重傷,口吐鮮血,不省人事。馮書乾見姑娘停止了唿吸,當夜離家出走。後來賬主到家找他要錢,發現女人屍體,報告了官府,官府下令到處捉拿馮書乾。而馮書乾則經過半年遊蕩,後來到靈山寺,在紀恆手下學法論道,並一直隱瞞著殺人的罪惡曆史。隨著時局的動蕩和改變,馮書乾的案子也不了了之。

    紀恆不讓紀元擔當靈山寺的繼任主持,眾僧都非常高興。在紀恆傳授黃壽宇法號“紀賢”的儀式上,黃壽宇博得眾僧的厚愛。就在這一年的初秋,紀恆大師心力衰竭,剛過八十八歲壽辰,就與世長辭了。當紀恆大師升天後,黃壽宇繼創靈山佛業。就在他剛剛辦理完紀恆大師的喪事後,一天清晨,一個小僧突然來報,約有三十餘官兵來到寺院門外,正向寺院走來。黃壽宇一聽知道事情不好,他們是衝自己而來,感到必須當機立斷,采取應對辦法。於是急忙拿起龍泉劍,把紀元找到身旁囑咐說:“我得馬上走,現在由你來擔當寺院的主持,我走後你們看好家門,就說我外出求法,不知何時迴來。記住!他們不會對你們咋樣,叫他們等我。你們要隨機應變,把他們拖住,不到萬不得以千萬不要和他們正麵衝突……”正說著這時又一小僧來報:“官兵已經把寺院大門砸開,請師傅出去應對。”黃壽宇簡單拿了一些隨身衣物就從後麵寺門出去。紀元大師把後門掩好,心想多年的一塊心病,總算出頭了。他一邊高興,一邊急忙隨小僧來到前院。這時隻見一隊人馬已經來到了第一座寺門前,他急忙上前施禮說:“各位施主老納遲來一步,請多見諒,有須勞駕請指教。”這時一個當官的說:“我們奉官府之命前來捉拿黃主持,趕快把他請出來!”紀元說:“請施主息怒,我家黃主持已經離寺院多日,現在外雲遊求法,近日可迴,待他迴來時再煩告施主。”那位當官的又說:“不行,我們現在就搜,等搜出來再拿你是問。快!先給我搜,搜遍全寺別漏掉任何一個角落。”官兵們裏裏外外把整個靈山寺搜個底朝上,也沒找到黃大師。那個當官的對紀元大師說:“和尚,你聽著,黃壽宇迴來讓他趕快去縣裏投案。如違反官令滅你全寺,過幾日我們還會迴來,如知情不報殺無赦。”官兵撲了個空,並沒有再難為院內眾僧,他們順著山路離開了寺院。紀元本想借關兵的手殺了黃壽宇,但他想事兒別做的太絕,能把他攆出靈山寺,讓他在這兒既不得安寧,又無法主持靈山寺大業,則是最終的目的。

    黃壽宇前腳從後門離開靈山寺,官兵就從前門進入寺院。他邊走邊想,正當紀恆大師剛剛生天,自己剛任主持,官兵就闖進寺來,事情是那麽湊巧。真是百思不得其解------ 他顧不得寺院裏所發生的一切,隻身一人沿著山間小路向大山裏走去。黃壽宇在大山裏穿過一片片森林,越過一座座高山峽穀。正走著感到有些饑渴,他透過繁茂的枝葉抬頭望了望天空,大約已過中午。他坐下來從背包中拿出來一塊鍋巴,就著山澗溪水啃了起來。稍休息片刻又繼續趕路,他一邊走一邊迴憶起辛酸的往事;父親被官兵殘殺,自己被追拿,兒子如今不知下落,以及在靈山寺的一段安穩練功生涯。想著想著一個大大的問號在腦海中反複的出現,那就是官兵為什麽能找到靈山寺來?難道是自己在武林大會上出盡了風頭,被人嫉恨?難道是寺內有人暗通官府,求得賞銀?亂世之年無論哪種答案都有他的可能性。他一邊走一邊想,想著想著已日落西山。在時至夏末秋初的大森林裏,氣候潮濕悶熱,汗水早已浸透衣衫。當他來到一座山梁時,順著夕陽向遠方望去,在不遠的峽穀間升起一縷縷炊煙,他高興極了,在這大山中還是頭一次發現山村人家,他向著炊煙升起的地方加快了腳步。在傍晚時分來到了山莊,在一戶田姓的老兩口家中住下來。經田老大爺的指點,在離這裏三十多裏的盤鬆洞,集聚著一些武林英雄好漢。他們專門和官府作對,前幾天官府為了緝拿一個姓黃的要犯,闖進盤鬆洞,被盤鬆洞的英雄好漢打死二十多名官兵。聽說盤鬆洞的洞主姓楊,外號楊三強。因為他身高、體大、武功好而得名。黃壽宇一聽心裏無比高興,楊三強正是他尋找多年的江湖摯友。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第二天清早黃壽宇吃過早飯,臨行前給了田老夫婦一些銀兩就上路了。他翻山越嶺,三十多裏路走了大半天,時進中午來到了盤鬆洞。盤鬆洞四麵環山地勢險要,隻有一條小路可到洞口。從古至今流傳著一句諺語:“進了盤鬆洞,神人也沒命。”還說;“進洞一條道,出洞滿山繞。”也就是說,地形複雜進洞隻有這一條道,隻能進不能出。這條山間小道的兩邊無規律的排列著數不清的怪石奇峰。這條怪路可下不可上,自古以來就是兵家必爭之地。它所以被稱為險要,是入洞前在路的一方是一個深穀,隻要有一人把守,侵犯者都要隕命於山穀,可謂一人當關萬夫莫開。而出洞則是繞著洞邊的山崖向上樊登,可有多處出路。但真正能出去的卻很少。黃壽宇正在仰慕盤鬆洞的險要地勢,忽聽後麵有人說:“壯士,為何在此竊看,留下姓名,別當無名鬼。說著就要舉刀向黃壽宇砍來。”黃壽宇兩手抱拳說:“英雄息怒,在下有話要說,待我說完再殺不遲。”那位英雄說:“有話就說,有屁就放,少囉嗦。”黃壽宇說:“我來找你家洞主,他是我的結拜兄弟,有勞通報一聲。”英雄說:“我就是洞主,從來就沒有你這個兄弟,看來你是個奸細,看刀。”他一邊說,一邊拿刀向黃壽宇砍來。黃壽宇抽出龍泉劍,二人亮開架式對打起來。英雄是刀光閃閃變化無常,令人膽戰心寒;黃壽宇則是劍舞蕭蕭出神入化,步步逼人使其魂不守舍。二人你來我往,左拚右殺,霎時間絞得山搖地動。可謂疾風摧草木,殺聲震山穀。一對武林高手的絕妙功法驚動了遠出歸來的楊三強,他在一邊看著連連稱快,不斷的喝彩。二人打著打著各跳出圈外。英雄說:“看來你的功底不凡,如能勝我,盤鬆洞的二把交椅讓給你,要是輸了趕快給我滾蛋。”黃壽宇說:“輸贏乃江湖常事,英雄刀法湛精,可留名號。”英雄說:“老子坐不更名,站不改姓,本人姓韓,叫韓天朔,江湖藝名韓大刀。”接著又說:“你這個賊人留下姓名。”黃壽宇抱了抱拳說:“實不相瞞,鄙人黃壽宇是也,看劍。”接著二人又廝殺起來,當他們正殺的難解難分的時候,楊三強在一邊大聲喊:“二位兄弟住手,大水衝了龍王廟,一家人不認一家人。哈哈…都是自家人,來…。來…。趕快請洞內歇息。”楊三強向他們二位做了介紹後,兩人相互緊緊地擁抱起來,笑聲不停。

    黃壽宇在盤鬆洞一呆就是八年,在盤鬆洞成了親。正當妻子還沒滿月,百餘官兵殺向盤鬆洞,楊三強帶領洞中好漢與官兵展開了廝殺;黃壽宇妻子產後失血過多不見好轉,加之驚嚇就與世長辭了。楊三強雖然苦苦挽留,黃壽宇為不連累眾兄弟就連夜帶領剛出生的嬰兒,離開了盤鬆洞。

    黃壽宇離開盤鬆洞幾經輾轉又迴到了靈山寺。在他迴到靈山寺後不久經查訪幾次告密都是紀元大師暗中作梗,並揭露了紀元的所作所為,按照寺規將紀元軀逐出寺。

    自從翰亭拜黃壽宇為師後,黃壽宇則是熬費心血,言傳身教,把全身武藝都傳給了翰亭。翰亭從小就頗愛武藝,雖然跟寧誌海學了幾著不成套路的拳腳。但對於習武入門的人來說卻是打下了良好的基礎。所以翰亭一經黃壽宇指點,很快就學會。這樣師徒倆一天天風裏來,雨裏去,披星戴月;寒練三九、熱戰三伏;冬去春來一個是傳藝不畏霜花掛麵來,一個是學武不懼艱難苦累多。五個春秋過去了,黃壽宇把刀、槍、劍、戟、棍、鞭等十八般兵器樣樣傳授給翰亭。翰亭則是手不離器械,心不離功法、氣勁剛柔、日夜操練、精益求精,已是虛實兼並、隨心所欲。一天,師傅領著弟子前來觀戰。隻見翰亭揮刀如蟠龍、劍舞鳳展翅、槍點蛇戲水、棍走烈風疾、鞭打塵埃起、拳藝驚鬼魂。對於名家的各路技法,選實擇優、創出了獨家之路———八極散打。八極散打的獨家之藝是在八極拳的基礎上,吸取了小架的韌功,腰法的剛勁、以靈活閃電般的出其不意,擊敵於攻防的漏隙之中。翰亭表演完畢,弟子們齊聲喝彩,可唯有黃壽宇臉上沒有一絲笑容。他雖然暗暗讚佩這十二歲的孩子五年來風霜雪雨,苦樂交融,練就了一身武術功夫。但是他也感到這隻不過是剛剛入門,對於那些心、力、氣、剛、柔等還要隨年齡的增長不斷的深入和填補,逐漸達到完美和堅實。

    翰亭放下兵器,退出演練場,來到師傅麵前,跪倒下拜說:“徒弟操練完畢,請師傅指教。”黃壽宇看他汗流滿麵,心氣平和、無有一絲倦意。嚴肅地說:“套路雖熟、但功法不到,幾處存有漏技,還須進深攻煉,更不可為有一知所傲。”翰亭虛心地聽師傅指教後說:“徒弟知道了,日後嚴律。”

    光陰荏苒,更鼓頻傳,又三個年頭過去了。這年正值中秋,太陽剛剛落山,天上明月就像一塊精翠碧透的白玉,懸浮在浩瀚的天空,它給人以無限遐想,給人世增添了無限的期望。隨著皎潔的月光漸漸升起,靈山寺也被陣陣秋風洗浴;樹葉隨風沙沙作響,昆蟲不停地嘶鳴;遠處時而傳來夜鶯的啼叫,為大自然的獨特樂章增添了新的音節。翰亭站在窗前望著明月,不知不覺淚水侵透眼角。他擦了擦眼睛,咬緊牙關來到練武場上。

    月光下隻見一陣陣刀光劍影,如疾風閃電;騰空、跳躍、前衝、後退、左右攻防。猶如大海蛟龍戲水,又似猛虎穿山捕食;一時間把整個練武場攪得烏煙瘴氣。劈劈啪啪拍掌出拳、嗖嗖風嘯擊得樹搖枝舞;呐喊聲震得山顫穀旋。他正練的起勁兒,師傅從院裏出來喊道:“翰亭,過來,你看誰來了!”翰亭聽到師傅在叫,馬上收起功法,跑過來隻見師傅和寧誌海一起走過來。翰亭上前就把寧誌海樓住,問長問短。師傅把端來的野果,自製的鍋巴,月餅和酒擺在石桌上說:“翰亭,看你這個親熱勁,快讓你大叔坐下。”翰亭把寧誌海拉到一個石凳上坐下來,對師傅說:“師傅今天你開戒了?”師傅笑了笑說:“今天,非同往常,你看……。”翰亭順著師傅指的方向,望著皎潔的明月,領悟道:“噢,知道了,今天是中秋節。”他馬上拿起酒壺,先給師傅斟滿、然後又給寧誌海斟滿。。師傅端起酒杯對寧海說:“今天過節,一來為你接風洗塵,二來咱們一起賞月。來,幹了!”翰亭拿起酒壺給他們又斟滿酒,自己坐在石凳上,兩手托著腮,呆呆地望著夜空……。

    自從寧誌海把翰亭送到靈山寺後,家裏的一切都由寧誌海照料,,翰亭也就無有牽掛了。寧誌海救了自己,又照顧母親,心裏無限感激。現在寧大嬸,還有芝子,他們的日子過得並不好。。寧誌海的到來,,雖然他知道了家裏的一些情況。可是母親的影子始終在他的眼前晃著:花白的頭發,皮包骨的身子有氣無力,突起的前額,已布滿了深深的皺紋,她是那樣的衰老,隻因自己闖下了大禍,才給他老人家添了不少苦頭。自己不能盡兒子的一點孝心,終身遺憾。師父見翰亭在那癡癡發呆就說:“翰亭啊,今天咱們過節,來,吃月餅。”說著拿一塊自製的月餅遞給翰亭,翰亭接過月餅咬了一口,又放在石桌上。往事又在他的腦海中翻滾著,當時他出走,雖然譚家大院和鄉親們都以為自己跳海死了,可譚家大院並沒有放過媽媽。聽寧大叔說,他們幾次逼著媽媽去大海撈屍,都被媽媽和鄉親們抗過去了。

    崗子埃了一刀,養了一些日子就好了,隻是前額又多了一道刀疤。在譚家的眼裏砍傷崗子的兇手就是譚翰亭,都說譚翰亭死了,可誰看見了。活不見人,死不見屍。這件事在譚家大院一直是沒有解開的迷。事情已經過去了好長時間了,翰亭也一直沒有音信,此時也逐漸被人們遺忘了。可是在譚家大院裏唯有何麗雲和譚文卻常記在心上,母子倆也經常打探譚翰亭的下落,特別是譚文經常在寧誌海的身上畫問號。幾次想把此事翻出來,可是他一是沒有證據,二是有些畏懼寧誌海,再加上崗子又沒有大事兒,也就沒敢輕舉妄動。

    寧誌海和黃壽宇又幹了一杯,此時寧誌海看出了翰亭的心思,就把師傅給他的月餅往前推了推說:“翰亭,師傅請咱們賞月,咱爺倆共同敬師傅一杯。”說完把酒壺端起來,斟滿一杯酒,翰亭雙手端起來送給師傅,並深深地一拜說:“師傅,請接受我們叔侄共同敬的一杯酒吧!”黃壽宇雙手接過酒杯一飲而盡。正在這時,隻聽得一聲吼叫。整個山穀霎那間陰風四起,石飛樹搖、一陣沙塵撲麵而來…翰亭一愣,黃壽宇扔掉酒杯說:“不好,有虎,快拿兵器。”幾乎同時,黃壽宇拿起一杆金槍,寧誌海搶過一把撲刀,翰亭操起了龍泉劍。這時隻見一頭斑斕猛虎,從半空中向他們撲來。說時遲,那時快。翰亭的劍還沒有出鞘,眼看猛虎就要把他撲倒。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黃壽宇舉槍照猛虎的前胸斜刺下去,老虎嗷的一聲受了傷,拔地跳起又急轉迴頭,向翰亭撲來。黃壽宇緊握金槍,用盡平生力氣從半空中把虎推移過去。翰亭趁勢閃開,拔劍出鞘向老虎肩胛刺去;老虎撲空落地;黃壽宇還沒來得及拔槍,寧誌海隨後照虎頸上就是一刀。老虎嗷的一聲竄起,把黃壽宇連人帶槍掀起五尺多高。黃壽宇隻覺眼前一黑,甩出一丈多遠。翰亭趁虎還沒落地,又一劍刺向虎的前胸,寧誌海隨後又是一刀,砍在虎的後腿上。老虎摔倒在地,再度跳起已經失去控製,隻是身帶長槍,原地打轉。這時寧誌海和翰亭,找準機會一陣刀砍劍刺。老虎倒在地上隻是狂吼,卻是動彈不得。黃壽宇由於年邁體弱摔得很重,當寧誌海和翰亭把他扶起來時,已經氣虛力短。寧誌海和翰亭顧不得傷虎,忙把師傅扶起來 。隻見他老人家麵色蒼白,有氣無力。在陣陣的幹咳中,痰裏帶著血絲,顯然是受了內傷。寧誌海背起黃壽宇向寺院走去,到了上房,把他安放在臥室中。翰亭趕忙取來紅傷藥給師傅喝下去,黃壽宇一邊幹咳,一邊喘著粗氣。眯縫著眼睛似睡非睡,渾身發燒,炙熱燙手。寧誌海、翰亭和一些小僧用濕毛巾敷在頭上,又運用氣功進行清淤理氣。為救治黃壽宇的傷病,他們忙乎了整個通宵。第二天清早,黃壽宇的傷情雖然有些好轉,但是仍力不從心,自我動彈不得。

    在黃壽宇任靈山寺主持近三十多年間,以學字、重法、練功為主體;以勤善、耕作、祥和為根本;齊心協力、發展寺院經濟,達到自給自足,使寺院生計年年紅火,常備不衰。黃壽宇現已七旬開外,因傷病在身不能繼續料理寺院公務,就召集眾僧商議繼任靈山寺主持一事。眾僧一致倡議,推薦翰亭為繼任主持。因翰亭幾年來在寺院中,勤勤懇懇、以德博愛、年輕力壯、武功精湛、熟悉寺院公務、遇事沉著穩重、頗有心計,他當主次是最好不過。黃壽宇根據眾僧的建議和多年顯露的才智,決定授予翰亭為靈山寺第六任主持,並授予“紀悅法號”。從此黃壽宇才算了結多年的心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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